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米 情深的深情深深(求票)
這句足夠煽情話,瞬間主宰了連翹已經被他給吻得有點兒短路思維。
火哥……
仰著頭望向他剛毅唇,她想到剛才吻,下意識地用那小小粉嫩舌尖兒,潤了潤自己被他狠狠蹂躪過唇。
那雙水潤潤眼睛里,是迷濛而曖昧美好!
這極具誘惑一個小動作,讓男人加紅了眼,手臂迅速地合攏摟緊了她,輕嘆。
「連翹。」
抱得緊緊,沒給彼此留下一絲兒縫隙。
空氣里,浮動著燥熱情潮。
半眯著眼睛,連翹感覺到他滾燙身子靠得越來越緊,那炙熱氣息就噴洒她耳側。
很撩人!
但她隱隱有些難解,這又是為什麼?!
他既沒有霸道吼,也沒有憤怒罵,他明明不開心自己聽到,不是么?
是他轉性了!還是自己託了肚子福啊?!
事實證明,男人獸性思維還持續當兒,走神兒什麼要不得。就她還為此事糾結時候,已經被男人抱了過來輕輕放到了那張柔軟大床上。
速度得,她完全都沒有任何作為!
被點著了火兒男人側著身子,一點一點地吻著她,用極輕動作輕輕地啃咬著她唇……
淺淺吸吮,慢慢深入,而那隻帶著火焰似大手她後背上慢慢地遊走著,滑動著,那柔軟得彷彿一片兒羽毛拂過般溫存,讓連翹一時之間有點兒適應不良了。
真轉性了!
以往歡愛任何時候,火哥對床上這點事幾乎無一例外是霸道,帶著侵略性著,說難聽點兒,就像一頭飢餓得瘋狂掠奪野獸似。
然而,此刻他,這小動作輕得,實太過柔情了!
哎呀媽啦!有人扛不住了!
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一點一點慢慢模糊掉了,可憐翹妹兒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他給放置一片兒浮木之上,而那浮木由他執掌著,蕩漾一汪寧靜湖水裡。
耳畔,輕輕,似乎還能聽得見戴著大草帽漁夫用船槳拍打著水面聲音,那湖畔陽光下,還隨風飄蕩金柳。
幻覺了!
她想拚命看清楚,想看清楚眼前男人到底是如何柔情面色,可是,當她對上他如墨般黑眸時,剎時便被那裡面火焰給席捲了神智。
窗外,夜色如墨,似乎還能看得到點點星光,滿天璀璨晶瑩……
呃,她趕緊閉上了眼睛,真幻覺了。
陶醉他親吻里。
她明明是能夠感受得到他,就連他手指骨關節都是那麼堅硬,好硬,好硬……
感覺得到他那手指就那麼順著她頭頂插入她鬆軟滑膩頭髮里,輕輕撩動,而他親吻時氣息也越發粗重起來。
她知道,他拚命地剋制著自己,他也想討她喜歡,他憐愛吻著她。
漸漸,她身體柔軟如棉。
而他,心如擂鼓,狂烈跳動!
他有多想,多想,多想就這麼要了她,可是他卻不能,因為,她還懷著他倆孩子呢——
突地,他喘著氣兒將雙手撐開她身體兩邊,不敢讓自己身體壓住了她,但他動作卻停了下來,嗓音又沙啞又低沉。
「連翹。」
目光灼灼,卻只是喚了她名字,再沒有其它話。
可是,那泛著紅眼睛,那怦怦跳動得如萬馬奔騰心臟,連翹通通都知道。
霸道他,狂妄他,冷漠他,囂張得不可一切他,當換成了萬般柔情溫柔他時。
她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神遊中女人胸口不斷起伏,那雙細密長睫毛上下來回地抖動著,似乎思索著什麼。
短暫幾秒鐘過後,她突然輕輕地咬住了下唇,然後慢慢地撐起自己身體來趴了他胸膛上,樣子妖嬈無雙,絕世風華。她學著他剛才樣子,用柔膩小手捧住了他臉,一點一點吻他,從眉眼到唇角,再慢慢地遊動到了他脖頸。
后,那軟滑唇瓣兒就落他那明顯凸起著滑動喉結上。
有誰說過,男人喉結是敏感帶來?
