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槐樹下的古老木匣
華夏,漢城,寸金寸土的金融中心商業區,趙牧猶如行屍走肉般,雙目無神拖曳著沉重的身體,在匆匆忙忙的密集人群漫無目的而行。
在這一刻,他內心充滿了迷茫與傍惶,一時之間,只覺得即使天大地大,但這世界似乎再也沒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除了疲累就是無力的絕望。
人們似乎對於趙牧這樣的拼搏失敗者屢見不鮮,不少人經過他身邊也只能無言搖搖頭,順帶留下一道或多或少的同情,然後便各自為自己的生活繼續奔波。
像是趙牧這種絕望的人,整個華夏大地各大城市,每天上演的實在太多了,多到人們已經麻木。
「怎麼會這樣?」從公司出來到現在,趙牧似乎仍然不相信為什麼這麼不幸的事情降臨在他身上。
公司裁員!
原本他根本沒料到、也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裁員的名額,會落在他這種業務精英身上,但是結果……顯然易見的,那個並不見待自己的業務經理,硬是這麼無底線把他這個公司精英裁掉了,而且自己有冤難申,有苦難訴,因為那個業務經理就是公司董事長大舅子。
哪怕公司絕大部份同事都替自己暗暗不平,但這又能如何?
最不幸的,關鍵時刻,在他極為需要一筆穩定的收入份上,他失去了這份收入不菲的工作。
怎麼辦?母親的病不能再拖了。
或許自己只還有最後一步路可走,如同行屍走肉的趙牧,腦海驀然出現了一口斑駁古舊的木匣子。
頓時,趙牧原本雙眼無神的眼睛,終於恢復了一點神彩。
……
趙牧的族系,自古就有一個傳說,由世世代代的列祖列宗口口相傳下來,據說誰要是打開了這個古老的匣子,那麼整個族人的嫡系血脈,都將不能活過三十歲。
甚至趙牧更是清楚,正因為這個一直世世代代遺傳下來的匣子之物,所以才造就了他們趙家,總會不停出現倒霉的事,總會出現很多不吉祥的意外。
這個不祥詛咒,從已知的族譜查證,已經能夠追溯到明朝初期,整整十六代人了,早已死去的祖父,曾經總是老說,這是他們趙家的一個詛咒,這是屬於他們趙家一族的命運。
這個詛咒,將會永遠伴隨著趙家一脈,直到終有一日,有族人自獲機緣,令匣子自動盛開,然後詛咒才會自動解除。
否則若是人為把匣子打開,他們趙家從此就會迎來滅族大難,因此,儘管這是一個古老的詛咒匣子,但趙家人為了避免迎來滅族之災,數百年來,所有族人都把它保管的好好。
一直都在期望那個後世有緣人出現,然而……直到現在,這個後世有緣人,至今仍然還未出現,直到留存到趙牧這一代。
本來如果沒有意外,趙牧也會永遠把這個詛咒匣子永埋在村尾那一棵老槐樹下,一直一直到永遠,它將不會面世。
但是現在,趙牧卻是不能再這麼做了。
因為他已經沒了退路,自己冒然失去了工作,母親的手術也不能再拖,他必須要籌到一筆不菲的手術費用,哪怕……去動這個匣子的主意,也是再所不惜,就算自己只能活到三十歲,那又如何呢。
石山村的夜晚,由於地處偏辟,交通十分不便利,因此村裡的晚上,並沒有什麼娛樂節目,哪怕僅是晚上不到八點,村裡的人卻差不多都已入睡,黑燈瞎火好不容易,趙牧挽著簡陋的行李包,終於摸到家門前。
注視著闊別了近兩年多的家門前,但他卻強忍住了上前拍門的衝動,因為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做。
不多時,趙牧熟悉摸到了村尾口的大槐樹下面,在偶爾有數道零散的狗吠中,他拿出了兵工鏟埋頭挖掘。
半晌,他從土坑裡捧出了一口長方型狀的斑駁舊木匣,與此同時,隨著這口木匣子出土,趙牧不自覺嗅了嗅鼻子,那是一種木質的異香,即使被泥土一直埋著,但這種異香仍然是如此濃烈。
當再次看到這件在他成年那一天親自再埋下的木匣,趙牧眼神充滿了無比複雜與解脫。
母親的不菲手術費用,能否可以籌集到,就靠它了。
如果他沒有料錯,這口木匣子的材質,正是上等的紫顫木打造而成,數百年的紫顫木,應該能夠賣到一個好價錢。
或許這筆錢,對於生長在偏辟山村的家庭來說,確實是一筆不可多得昂望的巨額財富。
「媽,無論如何,就算還有幾年命,我也要醫好你,更何況,這詛咒一直都是祖上傳說,我得要拼一把。」趙牧自言自語一把,便迅速拿出手機,對著匣子來了一頓特照。
正當他把坑重新填上,決定連夜返回漢市,儘快把這口匣子安排出手的時候,驀然他心頭止不住湧上一股強烈的不甘與好奇。
既然橫豎都要把匣子賣給別人,別人遲早也會破戒打開匣子,何不由自己親手打開,並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這個念頭一升起,趙牧就一發不可收拾,心一橫,咬一牙,趙牧便伸出抖動的雙手,撕開了匣子里的封條,徐徐掀開匣蓋。
哪怕即將數年內命不久矣,也得要死個明白,趙牧心頭砰砰直跳,時間就像是慢了幾倍流逝速度一樣,在趙牧緊張的注意下,匣子被緩緩打開,並露出了裡面被埋藏了數百、上千年,甚至更悠久的神秘之物。
在趙牧極力把雙目睜得最大的注意下,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本紙頁發黃、近乎就霉爛的老書籍。
趙牧萬萬也沒想到,祖上世世代代忌憚如斯的之物,竟然只是一本老書籍而已,甚至與他想像中詛咒頓生、邪氣大冒什麼的狀況根本就沒有出現。
然而當趙牧把目光落古舊的書籍身上時,眼神卻不禁頓住了。
「這是什麼?符咒?紙符?」
只見紙頁發黃的老書竟然被一張發黃的符紙封捆著,趙牧原本伸出掀書的手,下意識停了下來。
難道這張符紙,就是禍害家族長久世世代代的詛咒?
不過既然匣子都已經被我打開了,如果就算有詛咒也生效,那我還怕個啥呢?
封印老舊書頁的符紙,並沒有讓趙牧望而卻步,他心一橫,便用力猛地一拉,撕開了這張經過不知多久歲月時光腐蝕的脆弱不堪符紙。
但是在下一刻,恐怖的事情卻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