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米 真相,火哥的『捉妖』大戲——
鼎天小說居位於衚衕巷邢家老宅,頗有些年頭了。艾拉書屋
這個地方,六年前連翹是來過一次。記憶里,那是一次和邢老爺子不太友好兩方『接洽』和攀談。然而,時過境遷,今兒她再次站院子里,竟然是來過中秋節。
不對,還要演一齣戲——
四合院里陳設和六年前並沒有什麼不同,考究紋飾和裝修,舊時貴族復古風甚重。
要說她感覺唯一不同地方,六年前季節不同,桂花沒有開,庭院里也沒有桂花香隨風飄蕩。
真香!又濃郁又悠揚,意境很美。
沒錯,這是一個桂花飄香季節。而老宅院子中間,有一顆極大桂花樹,火哥告訴她說,這棵桂花樹是邢老爺子和沈老太太結婚當天,一起栽種這兒。
沈老太太喜歡桂花香,喜歡吃桂花糕,喜歡一切與桂花有關東西。而桂花樹喻意,帶著他倆早生『桂』子和對未來生活美好願望。
到如今,三十多個年頭過去了,桂花樹已經長得枝繁葉茂,以它獨特視角窺探著這院子里大事小事。不管過去了多少年,它還是一如既往責職地開著花,滲著香。
然而,人事已非。
桂花樹下,有一個青石打磨砌就棋盤,仔細一看,棋盤上布滿了青苔影子,蒼桑記錄著它歷史。
很明顯,棋盤已經閑置了許多年。
「小時候,我放學回家,經常都能見到我爸和我媽……坐樹下對弈。」
火哥聲音,平靜之中帶著洶湧暗潮,將連翹從這金桂裊娜幻想中拉回了現實。
攥緊了火哥手,她為他心疼。
此刻,夕陽灑下,桂花飄香,連翹站這兒,依稀有些恍惚,心神不禁迷離。她似乎看到了桂花樹下,坐著小夫妻,偶爾目光對視,偶爾指尖輕觸,布滿溫暖眉目之間,無不是郎情妾意。
為什麼,良辰美景,千種風情,竟已成過眼雲煙?
蹉跎歲月,可怎生是好?
而活生生將這一幅完美畫卷給咬牙切齒撕碎人,又該受到什麼樣懲罰?
正這時,主屋門口,比他們早到一步宣姨笑著迎了過來,邊走邊笑著說:「喲,你們可算是來了,我等你們可有一會兒了。瞧,我這個外人到是比你們先到了!」
微微眯眼,邢爺不答。
握了握他手,連翹客套地笑:「呵,說什麼話啊,宣姨你怎麼會是外人,千萬別見外,大家都是一家人!」
好吧,她真演戲!
今兒中秋節大導演是火鍋同志,她是導演助理兼演員。至於參演人員,估計會是邢家這麼多年以來整齊一次了,奶奶被火哥弄到二伯家過節去了。然後,火哥帶了沈老太太過來,也叫了老爺子。
當然,沒有忘記請女豬腳宣姨過來一起過中秋節。
詭異不詭異?!
作為導演助理,連翹同志並不知道火哥究竟要怎麼處理,怎麼進行後期製作,也就是配合他罷了。
一臉慈祥宣姨已經入戲了,她這大侄子永遠都是一副不冷不熱表情,所以此刻沒有吱聲兒,她並沒有太過意,而是微笑著看向連翹。
「哎,也就是你們這些晚輩心疼姨,才沒把我當外人。翹丫頭啊,瞧你這懷孕后,精神頭兒似乎還不錯,指定能生個大胖小子。宣姨近身子骨不太好,要不然,早就過來看看你們了……」
說到這兒,宣姨突然想到什麼似,頓了頓,往門口張望了一下,疑惑地問。
「姐姐呢?她今兒沒來?」
連翹笑著回答:「來了啊,外面衚衕里,和三七一起數螞蟻……」
「數螞蟻?」宣姨似乎不解。
「呵,牆根兒上有螞蟻搬家,三七小孩子心性重,老太太也那兒陪她。」
一聽此言,宣姨目光里微露出凄惶,嘆口氣,難過哽咽起來,「姐姐她真是可憐,她腦子,還是不好使么?」
哼,她巴不得老太太腦子不好使吧?