她用唇,用自己舌尖兒繞著它,一點一點打著圈兒,或吸或吮或親或啃,撩動得情潮萬丈……
可憐邢大爺,心跳如雷,身體燙得像塊兒烙鐵似。
憋啊,憋啊!妖精似女人!
「火哥,我幫你……」她呼吸很輕,聲音又好聽又清脆,說完就將自己唇重淹沒進了他男人氣息十足身體上,一寸一寸吻過,一寸一寸回饋給他愛意。
多麼良好一個開始啊!
現,誰要打岔就跟誰急!
然而,可是,但是,突然,她胃裡再次不適起來,一股子不斷涌動巨浪翻江倒海般襲向了她——
呃,又想要吐了!
孕吐真是一件悲催事兒,不早不晚掐到這點兒上,說來真是寒磣人!
不行,不行,現絕對不行,太特么煞風景了!
她拚命地剋制著自己,為了止住那股子難受勁兒,她拼了命地用手指掐,再掐,死勁兒掐,當然,掐得是他手臂,就為了將這股子勁兒化解過去。
真是太天真了!這種事兒怎麼能壓得下去了?
沒天理事情出現了!
剛才還耳鬢廝磨著風月無邊,她卻突然單方面停下了一切動作,臉上顯現出怪異神情來。
見狀,男人地手臂繞了過來,急促地呼吸籠罩了她,粗啞聲音性感濃郁,「怎麼了,寶貝兒?憋死老子了,你故意……」
不問還好,一問她就徹底地完蛋了!
憋死姐了!
她大口地深呼吸一下,猛地從床上連跳帶竄地蹦噠了下去,扯著自己凌亂不堪衣服,狼狽地捂住嘴往洗手間小步跑了進去。
嘔——
陡留大床之上,被『放了鴿子』邢爺,苦笑一聲,心底里,又甜又酸又難受!
媽,老天,玩兒我吧!好好福利待遇沒有了!
再垂下眼皮看看自己身下,此刻,是慘不忍睹。
但是,他能怎麼辦?
趕緊追到洗手間,見她連燈兒都沒打開就那兒乾嘔,心疼得不行了,先將燈按亮,見小女人吐得個天昏地暗了,那剛才還泛著粉紅臉蛋兒蒼白得不行。
神色,凝了!
他大步過去輕拍著她後背,而她還那兒狂吐。
好不容易止住了。
邢爺將她有些虛軟身體扶了起來,女人卻順熱就軟軟地癱倒他懷中,眼兒半睜,臉色蒼白,可憐兮兮地道歉。
「火哥,對不住了!」
「傻瓜,說什麼呢!?」邢爺用水杯接了水來遞到她唇邊兒,她卻乖乖地就著他手,吸了水嗽口。
來回幾次,邢爺又做驢子又做馬,拍著哄著,拿張乾淨毛巾替她擦了嘴,才無比委屈地將她抱回了卧室。
可是經過這麼悲情一遭,他還能享受她伺候么?他即便真是禽獸也做不出來了,哪裡還捨得再折騰她可憐身松兒啊。
心裡有點兒小報歉,連翹不知死活又靠了過去,小手兒挽上了他脖子,「火哥,再來……」
「不來了,乖乖睡覺!」這話說得有些放不開了,他關掉了壁燈,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瞧她那種幾分嬌羞幾分嗔怨小模樣兒。
好,可是撩人極致風情!
有時候想想,自己得有多大福分,她床上這模樣兒,只有自己才能見得到!
「怎麼了?你是不是怪我掃你興了……」有些不可思議地瞧著一本正經他,連翹那感覺就像看一隻山林猛虎,老虎它不吃肉了,改吃小白菜兒!多鮮吶!
估計是生氣了!
可是她能怎麼辦,誰也抵不過想吐那種生理反應啊。
她乖乖地側躺著,將自己身體緊緊地貼他身上,兩條腿兒糾纏著他腰,那唇就湊到他肩窩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不著邊際又軟綿綿情話,軟乎乎小手就輕輕他胸口上滑過來滑過去。
而男人似乎將睡未睡,黑眸緊眯著。
「火哥……不要這樣么……」
「火哥,說話說話,不說話我親你了!」
「哎呀,真是個小氣男人!」
「你還要裝正經是不是?」
說著這首惡狠狠地話,她手就急速往下滑去!
