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驚人發現

見謝歆玥目光落在楊洛玉身上，楊貴妃頓時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是我娘家的外甥女，這孩子孝順，聽說我病了，便親自進宮來侍疾。」

真的只是單純的來侍疾嗎？謝歆玥目光閃了閃，她其實都快要將那日的事情忘記了，卻沒想到這女子又再次出現在了自己面前。難道楊家還沒有罷休嗎？楊貴妃這樣，莫非是為了自家的外甥女出頭？

心中猜測，謝歆玥臉上卻不動神色，笑著誇了一句：「楊姑娘真是孝順，有她悉心照顧，想來貴妃娘娘很快就能痊癒了。」

客套了一番，謝歆玥自然便打算離開了，讓她意外的是，楊洛玉竟然柔聲道：「小女親自送送太子妃吧！」

到了外殿，楊洛玉臉上始終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謝歆玥裝作沒看見，莫非這人還以為，自己會主動開口問她不成？

「太子妃，小女有話想跟您說，不知可否借一步聊聊？」

「哦？楊姑娘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本宮事務繁忙，還要回宮處理內務呢。」謝歆玥挑了挑眉，願意跟對方周旋已經是看在楊貴妃的面子上，要是還敢得寸進尺，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是和太子殿下有關的事情！」楊洛玉有些焦急地開口，眼神在她身邊的宮人侍衛身邊溜了溜，明顯是打算私下和她說。一提到這個，謝歆玥頓時膩歪的慌，眼中也閃過一抹冷笑。

「太子和楊姑娘恐怕沒什麼相關的吧，楊姑娘，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還是注意點閨譽比較好。」

「太子妃娘娘，那天的發生的事情，難道您不知道嗎？我更衣的時候太子誤闖了進來，太子殿下已經看過了我的，我的身子……女子的閨譽那麼重要，太子妃你也親口這麼說，小女現在除了殿下，還能許給何人？」

楊洛玉眼眶含淚，哀哀凄凄地開口，清麗動人的容貌宛如梨花帶雨，分外惹人憐惜，只讓人恨不得上前為她拭淚，再也不讓她傷心難過才好。

「小女自知身份卑賤，不敢和太子妃娘娘相爭，只希望太子妃你菩薩心腸，哪怕是讓小女在殿下身邊當一個丫鬟，小女就心滿意足了。」

說著，楊洛玉忽然噗通一聲跪在了謝歆玥面前，臉上的神色滿是哀求。

謝歆玥考慮了各種各樣的情況，就是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居然跑到她面前來跪求她成全自己成為小三的一片痴心。見狀，謝歆玥簡直氣笑了。

「楊姑娘，本宮可不是佛祖觀音，更沒有什麼慈悲心腸！太子是本宮的男人，本宮便會允許任何女人染指！東宮也不缺丫鬟，楊姑娘你骨頭若真是那麼賤，喜歡到別人家裡當下人，本宮倒是有幾個好地方可以推薦推薦，辛者庫那邊最近死了不少宮人，正是需要新人填補的時候呢！」

既然都想用善妒的名聲來挾制她，那麼她就要偏偏坐實了這個名頭！老虎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啊！她一點兒都不在乎什麼名聲，在她看來，為了那所謂賢良的名聲就讓自己的丈夫納妾，簡直就是傻子才會幹出來的蠢事！

外人不清楚，興文帝和楚皇后卻都知道，暮雲深可是有厭女症的，朝廷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不需要面對，最主要的就是來自帝后兩人的壓力。可是現在的情況，帝后根本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將她恨上，說白了，她就是有峙無恐怎麼樣！

「你，你……」

楊洛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樣兇悍的女人。楊洛玉從小就生的美貌，不管是嫡母還是父親，都因為這份美貌而對她多了幾分看重。因此，在楊洛玉的心裡，她一直認為，自己就該嫁給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只有那樣的人，才配得上她。

