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普魯斯帶著洺加去換衣裳，洺加骨子裡是個懶人，而且不願意受束縛，所以只愛穿最簡單的寬鬆的衣物，完全不願意為難自己的身體穿那些漂亮的但是讓人束手束腳的貴族服裝。
普魯斯並不為難洺加，為他穿上了寬鬆的襯衫和長褲，扣好襯衫扣子，他半跪在他面前隔著衣料吻了吻他的肚子。
洺加站在地毯上，低頭看著他，心中有種茫然的難過。
普魯斯仰起頭來看洺加，說：「朕只盼著這個孩子能夠健康。要是他能夠好好地，讓朕做什麼都願意。」
布里卡尼亞家族的omega遺傳缺陷讓普魯斯心情沉重，他這話說得動聽，但並不僅僅只是讓洺加歡喜的甜言蜜語，這是他心底的最深切的祈求。
洺加的身體最近每天都在做檢查，胎兒已經確定是男性omega，現在還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但普魯斯的擔憂並沒有少。
洺加伸手摸了摸普魯斯的頭髮，「放心吧，他不會有事。我會好好照顧他。」
普魯斯也換了衣裳，而且他和洺加都對容貌做了一些改變，還使用了最先進的體表隔絕系統，可以讓他們的信息素被封閉在很小的範圍不擴散開來，這樣他們走在路上，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他們坐了懸浮車從楓城的西邊側門出去后，並沒有往蘆城方向去，而是前往古木城。
車上只有普魯斯和洺加兩人，護衛車散開在他們的車附近，並沒有靠得很近。
普魯斯將白鷺宮星在視頻里展示給洺加看，他把地圖在洺加面前轉了一圈，然後定到古木城：「今天這裡有盛大的祭拜生命之神的活動，朕派了凱莉和麗蓮參加，我們也去看看。」
古木城是白鷺宮上最古老的一座城，它的中心是一株經過最初基因改良，已經活了一百多萬年的大樹，在人類前來這顆星球之前，它已經存在了百萬年，至今，它依然生命力旺盛，不過它已經不只是一株樹了，而是形成了一片森林。
這裡與其說是一座城，不如說是一株樹形成的旅遊景點。
人們感恩宇宙創造出生命的神奇，每年都會進行祭祀。
不過到了如今，與其說是祭祀，不過是一種儀式，讓人們感恩自己的存在。
這個儀式由德高望重的大祭司主持，皇族會派人前去參加做大祭司的祭禮副手，在皇族能夠生出和養活omega的年代，皇族派出的人只能是omega，因為他們代表著生育繁衍，在皇族缺失omega后，就只能派在遠古時代代表生育的女性去參加了。
自從凱莉大公主出生，她從三歲開始做這個祭祀的祭禮副手，至今已經有了二十多年，恐怕她自己都煩了。但她卻無法對這個繁瑣的儀式產生任何不敬。
皇帝陛下給洺加看的是實時地圖，被嚴格監管的白鷺宮，恐怕也只有皇帝陛下這裡能夠看到實時地圖了。
古木城的上空飄著很多色彩絢爛的綵球，高達千米的古木樹上也被裝飾得非常美麗。
古木樹佔據了一座大島，周圍是淺海區域，繞著古木樹是人工建立的淺海懸浮島，懸浮島上也是鬱鬱蔥蔥的樹林，不少建築的頂部從林木之間顯露出來。
不得不說，這裡的確非常漂亮。
洺加以前只在網路上看到過，能夠親自前去看看，也並無什麼不好。
他說：「這裡真漂亮，為什麼不讓阿洛他們今天也來看這個祭祀。」
普魯斯說：「他們以後還有很多機會，這裡每年都有祭祀。到時候他恐怕會看得厭煩。」
普魯斯才活到五十多歲，都已經對這個活動感到厭煩了，要不是為了陪洺加來，他是不會願意來的。
洺加認為普魯斯只是不喜歡司洛所以不願意帶著他，他只得不再提，心裡卻為司洛在普魯斯這裡的失寵感到擔心。
他最近其實一直在教導司洛要討普魯斯歡心，讓他要愛普魯斯，並叫他父親，但什麼都聽洺加的司洛唯獨在這件事上死心眼，無論洺加怎麼說他都只是一言不發，洺加被他氣得心口疼卻依然拿他沒辦法。