連翹腹誹著,不過,按著火哥吩咐,她臉上笑得越發柔和。
「宣姨你別太擔心,現醫學多發達啊?她近恢復得真不錯,時不時總能想起一切東西來。所以啊,火哥說為了幫助她恢復記憶,今年中秋節才這老宅子里過了,讓她看看這些舊時東西,或許能想起什麼來也說不一定……」
「烈火啊,真是個孝順好孩子,有心了。」微微嘆了口氣,宣姨用那隻沒有受過傷好手抹了抹眼睛,面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繼續笑著,連翹露出拜託神情來,「一會兒老太太進來,宣姨你得多和她說說過去事兒,提點提點,幫助她恢復。」
「應該。應該……我也希望姐姐些好起來……」
望著她那張慈祥面孔,還有似乎為沈老太太難過眼神,連翹覺得,如果結果真是面前這個女人做了那些駭人聽聞事情,她修為絕對已經達到了宮鬥上乘境界,隱而不露本事太強了。
任誰,都看不出一絲異樣來。
見狀,邢爺微微蹙了眉。
連翹也有些疑惑了,難道,這事兒真搞烏龍了?他倆猜測失誤?
算了,等火哥捉妖大戲演化再說。
晃了晃被火燒過手,宣姨臉色又恢復了微笑,望向了她肚子問。
「翹丫頭,預產期是啥時候?」
「差不多春節時候吧?二月份……」連翹說著,轉眸過來望火哥,「是不是啊,火哥?」
垂了垂眼皮,邢爺淡淡吐出一個字:「是。」
宣姨挺開心呵呵笑了起來,「有沒有照過B超啊,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伸手摟了摟連翹腰肢,邢爺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眼神兒里滿是化不開寵溺,「我們有做常規孕檢,至於是兒是女么,都好。」
「好,好,好。」
笑著一連三聲好,瞧著宣姨樣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疼惜晚輩長輩。
「老爸,老媽,我和奶奶來嘍……」
院門口,比三七小美妞人影兒先到,是她清脆如鈴般笑聲。
連翹拉了拉火哥,遞了個眼神兒。
同一時間,宣姨也看到了進來祖孫二人。臉上浮著笑意,她幾乎沒有多加考慮,便趕了他倆前面走了過去,趕緊地扶住沈老太太跨過了四合院門檻兒,嘴裡滿是叮囑。
「姐姐,慢點,小心走……」
「姐姐,你近身子骨還好呢吧?我總想來看看你,可是小久那丫頭怕我難過……」
宣姨自顧自地說著,一邊兒說一邊兒又開始抹起了眼淚兒來。好半晌兒,她才發現身邊兒沈老太太沒有回應,然後腳步頓住沒有動靜兒了。
愣了愣,她不由得側眸望去。
牽著三七小手,沈老太太真怔了那兒。
她擰著眉頭用審視目光掃了一眼四合院,又望向了那顆桂花樹,目光定了樹下棋盤上,嫻靜溫婉臉上有些變化,眼睛是獃滯了片刻。
靜靜地,她沒有動彈,看了許久,許久許久,她都沒有轉眸。
耳邊,誰說話?!
——雅如,你喜歡住這樣四合院么?
——雅如啊,等你長大了,就做我們家遠征媳婦吧,嫁到邢家來好了!
——雅如,嫁給我……雅如,嫁給我……
——雅如,你肚子里是兒子還是女兒?
——雅如……
「雅如,發什麼愣啊,該你了……」桂花樹下,翩翩少年含著笑意望著對面少女。
少女耍賴擲了棋子,站起身嘟著嘴,「不玩了,不玩了,邢遠征,你都從來不讓我,每次我都輸……」
「雅如,不要亂動。」
夏天,桂花樹下,少年笑著理順少女被風吹亂髮絲,俯下頭,她額頭印上一吻。
冬天,積雪覆蓋了棋盤,桂花樹下,少年將大紅色圍巾系少女頸脖上,傻傻地系了一個很醜很醜結,他目光里,滿滿都是愛慕。
雪花飄飄四合院里,少年溫暖氣息,溫暖掌心。
身子一陣哆嗦!
她心,很痛。如同有一個不斷旋轉漩渦,它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又像是被放了個空,很空!
