第157章 吐蕃來使

想想可能會有的結果，蘇老爺子頓時不寒而慄。

這次和晉王聯手，他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然而此時此刻，蘇老爺子不得不承認，晉王說的話很對。五皇子和蘇家已經是太子的眼中釘肉中刺，若是不與晉王合作，恐怕蘇家會被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第一次，蘇老爺子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對於以往決定要捧五皇子登上皇位的雄心有了質疑。太子不是那個軟弱無能的太子，晉王也不是那個吃喝玩樂的晉王，五皇子相比之下，又有什麼優勢？更何況，陛下始終沒有更換太子的打算，就算是有，還有一個晉王在呢，又如何輪得到五皇子？

不爭，蘇家還會是蘇家，只要後代子孫爭氣，永遠都會在六大世家之中佔有一席之地。而爭了，贏了還好，不過是錦上添花，因為蘇家已經不可能再更進一步。輸了，那就是用蘇家的百年基業作為陪葬，很有可能萬劫不復！

與此同時，蘇府這邊發生的事情，也傳到了五皇子和蘇淑妃的耳中。

「晉王的猜測成真了，母妃，長寧的事情是太子設計的，已經是*不離十。可笑的是，我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獵手，到頭來，不過是太子手上的獵物。只差一點點，他就能完全毀了我！」

「什麼？皇兒，你為何會如此肯定？為何不會是晉王呢？」蘇淑妃大吃一驚，她如今被禁足，手上的權利更是被剝奪，也只有五皇子偶爾能夠進來看望她了。

「不會是晉王，母妃你可還記得，當初晉王在翔安城差點喪命嗎？哪怕是僥倖回宮之後，晉王也被逼到了洛陽賑災，期間還遇到了多次刺殺。這兩件事情，都不是我們蘇家主張暗中設計的，那麼除此之外，還會是誰有能力安排呢？一次邊境的蠻夷之戰，毀掉了三皇兄，一次洛陽賑災，毀掉了我，若非晉王有一個華佗在世的未婚妻，瘟疫之中，晉王同樣也會受到牽連！如此一來，最大的贏家除了太子還會有誰？」

五皇子搖了搖頭，他自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可是面對太子這步步驚心的預謀安排，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

「怎麼會這樣！」蘇淑妃不敢置信，然而如今的情況，她又不得不承認，太子的可怕，早就超過了他們的預期。

「母妃，我已經答應和晉王結盟了，這次為了救醒外祖父，我們答應了晉王提出的條件。將禁軍十六衛和五城兵馬司之中我們的一半的人馬盡數交於了晉王，還有我們在宮中布置下來的人脈。」

「晉王這是獅子大開口！他未免也太過分了，難道就不怕我們放棄他轉投太子嗎？」蘇淑妃驚叫起來，這豈不是將蘇家在朝廷經營了百年的軍事力量拱手相讓，失去了這些，蘇家拿什麼支持五皇子坐上那個位置？

「母妃，太子連嫡親的弟弟晉王都不曾放過，你覺得他會接受我們的投誠嗎？更何況，我們蘇家被太子害的那麼慘，就算去投誠，太子也不會相信的。現在我們還應該慶幸，晉王好歹留下了一半給我們。」

五皇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若說以前他還很有自信為那皇位爭上一爭，可如今揭開了真相，他才發現自己以前的的行為有多麼可笑。

「不行，太子竟然做了這麼多惡事，本宮要去稟告陛下，讓陛下做主！長寧是無辜的，她根本就沒有害了安陽，本宮要去見陛下！」蘇淑妃激動地站起身子，就要往殿外走去。

「母妃，你不要這樣衝動，沒用的，太子辦事滴水不漏，根本就沒有留下證據！這一切也不過只是我們的推測，你這樣去說了，只會讓父皇更加厭煩我們的！」

若真有那麼容易，他們又怎會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和晉王結盟。

「現在最重要的是這次的朝賀宴，若是我布置的時候除了什麼亂子，恐怕就再也得不到父皇的看重了。而太子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定然會給我使絆子。好在晉王掌控了禁軍，有他相助，總會少幾分風險。」