「小東西,你給我乖點兒,睡覺……」他話還沒講完,已經按住了她小手,將她安置自己懷裡,有些彆扭地側著身子抱著她,「乖,閉上眼睛,我抱著你。」
「不行,我睡了你怎麼辦?我家哥哥還威風著呢!」
「涼拌!」
心肝脾胃腎全都是苦不堪言,邢爺腦門兒上被她說得突突地,這個要人命小妖精,你不收拾她,她還得瑟犟上了。
大手稍稍用力,制止住她不斷扭動身體,他再將她雙條不聽話腿兒順過來夾自己腿間。
「不許動!睡覺!」
「呃……」真要命,這麼變態姿勢怎麼睡?
真詭異!
這張大大床上,兩個人就那麼緊緊地擠了一隅里。
連翹彆扭死了!明明見他滿臉欲求不滿,作個什麼勁兒啊,於是,她好心地提醒:「……要不然,你找個小黃片兒看看?」
「閉上嘴!」低低吼著她,邢爺剛才溫柔勁兒被丹田上那股火兒給撩得,都氣急敗壞了。
話雖粗糙,可是他摟著她動作還是小心翼翼得不像話,「要看黃片兒,老子還不如看你主演——」
一聽這話,連翹臉又由白轉紅了。
六年前,情人旅館。
那一幕,一幕……
想到這男人那點子私下裡惡趣味兒,她又忍不住一陣惡寒。
好吧!睡覺就睡覺,可別怪她自私不顧他身心健康。心裡發了狠,可是聽著他深淺不一呼吸聲又好久入不了眠。
這之前那點兒糾結,還梗心裡呢。
她和艾擎那點兒事,其實也不算什麼事兒,如果要長期梗兩個人心裡,就會真變成了事兒,那樣兒多不好!
但火鍋同志霸道她比誰都明白,他那種獨佔心情比任何男人都要強烈!
該怎麼開口呢!
直說吧!
閉著眼睛,暗沉黑幕和空寂里,她突然輕聲出口,「火哥,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得抽個時間去拿我跟三七行李。」
沒動靜兒!
「嗯。」
好半響,幾不可聞一個嗯聲后,男人將她腦袋按到了胸前,而那隻調皮大手卻伸進了她睡衣里。
腦子裡飛轉運轉著,連翹再接再厲追問,「那你這是,同意了?」
「嗯。」
又是一聲嗯,連翹沒有睜眼,然後靠他胸口悶聲說:「你要再嗯,我就當你是默認了啊!」
好吧,這回他終於沒有再嗯了。然而,她身上摸索大手卻抖了抖,不解地問她。
「妮兒,這是怎麼回事兒?」
突兀地一聲兒,外人肯定聽不懂,但連翹知道他說是什麼!
如果不是黑暗裡,肯定能看見她臉色已經脹成了豬肝色,就連耳根都滾燙了起來,因為男人大手正觸她墊底褲那層超薄衛生護墊上。
懷孕初期,受激素影響,分泌物會有點兒多,所以……
她還沒答話,男人又來了,「你不是懷孕了么,怎麼還墊衛生巾?」
咳!雖然不懂婦女用品,但懷孕女人就不會來大姨媽這種常識火哥還是知道。
因此,他奇怪就半點兒都不奇怪了!
「……呃,這個不叫衛生巾,它叫,叫衛生護墊……」
連翹覺得臉都要燃燒起來了,好不容易才給他講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他手指卻沒有拿開,反而底褲外面帶著研究精神按了又按,「那還是別用好了,墊著這玩意兒咯來咯去多不舒服?」
聽他說得又嚴肅又認真,連翹覺得自己要瘋了,這種女人家私密事兒,火哥你老就別研究了吧?
於是,仰著頭去就他脖子上輕咬了一口,以期緩解自己心裡不適和震憾。
噝……
輕聲呼痛后,黑暗裡突然傳來男人一聲輕輕地悶哼。
嗯……
連翹身子猛地一僵,因為他那隻討厭手指!
