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事獻殷勤
季茉從沈星語那裡出來沒有回家,去了清茗樓。她一直在沈家的錦江集團工作,說好聽點是總經理助理,其實就是多給了沈星語一個欺負壓榨奴隸她的機會。
復古式茶樓,雕花窗,紅木桌,紫砂壺,旗袍女子。氛圍很好,一進來,就能使其再浮躁的心都能平靜下來。
叫了一壺上好的西湖雨前龍井,倚窗而坐,大街上的汽車和行人都落入眼裡。坐在這裡,如同與外界隔絕,完全不處於同一個時空般。
她喜歡喝茶,喜歡茶的香味,入口時那股甘甜和久久縈繞著味蕾的清香。這裡一壺茶上百元,能常來的都是些老顧客,也基本上算是放慢腳步,開始享受生活的人。
茶水清瑩,她端起茶杯,動作優雅,宛如一幅美麗的動圖。美人如畫,玉指與紫砂壺相得益彰,讓人移不開始眼睛。
孟梓源坐在光線較暗的地方,剛好視線對上了那個舉手投足間帶著貴氣的女人。他注意到她,不全是因為她自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還有那張臉。
他站起來攏了攏衣服,大步走過去,站在她旁邊,「不知道小姐介不介意我坐這裡?」
季茉微微抬起下顎,對上一雙幽深如汪洋大海的眼睛,平靜無奇。不算剛毅的臉,卻有一份獨特的俊。五官柔美,輪廓線條如同女子般柔,一筆一劃像是經過修飾的。這個男人,給她第一眼的感覺是柔媚。
他若身為女人,一定很漂亮。
「如果我說介意呢?」她微歪著頭,唇角微揚,模樣似在調戲對方。
孟梓源揚了揚眉,「那是在下福薄。」
季茉看慣了池希文的氣宇軒昂,劉晟的虛情假意,還有晏熠的弔兒郎當,這個男人溫潤如玉,她卻在他那雙眼睛里看到了一股憂鬱。這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請坐。」她不在意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她留他坐下,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並非是個喜歡與人搭訕的人。他主動與她搭訕,一定有原因。
孟梓源也不客氣,坐在她對面。這麼近距離一看,他又微微皺眉。像,又不太像。暗道自己過於輕率,不該主動。
季茉替他倒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是什麼原因讓你坐下后蹙眉?」
被看穿,孟梓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實話實說:「你跟我一個朋友的妻子有些像。這麼一近看,又不太像。她也喜歡喝茶,在華國各省市都開了茶樓。是我唐突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季茉勾唇,細細的打量這個男人,她想他說的那個朋友,應該就是池希文了。不過,她怎麼對他沒有一點印象?
「是嗎?你說是那個朋友的妻子是古氏集團總裁古媗吧。」她看到了孟梓源眼裡閃過的一絲驚訝,淺笑道:「之前有一次晏會上,也有人這麼說過。能跟那個天之驕女有著相似的面孔和愛好,是我的榮幸。」
孟梓源這才瞭然。隨後無奈的嘆了一聲,「天之驕女又如何,還不是……」說到這裡,他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立刻停下了。
「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在江市,似乎沒有見過。」
既然他不願意說,季茉也沒有追問。見他這麼問,不由譏笑道:「難道只有世家豪門千金才能在這裡喝上一壺茶么?」
孟梓源聞言,她嘴裡的譏笑落入他的眼裡,瞬間有些尷尬,「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小姐你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貴氣,才冒昧一問。實在是不好意思。」
其實他就是以為她是哪家豪門世家的小姐,這裡,還真不是一般普通人會來的地方。
季茉端起茶杯,淺酌一口,清香甘甜順著喉嚨緩緩而下,浸入心田,這種感覺十分美妙。她定眼看他有些局促的樣子,頓時覺得這個人真是儒雅,「我該謝謝先生的讚美才對。」
「季茉。月季的季,茉莉的茉。」她友好的伸手到他面前。
孟梓源見狀,微微一愣,便也笑著伸出了手,「孟梓源。」鬆開手后,他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她。
季茉接過名片,揚眉,「原來是瑞和金融控股集團的總經理。果然是年輕有為。」
被她這麼一贊,孟梓源連連搖頭,「哪裡哪裡。」正準備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不好意思的對她笑了一下,便站起來走到一邊接了電話。
「溺水死了?」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暗沉,掛斷電話后,他便對季茉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季茉點頭,「孟先生慢走。」
看著他的背影,季茉臉上的笑容斂去,他剛才未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古媗的死還沒有曝出來,恐怕除了池希文知道她死了以外,沒有人再知道。那麼他剛才沒說出來的,應該是另外的事。
他是知道些什麼嗎?
剛剛那個電話,他說「溺水死了」,又是在說誰?
食指在杯口慢慢的划著。只是愛好喝茶,沒想到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
一直坐到了下午,如果不是她的手機響了,估計她還會坐到晚上。看著來電,她接聽了。聽著對方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話,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陰冷。
結束通話后,她不緊不慢的去結帳,收銀台告知已經有人結過了,她也只是揚了揚眉梢,便走出了清茗樓。
「媽,你看她,她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在公司,她也敢對我動手。你看,她把我打成這個樣子。這讓我還有臉見人嗎?」
季茉剛踏進院子,便聽到這個尖銳痛哭的聲音。她站在外面,沒有再動一步,她到想聽聽看,他們打算怎麼修理她。
果然,唐婉柔氣憤護犢的聲音環繞在別墅四周,「那個賤蹄子,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果然是個禍害,她自殺了你們就不該救她。活著害人!你放心,我已經打電話叫她滾回來了,一會兒媽給你出這口惡氣。」
季茉臉色冰冷,她一步一步的走進去,腳剛踏進門檻,一個玻璃杯子便摔在她的腳下,碎片泛著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