她是庶出，也註定了她要是想當正室的話，只能從身份地位不如楊家的人裡面去找。可是這樣的選擇，別說是他，連楊家都沒有這麼想過。從一開始，他們對她的定位就是進宮。陛下年紀大了，楊洛玉自然不願意嫁給一個老頭子。而暮雲斌當太子的時候，楊家有心支持三皇子，又因為暮雲斌子嗣艱難，不想冒險，因此就耽擱了下來。

也幸虧當初沒有冒然做下決定，暮雲斌謀反被誅，三皇子五皇子盡數遇害，整個大周朝唯有晉王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大家都知道，以陛下的態度，晉王成為太子，甚至以後登基為帝，都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因此，楊洛玉一心一意的認為，自己一定會進宮，成為太子的妃子。

那天在楊家，她才會那麼配合，豈料最後的結果卻不如人意，太子這邊彷彿已經忘記了她，父親更是打算為自己說親。楊洛玉這才慌了，她私心裏面以為，一定是太子妃有心阻攔，這才進宮打算表明自己的心跡，逼得太子妃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卻沒想到，太子妃根本就不在乎外界的傳言！

美人就是美人，什麼表情都是如此賞心悅目，只可惜，同為女人的謝歆玥不懂得欣賞。她也沒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這樣的手段未免太過幼稚，虧她還以為對方有什麼大能耐呢。

俗話說得好，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暮雲深沒有那個心思，任憑這些女人怎麼折騰都沒有用。

「太子妃，你這般做，豈不是有失婦德——」

楊洛玉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豈料她的話才剛說一半，就被一個凌厲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給我住口！」

楊貴妃憤怒的表情格外明顯，她在宮人的攙扶下走到了楊洛玉面前，毫不客氣地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放肆！本宮還以為你一片赤誠之心，進宮來為本宮侍疾，卻沒想到你居然抱著這樣齷齪的心思！從今往後，不准你再進宮一步，本宮會好好問問楊大人，是怎麼教養女兒的！簡直是丟盡了楊家的臉面！來人，把八姑娘送回去！」

「姑姑，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楊洛玉驚慌失措，這才開始覺得害怕起來，然而楊貴妃根本不聽她的解釋，立刻讓宮人將她拖走了。

「太子妃，這件事情是楊家的錯，也怪本宮管教不周，那丫頭竟敢頂撞與你，不知羞恥，實在是讓本宮羞愧。太子妃你放心，本宮會警告楊家的，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楊貴妃神色歉然地開口，臉上滿是羞愧的神色，謝歆玥沒想到楊貴妃會忽然出現，不過，她眼中的神情不似作偽，莫非，楊洛玉的行為，真的與她無關？

「本宮知道，太子妃一定是懷疑是不是我的授意，我們楊家已經得到了那麼多補償，如今本宮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孫子當念想，對於其他，早就已經看淡了。洛玉的事情，不管是她自己還是楊家的意思，本宮都不會讓他們得寸進尺的。這一點，我可以對你保證。」

「貴妃娘娘這樣說，我自然是信的。」謝歆玥點了點頭，神色舒緩了不少。

「其實女人，誰不希望未來的夫君只有她一人呢？本宮這些年來無欲無求，到底也是憧憬過那樣的感情，奈何陛下心中早就有了皇后，我們這些人，本就不該去爭搶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的。今日的事情，本宮不會讓外界傳出任何流言蜚語的，太子妃你就放心吧。」

楊貴妃苦笑著開口，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更多的卻是釋然。謝歆玥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楊貴妃明明並不受*，卻能夠成為兩大貴妃之一了。蘇貴妃為她的驕縱跋扈付出了代價，而楊貴妃，卻始終以她的不爭不搶，穩站後宮的一席之地。