——★——
連翹醒過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了,嗜睡習慣了她,已經沒有什麼可奇怪。
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將自己收拾妥當后就下樓準備吃早餐。
客廳里,那個原本以為早就該離開了男人,正坐沙發上看今兒報紙呢,諾大客廳里就他一個人。
今兒火哥,反常沒有穿軍裝,而是穿了一套蠻休閑西服,少了些剛硬,多了些居家味道。
可是不管怎麼穿,就是一個字兒——
帥!
想著昨晚上糗事兒,連翹有些不好意思地沖他眨了眨眼,然而笑著說。
「早啊,今兒怎麼沒去部隊?」
「太陽都曬到屁股了,還早!」放下手裡報紙,邢爺抬起眼皮兒望著一身清爽小女人,起身走過去扶住了她,就往餐廳去,「現去吃早飯,吃完我陪你去拿行李。」
「啊!」呃……拿行李……他陪著……
兩個關鍵詞兒,讓連翹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腳下不由自主地頓了頓。而扶她腰間那隻大手卻是扼緊了。
「啊什麼啊?趕緊去吃飯!」
「哦!」
好吧,拿行李!
景里餐廳,永遠都是一塵不染似整潔,但是看到今兒餐桌,連翹瞪大了雙眼。
餐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早點,昨兒景里就來了一個據說對孕婦調養極為熟悉營養師,所以今兒早飯明顯地換了許多花樣兒,總體歸納就是——橫跨中西,貫穿南北,簡直就是一桌孕婦營養食譜大全。
又要營養,又要口感好,又要能顧及到孕婦孕吐情況,委實是花了不少心思。
可是她就一個人一張嘴,要不要這麼誇張啊,真需要準備這麼多麼?
浪費,大大浪費!
不過微微愣了幾秒后,她就撇了嘴,蹙了眉,「火哥,以後讓他們不要弄這麼多了,這太奢侈了,我哪兒敢吃啊,壓根兒就一桌滿漢全席啊!」
「這可不是我意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邢爺語氣平靜地說,「老爺子為了他小孫子,還真是煞廢苦心。」
老爺子?!
翻了翻眼皮兒,連翹直接就無語了,腦子裡迅速浮起那個陰戾而嚴肅老人來。
他啊……唉!
坐火哥拉開餐桌椅上,她拿著筷子就開始嘴裡咕噥。
「我媽啊,我哪裡吃得了那麼多嘛!」
「慢慢吃,你吐得厲害,就挑合口味兒行了,其它不用管。」邢爺不緊不慢地說,也不知道對於他老爹這樣安排,他到底是個什麼樣態度。
連翹沉默了半晌都沒有再出聲,想了好半天,還是忍不住了。
「我不管,反正要是再專門為我準備這麼多食物,我就……」
說到這兒,頓住了,那樣對自己,會不會太狠了?
「你就怎麼?」男人挑眉。
咬了咬牙,她下了狠心,「絕食!」
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邢爺見她要脅別人樣子,又可愛又可笑。
但是,這話要換了別人說或者他還能相信,他這女人怎麼可能做到?她是一個寧可不要命,也必須填滿肚子東西,她還要學人家玩絕食?
純粹開玩笑!
不過,心裡這麼想,他卻不敢說出來,要真把她給惹急了,萬一真絕食那可就不得了!
「今兒早餐我之前也是不知道,放心,一會兒我會吩咐下去,除非必要,不搞這麼多,浪費!」
浪費兩個字兒引起了連翹共鳴,笑容很就出現了她臉上。
「嗯,多謝!」
謝剛說出口,她已經大朵頤起來,老實說,這些東西還是真心好吃,為了不浪費,她接下來時間段兒里,半句話都不再講,悶聲不響地掃蕩著桌子上食物。
消滅掉,消滅掉!卡卡卡消滅掉……
就她那吃相,那架勢,看得邢爺心驚膽顫,后實是看不下去了,一伸手就拿掉了她面前碗。
「行了,別吃撐了!」
還有不讓吃飯!好吧,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於是她便任由他攬著腰出了餐廳。
今兒火哥那殷勤勁兒喲!
又是替她拿包,又是蹲下身來替她換鞋,關懷倍致啊!