良久之後——
「烈火,這是哪兒?」訥訥喚著兒子名字,沈老太太目光終於離開了桂花樹和棋盤,再次張望著四周,眼神里充滿了疑問。
有一些場景,似乎鮮活地她腦子裡跳躍著,存著,像是真,又像是就眼前,可是,當她仔細回想時候,她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火哥笑了笑,「媽,這是咱們家啊。」
怔了幾秒,沈老太太望了連翹一眼,與她目視對視片刻后,終於回歸了自己本位,似乎瞭然於胸地點了點頭:「哦,怪不得這麼熟悉,我想,我以前肯定住過這兒。」
冷硬唇拉成一線,火哥望著母親臉色,眼神頗為複雜:「媽,當然是住過。我十歲之前,咱們一家人就是住這兒。奶奶,還有爸爸……對了,還有宣姨。」
「有么?我想想啊……有么?」
沈老太太愣了愣神兒,眼神又恍惚了,慢騰騰地將頭偏了過去,望向怔立旁邊宣姨。
俗話說,心中有鬼,必定心虛。
做了賊人,望見了失主,再裝得像都有限。
對著不知情邢爺和翹妹兒時,宣姨可以很容易就佯裝淡定,因為她知道他倆是永遠不知道內情。
可是,面對知道真相親姐姐投過來詢問目光,不可避免,她臉上有剎那變化,眸底深處,瞬時掠過一抹慌亂。
很,很!
一閃即逝,再仔細看時卻又全是淡然。
不過,善於捕捉邢爺,眸色猛地一黯。
不得不說,宣姨是個偽裝高手,一秒后臉色即宣告恢復,摻抹著沈老太太手臂,她無限酸澀地說:「姐,咱倆姐妹啊,先進去再說話吧?孩子們都陪著杵這兒,多難看啊,呵呵……走吧走吧,老姐姐……」
說完,扶起沈老太太,往正屋走了進去。
連翹拽著轉著眼珠子到處張望三七小美妞,望了沉默不語火哥一眼,跟了她們後面。
正房客廳有些老了,可是從布置上來,依舊是華麗堂皇。作為此時捉妖大戲首要道具,這裡,火哥早就已經精心布置過了,收拾得很乾凈,很整潔,一應果品擺放案几上,很齊全。
扶著老太太,宣姨微微感嘆:「姐啊,這都幾十年過去了,這兒啊,還是老樣子。」
「是啊,老樣子。」
哪料到,失憶沈老太太接著她話,認同點了點頭,也說了一句。
聞言,宣姨扶著她手微微一顫,轉眸之後,面上好不容易才牽出一抹喜色來。
「姐姐……你這是,你這是想起來了么?姐姐……」
「我夢裡見過……我記得……」沒有直接回答她話,沈老太太坐了下來,突然伸出手指了指牆角——
莫名,她蒼桑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容來,思索著說:「我記得那裡,應該有一個……有一個青花瓷琉璃花樽。」
宣姨神色一凜。
還有,怕!
姐姐說得沒錯,那是一隻她喜歡花樽,就放那個地方,她喜歡它,喜歡用它來插桂花。
而那個男人,無論有多忙,有多累,一年四季,不管風霜雨露,他都會巴巴地為她帶回桂花來,哪怕不是京都桂花開放季節,他也從未間斷。
呵,青花瓷琉璃花樽配上金黃色桂花,又香又好看,配上他倆濃情蜜意笑臉,多刺傷她眼睛啊!
終於有一天,她心裡嫉妒到達了一個瘋狂極點,如果不找點什麼事發泄,她覺得自己會憋屈死。
後來,琉璃花樽終於碎了。
對,是她親手打碎,砸碎瞬間她心裡很痛……
她記得,姐姐撿起破碎瓷片兒時,心疼得不行,急得都哭了。
第14章這天,她心愛男人身邊,現這間屋子裡,心思簡單人,估摸著就數她邢小久了。
連翹笑望著小久,意味深長地說:「喲,瞧你倆這親熱勁兒,嘖嘖,真是讓我羨慕……不對,不是羨慕,我都忍不住嫉妒了,小久,我恨死你了……」
一聽這話,宣姨神色微黯。
唇角微彎,小久姑娘規規矩矩地放開了和謝銘誠交握手,和他一起坐了下來,臉上有些靦腆了。
「嫂子,你就知道奚落我,你跟我哥不也這樣好么?」
「我倆可是老夫老妻了,哪像你們婚燕爾……對了,趕緊,結婚證拿出來我看看長啥樣兒,唉,說來我結婚證啊,還是假呢。」
聽她這麼說,邢爺不樂意了,「什麼假,那是真。」
「是是是,是真!」連翹笑著附合。
噗哧笑了笑,小久望了望謝銘誠,有些不好意思把今兒烏龍事兒給大家說了一遍。
然後,哄堂大笑。
大家都沒有想到這茬,也怪不得他倆沒想到。
不過,客廳里這氣氛,似乎,剎那間便好轉了。
小輩們嘰嘰喳喳閑聊著,這些話聽上去都沒有任何異樣,但是連翹刻意帶動下,每一句話交談言語,似乎都像針扎般往宣姨屁股上扎!
