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章 誰稀罕,一點技術都沒有
顧依暖的手碰到的那一刻,猛地收了回去,雙頰紅的燙手,一股熱流從心底涌便全身,呼吸微有急促,帶著幾分喘息。她對性方面的事情不排斥,所以經不起他的挑dou。
裴錦琛見她有了生理反應,身體往旁邊挪了挪,一條腿從她後背伸過去。另一條跨過她前面小腹,將她夾在中間,她身體往後仰,靠在他微微拱起的長腿上。
這樣的姿勢。他們可以看著彼此,他可以肆意在她身上享受,她也可以靠在他身上,嗅著屬於他的專屬味道,是她最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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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暖醒來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二點,周遭一片沉靜,靜的幾乎可以聽到銅漏的聲音。
意識到自己沒有死。顧依暖心裡暗暗慶幸,還活著!居然還活著!真是幸運!
睜開眼,目光微微一掃,見裴錦琛守在床邊,顧依暖又急忙閉上眼睛。這個男人,她該怎麼來面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的丈夫。會為了一顆彈珠將她踢下樓,那是四樓,是四樓啊!
裴錦琛一直坐在床邊看著她,見她睜眼又閉眼的那一瞬,心裡掀起層層巨浪,他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到深夜,她醒來,竟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他想起身走出去,動了動身子又忍住了,輕聲道:「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聽到他的聲音,顧依暖只好睜開眼,答非所問:「彈珠找到了嗎?」
「你休息會兒。我去樓下拿點吃的上來。」
「彈珠找到了嗎?」顧依暖又問了一遍。
「不要再想這個了,醫生說你身體很虛弱,要好好休息。」裴錦琛說著,已經起身走了出去。
顧依暖轉眸看了看,那個紅色的錦盒還放在床頭柜上,她想拿過來,看一看那顆彈珠是否已物歸原處,可她沒有勇氣,她再也不敢碰他的東西。
那顆彈珠,對他寓意著什麼,竟會讓他勃然大怒,狠心將她踢下四樓,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吧?一定是!
裴錦琛拿了米粥和小菜上來,扶著顧依暖坐起身,拿過勺子喂她吃飯,顧依暖接了過去,吃了幾口看向他,低聲道:「錦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吃完飯好好休息,不要再想其他事情。」裴錦琛心裡,總歸是自責和內疚的,他不該那麼衝動,不應該的。
顧依暖沒有再說話,吃完粥就睡下了,躺了一會兒見裴錦琛還坐在床邊,她把身體往旁邊挪了挪,裴錦琛以為她要下床,急忙按住她:「你做什麼?」
「我挪點位置給你。」
「哦,沒有我睡不著?」裴錦琛笑著,已經鑽進了被子里,伸手想抱著她,又怕碰到她身上的傷口,手臂有些僵硬,硬是收了回去,偏頭看著她,她額頭裹著白紗,腦袋陷在枕頭裡,顯得她脆弱無助,彷彿懸崖邊的一朵小花,風一吹便會萬劫不復。他側身而卧,輕輕撫著她的頭髮:「還疼嗎?」
「疼。」顧依暖好慶幸不是眼睛撞在稜角上,如若不然,她一定會變成一個瞎子。
「我幫你揉一揉。」裴錦琛聲音溫沉沉的。
顧依暖看著他,心臟的某個位置像是被狠狠捏了一把,捏出細密的疼痛來。午後的那一幕幕,不自覺的湧入腦海,她別過身去,留給他一抹孤獨的背影。
幾個小時前,他那麼狠心的要置她於死地,幾個小時后,他又貼心的照顧她,他是有人格分裂症嗎?
裴錦琛見她如此冷淡,心裡的內疚轉變成隱隱怒火,他知道自己有錯,所以對她好來彌補過錯,沒想到她是這樣的態度!再說了,事情的起因本來就是她的不對,又不能怪他一個人,他都已經遷就她了,她還想怎麼樣?下跪認錯嗎?