一雙鬆鬆軟平底休閑鞋,樣式其實不怎麼好看,可是穿上鞋非常舒服,連翹很滿意。
孕婦待遇啊,就是不一般。
直到出了景里門,上車走了老遠,連翹才發現從頭到尾自己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望著車窗外暖陽,她懶洋洋地張開嘴,一張一合間就吐出一句由衷感謝來。
「火哥,你對我真好……」
「屁話,我不對你好誰對你好?」邢爺也很滿意。
舒服地長嘆了一口氣,連翹樂呵著有感而發,「想當年慈禧老佛爺估計也就跟我現這待遇差不厘兒了吧?而你態度堪比當年小李子,人長得也比他端正多了——」
上一句還說感謝,還誇獎他,下一句他就變成了太監小李子。
邢爺眉梢微挑,唇角狠狠抽了。
「連翹,你瞅著我和李蓮英哪兒像了?」
這話把連翹給燙了一下,乾笑了兩聲兒,「……呵呵,一時口誤,一時口誤……爺你絕對不是李蓮英,怎麼著也得是魏忠賢,執掌東西兩廠大權,那威風勁兒……」
喉頭熱血上涌,邢爺差點兒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全身都綳得僵直了,那雙黑色眸子里情緒變幻著,望向她認真地說。
「還有沒有其他人物?不是太監!」
奈何,小女人似乎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把他氣死絕不甘休,嘻笑著將雙手攀附到他脖子上,嬌俏地說。
「有啊,必須么……火哥,你喜歡鰲拜還是吳三桂,自己選一個吧!」
頓時,邢爺眸底精光一閃,趕緊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包括手指頭,直盯著她那清亮眼睛,瞧著她瞳孔里,自己影子。
他怕稍一動彈,就想將這滿嘴跑火車女人給掐死!
這僵直動作,持續到火哥電話再次像爆炸了似一個又一個響起……
看得出來,他工作,還是很忙!
而電話里,涉及到許多關於謝銘誠事兒,她沒有聽完全,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除了擔心,還是擔心。
……
汽車穿過一排排林立高樓大廈,繞過一串串京都熱鬧和繁華,終於停了慕天集團樓下。
來這兒之前,連翹還沒有給艾擎打過電話。
之前,或許是為了避免她尷尬,他告訴過她,她行李就放他公司,而沒有放到他家裡,當然,那時候他沒有想到過她會和老公一起。
望著這幢高聳入雲大廈,連翹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天機場一別,她還沒有見過他,有時候認真想想,其實她還真是蠻冷血一個女人。艾擎陪她渡過了艱難一段日子,可是她卻沒有給過他半點兒回報。
正尋思間,她手已經被火哥握緊了他手裡。
笑了笑,她突然轉過頭。
「火哥,我自己上去吧?」
她心裡內疚什麼,火哥又怎麼會不懂?
如果可能,他真希望那個六年從來都沒有存過,而她腦子裡也從來都沒有過艾擎這樣人物……可是,這種事兒,能抹得過去么?
「不行,別找抽啊!我陪著你上去,你一孕婦……」
連翹稍稍退開身體,淡淡地看著他:「火哥,你是不放心我?」
「不,是擔心,你懷著孩子呢,萬一走路不小心……」說到這兒,頓了頓,他又補充,「放心吧,我不會怎麼著他。」
他知道,她擔心什麼。
沒錯,連翹是擔心,看了看他眼睛,她笑了。
「走吧!」
兩個人相攜著進了富麗堂皇幕天集團大堂,前台報了名字立馬就有一個漂亮小姐來引導他們上去,說是總裁早有交待,如果有一個姓連小姐來不需要通報!
進了電梯,不知道是因為懷孕,還是因為吃得太多,或者說電梯里空氣不好,連翹覺得自己心跳得似乎有點兒,腦子都有些眩暈起來。
見狀,邢爺卻誤以為她是緊張。
是因為要見他才緊張么?想到那六年相處,可起自己跟她時間都長得多,他那雙黑眸里難免有些失落,還有一種對那段發生過往事,無法阻止鬱悶。
於是,他低頭,沒有說話。
可是女人卻雙手不舒服地環上了他腰,這是一個她習慣性親昵動作,經常跟他撒嬌時候使用。
而他心啊,就她環上那一刻,又化成繞指柔。
成了,就那麼地兒吧,他還未來長長一輩子!