到現,她仍舊是個外人罷了。
……
晚飯時候,邢老爺子終於過來了。
他不是刻意晚點才來,事實上,像今兒這種日子他恨不得插上翅膀早點過來。可是,過節時候他反而忙,慰問,團拜會,各種應酬,弄到現才眼巴巴地趕了過來。
一大家人團聚日子,分不了彼此,加上椅子,大大小小,晚輩長輩坐了整整一大桌兒。
這餐飯,同樣是火哥早就安排好,勤務人員中午便過來準備了。可是人都上了桌,望著桌子上菜,望著座上已經長大成人兒子女兒,兒媳女婿,還有可愛小孫女,邢老爺子抿了抿嘴,眼神里竟隱隱有淚光浮動。
這一幕……
望著老爹,冷硬唇線上揚,火哥擰著眉頭問:「怎麼了?菜不合口味么,動筷子啊?」
嘆了口氣,邢老爺子有些哽咽,望著坐旁邊沈老太太。
「雅如,咱兒女都長大了……」
微微擰了擰眉,沈老太太望向了他,反常點了點頭,「是啊,長大了。」
「雅如……」
眸光里閃過一陣驚喜,邢老爺子倉促間放下了筷子,然後握住沈老太太手。
緊緊,緊緊握住……
好幾個月了,老太婆就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甚至於,從來都不答他話。今天真是好日子,這萬家團圓時候,她竟然理會他了。
可想而知,這老頭兒,該有多麼激動。
老實說,真是可憐見兒……
可憐是他完全不知道,這也是沈老太太為了連翹話所做出來『犧牲』,連翹告訴她說,中秋節么,又是小久和謝銘誠結婚日子,大家都高高興興,給兒孫添點兒福祉。
雖然老太太不待見這個老頭子,但對兒女和孫輩卻是呵護得緊。
所以,她配合了。
望著激動得語無倫次男人,宣姨攥著筷子手緊了緊,緊了又緊,眼睛越來越複雜,臉上浮動著詭異微笑。
原來,她苦心經營。終究,敵不過兩情相悅。
「姐夫,姐姐,你倆這是做什麼?先吃飯,吃完飯你倆再嘮去。」
「對,雅宣說得對……呵呵,我老糊塗了。」咧著嘴笑邢老爺子像個老孩子,話雖然是對宣姨說,可是視線卻始終落旁邊老妻身上。
再拾起筷子,挑來挑去總是她喜歡吃菜,不住地往她碗里放。
突然,沈老太太指著桌上放得較遠一盤兒麻婆豆腐。
「我要吃那個……」
皺了皺眉,邢老爺子不贊同了,「雅如,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你得吃點清淡。來,吃這個……」
「遠征,你看我像不像賣麻婆豆腐那個陳麻婆?」
沒想到她會這麼親熱喚他名字,邢老爺子激動得都要哭出來了。一個天天餓得吃不飽飯人,突然面對大魚大肉是什麼樣心情?
除了激動,還是激動……
如果不是兒女晚輩都場,他肯定得伸過手去抱抱她。
滿含深情地望著她還有著燒傷疤痕臉頰,邢老爺子臉上風采依稀,隱隱閃著舊時光華,「雅如,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好看。」
咳!
嗆得咳嗽了好幾聲,連翹不由得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差點兒就掉了一地。
看來火哥說得沒錯,這老兩口以前真是相當恩愛,這麼肉麻話也敢當著小輩兒面說出來?
