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老鬼
「陛下,維娜公主求見!」一個小太監小心翼翼地打開關雎殿的門,左右張望片刻,沖著龍颯竔的背影小聲道。
維娜?莫非沈歡瑜回來了。龍颯竔在心疼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淺寧,嘆口氣道:「宣維娜公主進來吧!」
維娜本來是在後宮那個破屋內看守著昨夜抓住的婆子,未料等了沈歡瑜一夜都沒能等到他,心中十分擔心,只得趁著天剛蒙蒙亮便拽著那婆子來關雎殿找龍颯竔。未曾想,維娜剛一進關雎殿,便被眼前一派冷清的景象所震驚!此時關雎殿內除了龍颯竔守在淺寧身邊沒有一個人,當初笑靨如花的淺寧姐姐如今卻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毫無生氣。
「淺寧姐……」維娜不禁怔怔地走到淺寧床邊,咬著牙攥緊了拳,沖龍颯竔道:「陛下,請跟我來。」
維娜帶著龍颯竔走出關雎殿,只見殿門口處一個婆子被捆在那兒,見龍颯竔出來,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趴在地上求饒。
「陛下饒命!老奴是被逼的!陛下饒命啊!」
維娜不屑地看了一眼那婆子,對龍颯竔說:「昨夜我與歡瑜來到這裡,卻偶然發現這個狗奴才提著個木桶從關雎殿的方向走到後宮角落一間破屋內。竟從木桶里抱出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那嬰兒如今在哪?」龍颯竔急忙問道。
維娜皺起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歡瑜說是什麼老鬼雙煞,自昨夜就追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怕他……所以維娜懇請陛下派人去幫歡瑜!」
龍颯竔二話不說,拍一拍手召喚出了御瀾,命他前去支援沈歡瑜。御瀾看一眼維娜,便飛身離開了。
「你都知道些什麼!還不從實招來!」龍颯竔走到那婆子面前,厲聲喝道。
那婆子嚇得身子猛烈抖動著:「回,回陛下,老奴受那個接生婆指使將小皇子放進木桶中交給一個老頭,老,老奴也是被逼無奈,求陛下饒命啊!」說完,繼續將頭往地上撞去。
「你可知現在小皇子身在何處,那個接生婆是誰,她背後收何人指使?」
「老奴不知啊!一直都是那個接生婆威脅老奴,如若我不從就殺了我啊!」那婆子繼續哭喊著,不知不覺啞了嗓子。
龍颯竔看這樣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揮手讓侍衛將那婆子押到宮牆上,一來是希望能以此向百姓們解釋,二來則希望通過這個婆子引出幕後黑手,如今這婆子被抓住,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來殺她,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在關雎殿耍手段,謀害自己的妻兒!
不知不覺,沈歡瑜已經追了老鬼頭一夜。老鬼雙煞雖然武功不如他,但十分擅長暗器和輕功,饒是沈歡瑜也沒能追上他,最終在一處密林中追丟了老鬼頭的蹤跡。這時,御瀾也趕了過來,見到沈歡瑜卻並沒有行禮,只對他道:「維娜公主已經將這件事告訴陛下了。」沈歡瑜環顧四周,不甘得攥緊了拳。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龍颯竔便派人將這片密林圍了個水泄不通,並進行著密切的搜查。
然而,此時的老鬼頭早已跑出密林,到了與豐息秘密接頭的地下錢莊。
「不愧是老鬼雙煞!」豐息拍著手,一臉讚賞地走進地下室。
可老鬼頭才不吃這套,向著豐息伸過手去:「解藥呢?」原來老鬼雙煞當初為了錢財只是答應要替豐息做事,其實壓根不想得罪宮裡的人,想拿了錢便走,卻被豐息擺了一道,兩人都中了一種十分罕見的毒,只能任由豐息指使利用。
豐息冷笑一聲,看了看老鬼頭懷裡的嬰兒道:「一手交人,一手給葯。」
老鬼頭猶豫片刻,將手中的嬰兒拋給了豐息,同時豐息也將一個小藥瓶扔了過去。豐息抱著小皇子,露出滿意的一笑,正想逗他,卻被尿了一身。
「你還真是像你爹娘,都看我不順眼。」豐息狠狠地瞥一眼懷裡的小皇子,小皇子怔怔地看著他卻並不怕他。
一邊的老鬼頭見此情景不禁大笑,邊嘲笑豐息邊拿出藥瓶里的藥丸一口吞了進去。剛服下肚,老鬼頭便變了臉色,想上前殺豐息卻渾身提不起勁來,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便倒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
豐息嘲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不愧老鬼雙煞,老夫妻倆都是蠢貨!來人,將老鬼頭的屍體跟老鬼婆的放一起燒了,務必要處理得乾乾淨淨!」
懷裡的小皇子定定地聽著豐息的話,嘴裡不住地用口水吐著一個個小泡泡。
此時的豐息府內,楊婷很晚才起床,看看床邊哪有豐息的影子。想起新婚之夜的瘋狂楊婷的臉稍稍一紅,然而她並不知道昨晚她被迷暈,一直與她顛鸞倒鳳的男子並非豐息。她輕輕撫摸自己光滑的臉頰,喚來侍女問道:「豐息呢?」
小侍女一臉懵懂:「回夫人,奴婢並未見著老爺。」
楊婷有些不開心了,「喔」了一聲便讓侍女退下了。如今才婚後第一日,那豐息便丟下她自己一個人不知道去哪兒了,日子久了這還了得。楊婷一想,不由得有些擔心,忙喚來隨從,一臉驚慌道:「快去把我爹請來!」
終於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出去了,楊賈也少了一樁心事,正想在自己的太師椅上一趟舒舒服服曬一天太陽,卻看見豐息府上的一個隨從急匆匆趕來。怕是自己的女兒出了什麼事,忙從太師椅上起來。得知並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只是楊婷要他過去一趟,正要拒絕,卻聽得阿泗在一邊道。
「婷兒這麼急著派人來請你,你好歹也去一趟。」
楊賈一聽,覺得有道理,便又坐著轎子去了豐息府上。
「爹!」一見楊賈到來,楊婷立馬跑了過去,一臉無辜地看著楊賈,似是要哭出來。
楊賈一見楊婷這副樣子便心疼地不得了,忙問:「婷兒,這是怎麼了?那豐息欺負你了?」
楊婷雙手往腰上一插:「何止呢!女兒從今早便不見相公身影,眼瞅著都快到午時了,我連他去哪兒了都不知道,爹!女兒好委屈啊!」
看著女兒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楊賈恨恨地道:「這個豐息,真是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