他越想越氣,索性也不再理她,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顧依暖傷的不輕,在床上躺了兩天才能下床走路,因為受傷了沒有回娘家,母親一直打電話問她過的怎麼樣,她不敢說受傷了,只能以工作忙為借口,說晚幾天回去。
走出卧室,站在走道里,扶著欄杆看著下面,見樓梯全鋪上了地毯,她揚唇笑了笑,其實,裴錦琛還是挺有心的。
「少奶奶,您身體才好些,可不要亂走,有什麼事情,您叫我就好。」小娟走來道。
「放心吧,我沒事。」顧依暖笑了笑,又問:「小娟,大少爺有沒有吩咐人去樓下找彈珠?」
「找彈珠?」小娟疑惑的睜著大眼睛。
「哦,沒事了,你去忙吧!」
「少奶奶注意身體。」
小娟離開后,顧依暖走到電梯口,乘電梯到了樓下。
那顆彈珠對裴錦琛來說那麼重要,他為什麼不讓人去找?還是……他自己已經找到了?
她拿出手機給裴錦琛發簡訊,編輯好又刪除了,那顆彈珠,似乎已經成了他們之間的隔閡,不對……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透明過,又怎會有「成了隔閡」一說?
走到四樓卧室陽台所對應的位置,她在草坪上找起來,陽台的位置也就這麼大,一寸一寸的找,應該很容易就找到。記亞狂圾。
顧依暖蹲在地上,把那塊草坪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彈珠,她有點心灰意冷了,難道,裴錦琛真的已經找回去了?
一股熱流突然從頭傾下,她被燙的尖叫一聲,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誰拿熱水潑她?!
雖然她才嫁過來,在家裡沒什麼威嚴,可畢竟是大少奶奶,下人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用熱水潑她,若是燙出個什麼好歹,誰擔當的起?
既然不是下人,那是……裴錦萱?或者何玉莉?
她抬頭看向樓上,只見一個男人站在陽台上,他雙手撐著欄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隔得太遠,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那個死男人,居然拿熱水潑她!
傍晚,顧依暖下樓吃晚飯時,裴錦琛已經坐在了餐桌旁,正和裴震玄說著事情,顧依暖坐到他旁邊,默不作聲的聽著。
裴錦毅走進餐廳,還沒來得及坐下,目光就落在了顧依暖身上,震驚的眼睛都瞪圓了,心裡疑惑萬千,她怎麼會坐在這裡?
他細長的十指摁在餐桌上,身體往前傾,顧依暖只覺得一張臉湊了過來,下意識把身體往後仰:「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裴錦毅抻了抻唇角,一副看戲的樣子:「我還沒問你做什麼呢?你坐在這裡是幾個意思?」
「錦毅,你別這麼沒禮貌,不然啊,有人又要說你不懂得尊老愛幼了。」裴錦萱站起身,把裴錦毅的身體拉了回去,陰陽怪氣說道:「來,我鄭重的給你介紹一下,你面前這位美麗與智慧併兼的姑娘,就是我們的大嫂。」
「大……大嫂?!」裴錦毅下頜都快掉地上了,茫然的眨了眨眼,轉頭看了顧依暖一眼,再看向裴錦萱:「我沒有聽錯?」
「你當然沒有聽錯。」裴錦萱拉著裴錦毅坐下身,把臉湊向他:「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大哥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裴錦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這一點不可否認。」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顧依暖身上,其實,也不算差,臉蛋很出眾,氣質一般,只是,怎麼看怎麼奇怪,臉色怎麼那麼蒼白?眼神怎麼那麼無力?總之,他還是有一丟丟嫌棄的,笑道:「大哥,你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會……」
裴錦琛臉色很難看,將手中的筷子扔了過去:「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
裴錦毅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大哥,我才剛回來耶,你不要這麼疾言厲色。」
「就是啊,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凶錦毅?」
「你說誰是外人?」裴錦琛臉色沉了下來,眸中像是結了一層冰。
「當然是她啊!」裴錦萱指著顧依暖,絲毫不在意裴錦琛的生氣,繼續道:「我們都姓陪,她姓顧,就是外人。」
「你媽也不姓裴,是不是也是外人?」
「錦琛,你怎麼說話的呢?」何玉莉筷子一擱,冷聲道。
「是你女兒說的,怪我咯?」
「你……」何玉莉氣得手在發抖。
「好了,吃個飯都沒得安靜。」裴震玄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嚴肅道:「錦萱,錦毅,小暖是你們的大嫂,以後有點規矩,還有錦琛,你也是,怎麼能對你母親說出這樣的話?」
「爸,您別生氣,孩子們鬧著玩的。」何玉莉見狀,急忙認錯扯開話題:「爸,錦毅在國外都兩年了,這次好不容易回來,您別讓他再去了。」
「我可沒逼著他去,是他自己要去的。」
「您不是一直逼錦毅結婚嗎,錦毅又不喜歡心然那孩子,自然是想逃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豈能由他說喜不喜歡?」
「爺爺,您這樣就公平了,大哥可以娶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為什麼我不可以?」裴錦毅反駁,雖然他不知道大哥大嫂的感情怎麼樣,但從大哥剛才對大嫂的維護,他就知道這個女孩子是大哥滿意的。
「怎麼?你意見很大?」裴震玄拿著勺子喝著湯,偶爾抬眸看他一眼,讓裴錦毅娶鄒心然,確實是有私心,對裴錦毅來說,也是不公平,但身在豪門,怎能事事順心?