從離火之門進入了古木城的離火島，島上是茂密的森林，島下卻是寬闊的地下城，地下城裡現在人不少，大多是旅遊者。
貴族反而不願意在這個節日到這裡來，因為這一天這裡人太多，即使是大貴族前來，也不一定能夠享受到特權，畢竟皇族在這一天也要去幹活。
普魯斯帶著洺加在停車場的入口處下了車，車自動前往了停車樓里。
這個停車場一共有數十個入口，不少車從這裡進入停車樓，車流量不小。
普魯斯把洺加帶到停車樓前的小廣場，洺加就看到了不少人，alpha、beta、omega都有。
廣場上的立體視頻里播放著古木城各個地方的情況，還直播著生命之神祭祀活動的準備過程。
凱莉大公主已經有二十七歲了，她長得不大像普魯斯，栗色的長發，眼睛是普魯斯的暗紅色，在情緒激動時，那暗紅會變成火紅色。
她穿著白色和綠色相間的長袍，身姿高挑挺拔，跟在一位老者身邊和他小聲說話，被攝像頭拍到時，她還對著攝像頭笑了一下，姿態大方氣度儼然。
立體視頻里直播著很多圖景新聞，關注凱莉大公主的人最多。
洺加也盯著凱莉看，普魯斯就摟住了他的肩膀，說：「她這幾天才剛回白鷺宮，現在沒住楓城了，住在蘆城。」
洺加淡淡「哦」了一聲，聽到不遠處的一位大膽的omega在對著凱莉發花痴，拉扯著身邊的哥哥說：「哥哥，凱莉殿下又帥又溫柔，真不知道一會兒在祭祀大典上，能不能有幸得到她賜予的神木葉。」
他哥哥說：「凱莉殿下只贈出一百枚神木葉，要是她的沒辦法拿到，今年麗蓮殿下也在，我讓人去那邊也排隊，概率就要比去年大。」
這位omega說：「麗蓮殿下太小了，要她的沒意思。我就想要凱莉殿下的。即使沒有神木葉，能夠近距離看一眼也好啊。」
他哥哥說：「那我再去想想辦法吧。不過凱莉殿下也許要選omega成婚了，以後就再也不會來參加生命之神祭典，大家說陛下今年讓麗蓮殿下隨著凱莉殿下來參加祭典就是因為要讓麗蓮殿下熟悉熟悉，明年就是她來參加了。」
這位omega很是失望，說：「那以後就沒有辦法接觸凱莉殿下了嗎？她要和誰成婚？」
他哥哥說：「還不知道呢，我也只是聽約納斯大人家裡的人說的。」
不只是這兩人，周圍還有不少其他人在討論這件事，主要是就麗蓮殿下和凱莉殿下同時出席這次祭禮的原因，還有就是凱莉大公主是否是真要在最近選擇omega成婚，她成婚的對象可能是誰家的omega，會選擇什麼婚姻契約形式。甚至也有人在討論凱莉殿下是否有情人的問題，說著說著就扯到了悲催的皇帝陛下身上。
有人便說：「普魯斯陛下自從先皇后陛下被處死之後再沒有續娶，現在又帶回了那個戰俘omega，他到底還要不要續娶？昨天夏宮舉辦了小型宴會，很多人家以為陛下會去參加，那些夫人們幾個月前就開始做準備，連家裡十一二歲的小omega都帶過去了，結果說陛下根本沒出現，只有凱莉殿下前去露了一下面而已。普魯斯陛下自從被那位妖姬迷住，就再沒參加過有omega的宴會，還有人說他得了失偶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誰能知道普魯斯陛下的事。不過據說那位妖姬自從被帶回來，根本就沒有露過面，說是被軟禁起來了。他的那個孩子，也還沒有被承認身份呢，還有人說那個孩子不是普魯斯陛下的，是別的alpha的。那個俘虜，之前是調養營里的omega，誰說得清他之前有過幾個alpha，陛下的口味真是越來越重，那麼多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的omega不要，非要看上一個戰俘，而且還曾是別人的妻子。」
「也許陛下現在就喜歡這一口。他的生母伊菲德爾陛下不是也是再嫁給先皇陛下的嗎。先皇陛下當初難道不是為了她而流放了好幾個孩子，還導致了國亂，自己也早逝。」