這時候,無辜沈老太太投過來一瞥,與她目光對接后,連翹安撫性地一笑。
麻婆豆腐與老太太今兒台詞,都是她按火哥吩咐教給老太太。可是,老爺子話可不是他們預先設定,哪知道會演出這樣愛情效果來,差點兒把導演給嗆死了……
見她發愣,火哥桌子底下捏了捏她手,沉聲道。
「你也該吃清淡點。」
「知道了。」
垂下眼皮,吃著他夾過來菜,連翹知道不是該吃清淡點兒,而是知道不要隨便把火哥戲給演砸了。
見到家人這種氣氛,完全不知情小久姑娘無疑是開心一個。
父母,哥嫂,她和謝銘誠……
多麼美好家庭畫面,開心得她臉蛋兒都紅撲撲,俯到謝銘誠耳邊小聲說。
「謝銘誠,你不要拘束,隨便吃,我家人都很好相處……」
「嗯。」
輕嗯了一聲,望著她開心小臉兒,一直旁觀謝大隊長顯然沒有她那麼樂觀。
換句話說,謝大隊長傻和笨是體現感情上,而不是體現智商上。何況,往往很多事情,旁觀人看得清楚。這時候他非常清楚地感覺到,眼前事情詭異和不合常理,知道,絕對沒有小久想那麼簡單。
整一個暴風雨前寧靜。
其它事情都好說,他怕是小久受到什麼傷害。桌子上人,都是她心裡為重要家人,任何一個人出現問題,對她來說,都是痛徹心扉打擊。
太過溫馨了。
多奇怪啊!
激動老爺子,整頓飯吃下來都是照顧著老太太,而神色莫名宣姨,很明顯心事重重,神色不愉,這些,都加堅定了連翹想法。
不過,大家面兒上沒有多顯露出,帶著微笑應酬著。
看著戲朝著火哥預計方向發展,她覺得這傢伙完全可以改行做導演。
生活劇導演。
吃過飯,還是其樂融融溫馨家庭劇,繼續上演著。
今兒晚上天氣不錯,雖然天上看不見月亮,但依稀有幾顆不甘寂寞星子眨眼睛。
院子里,兩張小木桌兒並列一起,擺滿了果品和月餅。
老爺子寸步不離照顧著沈老太太,眼看時間差不多了,與連翹對視后,沈老太太若有所思說。
「遠征,我,我想要先回去了。」
「雅如,多留一會兒?」老爺子哪兒捨得失去這溫馨時刻。
一會景里,誰知道明兒醒來會怎麼樣?
好吧,他料事如神。不過,這同樣也是后話。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這老太太,玩起了固執。
略略一沉吟,邢老爺子掃了一眼面前就坐晚輩們,嘆著氣站了起來,扶起她,「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
老太太毫不猶豫答應了。
這戲,演得她真累,一半是真實,一半是假,她始終夢與醒之間徘徊著,真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回到景里,立馬就得把這老頭兒趕走。
不過,她沒有忘,還有后一場。
眸眸一轉,她突然望向了很久沒有吭聲宣姨,笑著說:「雅宣,你過來一下,我有句話要和你說。」
宣姨那隻受傷手,微微一抖。
這次顫抖,很明顯,明顯到大家都看清楚了!
走到旁邊,不知道沈老太太究竟和宣姨說了什麼,等她再回來時候,臉色已經煞白,燈光下,很容易便能看得出來,她面色不霽,似乎腿腳都有些發軟。
接著,沈老太太則笑著邢老爺子護送下離開了四合院。
隨便,她也帶走了三七小美妞。
開了鑼,敲了鼓,捉妖好戲終於要進入階段了。
連翹同志這會兒心裡,莫名其妙興奮起來。
她知道,這齣戲里,沈老太太台詞雖然不多,可是卻起著至關重要,甚至決定性作用。
火鍋同志本意,絕對是不想讓沈老太太參與和知道部分。
所以,沈老太太友情客串戲份提前落幕了,而三七小美妞也絕對不適合參與這些血腥劇情。
作為群眾演員,她也離場了。
離下來,真正劇情,終於要拉開序幕了。
------題外話------
丫丫丫,一不小心,又晚了2分鐘,我有罪,我愧過——
這章我寫得有點……
對於沈和邢這輩感情,糾結得我很痛苦,真——群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