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二蛋開
畢竟他常年乾的都是基層的重活累活,這力氣也大,沒幾下就將這一家子給推了出去,並將門給關的乒乓響。
然而,這吳氏是最先一個被推出門的,可是推出去之後便瞪著一雙戾眸站著不動,被隨即出來的由氏母女給撞了個正著,結果就這麼朝地上坐去,這一坐就不得了,指著二蛋家緊閉的門破口大罵:「哎呦,你這黑心肝的,老婆子我好心好意來給你說理,你倒好,對著我們一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我們這是造的什麼孽哦,良心被狗吃了,娶了這殘花敗柳進門也是不得善終的……啊……哪個殺千刀的潑我!」
然而,她這還未罵完,便被一盆冰冷的水當頭給潑了下來,這雖然是秋天,天也悶熱,可這大晚上,又又涼風,這剛從井裡打來的水可是非常冰的,這一潑下來,可是讓人冷的直接哆嗦。
可是她這撕心裂肺喊了半天,都沒有個人影應她,而且這周邊鄰居家了的燈也熄滅了,似乎都已經入睡,一陣涼風吹來,由氏不免打了一個寒戰,抖著雙腿哆嗦著嗓音道:「娘,不會是擾了二蛋家爹娘魂魄歇息吧!」
由氏一聽,牙齒頓時咯咯咯作響,一個矯健的蹬腳便從地上站了起來,也不等由氏母女,如一陣風那般朝自家跑……
翌日,天還未亮二蛋便帶著所有家底去了鎮里,見了合適的就買,直到這錢花沒了才坐著牛車往回趕。
而夏家人剛將大門打開,便見這門口堆了一堆物品,二蛋正氣喘吁吁的在一旁擦著汗。
這開門的是夏森林,被二蛋這給嚇了一大跳,莫名道:「二蛋,你這是……幹嘛呢?」
夏大娘隨著他身後出來,見了門口這情形也是詫異至極。
二蛋抹了把汗珠,喘了幾口粗氣才道:「叔,嬸子,這是聘禮!」
二蛋昨晚本就沒睡的好,這天還未亮連口水都沒喝遍去了集市,忙活了這麼半天,累不說,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此刻,有些眼冒金星了,連手心都滿是汗,他強作鎮定,見夏大娘夫婦不說話心中更急了,便是搓這手指著門口的東西道:「叔,嬸子,我二蛋沒本事,也沒啥見識,這是給您兩的布,這是爺的,這是鐵樹一家的,這是木槿兩口子的,這是松子雪兒小小的……」
他這一番解釋已經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夏森林夫妻兩可是瞠目結舌了。
可這二蛋不愧是個心細的,這老老少少可是沒落下一個人,菊花前半輩子苦,可能嫁給二蛋這樣老實有責任心的孩子那便是福氣了。
「你這孩子,幹啥買這麼多東西,這血汗錢好賺么?」
夏大娘雙眸都濕潤了,這麼好的孩子,他們怎麼會拒絕。
「快進屋坐,菊花已經在做早飯了,就在這裡吃!」
夏森林卻是一把將他拉進屋,這東西是既然是聘禮便沒法退了,到時這嫁妝多備些過去。
一大早,夏家就被這喜事給鬧的喜氣洋洋,夏老爹更是一口答應這兩人的婚事,夏菊花縱使再推脫也已經沒用了。
夏木槿更爽快,直接拿了二百兩銀子給二蛋,並叫的爽快:「姑父,這銀子拿著將房子建大些,我們家親戚多,到時去了好佔便宜!」
「這怎麼能行,不能要,不能要。」
二蛋看著這麼大一包銀子發獃了許久,最後才反應過來夏木槿的意思,連忙推脫,更是嚇了一大跳,他可是打娘胎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呢,再說,現在在夏家做事這錢也給的足,他自己省吃儉用點,一年能省下十幾兩,這可是之前村裡一家十年都存不過來的。
再說了,這突然給他這麼多銀子,讓他感覺自己在占夏家的面子,而且這要傳出去對夏菊花的名聲也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夏菊花嫁不出去,需要這娘家給錢給夫家才行呢。
對於二蛋的一切夏木槿可是看在眼裡,這家裡幾個長輩也是看在眼裡,對他更加的滿意了,而夏木槿拿出來的銀子豈會有收回去的道理,便是軟磨硬泡道:「姑父,你就別推辭了,這錢是我預支給你的,你和我姑都在這裡幹活,一年可是有好幾十兩銀子呢,這不過幾年就抵過了。」