這個時候，五皇子才發現，從一開始晉王就挖了一個坑等著他跳下去，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之所以將負責朝賀宴的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不就是為了避免太子的算計嗎？偏偏他傻乎乎地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若非如此，又怎會被晉王吃得死死的？

東宮。

「該死，這個女人，還真是本宮的絆腳石！」暮雲斌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桌子，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陰沉之色，只要有那個女人在一天，凡是需要用藥的算計都會功虧一簣。蘇全是他好不容易才挖到手的棋子，結果還沒發揮作用就這樣死了，怎能不讓他氣憤。

「殿下，我們該怎麼辦？」

「立刻啟動之前的計劃，朝賀宴后，本宮要大周朝再無安逸侯府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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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朝賀宴的日子越來越近，京城上下也變得愈發熱鬧起來，來自邊境各個附屬國的車馬，漸漸地朝著京城中心湧來，更多的是看到了這一機會的商人們。

「好熱鬧啊！聽說這次還有胡人過來呢，他們都是一些藍眼睛黃頭髮的妖怪，可嚇人了！」

「是嗎？我還沒見過這樣的妖怪呢，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

「噗——」

聽著金燕和喜鵲的交談，謝歆玥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出去。

「主子，你笑什麼？」

「胡人可不是什麼妖怪，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的鼻子眼睛，不過是顏色不同罷了。」謝歆玥取出一條帕子擦拭了一下濺出來的水漬，笑著搖了搖頭。

「主子難道見過胡人嗎？」

「唔，只是在書上聽說過，前面好像有個胡人酒肆，不如咱們過去看看吧。」謝歆玥可不敢說自己見過不少外國人，她剛剛從蘇府給蘇老爺子扎了針回來，反正正好出了門，去看看熱鬧也不錯。

如今謝歆玥已經不再擔心自己的安危問題了，且不說身邊的明衛暗衛個個都是武功高強，她自己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想要抓到她可沒那麼容易。更何況現在處於鬧市，太子若是敢派人刺殺，就得做好被發現的準備。暮雲深掌控了禁軍的五城兵馬司可不是吃素的，除非太子捨得再放棄一批精英死士。

小小的酒肆之中，可謂是人滿為患，大廳之中一個圓形的高台上，衣著華麗暴露的胡人舞姬飛快地旋轉著，曼妙的腰身，性感的舞蹈，無一不讓人駐足停留。

「這應該就是胡旋舞了吧！」謝歆玥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如今的大周朝，頗有些萬朝來賀，盛世強國的味道。只不過，論開放性和包容性，還是比不上前世歷史上的大唐。她其實倒是希望自己能夠到類似唐朝一樣的國度，女子的地位不低，連女人都可以成為皇帝，只可惜，也只能是想想了。

二樓，雅間之上。

「伯父，這兩位便是來自南洋的珠寶商。」

謝安華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兩個明顯是異族人的男人，比起大周朝的男人來說，他們的體格明顯高大粗壯許多。一想到這是未來給他送錢的大客戶，謝安華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雖然安逸侯府的生意他差不多都交給了管家來打理，但是遇到這種比較重要的事情，他還是要親自出面的。上次因為唐家，他虧損了上萬兩銀子，這次是無論如何也要謹慎對待的。

說來也要多虧了宋青武，此人在生意上倒是個奇才，短短半個月便將之前虧損的賬單抹平了不說，還讓他大賺了一筆。

「赤哲先生和烏竺先生雖然是珠寶商，他們同時也會將大周朝的絲綢和瓷器運到南洋銷售。錦繡珠寶行僅僅只是做珠寶有些浪費了，若是伯父願意做絲綢和瓷器的生意，他們願意繼續合作，並且可以在珍珠的貨源進價上進行優惠。」