「爺爺,我和大哥都是您的孫子,您不能這樣不公平,我不幹,我也要娶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裴錦毅鬧孩子氣。
「那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裴震玄反問。
「沒有。」
「既然還沒有,從現在開始,你就慢慢喜歡心然,爺爺很喜歡那個女孩子,心然也喜歡你,你躲了人家兩年,也夠了吧?」裴震玄不緊不慢說著,聲音很平淡,卻隱隱透露著威懾力。
「爺爺,我說了我不喜歡她,您怎麼能強迫我呢?」
裴震玄沒在理他,看向何玉莉道:「玉莉,找個時間把那丫頭叫來家裡玩,許久沒見了。」
何玉莉連連點頭:「好的,爸。」
裴震玄放下筷子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裴錦毅見爺爺走了,急的想要追出去,被母親拉住了。
何玉莉知道兒子不喜歡那女孩,可老爺子看中了有什麼辦法,況且,她對那女孩子也是極為滿意的,尤其是她的家庭背景,若是嫁到裴家,簡直是如虎添翼。
次日清晨,裴震玄沒有下樓吃飯,傭人直接送去了樓上,餐桌上沒有了裴震玄,彷彿一下子少了幾分威嚴。
裴錦萱吃著碗里的雞蛋,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顧依暖,對著裴錦琛說道:「大哥,今天是玉姐姐的忌日,你要不要去祭拜一下?東西我都幫你準備好了,在外面放著呢!」
裴錦琛鳳眼一凜,剛拿起的筷子重重地擱在了餐桌上,聲音又冷又生硬:「裴錦萱!」
裴錦萱委屈的抿了抿唇:「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幹嘛發火啊?以前你和玉姐姐愛的那麼深……」
「夠了!」裴錦琛抓起面前的碗,用力的砸了過去。
那碗穩穩噹噹砸在了裴錦萱的手背上,她痛的尖叫一聲,撂下筷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望著裴錦琛氣呼呼道:「你幹什麼呀?我只是問你要不要去祭拜玉姐姐,你若不想去,不去就是了,拿碗砸我做什麼?」
「錦琛,錦萱是你妹妹,有你這樣做哥哥的嗎?」何玉莉站了起來,指責道:「錦萱只是說一說,你發那麼大脾氣做什麼?庄心玉的事誰不知道啊,你還想瞞著小暖不是?你交過那麼多女朋友,她若是在乎,在乎的過來嗎?」
「這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們來說三道四。」裴錦琛站起身,一腳踢開椅子走了出去。
顧依暖聽的糊裡糊塗,庄心玉?裴錦琛的前女友?死了?
裴錦萱提起他死去的前女友,他那麼生氣,是因為他忘不掉那個女孩嗎?
顧依暖起身追出去,不小心撞在被裴錦琛踢到一旁的椅子上,恰巧撞在了沒有癒合的傷口上,她疼的渾身一顫,再沒有力氣追去,輕輕扶著餐桌穩住身體。
伊默的車子早已停在了宅子外面,見裴錦琛從裡面出來,他迎上去輕喊一聲:「總裁。」為其打開車門,問道:「直接去機場嗎?」
裴錦琛「嗯」了一聲,正準備上車,不禁心想,裴錦萱在餐桌上說那樣的話,不就是故意說給顧依暖聽,如果他這樣走了,豈不是讓裴錦萱奸計得逞?
他踏上車的腳又收了回來,轉身往宅子里走去,走到門口,見顧依暖沒有追出去,他頓在了那裡。
她為什麼不追出來?他的妹妹在她面前提起丈夫去世的前女友,她一點都不好奇嗎?她不想問他是怎麼回事嗎?她一點都不在乎嗎?
既然她都不在乎,他還在乎幹嘛?
