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京都洛陽

洛陽因地處洛河之陽而得名，先後有十三個朝代在此建都，自古以來都是詩人墨客雲集的地方，因此也有『詩都』之稱。洛陽牡丹久負盛名，香飄萬里，聲傳四海，又有『花都』的美譽。

洛陽地處中原的中心位置，依山傍水，交通便利，民風淳樸，雖然黃巾起義后，戰火遍及了大半個漢朝，唯獨洛陽因為是首都，又有重兵把握，才沒有遭受到戰火的洗禮，再加上連年的風調雨順，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商人、士人云集，一派盛世的氣象卻因十常侍之亂，再接著是董卓的弄政，弄得現在是人心惶惶，百姓每日惶惶不可終日。

我們一行人經過半個月來的風餐露宿，終於來到洛陽城，洛陽果然無愧為漢朝的首都，規模要比一般的城池要大很多，城牆建得也很高，共有三個城門可以進出。皇宮就坐落在洛陽城的正中央位置，皇宮四周就是各個達員顯貴或者朝庭要員的府邸住宅，以皇宮為中心，整個洛陽城又分成四塊，城東、城南、城西、城北。

在城門外的士兵見我們帶兵進城，忙上來攔住盤問，楊業亮出了穎川太守的身份，士兵也毫無恭敬之禮，確認了我們的身份后，便讓人帶我們到城內驛館休息，等候太師的召見。楊延慶見小小一個守城的小兵竟然敢這樣對待自已一行人，心裡十分惱火，正想好好出手教訓他們一番，卻被荀攸攔住勸道：「董卓手下的士兵就是這樣目無軍紀的，我們剛來洛陽，還是行事低調一點，不要惹什麼麻煩才是，暫且忍一忍吧。」

進城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條用白石鋪徹的寬暢的道路。大道分為三段，正中稍窄，那是皇帝專用的馳道，隔不多遠就有盔甲鮮明的兵丁守衛，常人想靠近都不行。大道兩旁是鱗次櫛比的建築，最多不過兩層，基本上沿襲了秦漢以來的厚重風格，顏色也以黑紅二色為多，與後世的建築相比略雖顯得有點單調，卻別有一種簡潔齊整的美。右側方向遠遠地能看見宮城的紅牆和高聳的皇宮大殿的屋脊，呈現出一副皇家氣派。

進入洛陽城就能感受到這裡的繁華景象，大街上隨處可見來往的商人，吆喝的小販，風俗特異的人群，高大古老優美的建築群，道路寬闊而又四通八達，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無不顯示著這座都城的繁華。

京城之地果然是非同一般，街上綿衣玉帶的人隨處可見，時常還會有幾輛豪華的馬車從街上馳過，光看馬車外面的裝飾之物，俱是非常昂貴的東西，想必這些人非富即貴，他們這種豪華的馬車成本夠得上普通百姓一二年的開支之用了，真是奢侈啊～

我們是從北門進城的，供各地官員休息的驛站在東大街，於是在領路小兵的帶領下，我們穿過熱鬧無比的北大街，來到了東大街。經他介紹，東大街是一個大集市，有賣各種各樣的東西：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以及兵器馬匹等等，應有盡有。

果然如小兵所說，來到東大街后，就到處能看到大街上到處來往趕集的人，真是十分喧華熱鬧。一路行來，曾看到過不少豪門富人，也有不少流民乞丐。對於這些在街頭行乞的乞丐根本就無人問律，十分凄慘。

楊延慶來到這個時代后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人趕集，感到很是新奇，一會看看這邊，一會看看那邊，所見到的東西也都十分新鮮，都是些自已所沒見到過的，要不然楊業急著趕路，他還真想在這裡地好好逛上一天呢，小販們手中賣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無不吸引著他的眼球。

忽然前面人群中一陣騷動，只見一人身披青色盔甲，帶著一群士兵在街上閑逛，街上行人看到他就像見了瘟神般躲得遠遠的，擁擠的道路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起來了，為首的大漢也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我們這行人。

帶路的小兵對我們提醒道：「那人是董太師手下的親信，整天在街上遊手好閒，惹事生非，喝酒從不給錢，買東西也是一樣，都沒有人敢招惹他，上一次他看中了一個賣茶老者的女兒，就強搶人家女兒，老者和他們講理，結果被他打得半死，女兒則被搶去供那些人淫樂，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將軍要是沒其他事，還是少招惹他們為妙。」

沒想到一個小小將官，竟然在天子腳下都這般無法無天，更何況是董卓，一會一定要約束好手下之人，千萬不能得罪了他們這些大老爺們，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那人見到我們手下有士兵護衛，以為是哪位朝庭要員，逐上前行禮打招呼道：「各位面生得很啊，好像並非朝中之人？」

楊業不敢怠慢，對他十分恭敬地回答道：「在下穎川太守，這次是奉詔進京朝見天子的。」

「哦，原來是太守大人，最近太師軍事繁忙，不便召見，請你們隨我去驛館休息，你來的還真是快，是頭一個到京的呢，等各州官員都到齊了，再稟報太師也不遲。」那人說完后就走開了。

楊業眾人都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明明是來朝見天子的，董卓卻說自已無暇接見，可見現在的天子都成了他的傀儡皇帝了，只好閉口不再說話，由那小兵領著眾行往驛館方向走去。而那個所謂的董卓的親信則繼續大搖大擺地在街上橫行著，從周圍百姓的眼中可以看出百姓都很怕他。

半個時辰后，終於到了驛館，那小兵領著眾人在櫃檯上登記了一下，便由驛館的下人帶著眾人下去安排了，小兵臨走時，楊業還特地令人打賞了那個帶路的小兵。

京城的驛館十分地大，裡面就像是個大庭院，又分為東廂和西廂兩個閣樓，專供各地的官員們在京城的落腳之用。我們被安排在靠近市集的西廂房住下，我和荀攸一間，父親和三哥一間，而手下的士兵則被安排在最下面的的地方休息，馬匹有專門飼養人員進行照料。