宋青武作為中間人，自然是由他來介紹商談的內容。大周朝的絲綢和瓷器遍地都是，但是拿到外邊去卻是價值連城，若是和對方合作，的確是一條很好的發財之路。更何況，錦繡珠寶行還能因此擴大經營規模，從外洋進購那些大周朝沒有的稀罕玩意兒，成為京城的獨一份兒。

「若是謝大人有心合作，一切都好商量，有謝大人在京城的人脈和背景，對我們的生意也極有好處。」開口的是叫赤哲的男人，兩人之中，明顯是以他為主。

「這是定金，若是謝大人能夠及時交上一批好貨，我等必不會虧待。」

烏竺遞上一個木盒子，朝著謝安華的方向打開，裡面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幾乎要閃花了謝安華的眼。除此之外，上面還放著一疊整整齊齊的銀票，面對如此*，謝安華很自然地心動了。

看完了一場胡旋舞，用了一些胡人特有的吃食，謝歆玥意猶未盡地帶著兩個丫鬟回府去了。今天倒是意外地碰上了在院子裡面閑逛的謝歆琴，自從差點毀掉了名聲，和那個宋青武訂婚之後，謝歆琴整個人都消停了下來，老老實實地窩在後院幾乎不怎麼離開閨房。

「大姐！」謝歆琴恭恭敬敬地對她行了一禮，竟是不閃不避的樣子，隨著她的動作，陽光下一陣閃亮的光芒，差點刺到了謝歆玥的眼睛。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謝歆琴的耳朵上竟然帶著一對紅寶石耳環，脖子上還有一串鑽石項鏈，格外的精緻華美。

「二妹不用多禮，我也是剛剛回來，就先去休息了。」謝歆玥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了。她和謝歆琴實在是沒話說，能夠保持這樣不冷不熱的態度已經差不多了。

「主子，你看到二姑娘那身上佩戴的首飾沒有？這些東西好像是從外洋運過來的稀罕玩意兒，好像叫鑽石還是寶石什麼的。二姑娘的月例，哪裡買得起這樣的好東西？」

所謂物以稀為貴，大周朝並不盛產鑽石和寶石，因此價格也極為昂貴。就連謝歆玥得了興文帝的許多賞賜，也沒有一顆有謝歆玥脖子上那項鏈上的鑽石大。如今唐氏已經被打入「冷宮」，唐家人更是和謝家有了齷齪，以謝歆琴的模樣，的確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東西。

「莫非是老爺終於有了慈父之心，特意給她打的嫁妝？」

「不可能吧！老爺就算是要這樣做，也不可能厚此薄彼，應該第一時間送給主子才對！等主子跳完了，才輪得到二姑娘吧！」

「行了，你們兩個就別在這裡猜來猜去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真想知道，不會自己去查嗎？」

謝歆玥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她雖然是女人，但是似乎總是少了女人某方面的特製。對於華貴的珠寶首飾，她幾乎沒有太大的貪慾。不管是陛下賞賜的，還是暮雲深特意為她搜索送來的，除了正式的場合，平日里她都不喜歡戴這些。

豈料她隨口說說，金燕和喜鵲倒是當了真，居然還真的跑去調查謝歆琴的私房了。等她美美地睡了一個午覺，兩人便積極地上前彙報起了結果。

「主子，原來是二姑娘那未婚夫給她送來的，聽說自從訂婚之後，那男人私底下送了不少東西給二姑娘呢！」

「那個姓宋的不是鏢師嗎？他哪來這麼多銀子買這些送給謝歆琴？你又是從哪兒打聽到這些的？」喜鵲這麼一說，反倒是引起了謝歆玥的好奇了。

「哪裡用得著我去打聽，三姑娘一看到奴婢，就主動將最近和二姑娘有關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喜鵲嘻嘻一笑，「還是三姑娘識趣，知道這個家裡，您才是真正的主子。她特意派了人跟著二姑娘，就是為了給主子你報信投誠呢！」