「那就多謝貴妃娘娘了。」

楊貴妃不愧是說到做到，外界的確是沒有傳出她任何不利的謠言，而楊家那邊更是迅速地為楊洛玉找了一門親事，對方家世稍次楊家一籌，馬上就要外放到蜀州地區為官，等楊洛玉嫁了過去就走，行程十分緊張。

因為楊家的識相，暮雲深和謝歆玥對於楊家的芥蒂也消失了，畢竟是姻親關係，又有楊貴妃主動示弱，謝歆玥最近和她的關係也算不錯。

清靜的宮殿裡面，一個略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樣好的一顆棋子，竟然就被白白浪費掉了！那個老女人，真是個蠢貨！」

「暮雲深不近女色，是我們失策了，楊洛玉白長了那張臉，腦袋簡直蠢笨如豬！謝歆玥本身醫術出眾，我們下藥很容易就會被她發現，這條路子行不通，只能從暮雲深身上著手。可如今想要派人接近暮雲深，實在是太難了！」

聲音的主人語氣有些發愁，整個東宮守得跟鐵桶一般，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而暮雲深身邊的近衛和內官，更是他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勢力，根本無法安插進去人手，一時之間，他們都有些束手無策。

「不近女色？暮雲深莫非想布上那位的後塵嗎？也罷，我們現在不用著急，東宮若是遲遲無子嗣，到那個時候，根本不需要我們做些什麼！」輕視的語調，帶著一股冷笑。

「可是，以謝歆玥的本事，調理身體懷上子嗣是早晚的事，甚至，我們想動手腳，都不見得會成功。」

另外一個聲音有些猶豫，顯然沒有那麼自信。

「謝歆玥的本事不過是旁人吹噓出來的，她又不是神仙，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與其擔心這擔心那，不如直接行動，別忘了，還有那個女人可以利用呢！」

「而且，謝歆玥已經開始在準備女醫院的事情了，並且會在宮中招醫女，到那個時候，我們的人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去。只要有機會，就不怕她不入網！」

++++++++++++++++++++++++++

東宮。

難得的好天氣，正直暮雲深沐休，夫妻兩人出宮遊玩了一陣，懶懶地靠在一起曬太陽。暮雲深興緻勃勃地說著朝廷上的趣事兒，結果卻發現原本還嗯嗯啊啊應付他幾聲的某人居然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輕輕的呼吸聲響起，女子閉著雙眼，長長的眼睫毛仿若一隻棲息的蝶翼，精緻的小臉上，別有一股嬌憨的味道。暮雲深勾起嘴角，笑著將她摟在了懷裡，讓她睡得更加安穩。

「太子妃最近很忙嗎？」

「女醫院成立的關鍵，不僅僅要挑選醫女，還要開設課程，太子妃最近忙著編寫醫書，確是比較繁忙。」金燕恭恭敬敬地開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謝歆玥並不打算將女醫院凌駕於太醫院之上，女子為醫，本就有很大的限制，這些女官也不見得都願意和她一樣成為醫女拋頭露面的看病。所以，她專門編寫了一本婦科疾病的書，打算讓女醫院專攻婦科方面的疑難雜症，為普天下的女子服務。若是有那可造之材，並且心無芥蒂的，她倒是願意將自己的一身本事傾囊相授。

很多本可以拯救百姓的藥方和技法，就因為各家敝帚自珍，漸漸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實在是讓人扼腕。以她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做到太多的，更何況，人生在世短短數百年，等她作古之後，便什麼都沒有了，倒不如為後人留下遺澤。

因為有了這個想法，謝歆玥彷彿找到了人生之中的第二個目標，對於女醫院也分外積極起來。有時候靈感來了，哪怕是睡夢中也會醒來，急急忙忙地將想法寫在紙上。除了暮雲深晚上回宮，她被折騰的沒了力氣，倒是安穩了下來。