這段日子的辛苦趕路，眾人也都十分疲憊了，我吩咐身邊的親衛兵注意驛館的安全后，就讓他們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大街上的喧鬧聲給吵醒了，經過一晚的休息，現在整個人都感覺精神多了，看著窗外天氣明媚的陽光，心情大好。下人送來臉盆剛洗刷完，就聽到三哥楊延慶在外敲門，開門后，三哥一臉興奮地對我說道：「四弟，今天天氣這麼好，我們上街逛逛吧，這還是我頭一次出門，而且又這麼熱鬧，一起去看看吧，反正呆在這裡也沒別的事。」

「三哥，要上街也得讓爹同意才行，你要出去問過爹了沒有？」我問道。

「你放心吧，我早上千求萬求才讓爹答應我上街，不過只有我一個人出去多沒意思，你也一起去吧，多個人也多熱鬧一點。」楊延慶興奮地說道。

經三哥這一說，我也覺得剛來洛陽，也沒其他事情做，趁著空閑出去四處看看也好，本想叫上荀攸一起上街的，哪知他說上街還不如呆在這裡看書來得踏實，我也不勉強他，吩咐了手下的魅影去查探一下京城的各方面情況。

我和三哥經過爹的房間，看到他正坐在那裡發獃，遂拉上父親一起出門。楊業自從來到三國后一直忙這忙那的，也沒有閑下來的時間，見二個兒子這麼有雅興，也就答應陪他們出去逛逛，好儘儘自已做父親的職責。

楊業父子三人上街，當然不能帶著士兵隨行，要是那樣就會影響逛街的樂趣了，況且三人都會武功，相信也沒有幾人會傷得了他們。

走出驛館就是喧熱無比的大街了，走在街上，看到小販的攤子上擺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讓我們兄弟倆特別感興趣，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們二人一路也不知逛了多少店鋪，花了多少時間，楊業也沒有說什麼，陪著自已這二個兒子，任由他們這樣一家一家地逛著，他自已當然不會像兒子那樣有這麼重的好奇心，只是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心裡特別感慨，想著自已等人為什麼會莫名奇妙地來到了這個戰亂的古三國，這不知是禍還是福。

三人逛著逛著，已來到了一間兵器店門前，見門前掛各種各樣的武器，有刀有劍的。屋子裡還有戟，槍，斧頭，雙錘之類的兵器，雖然這些兵器樣子看上去都很不錯，有的還洛有圖文什麼的，但仔細觀察卻可以發現這些兵器的鋒利程度遠遠不及自已從宋朝帶來的那些，大概是煉製的水平落後，畢竟大宋比三國晚了一千年。

楊業父子三人正在兵器鋪參觀各種樣式的兵器，這時，從兵器鋪店前駛過一輛馬車，這輛馬車的裝飾也算得上極盡奢華，但卻與別的馬車有些與眾不同，如果仔細留心的話也不難發現，當街上的行人看到馬車駛過時，都紛紛讓出一條道來讓馬車通過。

車上的老者透過馬車縫隙，剛好看到楊業父子三人正在逛兵器鋪，見楊業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身邊的二位更是人中龍鳳，一文一武相襯映彰，心裡納悶洛陽城何時出現了三位這麼不凡的人，自已怎麼就沒聽說過，於是差馬夫前去請來一見。

楊業三父子正看得興趣正濃，卻被一馬夫打擾了，說他們老爺有事相邀。三人心裡奇怪，自已剛來洛陽才一天，好像沒有相熟的人吧，怎麼會有人請他們呢，出於禮貌，三人心裡帶著個大問號跟著馬夫來到了馬車旁，只見從車上走出一位老者，兩鬢有些發白，留著把山羊鬍子，微笑著對三人道：「在下王允，見三位氣質不凡，不知三位如何稱呼。」

三人在路上已聽荀攸說過，王允乃三公之一的司徒，三朝元老，難道就是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老者，頓時對王允有了些好感。

「在下楊業，這二位是犬子。」楊業自我介紹道。

「原來閣下就是穎川太過楊繼業，久仰久仰！」王允熱情地上前打招呼道。(前文忘了提了，三國時候的人物都是有字的，而楊業的字是繼業，楊繼業)

楊業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司徒大人過獎了，不知大人喚在下前來，有何要事?」

王允問楊業道：「不知楊太守現在在哪落腳。」

楊業回答道：「就住在前面不遠的驛館。」

王允想了下說道：「我與將軍有事相談，這裡不太方便說話，不如去我府上詳談如何？」

楊業本想推脫，但被王允堅持，沒辦法只好與他一同回府，楊延慶的逛街大計就這樣被王允給攪了，心裡憤憤難平。三人上了王允的馬車，幸好馬車裡面空間挺大的，坐了四人卻一點也不覺得擁擠。

在車上，王允向楊業問道：「不知楊將軍是何時進京的，也不前去府上拜會，要不是老朽今日在街上與將軍巧碰遇到，還不知道將軍已到了京都呢。」

楊業尷尬地說道：「楊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朝中之人也沒識得幾個，此次這番進京也沒想打擾誰，就沒去府上拜訪，還望司徒大人見諒。」

王允只是隨口問問，沒想到楊業當真了，笑著對楊業道：「聽說穎川在將軍的治理下，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其繁華程度可與洛陽相比，將軍之才令某欽佩。」

楊業謙虛地說道：「司徒大人過謙了，卑職只是做好自已的本份而已。」二人就這樣說著說著，轉眼間就到了司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