謝歆棋回府之後，就致力於討好謝歆玥，建立良好穩固的姐妹關係。她很清楚，以後加進了楊家那樣的高門大戶，只有靠著謝歆玥這未來的晉王妃，她才能過得更好。

「上次好像是老爺發現那個宋青武是個經商的奇才，便安排他進了錦繡珠寶行當夥計，想要提拔他一下。好像是因為這次的朝賀宴，不少外族人都來了京城，宋青武因為以前走鏢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南洋人，趁此機會大賺了一筆。依我看，二姑娘能夠說到這樣的男人，也算是有福氣了。雖說身份上比不上楊家，好歹自己有本事。」

「說的也是，希望她珍惜這次機會吧！」謝歆玥點了點頭，能夠遇到一個願意負責還有上進之心的男人，的確是謝歆琴命中的運氣。否則的話，她只有出家為尼一條路可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基本上可以說是風平浪靜，距離朝賀宴只有五天，安逸侯府也收到了帖子，得到了能夠參加宴會的殊榮，把謝安華激動得老淚縱橫。京城之中，各國的使節已經陸續到來，五城兵馬司更是戒備森嚴，免得使節入城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影響了大周朝的體面。

身為禁軍統領，暮雲深最近需要調度各處的人手，忙的是腳不沾地。就連謝安華都沒閑著，他如今在禮部任職，接待各國使臣，安排使臣入住，遊玩等等事宜，都要親自參與規劃。除此之外，還要準備歡迎使臣的節目，展示大周強國的儀式。

就連京城權貴之家的兒郎們都是鼓足了勁，希望到時候在朝賀宴上大展身手，一舉成名。

京城有專門修建的招待外國使節的行宮，也是暮雲深這幾日來往的最多的地方。朝賀宴非同一般，前來的使臣差不多都是附屬國的皇子和公主，今天趕到京城的是吐蕃國的太子和公主，比起之前的幾個附屬國來說，算是最有分量的一個國家。

大周朝以西的地方，因為地勢原因，生活的本是幾十個各種各樣的小部落，在大周朝看來，無非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懼。然而十年前，西羌族出現了一個極為能幹的首領，建立了一隻鐵騎，竟然收服了所有的部落，建立起了一個強悍的吐蕃王朝。那首領更是自立為帝，並且建立了一系列完整的制度，法律和文字。

短短十年的時間，吐蕃逐漸興盛起來，一度引起了大周朝的忌憚。然而這吐蕃的國王卻很有先見之明，主動表示願意成為大周朝的附屬國，並且開通了互市，和大周朝互通有無。

昔日強盛的西域對大周朝有了覬覦之心，在戰神誠王接近五年的大戰生涯之後，才被一舉擊敗，從此滅國。吐蕃的興盛，就彷彿是第二個西域，然而因為吐蕃從未表現過侵犯之心，大周朝想要出兵也找不到借口。更何況有戰神之稱的誠王早就不復當年勇猛，因此只能維持這表面的和平之舉。

大開的城門，威風凜凜的禁軍整整齊齊地站在街道兩旁，迎接著吐蕃使臣的到來。沒多久，便有一對浩浩蕩蕩的人馬緩緩進城，交上了度牒。

「吐蕃使臣到！」

街上的行人看著吐蕃前來的使臣，紛紛瞪大了眼睛。只見那走在最前面的，竟然不是他們認識到馬車，而是一隻只身形巨大長著一隻長鼻子，兩隻大耳朵的怪物！那體型巨大的怪物背上放置著一個金燦燦的座椅，上面端坐的是同樣具有異域特色，身材高大的粗壯男人。男人身邊的怪物座椅則是華麗了許多，還有一串串的流蘇擋住了裡面之人的容貌，卻明顯能夠看出是一個女子。

