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瘳繆

等元軍中央大寨毀得差不多的時候，我軍馬上就撤離了，戰士們意尤未已，還在掃蕩著遇見的一切抵抗或者潰敗者。

「快走！小心敵人的援軍！」我高聲地喊道：「如果敵人援兵來了我們就會陷入重圍的！」

「是，將軍！」戰士們互相傳達著我的軍令，然後一陣風似的向踏平了寨牆的軍營門口兒擁去。

還沒有撤退出十里，就見三股火龍向著中央大寨包圍過去，在漆黑的夜裡，這三條火龍和正在熊熊燃燒的元軍大寨一起構成了壯觀的景色。

趙遜菊興奮地趕上來：「善良，我在戰場上射死兩名敵軍！」

「好啊！欽差大人親自出馬自然能馬到成功了！本將軍給你記上大功一件！」

「哧！」

素來台後怕地說：「將軍，我們就早撤這麼一會兒，要是再晚一點兒就會被人家兜個嚴嚴實實！」

「好了！迅速後退，目標，我們的軍營！」

黑夜裡，凱旋歸來的戰士們排著四人一組的隊列有秩序地向西北疾進。

到了天明時分，我們終於到了出發地。

柵欄縱橫交錯，帳篷層層迭迭，我們的軍營完好無損。

戰士們喧囂著進入了軍營，大聲地問候著，嘻嘻哈哈地打鬧著，百夫長們緊張地集合著隊伍，清點人數。

行軍主薄是一個瘦瘦的軍人，他最後來向我彙報：「將軍，我軍總共擊斃殺傷元軍一千一百餘人，自己損失四十三人，戰馬損失七十匹。」

「好！太好了！損失之低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我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打磕睡，那一天一夜的偵察，這一夜的撕殺，把我累得暈頭轉向。

「傳令，諸位將士辛苦，回各營休息待命，同時，留置一部分戰士警戒東邊的敵人。」

說罷，我就躺到柴草里睡覺了。

不一會兒，欽差趙遜菊到了，我沒有力氣迎接她，任由她也趟進我的草堆。

把眼皮一翻：「你不怕別人笑話？官貴人家尤其要檢點。」

「怕？連命都在玄著呢，我不怕！」說著，她就把手伸進我的脖子里。

好好舒服的嫩胳膊，我舒服得呻吟了一聲。

還是磕睡。

「喂，你什麼時候娶我？」她滿面春風地問。

「現在就願意！」說著就攬了她的腰，把她摔到我的柴草堆里。

要不是因為是在男女之防甚嚴肅的南宋，我早就越軌了。

遜菊渾身軟綿綿的任由我施為，可是真的等我起了心火要做的時候，她卻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行！」

「怎麼不行？」我心急如焚地問，然後更強烈地吻著她，使她不能說話，接著，強暴地撕開了她的衣服。

遜菊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忽然停止了猛烈地抵抗，然後閉上眼睛，緊緊地貼在我身上。

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們才沉沉醒來。

遜菊看著我，春意盎然。我的心裡也十分的酣暢甜蜜。

「將軍，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即使我們摧毀了一個營寨，敵人還會有六個，我們什麼時候能把整個朝廷的大軍從困境里拯救出來？」

我說：「馬上召開百夫長會議吧，大家商量商量，辦法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說完深深地吻了她一下。她鮮艷的桃腮滋潤殷殷。

吃了飯，我們十多個軍官召開了新的軍事會議，經過商討，決定等待步兵趕到再向敵人發動進攻。

我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海灣里的我朝廷大軍該知道我們的行蹤，他們的情況還能夠支持幾天，元軍經過昨夜的大敗軍心一定動搖，張將軍若是能抓住機會猛烈進攻的話，或許就能從湯瓶山大局突破，那樣，我們兩軍就能取得確實的聯繫。糧食和淡水一旦得到補給，我朝廷的十數萬大軍就能殺出死地。」

「現在怎麼辦？」素來台崇拜地望著我。

「一部分繼續休息，把長途跋涉和激烈戰鬥消耗的精神和體力恢復過來，同時派出精幹人員到周圍村子里尋找民夫。」

「那樣不是暴露目標了么？」遜菊擔憂地說。

「哪裡，我們必須趕製一批火炮。」

「張浪潮的步兵不是帶來幾十門嗎？」

「他們還有五天以上才能趕到。我們這幾天不能閑著。一旦事情突然，我們就單靠著自己的力量也要四量撥千斤，猛攻敵人後方，為朝廷水師的突圍創造充分條件。」

一百多名戰士被派出去尋找民夫，我和遜菊也去了，當地十里範圍內的人民已經逃亡得差不多，多虧了海成這個當地人現身說法，一天之內我們就找到了三百多青壯年。我講了很多好話，然後把他們分開，由士兵帶領著尋找製造火炮的一切工具。當海成向大家說明我們是真正的宋軍的時候，百姓們都沸騰了，紛紛踴躍報名，又從村裡村外找出更多的百姓，他們積极參加，把家裡乾燥的木頭拿出來用作炮身，又到處收集探訪硝石硫磺，到樹林里燒木炭。

家家戶戶都有些硫磺，但是很少硝石，百姓們結伴到山裡尋找。

松木炮製造起來不費勁兒，到當天的夜裡，我們就製成十門，可惜鐵器物太少，熔化製造箍炮的鐵條很艱難。

我們原來就剩下一些黑炸藥，現在有了炮身，馬上就開始組建自己的炮兵隊。

第二天下午，我們製造了二十門火炮，這時候，軍營里的百姓已經達到一千五百多人，他們興高采烈地干著活兒，大聲地讚揚著我軍的英勇，不斷地纏著戰士們講那天夜裡偷襲元軍營寨大破敵人的事迹。

戰士講了一遍又一遍，老百姓們都還嫌不過癮。一個老太太說：「軍爺，你們怎麼不把元賊們趕進海里喂王八？」

我說：「王八嫌他們太骯髒！」

派出兩名騎兵迴路上去通知張浪潮和辛若非，我的計劃是，讓步兵從東面崖山猛烈進攻元軍，吸附他們的注意力，等時機成熟以後，我們的騎兵就從西面再發動突然襲擊。

遜菊似乎不大同意我的方案：「吃了那麼大的虧元軍還不加強西邊的防備？」

我說：「素來台，你說呢？」

素來台想了半天說：「一般情況下誰敢再偷襲？」

遜菊說：「善良，憑著我們幾百人不是太冒險了？」

我笑眯眯地說：「富貴險中求，機會平白得！面對強敵，只有耍耍心眼了。」

遜菊又憂慮：「不知道太后和皇上還有我爹爹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善良，他們真地斷了水？那還不渴死？」

「暫時喝些海水也能支持數天的。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把他們救出來。」

遜菊的眼圈兒紅了：「我已經快一年沒有見我爹了！」

我悄悄說：「別叫人看見！你還是欽差呢！」

白天的時候，我親自督促軍民們尋找火藥配料，由於事起倉促，硝石的尋找很艱難。到了第四天，我們終於配備了三十門火炮和足夠的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