普魯斯因為他們這些討論而臉色變得很差，但再英明的皇帝也止不住民眾的八卦之口，洺加反而沒有多餘的表情，好在有便衣護衛非常識趣，過去說道：「在生命之神面前討論這些有辱皇族的話題，你們不覺得失禮嗎？」
他們看了看這個侍衛，這才稍稍收斂了一些。
洺加挽著普魯斯離開，仰頭問他：「你是不是也覺得阿洛不是你的孩子？」
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聲音卻抑制不住發抖，普魯斯知道他這是既生氣又悲傷，趕緊說道：「朕怎麼會這麼想。這些人閑來無事，最喜歡拿皇族的事胡說，你不要往心裡去。」
洺加嘆了口氣，「我不會往心裡去。好了，我們走吧，現在是去哪裡？」
普魯斯說：「距離正午的祭禮還有三個小時，足夠我們將整座城看看了。」
離火島地下城有很多條大街和購物點，洺加對這些並沒有太多興趣，只是稍稍看了看，買了一些小玩意兒，就說不想逛了。
兩人乘坐電梯上了島面上，林中此時陽光透過薄霧灑下來，海風輕拂，同地下城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而且還有人在小路邊上擺攤，這在洺加看起來很稀奇，就走過去蹲下來看上面的東西，都是一些用木頭做的手工製品，各種動物的，還有雕刻成機甲、飛船、小劍等等。
這些木頭給洺加非常親切的感覺，就一個個拿起來看。
他比一般omega長得高一些，而且omega氣息也被儀器隔絕了，賣東西的年輕人還以為他是beta，說：「夫人，這是我親自做的，都是手工製品。這個木頭是古木樹被修剪下來的樹枝，絕無虛假。」
普魯斯不得不過去陪著洺加，說：「如果喜歡，便都買下吧。」
洺加只從其中挑選了幾個小動物便不要其他了，普魯斯並非不通凡務，拿出卡來為洺加付賬。
付完賬后，他還提醒這位賣東西的小年輕，說：「這裡不允許擺地攤，監控鏡頭已經拍下你了，機器人警察馬上就會過來。你還是趕緊帶著東西離開吧。」
小年輕說：「謝謝你，我馬上就要去中央島，邊走邊賣，市政管理處也不敢拿我怎麼樣的，這是我的權利。」
普魯斯：「……」
洺加拿著東西，覺得普魯斯被這個年輕人堵得很搞笑，就真的笑了起來。
普魯斯還是第一次看洺加笑得這麼開心，以至於眼睛發亮，肩膀顫抖，他傻愣愣地看著他，然後突然心有所動俯下身在洺加的唇上親了一下，洺加被他親得一愣，隨即就滿臉發紅，又羞又惱，但是不知道該如何羞如何惱的樣子，只得飛快地走了。
普魯斯趕緊追了上去，摟住洺加的背繼續逛。
這大約是普魯斯最開心的一次古木城之旅了。
只苦了那些便衣護衛，一邊要注意周圍情況，還要看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皇帝陛下秀恩愛。
兩人就如前來朝聖參加祭典的一般平民一樣，一路走走逛逛，然後乘坐空中快車去到其他島嶼，因為這裡是旅遊城市，空中快車開得並不快，洺加趴在窗口看下方的島嶼、大海和前方巨大的古木，心情很好。
普魯斯則一直護著他，怕他轉眼就不見了似的。
洺加從出生有記憶起，家中兄長就戰死了，隨即父母也死了，他並沒有受到alpha親人呵護照顧的記憶，後來嫁給奧爾森將軍，奧爾森將軍為人嚴肅，又總在前線，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洺加幾乎都在為如何生育下一代而想辦法以至於心力交瘁，兩人幾乎完全沒有其他交流，後來洺加煩了累了，也不想耽誤奧爾森，這才不得不想不如離婚。
一路上，他看到很多是兄姊甚至是弟妹的alpha照顧家中的omega，也有很多丈夫帶著omega，這給予洺加很新鮮甚至是新奇的感覺，因為在奧斯帝國，這是不會發生的事。