為什麼要他在乎?憑什麼要他一個人在乎?
她心裡裝著其他男人,他對她再好,她都視若無睹,他又何必自討沒趣?
裴錦琛又回到車上,吩咐伊默直接去了機場。
顧依暖回到房間,給傷口塗了葯,心裡想著那個叫庄心玉的女孩,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又是怎麼去世的?裴錦琛那麼不願提起,對他的影響,應該很大吧?
她拿起手機,想要給裴錦琛打電話,可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她該說什麼呢,去質問他以前的事嗎?她有什麼資格質問?
手機在她手中越握越緊,猶豫了很久還是放棄了,既然他不願提起,她就不要去觸碰好了,以免又惹她生氣。
午飯過後,顧依暖坐在沙發上看書,六樓傭人小蓮敲門說:「少奶奶,小姐請您到樓下客廳去一去。」
「好,我知道了。」顧依暖拿著書走出卧室,站在欄杆邊往下看了看,底樓客廳里站了許多人,全是女人。
女人!怎麼來了那麼多女人?
顧依暖一下樓,裴錦萱就笑著走到她身邊,熱情的挽住她的胳膊,拉著她走到沙發旁坐下,介紹道:「大嫂,我給你介紹一下,她們呢,是我哥的前女友,怎麼樣,漂亮吧?」
裴錦琛的前女友!這麼多?!
顧依暖目光一掃,只怕是有二十來個吧!
這些女人,大致看上去風格迥異,細細一看,卻有一個共同點。
「大嫂,今天我請她們來,是為了幫助你。」裴錦萱見顧依暖不語,自己說道。
「幫助我?」顧依暖心知肚明裴錦萱這麼做的原因,自然是不會生氣。縱使裴錦琛有再多前女友又如何,她才是他現在的妻子,這是不可否認的。
「是啊大嫂,你嫁給大哥才幾天,不了解大哥,她們啊,都是非常了解大哥的,讓她們跟你說一說大哥的喜好,你和大哥的感情也能快些升溫。」
「哦,這樣啊,那你們說吧!」顧依暖笑了笑,低著翻著手裡的書。
裴錦萱見她一點都不生氣,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生氣了,給旁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女人便冷嘲熱諷:「哎喲,我以為錦琛娶了一個多麼漂亮的女人呢,如今看來,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就是啊,你憑什麼嫁給錦琛啊?錦琛那麼好,怎麼會看上你?床上功夫不錯吧!」
「大家沒有發覺嗎,她像極了一個人,不過,聽說那女孩已經死了,錦琛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呢,所以啊,娶妻子,也娶一個相像的女孩子。」
聞言,裴錦萱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顧依暖,見她不動聲色,抓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大嫂,你有沒有在聽啊?」
顧依暖抬起頭來,笑著道:「我在聽啊,你們繼續。」
顧依暖原本沒什麼心思聽,可聽她們說起那個死去的女孩,她就聚精會神了,那個死去的女孩,庄心玉。
她們說,她憑什麼嫁給裴錦琛?
她們說,因為她長得像庄心玉,所以才得到裴錦琛的青睞。
她們說,她是一個替身,死人的替身。
她真的和死去的庄心玉很像嗎?裴錦琛真的是因為她長得像他死去的前女友才娶她的嗎?
是!
是又如何?她嫁到裴家,是來還債的,還能奢求裴錦琛真心愛她嗎?
是又如何?都已經過去了!替身就替身吧,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胸口的位置,為什麼那麼疼?像是有針在扎,疼的難以自持,然而,面對小姑子和前女友的挑釁,她還是能一笑而過。
「大嫂,你知道大哥娶你的真正原因嗎?」裴錦萱見她無動於衷,更想添油加醋,她就不信激怒不了她!