畢竟暮雲深現在是太子，朝廷上很多事情要處理，有時候忙到很晚，甚至回不了宮，這種情況雖然少，卻也不是不存在。

暮雲深聽罷，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決定晚上的時候再努力一些，以後不管有多忙，都要回宮休息，免得沒看住這丫頭就讓她胡來！

「早知道會是如此，今天就不該帶她出去玩了，這丫頭，還真是讓人操心！」

嗔怪地開口，暮雲深不捨得叫醒她，只能壓低了聲音對著金燕和喜鵲道：「以後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們要好好勸勸太子妃，讓她萬事以自己的身體為重。若是她不聽話，你們就告訴本宮，本宮來治她！」

「奴婢遵旨！」

謝歆玥可不知道自己被逮住了，睡飽了之後，她在熟悉的懷抱中醒來，面對的卻是暮雲深的一張臭臉。

「你怎麼啦？誰惹你生氣了？」伸出手環住了暮雲深的脖子，謝歆玥好奇地開口。

「除了你還會有誰？下次你要是還敢這樣，我就稟明父皇，不用再辦什麼女醫院了！」暮雲深板著臉，驚得謝歆玥下意識地吐了吐舌頭，拉著他的衣袖撒嬌。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錯了，不會有下次了好不好？」

「你最好記得自己的承諾，我會讓金燕和喜鵲看著你的。」暮雲深哪裡捨得真的凶她，立刻就軟下了臉，不放心地再次叮囑了一番。謝歆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故作兇悍地瞪了金燕和喜鵲一眼，兩個告狀精，看她一會兒怎麼懲罰她們！

最近邊境不太安穩，又遭遇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旱災，暮雲深身為太子，自然要以身作則，每日忙碌與政務之中。針對西北大旱，他要安排好救災的物資和災銀，並且還得想辦法解決根本問題。

只是，老天爺不下雨，他又有什麼辦法？莫非真要到欽天監那邊，去舉行一次求雨大典才行？如今正是農忙時分，因為沒有雨水，不少莊稼都枯死了，來年沒有收成，百姓們又將以何為生？

對此，謝歆玥也是無能為力，她倒是知道一些耐旱的經濟作物，可是大周朝這邊卻根本沒有，從海外尋找種子的話，對於現在的情況根本來不及了。什麼南水北調的工程，放在大周朝也沒有那個技術啊。

好在大周朝興盛百年，國庫充盈，眼下的情況並不算嚴重。謝歆玥幫不上忙，只能努力為暮雲深調養身體，讓他不至於因為勞累而傷身。

西北，豐城。

大批大批從京城運來的物資和災銀送到，城主感激涕零地跪謝了來自京都陛下的援助，指天發誓一定會讓百姓們平安地度過這次危機。

將軍府，密室之中，大將軍蒙毅神色激動，恭敬地對著上座的蒙面男子開口道：「主子真是好計策！這些銀子和糧食，足夠我們訓練一支上千人的鐵騎了！」

西北苦寒之地，不管是各方面的條件都比不上京城，但是這裡的士兵卻多數因為環境而更加剽悍，戰力也更加強盛。將軍府缺少成立私兵的資本，也沒有武器，然而自從主子來了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乾旱確有其事，卻不過只是交界處的一些山村而已，隨便撥出一點零頭過去就足夠了。而京城送來的東西，他們扣下了五分之四。

「這不過是小意思而已，跟著本宮，是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首座上的蒙面男子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遙望著京城的方向，閃過一絲冷意。

「主子，難得這次的事情如此順利，不如我們去慶賀一番可好？」蒙毅提議道，邊城這裡的人，幾乎沒人見過高高在上的皇城之人，更別說彼時身為太子的暮雲斌了。這個閉塞甚至略顯得有些野蠻的地方，普通的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京城曾經變過天，發生過宮變，也正是因為這樣，暮雲斌在這裡從未躲躲藏藏的生活。