「快看快看，他們騎的是什麼怪物？」

「孤陋寡聞，那是吐蕃人的坐騎，就跟我們的馬差不多，名字叫做大象！」

「果真是夠大的！這體型，一個馬廄根本就容不下吧！」

且不說路上的行人議論紛紛，暮雲深提馬上前，禮貌地問候了一句。

「歡迎松贊太子和尺素公主到達我大周！一路舟車勞頓，兩位貴客辛苦了。」

早就有接待的禮官稟明了彼此的身份，那為首的松贊太子粗狂俊美的臉上頓時神色一亮，定定地朝著暮雲深看來。

「晉王殿下客氣了，我等——」

話音未落，一聲凄厲的象蹄頓時響了起來，卻是松贊太子身邊的那隻大象不知怎的發了狂，高高地舉起了蹄子嚎叫起來。而隨著大象的動作，原本安安穩穩坐在流蘇椅子上面的女子頓時搖搖欲墜。更讓人吃驚的是，那大象竟是直直地朝著暮雲深所在的方向奔跑過來。

「不好！快穩住它！」

「保護公主！小心！」

暮雲深也是微微一驚，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在那大象距離自己一丈開外的時候，身手利落地飛起身子，踩著馬背接力越出，從身邊侍衛的身上抓下披風猿臂一伸，抓住了差點被扔出去的尺素公主，安安穩穩地落了地。

隔著一層披風，他幾乎在落地的一剎那便鬆開了手，與此同時，他手上的劍刃朝著大象身體的一個部位狠狠一擊，原本狂暴的大象頓時安分下來，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瑪多！你把我的瑪多怎麼樣了！」

少女清脆而又惱怒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襲火紅色的衣裙，宛如盛開的玫瑰般耀眼奪目。少女有著一張巧奪天工，精緻絕色的容顏，貼身的衣裙展示著她曼妙動人的身姿，高聳的胸脯，挺翹的圓臀，性感惑人。甫一露面，便讓四周觀看的路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眼珠子幾乎要黏在少女身上了。

「天啊，這女子真美！」

「當真是絕色傾城，灼若芙蕖！」

聽著外人一聲聲的驚嘆，松贊太子臉上明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的妹妹，那可是吐蕃的第一美人！只是，當他發現那俊美無雙的晉王殿下眼中卻沒有絲毫漣漪的時候，頓時意外地挑了挑眉。

「尺素，不可對晉王無禮！瑪多只是暫時被打暈了，沒有大礙的。還不快多謝晉王殿下方才出手，救了你一命！」

得知了自己的坐騎無事，尺素公主這才鬆了口氣，終於高傲地轉過頭來，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僅僅只是一眼，她臉上的神色便微妙地變化起來，燦若朝霞的面頰上浮起了兩朵動人的紅暈。

尺素公主身為吐蕃第一美人，向來眼高於頂，更是自負與自己的美貌無人能敵。豈料眼前這位晉王，雖是男子，容貌卻更在她之上。偏偏他那渾身尊貴優雅的氣度，高大的身型，絲毫不顯女氣，讓她以為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姑射仙人，一顆心更是擂鼓般跳動不已。

「多謝晉王殿下的救命之恩，尺素銘感五內！」

右手撫胸彎腰對著暮雲深施了一禮，尺素公主亮晶晶的眸子，毫不掩飾地直視著面前的男人。這次參加大周朝的朝賀宴，本就是為了能夠與大周朝聯姻。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配得上她的存在！

「公主不用客氣！」暮雲深微微頷首，眼神絲毫沒有為尺素公主的美艷而停留，而是立刻轉身，厲色責問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象為何會忽然發狂？」

暮雲深沉著臉，貴客剛剛進城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是意外還是人為，他必須要調查清楚。

「殿下，大象的足底有血跡，沒入了一根鐵釘，應是吃痛之下猝然發狂。」

很快便有侍衛圍著大象查了一遍，取出了一根染血的鐵釘，遞到了暮雲深面前。為了迎接貴客，每日街道上便會有專人清掃，以保持整潔，這樣顯眼的鐵釘，卻偏偏因為意外疏漏了，怎麼也說不過去。暮雲深已經可以確定，這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原來如此，不過是一場意外，晉王殿下不必在意。」松贊太子豪爽一笑，儼然一副不追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