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之惡來
「這位壯士是我們城的無敵勇士,姓典名韋字子滿,力大無比,能使八十斤重的雙鐵戟,上陣殺敵末逢敵手,是我們穎川一帶公認的第一高手,要不是有他在,我們恐怕早就城破人亡了。」郭傅十分感激看了典韋一眼,為楊家眾人介紹道。
聽到郭傅介紹之人竟然叫典韋,隨即我就想到了歷史上這位有名的絕世猛將,我有點不敢相信剛才自已耳朵所聽到的,難道是名字相同的兩個人?或許是自已聽錯了,於是為了確認我再向郭傅詳細地詢問了一遍,然後我才不得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三國時期曹操手下的頭號猛號古之惡來——典韋,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怎麼會遇見千年前的英雄人物呢,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我們回到了東漢末年,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仔細打量著眼前這位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典韋,從他身上我能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霸氣,加之他的手中還握著那把剛才殺敵時用的那把雙鐵戟,此刻鐵戟上還殘留著一絲絲鮮紅的血跡,讓人看了顯得有些恐怖。
「大人這麼誇俺,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剛才我見小將軍在敵陣中殺敵悍猛無比,槍法凌厲無匹,看來也是位難得一見的高手,有機會咱倆好好切磋切磋。」說著,朝楊延慶打了下招呼。
我從小喜歡研讀兵書,自然知道典韋的厲害,他可不僅僅只是力氣大而已,武藝更是不俗,是曹軍中的第一猛將,可惜在宛城一役被賈詡設計,戰死沙場。
自小我便對三國時代的猛將十分敬仰,可惜身不逢時,沒有機會見識到他們的厲害,如今能親眼見到曹軍中的第一猛將古之惡來,心情之激動是可想而知了,忙上前套近乎道:「典兄武藝不凡,剛才在敵軍中殺敵無數,殺得敵兵潰不成軍,這是我們大家有目共睹的,家兄哪能及得上你呀。」
典韋是個粗人,也是個直腸子,一點也沒聽出我話中對他的吹捧之意,硬是纏著要和三哥比試,三哥本就嗜武如命,見有人要好他比試,自然樂得奉陪,典韋雖然看似一副兇相,但為人卻很老實,沒有什麼心眼,很快大家就熟識了起。而郭傅則把楊家眾人領到了自已府上暫居。
第二天清晨,郭傅帶著一位年輕的書生來見楊業眾人,等大家都入坐后,郭傅才向眾人介紹他的侄子——郭嘉,只見他十五六歲年紀,一身儒者的打扮,一雙奕奕有神的眼睛時不時地閃過一絲銳光,一看便知他是一位飽學之士。
聽到郭傅的介紹后,我很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昨天才遇到一位名震三國的猛將,今天又讓我遇到了一位日後名揚天下的謀士,他那號稱『鬼才』的才識,不知讓多少三國謀士不嘆不如,不過以他如今的年紀,好像還太小了點,要是日後能把他留在身邊幫楊家出謀劃策,那以後想在這戰亂的三國立足好像也就沒有多大的問題了••••••
郭嘉,字奉孝,三國用計最准莫如郭嘉,歷史上說他謀無遺算,每計必成,都是捉住敵方主將的性恪特點、行兵布陣方式等,再加以破之,平生放浪不羈,清奇出眾,每謀斷奇詭,出乎眾人之料,用兵不依古格,能創新立異,匪夷所思,可惜歷史上他英年早逝,才會有曹操兵敗赤壁之舉。