ga幾乎完全不允許拋頭露面，要是誰在外面到處逛，那肯定會被人圍觀甚至指責，而且很大可能發生惡*件。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的發生，讓omega越發不敢出門。
此時被普魯斯護著在外面走，他心中有種很複雜的幸福和罪惡。
洺加目光盯著窗外，問普魯斯：「你以前也這麼出來過嗎？」
普魯斯以為他指便裝出門，便答：「有不少次。」
其實不是不少次，是他自己都記不得有多少次了，在他二十多歲之前，他經常這樣出門，特別是在軍校的時候，除了近衛，沒人知道他的身份，放假的時候，他是經常和同學們四處玩的。
但洺加不是指他理解的那個意思，他黑黑的眸子望著遠處的巨樹，聲音幽幽的，「是同菲琳娜夫人嗎？」
「嗯？」普魯斯差點沒有連接上他的思維點，明白后趕緊說：「不是。」
洺加轉過頭來看他：「那是梅理夫人？」
普魯斯只得說：「沒有。是曾經和同學一起在外面旅行過。」
「同學？」
普魯斯摟住他的肩膀，親他的面頰：「嗯，以前我上過帝*校。秦便是我的同學，我們一起長大。」
在屋子裡時，普魯斯對洺加什麼事都可以做，洺加一向也很大方，但在外面和他親密，而且還是公共場合，洺加就非常不適應。
不過他去看別人時，發現另一邊的沙發里，一個alpha也在親她的妻子，他就稍稍坦然了。
心裡則想安薩帝國可真是個開放的地方。
空中快車繞著古木巨樹飛了一圈后落在了巨木上的車站，普魯斯將洺加帶了下去。
從車站出去，道路都是巨樹的枝幹，半空中懸浮著的顯示屏顯示著祭典的倒計時，又指導人群如何前往祭典會場。
洺加被普魯斯牽著往前走，然後又去排隊上古木城中專用的懸浮小車，小車就像一朵花，十分漂亮，洺加已經是成年人了，也覺得新奇可愛不已，被普魯斯抱上車后，他就說：「這裡簡直像是我小時候看得童話書。這裡的設計師是誰，真是太有童趣了。」
普魯斯道：「這些是我母親設計的，已經沿用了數十年了，如果你有什麼好想法，可以讓設計師重新修改。」
洺加看普魯斯不是很想說這些，就不再詢問。
古木上的房屋採用懸挂式屋子，只有坐車才能到達，洺加只是稍稍看看就趕往了祭典會場。
祭典會場在這古木最中央的巨大枝幹處，它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樹洞，那裡被修建成了祭禮大殿。
而祭典大殿前面是寬闊的大廣場，不知道是樹天然形成還是之後做了改變，廣場上空並沒有樹葉，接近正午的陽光直射而下，整個廣場十分明亮，地板採用了聚光和散射光的材料，更是將整座古木城都映得熠熠生輝。
生命之神祭祀活動，在最初只是omega參加的祭祀，但到如今是誰都可以參加，但前來的主體依然是omega，alpha和beta往往是陪著omega前來。
對普魯斯來說，他其實不太喜歡古木城，因為這裡是地下城，城市地上部分則受樹枝限制，讓他覺得憋屈。
他的長女和五公主都不喜歡來參加這個祭禮，大約也有這個原因。
但以普魯斯所見，洺加非常喜歡這裡，他自從進入這座城市，就很放鬆，而且經常露出笑容。
廣場里已經有很多人了，普魯斯帶著洺加去了早就為他準備好的區域，這是右前方的平台，是非常好的觀禮地點。
時間已經要到正午，隨著悠揚的音樂聲，整座森林都光斑點點，像是有無數發光蝴蝶在森林裡飛舞。
洺加坐在椅子里，普魯斯沒有坐，而是站在他的身邊，洺加看其他人，也都是這樣，alpha和beta都沒得坐，他這才安心地自己坐了。
廣場四周都有三維屏幕，現在播放著祭禮大殿裡面的場景，音樂聲突然停下，然後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感謝宇宙賜予我們生存的一切，感謝生命之神給予我們生命和靈魂，我們永遠感恩，心懷虔誠，不辜負生命之神的恩賜……」