連翹呢,其實不過是真因為孕期反應腦子有點兒發暈罷了。
孕期癥狀,真特么多啊!
……
終於,電梯停了下來,『叮』一聲兒打開了——
鮮空氣來了!
連翹鬆了一口氣,放開了抱住火哥腰身手,挽著他胳膊踏出了電梯。
然而,迎面而來一對男女,讓她心肝兒頓時顫了。
男是邢子陽,女是易安然。
眼前畫面是,易安然那隻柔荑輕軟地挽邢子陽臂彎里,兩個人動作看上去特別親密,像是男女朋友似,可那相處氣氛似乎又少了一點兒什麼。
幾乎也就同一時間,看到了他倆,易安然手竟條件反射地從邢子陽臂彎里抽了回去。
而後者似乎也並不意,唇角勾起一個冷冷嘲笑!
只是不知道,他是笑誰!
他們倆目光,一樣是不約而同地落了對面男女手上。
巧吧,真心巧!
不過說巧,也不巧,因為有了同樣目,難免就會有同樣交集。
很顯然,他們倆也是剛從艾擎辦公室出來。
「大哥,這麼巧?這兒也能遇到你……」到底還是邢子陽先開口,笑著說完了視線卻又望向了連翹,「喲,這不是我嫂子么,越來越漂亮了,昨兒聽說咱老邢家又添了人丁,我還沒抽出時間去過去瞅我嫂子呢……嫂子,你應該不會見怪吧?」
他灼人似目光里,帶著又複雜又難言一種情緒,連翹分辨不出,但是挽著火哥手卻稍稍用了幾分力道,微微一笑。
「哪兒會呢,呵呵!」
不著邊際話!
可是邢爺卻不舒服了,像是從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聲出來,他看都沒有看那個目光切切地緊盯他易安然,冷聲對邢子陽說。
「說得很好,咱老邢家,要不是為了『老邢家』這三個字,子陽,你覺得我會讓你那麼舒坦么?」
寒磣磣話說得不客氣,聽得人是牙齒都能打顫,可是邢子陽聲音里似乎還帶著明顯不屑,「大哥,弟弟我清清白白做生意,我舒坦不是應該么?瞧你這句說得,像我是你手底下犯罪分子似。」
冷笑了一聲,邢爺眼神兒玩味兒十足地冷眼瞧他。
「子陽,我底線不要隨便窺探,而我留給你耐心,並不會太多!」
聞言稍稍頓了一下,邢子陽剛才浮動臉上笑意直接就少了幾分,但是女人面前,那臉面怎麼著也是不能下。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旁邊貪婪盯著大哥就不放女人,岔開了話題。
「大哥,你瞧瞧我這助理,是不是漂亮多了?」
「不熟。」邢爺回答,很冷,很,很迅速!
「呵呵,那是……」隨口附合著,邢子陽突然意有所指笑著說,「估計某些方面,我對她是比大哥熟,比如,她一絲不掛地躺我身下婉轉承歡樣子,嘖嘖……」
這是一句很不尊重一句話。
不過他看來,這女人原本不過就是一個消遣玩意兒,不需要尊重。
而他之所以這麼說目就簡單了,他相信沒有一個男人不介意這種事兒,哪怕易安然只是他曾經。
單單就這個曾經,邢子陽卻明顯其中意味可深長了,因為他不好女色大哥,那麼一眾美女追求者裡面,選擇了易安然做她女朋友,要是說沒有一點點愛慕和喜歡,怎麼說得過去?
他不信。
沒錯兒,他就是單純地想讓這個面無表情大哥膈應,讓他堵心,鬧心……
可是,他話說完后,除了易安然被氣得身子微微顫抖外,對面兒兩個男女都沒有什麼特殊反應。男人目光冰冷凌厲,而女人呢?那眼睛里閃過一抹若有若無譏誚來。
老實說,連翹到這時候終於了解了一件事兒,為什麼火哥爺爺選繼承人時候會毫不猶豫把邢家所有家業一股腦全給了火哥,而沒有給他這個堂弟。
論冷靜,論謀略,論手段,論本事,邢子陽沒有一樣比得上邢烈火。
要換了她是他們家爺爺……
呃,這想法似乎不對,反正換了她也得這麼干。
好吧,就她推斷和論證著這爺爺和孫子之間邏輯關係時,耳邊突然傳來火哥冷得嗆人聲音。
「你女人,你愛怎麼玩怎麼玩,別說出去遭人笑話!」
你女人!?