「知道啊,顧家欠了裴家八千萬,我來還債。」顧依暖淡淡說道。
「不是這個,你以為我哥在乎那八千萬啊?大嫂,因為你長得像玉姐姐,所以我哥才不顧爺爺的反對,一定要娶你的。」
「哦,然後呢?」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裴錦萱再也坐不住,「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惱道:「我哥把你當成替身,你明不明啊?」
「那又如何?」
「你……」
「吵什麼吵?」裴震玄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隨後矗立在大門口,莊重威嚴:「怎麼這麼多人在家裡?錦萱,你在做什麼?」
裴錦萱立即給那些女人使眼色,女人們紛紛道別離開。
顧依暖借口身體不適回房休息,她走了幾步竟有些站不住,一個蹌踉往前撲去,跟在身邊的小娟急忙扶住她:「少奶奶,您怎麼了?」
顧依暖捂著胸口,輕微搖了搖頭:「我沒事。」
假裝不在乎,心,還是會疼的。
「少奶奶,您不要想太多,大少爺才沒有那麼多女朋友,大少爺從來都沒有帶女人到家裡過。」小娟憤憤不平。
「小娟,你見過那位庄小姐嗎?」
「沒有。」小娟搖頭:「少奶奶,大少爺忌諱這件事,老爺也忌諱,您不要在他們面前說起,對您不好的。」
「謝謝你小娟,我知道了。」顧依暖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不說起就是沒有發生過,那該有多好!
回到卧室,顧依暖坐在沙發上休息了片刻,問小娟道:「小娟,四樓的廚房有在用嗎?」
小娟回道:「沒有,大少爺平時都在樓下吃放,上面的廚房用不上,不過冰箱在用,大少爺會在裡面放些酒和飲料。」
「你幫我把廚房打掃一下,然後去買個電壓力鍋和微波爐,可以嗎?」
「沒問題,少奶奶放心,我一定辦好。」
「辛苦你了。」顧依暖從錢包里拿了現金給她,又問:「我們這裡,每天早上有送鮮奶的嗎?」
「有的,陳媽早餐所用的牛奶都是鮮奶。」
「好,以後每天早上,你幫我拿兩份,放在廚房的冰箱里。」
「好的少奶奶,那我先去買東西了。」
顧依暖點了點頭,聽到落鎖聲響起,她轉頭望著窗外,思緒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那還是四年前……
裴錦琛從新加坡回到悅城已經是下午三點多,彷彿累極了一般,他胳膊肘抵在辦公桌上,拇指和食指按著太陽穴,許久過後,他拿出手機給沈言禎打了電話。
沈言禎把情況說了一遍,他猶豫了片刻,起身出了公司,沈言禎的車子正好停到公司門口,他走過去,拉開車門坐上車,也不想說話,閉目養神般靠在靠墊上。
車子行駛了一陣,停在一棟別墅面前,沈言禎見裴錦琛坐在那裡像是睡著了,糾結著要不要叫醒他,裴錦琛卻已經醒來,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沈言禎急忙下車,走到前面去敲門,開門的是一個女孩子,見到陌生人,她下意識退了兩步:「請問你找誰?」
「你是許安晴小姐嗎?」
「我是。」女孩子點了點頭。
「我家先生找你有件事情,不知許小姐可否有時間?」
「你家先生?」許安晴目光轉動,看到站在一旁的裴錦琛,她震驚的用手捂住唇,杏眼圓睜:「裴……裴大少爺?」
不是在做夢吧?裴錦琛居然來找她,簡直就像做夢一樣!許安晴悄悄掐了一下自己,胳膊很痛,證明這一切不是在做夢,是真的,都是真的!
她急忙讓到一旁,請兩人到屋裡,待客人落座,她倒了兩杯茶,又才在裴錦琛對面坐下身,目光一刻不離的盯著他,夢中情人啊,終於可以近距離接觸了。
裴錦琛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許小姐,今日找你有件事情,希望許小姐給予方便。」
許安晴怔愣的點了點頭:「裴少爺儘管說,我定竭盡全力。」
裴錦琛長身立起,接過沈言禎遞過來的一張照片,恭敬的拿給許安晴,聲音很溫和:「許小姐看看這張照片,是否有印象?」
許安晴起身接過照片,仔細的端詳著,很熟悉的一幕,好似在哪裡見過,但又覺得時隔已久,記得不太清楚了。
她咬著下唇,偏著腦袋仔細的回想著。
裴錦琛沒有打擾她,一手插在褲袋,一手握著手機,靜候她的回答。
其實,他沒抱太大的希望,三年來,這樣的一幕出現過很多次,他找了三年,依舊沒有任何音訊,這一次,也僅僅只是試一試的心態。
裴錦琛低頭看著手機,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是四點整,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還想著顧依暖會打電話給他,昨天早上他從家裡離開,到現在已經是兩天一夜了,這麼久的時間她都不曾給他打電話,還急這一時嗎?