郭嘉起身謝過眾人在危難之時出手相救,然後才對他的叔父說道:「昨日我到穎川去搬救兵,自從那裡的城守逃走後,城裡就只有幾千民兵在那把守,也沒有一個像樣的將領指揮,我前去求救時,他們一聽說賊兵勢大,都不敢出兵救援,怕一旦有所閃失,不僅丟了性命,到時連穎川都無法幸免於難,現在穎川城裡人心惶惶,就怕哪天黃巾來犯性命不保,還有不少百姓都舉家遷往他處去了。」
「那事不宜遲,嘉兒,我帶楊將軍前往穎川,這裡的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郭傅對郭嘉交代了幾句,然後對一旁的楊業說道:「楊將軍~老朽這便帶你前往穎川,也好早日穩住那裡的百姓。」
「好吧,我們這就下去準備,一會就能出發了。」
為了防止黃巾軍的再次捲土重來,我便自告奮勇地留了下來,好一起協住陽翟城防守,實際上我是想留下來有更多的機會與郭嘉相處。父親怕我一個人留下來應付不過來,便叫六弟楊延昭率領近衛三百,鐵騎二百留下來以防不測。
等眾人走後,我才有機會細細地打量著郭嘉那張稚嫩的臉,眼前這少年就是日後名震三國的第一謀士啊,不知有多少一方霸主被他所獻的計謀所打敗,多少謀士慘敗在他的手下。一想到這些,我的心情便激動萬分,如今還是得先想辦法與郭嘉結交,以後再想辦法招攬他,我心裡如是想到。
此時,屋內就只剩下我們倆個,於是,我向郭嘉試探道:「看郭賢弟一身書卷氣,想必一定是位飽學之士,現今天下局勢動蕩不安,不知郭賢弟今後有何打算。」
郭嘉和我年紀相差無幾,由於楊家在危急關頭出手相助,才使陽翟沒有遭受黃巾的洗劫,對此他很是感激,對我也十分尊敬,見我發問,他毫不避諱地說道:「如今朝廷**無能,朝中十常侍作亂,朝政荒廢,買官賣官之事更是舉不勝舉,以致天下人心思亂,地方官員又不體恤百姓,苛間雜稅更使得百姓生活無望,以致於天下百姓紛紛參加黃巾。等我日後學有所成,一定要投效明主,平定叛亂,還百姓一個太平的盛世。」
「賢弟的想法和我大徑相同,不過有一點我認為不妥,朝廷**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就算你能鎮壓得了黃巾軍,如果不對朝廷來個徹底地改革,恐怕也是沒有作用的,今後還是會有更多的起義軍出現,只有一個全新的體制,全新的皇朝才能帶給百姓一個全新的生活,你認為呢?」
「沒想到公子能有如此精闢之見解,真是叫郭某佩服不已,既然您有如此宏大的目標,不如你我一起努力奮鬥,來完成你心中的夢想。」
「郭賢弟年紀輕輕卻也有這麼遠大的志向,能得你相助,我是求之不得啊。」我拉著郭嘉的手激動地說道。
「屬下拜見主公。」郭嘉見我同意,忙向我下跪道。
「賢弟何需行此大禮,我只大你幾歲,以後你就叫我聲大哥就行了。」
郭嘉此時也很是激動,但卻仍是堅持稱我『主公』,我拿他沒有辦法也就沒有再計較了,不過我現在沒有任何實力,這一聲主公叫得我真是心情沉重萬分,讓郭嘉改稱我為『楊大哥』,這樣聽起來也顯得親切些。
「哎......」
「楊大哥何故嘆氣?」郭嘉不解地問道。
「我們初來乍到,如今無錢無糧的,又沒有地方發展,更不要談日後能有何作為......」
「這個好辦,只要能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到時便有地方立足了,然後再積蓄錢糧就可以大力發展壯大自已的實力了。」郭嘉緩緩地說道。
「具體如何行事,還請賢弟賜教。」
「只要楊公出兵剿滅了地方上的黃巾賊,我們鄉里的人便可以聯名舉薦楊公,只要得到朝廷封賞,那便名正言順的是朝庭命官了。」郭嘉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
「賢弟高見,只怕我父親不一樣會贊同我們的這般做法。」我有些擔憂地說道。
「楊大哥不要想那麼多了,還是先為楊公謀個一官半職再說吧,以後的事是急不來的,還是慢慢來吧……」就這樣,我們二人為了以後的大計開始促膝長談了起來。