「蒙將軍說的是，主子，我們去春風得意樓暢飲一番，才對得起今日的好消息！」暮雲斌沒有拒絕，輕輕地點了點頭。

春風得意樓，光是聽這名字，就足夠讓人遐思了。這是豐城最大也是最富盛名的酒樓，哪怕是在一樓大廳，最便宜的一頓飯都起碼要十兩銀子，普通人根本就沒那個能力進去。

一樓靠近窗戶邊的角落位置，幾個客人正在暢飲，奇怪的是，坐在主位上面的，竟然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清秀少年。兩邊則是一個青年和三個中年男人。

「杜小兄弟，這杯酒我敬你！若不是有你出手相助，我這條命恐怕早就被閻王爺收了，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老金便是！」

「金老闆客氣了，在下身為醫者，自然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能夠結識各位大哥，也是小弟的福氣！」

瘦弱少年豪爽地開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就在這時，客廳對面走進來了一群明顯就是身份不凡的男人，眼尖的甚至認出了其中竟然有豐城的大將軍蒙毅。其中，就包括了那位金老闆。

「蒙將軍也來春風得意樓，倒是有些奇怪，以他的身份，居然走在那年輕人的身後，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貴客。」金老闆下意識地小聲說了一句，也將那瘦弱少年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一行人已經上了樓，瘦弱少年只來得及看到一眼對方的面容，隨後便是一個高大的背影。然而，就在這一刻，那瘦弱少年臉上的神色卻是一變，幾乎是下意識地低下了頭，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不可能！怎麼會是他！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何會出現在邊城？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看錯了？

一連串的疑問在瘦弱少年的腦海中迴響，他強忍著心中的懼意，敷衍地用完了這頓答謝宴，這才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邊城，一個極為普通的巷子小院裡面，瘦弱少年進屋之後，立刻將門反鎖了起來，引得屋內的一個老婦人不解地開口道：「九兒，怎麼了？這麼驚慌失措的？」

「娘，沒什麼，就是路上遇到了一些混混，好在我跑得快。前些日子我救了的金老闆送了我一個宅子，過段時間我們就搬過去吧！」

安撫了老婦人之後，瘦弱少年這才進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氣。眼下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被流放到西北邊境的杜鵑。她勤練針灸術，甚至讓自己母親的病體漸漸恢復，卻因為容色出眾差點被人非禮。從那之後，杜鵑便乾脆女扮男裝，在豐城安家之後，以出診謀生。

在她的努力之下，日子總算是穩定了下來，本以為能夠在豐城這樣平平淡淡卻又充實地度過下半輩子，今日的驚魂一眼，卻讓她心驚膽戰。

若說杜鵑今生今世最恨的人，除了那個男人之外再無其他，他的一舉一動，哪怕只是一個背影，在杜鵑心裡都記憶猶新。所以，即使再不敢置信，杜鵑卻幾乎能夠肯定，今天在春風得意樓看到的那個男人，一定是他！

他竟然還活著！怎麼辦，她要怎麼辦才好？

原本對她來說十分安穩的豐城，此時此刻卻變得危險之極，若是被那人發現，她和母親都會必死無疑！可是，明明當初他就死在了太子手上的啊，難道，那場死亡，根本就是有預謀的設計？

對啊，那個男人那麼聰明，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死了呢！他瞞天過海，如今更是連掌管邊境大軍的蒙毅將軍都對他畢恭畢敬，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解釋！

杜鵑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她必須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子，趁著她還沒有被那個人發現。可是，她已經被驅逐，此生永遠不得回京，要怎麼樣才能把消息傳回去？

寫信，杜鵑覺得並不保險，邊境距離京城太遠，萬一路上遇到意外掉了呢？亦或者是途中就被那人潛伏在暗處的人發現了，那麼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給自己召來殺身之禍。

對了！

杜鵑眼睛猛的一亮，她記得金老闆的商隊就要去京城，若是將此事偷偷地交給金老闆，一定可以成功的！

——————

晚點還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