被意外遭遇弄得激動又吃了癟易安然,被這幾個字兒把心神全擾亂了,手指攥得緊緊,心都酸澀到了極點,而目光卻肆無忌憚地掃視著自己夢裡想了千百遍男人,還有他牢牢扣著旁邊女人那隻手。
為什麼,他不是自己了?
本來這個女人今天得到一切榮寵,都應該是屬於她啊!
她恨她,但是她愛他,心思遊離間,她竟不知羞恥地喃喃出口……
「烈火……烈火……我想你……」
邢爺皺了眉,冷冷地盯著她。
咳,好吧,他怕女人生氣!
哎喲喔,連翹卻樂了!
她實沒有想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女人心裡還惦記著她男人呢?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NND,叔可忍嬸不可忍,一時間,她臉上浮動著那種比較招牌式微笑,突然轉向了易安然,「易小姐,借一步,我有句話想告訴你!」
「連翹。」聽了這話,邢爺迅速拽了一下他胳膊,「還辦不辦正事了兒?」
他真以為他女人是吃醋了,他不能讓懷孕她單獨接觸易安然。
「我沒事兒……」
下一秒,連翹像是黏了他身上似,踮起了腳尖兒來,可是,好不容易她才能把下巴擱到他肩膀。
原本她身高就比他矮了好大一截兒,以前出門時候,她總得穿雙帶點跟兒鞋子。
而今天,她穿平底鞋,苦逼了吧,想跟他說句悄悄話都不行,這高度——
呃!
見到她急得猴子樣兒,邢爺心裡又好氣又好笑,趕緊摟著她腰俯下頭來把耳朵湊過去。
「你要說什麼?」
「火哥,我是想要告訴她……」她聲音有些軟糯,還帶著點兒調侃,可明明她說是悄悄話,那聲音卻不高不低傳入了旁邊那兩個男女耳朵里,「……她還不知道呢,她當初能做你女朋友,是因為身上用了一種香料,而那種香料就是我身上體香……我還要告訴她,我十二歲時候,你就喜歡我了……找她不過也是因為我……」
這話說得真是大言不慚了,換了任何人敢這麼拽說出來,必定都是要挨群眾耳光,可她是翹妹兒不是?
原諒她吧,她受不了別人盯他男人!
嬌嬌軟軟地貼男人身上說著這話,惹得邢爺心裡漣漪泛了一圈兒又一圈……
兩個人親密無間舉動,和她話里那意思傳達,簡直讓易安然要瘋狂了!
不要臉女人,賤人!
「……你,連翹,你胡說!我認識烈火時候,你還不知道哪兒呢!」
見到她一副受傷臉色,連翹心裡果斷地生出一絲痛來。
她笑了,那笑容絢目得晃花了旁邊男人,那個一直頓足觀望邢子陽。
然而,她那笑臉卻是對著火哥。
「火哥,你來告訴她,是也不是?」
老實說,邢爺非常不屑於娘們兒似這種爭論,那多丟爺們兒臉啊!
他真不想說。
可是他知道,今兒他要是不當眾表這個態,預計未來一個月天氣都是雨,他連床都上不了,這小女人會用比這狠招兒對付他。
所以,他寵溺地捏了捏小女人臉蛋,冷靜而響亮說了一個字。
「是。」
好吧,聽了這話連翹心裡滿意了。
其實,她一般情況下也不是得理不饒人主兒,要不是這非一般情況,她也懶得和易安然嘰歪和計較。
踩她,就得狠狠一次踩到底,讓她徹底死了心,免得再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現見她都氣得哭了,她心又軟了,挽了火哥手——
「火哥,咱們走吧!」
「嗯。」
邢爺沒有遲疑,攬著她就往裡邊兒走去,路過邢子陽身邊兒時微微頓了一頓,冷冷地留下四個字。
「好自為之!」
「大哥大嫂,慢走!」
微笑著輕聲兒回應道,邢子陽看著他們往那邊兒走去,臉色慢慢斂緊,一片陰冷……
他們要去,也是慕天集團總裁秦慕天辦公室無疑了。
一把狠拽過直抹淚兒易安然,他陰鷙臉上全是冷意,「我助理小姐,你今兒這臉可丟大發了,老實說,我真覺得你現可利用價值越來越少!」
易安然被他森冷語給凍住了,渾身湧上來一陣寒意。
她是知道,這個男人,也是同樣心狠。
現她,失去了NA組織保護,哥哥又對她失望透頂,如果再成為了一顆知道邢子陽太多秘密棄子,下場不知道會有多慘!