屏幕上已經是穿著全白長袍的大公主跪在一團綠色的光團前的圖景，隨著她的話說完，所有omega也都從椅子上起身雙手抵在額頭上行禮。
洺加只得趕緊照做，普魯斯則看著他笑。
洺加沒好氣地用腳踢了他一下，心想他怎麼不事先給自己看一下禮儀過程呢。
普魯斯完全沒躲，所以洺加反而把自己的腳踢痛了，發現有別的人在看他，他趕緊做出虔誠的姿勢來。
在大公主的開場白之後，便是一位白袍長者走上了大公主跪著的高台，他開始了一大段祭詞，他聲音緩慢悠揚如唱歌，隨著他的祭詞，大公主面前的綠色的光團開始向外擴散，化成了不少綠色光斑從高台上飛向了廣場。
洺加開始還以為這是科技光效，但隨即，其中一個光斑飛向了他，他只覺得額頭一涼，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直覺那不是光效，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每一位得到這個光斑的omega都趕緊虔誠地以手抵額行禮，洺加也只得趕緊行禮。
光斑完全散去后，唱詩班便開始唱歌，大公主站起了身來，走上前去，從原來光團的下方捧出了一個碧綠色流動著瑩潤的光芒的玉缽，這個玉缽並不大，幾乎能夠被大公主那雙大手完全籠罩住。
洺加看到那個玉缽，心裡更是生出了怪怪的感覺，非常想走過去碰它。
洺加不得不小聲問普魯斯，「那個綠色的是什麼？」
普魯斯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那就是被稱為永恆之晶的綠精晶石，安薩帝國在白鷺宮定居之時，它就在這棵古樹里了，正是有了它，這顆樹才能活百萬年之久。不然只是依靠基因改良，它也是不可能活這麼久的。」
洺加從沒有聽說過綠精晶石這個名詞，他有些疑惑地問道：「那這個東西，是有延續生命的作用嗎？」
普魯斯說：「當然沒有。不然我的祖先們可不會想死。」
他居然有心調侃起他的祖宗們了，洺加對他翻了個白眼，把普魯斯逗得笑起來，洺加說：「那它是怎麼讓這棵樹一直存活下來的？」
普魯斯說：「具體原理還沒有弄清楚。大約是讓這樹的生命能量不要過於擴散，這棵樹長到這麼大后，再也沒有長過了，要是再長，它就會死。」
洺加說：「哦，人本來就不是向外擴展生長的生物，所以這個石頭才對人沒有作用，對吧。」
普魯斯說：「是。」
洺加看到大公主已經把那個綠色的玉缽捧給了那個白袍長者，白袍長者端著那個玉缽走下了高台，將它放在了前方平台上一個專門用於放那個玉缽的架子上，大公主也從高台上下來了。
下面的omega們都激動起來，有些人甚至在緊張地祈禱，洺加看得莫名其妙。
隨即，他就明白這些omega為什麼會激動了。
洺加曾經見過的麗蓮公主從後面捧了一個托盤上前來，托盤裡放著一些顏色鮮嫩的葉子，洺加看到，就想起了之前聽到的話，說會賞賜神木葉，想來那就是神木葉了。
在音樂聲里，大公主說道：「感謝古木的恩賜。」
隨著她的這話說完，正好到了正午，陽光正好直射到那個玉缽里，很多碧綠的光芒從裡面散射開來，光芒在半空中匯聚了碧綠的蝴蝶，從祭禮大殿里飛出來，不斷往廣場里飛，那些omega們祈禱得更加賣力了。
但是那些蝴蝶像是受到了什麼指引一般，大多數都往洺加所在的這邊高台飛來，這馬上引起了嘩然。
甚至有些omega放棄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往這邊跑，想要抓住這些應該是虛無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