也不知到了幾更天,只聽見門外老僕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才打斷了我二人的談話。
「少爺,賊兵又來犯了,典將軍請少爺和楊公子過去商議。」(註:典韋,陳留人,因在鄉里幫好友劉氏而殺了李永,后官府通輯他,才逃至穎川,后值黃巾四起,典韋便自告奮勇組織義士帶頭抗擊賊寇)
我來到隔壁房間把正在睡夢中的六弟叫醒,帶著幾個護衛朝著城樓方向走去。來到城樓上向牆下望去,城外黑壓壓的一片,敵軍少說也有四、五萬之眾,城樓上幾個武將見此都有了一絲怯意,我雖然沒把眼前的這些雜牌軍放在眼裡,但卻也有些著急,在這種敵強我弱的情況下,也不知該如何退敵才好,反倒是一旁的郭嘉卻顯得十分冷靜,他詢問手下士兵,關心的並不是敵軍有多少人,而是打聽這次領軍的敵軍主將是誰。
我走到郭嘉身邊,問道:「如今賊軍勢大,不知賢弟有何高見。」
「敵軍雖仗著人多勢眾,不過卻是群烏合之眾而已,只要如此這般便可。」郭嘉附在我耳邊小聲地說道。
聽了郭嘉的計策后,我在心裡直嘆郭嘉果然名不虛傳,小小年紀便能有此能耐,真可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他了,照著郭嘉所說的方法,我吩咐六弟讓他帶領兵馬下去依計而行,然後郭嘉讓典韋帶領自組建的義軍前往城外迎戰,讓典韋許敗不許勝,他的這一命令讓一向驍勇善戰的典韋心裡納悶不已。
典韋胡思亂想道:敵軍人多勢眾,我就帶這麼點人去迎戰哪還有勝算啊,可他卻還叫我許敗不許勝,想想平時郭太守的這個侄子可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謀,說不定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也不一定,自已何必費腦子去想這些呢,只要自已照著做就行了,他總不能害自已人吧......
打開城門后,典韋領著著眾義軍沖向了城外的敵軍,城外的敵軍早就在外面叫喊了老半天了,見城中有兵馬出來迎戰,早就等得不耐煩的黃巾軍們,馬上拿起手上的那些粗陋武器一擁而上迎了上去。
典韋一馬當先,手拿雙鐵戟率領著義兵們像切菜般殺入了敵陣中,在其面前的沒有一招之敵的,凡是典韋所過之處,皆是人仰馬翻,慘叫之聲不絕於耳,鮮血濺得典韋全身都是,在這漆黑的夜晚,他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而來的殺神般,一戟一個不斷地收割著眼前眾人的生命。
周圍的敵軍也明顯地感覺到了典韋的可怕之處,一見他朝著自已這邊而來,就馬上躲得遠遠的,反觀兩翼的敵軍卻是越來越多,雖然典韋勇猛無比,在戰場上還沒有人能使他受傷的,但他手底下的人卻抵擋不住敵人紛擁而上的廝殺,傷亡正不斷地增加著。
典韋也發現了情況的不妙,腦子馬上便清醒了過來,剛才自已只顧著向前衝殺,害得手底下的兄弟們傷亡慘重,他在心中自責不已,忙收攏隊伍組織起有效的防守,抵擋著敵軍一波又一波的衝鋒,遠沒有了剛才衝鋒時的那股銳力。
典韋此時身陷敵陣,被人多勢眾的敵人像包餃子似的夾在裡面,每後退一步都會付出十幾人的重大代價,這令他心痛不已,這些可都是同他經歷過無數場戰鬥的生死兄弟,他們每個都驍勇無比,曾幾何時自已還和他們一起打打鬧鬧地比武鬥酒,可如今他們卻變成了一具具冰冷地屍體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這就是戰爭啊~戰爭的殘酷啊~~
在戰場上隨時都會面臨著死亡的威脅,但自已卻救不了他們,典韋還是頭一次感覺到自已個人的力量是那樣的渺小,儘管自已能以一擋百,但戰爭不是一個人的力量說了算的,面對著成千上萬的敵人,再勇猛的人也不能改變整個戰局的結果。