「我想起來了,我認識這個老爺爺。」許安晴突然說道,口吻中還有難以掩蓋的喜悅。
「哦?你認識?」裴錦琛很是意外。
「對啊,三年前,我和同學去爬山,不慎走丟了,在樹林里看到一位老爺爺,就是這位老爺爺,當時他被綁在一顆大樹上,眼睛也看不見,還受了傷,也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了。」許安晴眼裡閃過一絲擔憂,與許多女孩子一樣,看到可憐的人,難免有惻隱之心。
裴錦琛和沈言禎對視了一眼,又問:「他有沒有給過你什麼東西?」
真的找到了嗎?裴錦琛自己都不敢相信!
許安晴點頭道:「有,老爺爺給了我一塊手錶,我不想要的,可他硬是塞給我,你們等一下,我拿給你們看。」
見許安晴的身影消失在客廳,沈言禎走到裴錦琛身旁,低聲道:「這回應該沒有錯了。」
裴錦琛似有若無點頭,有些心不在焉:「但願吧!」
隔了片刻,許安晴從房間出來,拿了一塊手錶遞給裴錦琛,是一隻精緻的男士手錶,彷彿時日已久,顯得十分陳舊:「就是這個。」
裴錦琛接過手錶仔細瞧了瞧,心下已經有了決策,看向許安晴說道:「許小姐,這隻手錶可否借我用一用?」
「你若需要,拿去就是,只是,這也是別人的東西,希望裴少爺好生保管。」
「許小姐放心,我定好生保管,如果還有事情,我會再來找許小姐,希望許小姐行個方便。」
許安晴甜蜜一笑,蹲下身從茶几底下拿出紙和筆,寫了自己的手機號碼遞給他:「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裴錦琛接過,道了一聲「謝謝」就離開了,坐到車子上,他一路未語,新加坡的那項合同,真的是把他弄得累極了。
沈言禎送裴錦琛到宅子外面,他一下車就脫了西服掛在手臂上,上了四樓,見小娟站在走道里,對著一個花盆踢了又踢,他走過去,笑著道:「怎麼,它招惹你了?」
小娟一見是大少爺,彷彿看到了救星一樣,忙道:「大少爺,您可回來了。」
「怎麼了?」裴錦琛心裡一緊。
「小姐太過分了,把您之前的女朋友全叫到家裡來,昨天在樓下客廳,被老爺轟走了,今天小姐就把那些女人叫到卧室里,她們還把少奶奶推倒了。」小娟伺候裴錦琛很多年了,從不曾跟他訴過苦,這還是第一次,她討厭裴錦萱帶那麼多女人欺負少奶奶,奈何她只是個下人,毫無辦法。
裴錦琛等不及再問,大步往卧室走去,一把推開門,見顧依暖安然的坐在沙發上看書,他沉沉鬆了一口氣。
顧依暖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嚇了一跳,轉頭見他站在門口,她從沙發上站起身,他回來了,可是昨晚,他沒有回來……
她不知道該不該問,她想問,但害怕得到他無情的譏諷,就如新婚夜那晚,他譏諷她沒有在乎的資格。
裴錦琛走進卧室,將衣服仍在沙發上:「身體好些了嗎?」話音落下,他覺得自己很是多此一舉,他為什麼要擔心她?她在家裡受了欺負,都不打電話給他,她有沒有把他當做她的丈夫?
「好多了。」顧依暖輕聲回答。
「嗯,要注意休息。」裴錦琛本想和她好好聊聊,見她如此冷淡,他也沒有了心思,從衣櫃里拿出睡袍,轉身進了浴室,打開櫃門去拿沐浴露,見裡面多出的一款沐浴露,他皺了皺眉,忍不住笑了起來。
強生嬰兒!她都已經二十一歲了好嗎,居然還用強生嬰兒!
裴錦琛拿起瓶子,打開蓋子嗅了嗅,還挺香的,不如就用她的強生嬰兒好了。
心裡想著,他已經拿著強生嬰兒沐浴露走到了蓬頭下,熱水灑在身上,舒服!他擠出沐浴露抹在身上,確實很不錯,是不是偷用別人的東西,內心都有這樣的感覺?
偷用?
呸!才沒有偷用,雖然東西是她的,但她的人都是他的,東西自然也歸他,用自己的東西怎麼是偷用呢?
裴錦琛洗完澡走出浴室,見顧依暖坐在沙發上用筆記本上網,也就沒有跟她說話,從褲袋裡拿出那塊手錶去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