勉強擠了笑容,她笑得比哭還難看,「放心吧,我和慕天集團總裁關係匪淺,這次合作,他一定會幫助咱們。」
「但願如你所說。」
有些厭惡地瞥了她一眼,邢子陽率先進了電梯。
這個女人越來越不經詐訛了,原先覺得還有點兒意思,越往後越覺得索然無味,好她真還能和慕天搭得上點關係。
——★——
脫離了身後那兩道灼人視線,連翹拽著火哥手走了幾步,很就進了總裁辦公區域。
見到他倆過來,手裡正端著一個咖啡托盤美女轉過頭望了過來。
她是艾擎私人生活秘書,小白。
國時候,連翹曾經和她有過許多次接觸,所以彼此都熟識。
小白見到她時眼睛里閃過一絲驚喜,可是滑過她身邊站立那個高大男人身上時,眸光又黯了下去,但職業操守那兒,她輕輕一笑。
「連小姐,你來了,秦總等你很久了……」
見到老熟人,連翹也有點兒興奮,「你也回國了啊,小白……近還好吧?」
笑著對她點了點頭,小白說:「我挺好,就是秦總不太好。」
連翹默了默,沒有敢問。
不過,再看了一眼火哥后,小白卻接著說了,「他啊,就跟自己玩自虐似,諾,這是今兒第四杯咖啡了,飯不好好吃,覺不好好睡,每到工作時候就拼了命靠咖啡來提神……」
連翹心裡沉了沉,但是沒有接她這岔話。
「行,那我們進去看看他!」
「你去吧,我休息室等你。」這話是火哥說。
他突然轉變和略顯沉重聲音讓連翹有些摸不著腦門兒,不由得蹙了眉頭不解地望著他。
「趕緊去,拿了行李就走,給你三十分鐘,不許墨跡!」
匆促間與她對視一線,火哥自顧自地往旁邊休息接待室大步離去。
或許,是小白那句自虐觸動了他神經,讓他想起了自己那長長六年等待生涯。
或許,是因為那個男人,長達六年時間裡都沒有將他女人給搶走,他這會兒又何必做讓她不舒服事兒呢?
心裡要說一點不膈應,絕對是假話,可是他進去不進去,既改變不了過往,又改變不了這女人心思,還不如給她點兒自由。
咳,邢爺算盤打得蠻精!
聰明孩子有糖吃!
連翹還真就被感動了,愣了好幾秒才轉過頭來對小白笑了一下,輕聲說:「來吧,咖啡給我,我給他送進去,另外,早給他準備一份兒早餐端進來。」
點了點頭,小白將托盤過到她手裡,她轉身推門時輕聲說了句。
「現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放著我家頭兒這樣優秀男人你都不稀罕了。」
知道她指是火哥,連翹沖她眨了眨眼睛,並不多說什麼,轉回視線來就輕輕推開了總裁辦公室門兒。
辦公室很大!
這形容詞兒用得很沒有水準,但它卻是實話,以黑白色條紋形狀為主搭配,超級有范兒,簡約線條中帶著一股子大氣,挑高設計格局又延伸和拓展了辦公室空間範圍,顯得加寬敞和明亮。
遠遠,她看著辦公室里唯一活物——
艾擎。
他似乎保持那個姿勢很久了,像個雕像似坐辦公椅上,視線是望著窗戶,背對著門方向,一動也不動。
那身影,顯得有些孤單。
那種孤單感覺一下子把她擊中,覺得這樣他不像是那個縱橫天下NA艾擎了。
估計是聽到門口發出聲響,他突然嗓音清亮地說。
「小騙子,你來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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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元旦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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