典韋在心裡胡思亂想地感嘆著,他一邊聚攏著隊伍、維持陣形慢慢向後撤退,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敵陣中一將策馬飛奔而來,敵軍陣營像潮水般像兩邊分開,敵將很快就衝到了典韋面前,二話不多舉刀就砍,典韋分神之際本能地舉戟去擋,只聽到兵器相交發出『當』的一聲巨響,典韋被這一刀震得差點雙戟脫手,回過神來后搓了搓手,拿著雙戟反撲了上去,典韋雖然沒有戰馬,和騎兵打鬥很是費力,可兩人的功夫還是有些差距的,在與那將鬥了十幾個回合后,典韋倚靠著自已那強大的臂力,慢慢地佔據了上風,敵將漸漸地開始有些不支了。
這時又從后陣衝上來一騎,二人十分有默契地聯手擋住了典韋那狂風暴雨般的猛烈攻勢,此人就是日間前來攻打陽翟的管亥,典韋自是認得,只見他抖擻精神毫無畏慎地舉戟攻向了二人,且有越戰越猛之勢,二人就沒想到典韋會強悍至這般恐怖的地步,越打越是讓兩人心驚。
三人就這樣在場上不知混戰了多少回合,後面的義軍雖然勇猛,但失去了典韋在前面的掩護,終因寡不敵眾,陣形漸漸地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典韋知道情況不妙,也不與面前的二人多作糾纏,藉機虛晃一招跳出戰團,率領著義軍朝著城門口退去。
二將領哪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手一揮,賊兵們便一窩蜂似的撲了過去,典韋心裡那個叫苦啊,也不知道郭嘉那個小子在搞什麼鬼把戲,眼看著自已損失了一半的兵力,怎麼還沒見他有什麼妙計扭轉乾坤,恐怕自已這次要真掛在這裡了。
當敵軍接近城門時,城樓上突然射下來一陣箭雨,樓下的敵軍卒不及防下,馬上便倒下了一大片,典韋率領著眾人堵在城門口,不讓敵軍有靠近城門的機會,只要對方稍一靠近,城樓上的箭矢便會如箭雨般地射下,一時間敵人也難越雷池半步。
敵軍主將見自已數倍於對方的大軍,攻打了三天,竟連座小小城池都打不下來,更是氣炸了肺,而最讓他頭疼的是那帶頭武將甚是厲害,自已三番二次攻打到城牆下,都被他帶兵死死地堵在那裡,再加上城牆上箭雨的威脅,著實讓自已折損了不少手下,今晚本想趁機夜襲,卻沒想到對方早有防備,損兵折將不說,現在隊伍里的士氣也十分低落,恐怕再這樣下去都無心應戰了,看來這次只能先撤退再另作打算了。
剛想下達撤退的命令,卻沒想到已方后陣一陣混亂,回頭望去,只見后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敵軍的蹤影,由於天黑的緣故,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馬,正在衝擊著已方的陣營,后軍的潰敗很快就影響到了中軍,中軍原先整齊的陣形,一下子也隨之混亂了起來。
敵兵見前後兩頭都受到了攻擊,頓時陷入了前所末有的混亂之中,他們哪還有無心應戰,紛紛丟棄手中的兵器四處逃竄,而我則趁機叫人打開城門率領著城內的所有士兵沖向了戰場,典韋見到情況逆轉后,也不甘落後地引著手下返身向前沖了上去,只見他揮舞著手中雙戟,如一隻剛出閘的猛虎般見人就殺,為了剛才犧牲了的兄弟們報仇。
這樣前後兩面的夾攻,對這些毫無軍紀的黃巾軍而言是個致命的打擊,不一會兒的功夫,這場戰爭便演變成了單方面的屠殺,我之前從郭傅的口中知道,這些所謂的黃巾軍不過是一些所逼得無法活下去的百姓而已,我也不忍多做無謂的殺戮,大喊道:「投降者免死,反抗者殺無赦。」
手下眾士兵也隨之高喊道:「降投免死……」,那些黃巾兵本就毫無戰心,見無路可逃,只能乖乖地棄械投降,看著戰場上的敵軍不是投降就是四處逃竄,想來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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