見他不為所動又繼續道:「再說了,我姑嫁過去你這房子總該要建大一些吧,這要是家裡頭大了,等生了孩子也就不要再加間了,再說了,爺可是年紀大了,就這麼一個女兒,這嫁出去,你總該要接爺過去住幾天吧。」
反正她板著手就是一大堆理由,家裡對她這張巧嘴早就甘拜下風,更何況,她說的也有理,便是在一旁不停的附和,點頭,最後,二蛋不得不在眾多眼眸中將這錢給接下了。
這邊是喜氣洋洋,商量著兩人的婚姻大事,這吳氏就是個閑不得的主,一早,在河邊上洗衣服就扯著她那大嗓門說者二蛋眼瞎了要去夏菊花那殘花敗柳,她這嗓門一喊,這十幾個洗衣服的婦女便是湊一起八卦了。
「哎,你說這個二蛋平時是個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還真有福氣了,居然能與夏家攀親,那以後可是水漲船高,成為這村裡頭有臉面的人了。」
「可不是,你看木槿這孩子,多大方,我兒子兒媳在她那裡做事,這月錢比起外面可要多上上百文一月呢,而且還包兩餐飯,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呀,瞧,這兩孩子聽說木槿他們孝順,整天給家裡老人準備吃的用的,他們一發錢也給我兩老又是扯布又是買零嘴的,把我們當孩子哄著呢。」
「就是,就是,我家孩子也說,這東家可大方了,自己有吃的絕對會與大家一起分享,而且這要是在外地回來帶了什麼特產,他們都能嘗鮮呢。」
「二蛋這注意可真會打,前幾天村尾的幾個年長點還未娶媳婦的就在打聽菊花妹子的消息呢,可是礙於這夏家的門檻高,不敢上門來,沒想到這二蛋卻先下手了。」
這些婦女都年逾五十了,以前夏家沒開超市沒辦作坊前都會是媳婦來洗衣服,可是這夏家生意一坐,兩夫妻都去了,家裡的小日子是越過越好了,大家對夏木槿一家是贊口不絕,這可氣壞了吳氏,她可是好幾年沒下河洗過衣服了,今個兒特地來占著這位置,本來是想要讓夏菊花出醜的,可哪知這些人都被這夏木槿那狐狸精給迷昏了頭,個個幫著她說話,頓時,那拍打著衣服的力度像是在發泄,一下比一下重,在這些人當中尤為的刺耳。
「真不知道這一個被人休棄的殘花敗柳有哪裡好,不就是家裡有幾個錢,有幾個錢這身子就能變乾淨了,都是賠錢貨,這二蛋瞎了眼,你們也跟著瞎眼,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婦道人家。」
而弄出這般大的噪音不夠,還要說風涼話,可她說就說,結果把這十幾個嬸子都給說了,頓時,十幾個人對著她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
吳氏今日也算是領略到了這眾人的力量,就是她想要插上一句嘴都不可能,最後,只得草草將衣服洗了,灰溜溜的回家去。
而她這一回家便將晾衣服的活兒交給了周貴蓮,自己則拉著由氏到一旁,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我說採蓮那六郎是生還是死啊,咋這麼久都還未放出來,不是個縣官么?怎麼說進去就進去了,你說你們當初那啥眼光,非得逼著採蓮那孩子給嫁了,現在好了,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
由氏被說得一臉懵,可越聽就越不對勁了,什麼叫做他們逼著採蓮那孩子嫁了,當初不都是吳氏在當家做主么?這一家子哪個不是聽她的話,再說了,這馮家那點彩禮還都是她收了呢,而且馮六郎風光那會兒她可沒少收好處這麼會兒怎麼都怪到她頭上來了。
可是,礙於吳氏的厲害,由氏並未過多爭吵,她現在一門心思想的就是怎麼給貴蓮找戶好人家,這四個女兒嫁了兩個,結果都沒個好結果,小蓮還小,而且那孩子的性子也不是她能駕馭的,現在唯一的希望便落在了貴蓮身上了。
「娘,都過去的事了,還提啥,採蓮那孩子已經夠可憐了,我們是她的家人,怎麼能這般看待她。」
動了動心思,便是抹了把傷心淚,無比悲傷的說道。
吳氏見這由氏被她說了幾句就哭了,咋了咋嘴巴,便也沒再多說,徑自回了屋。
她現在可是靠著這老大一家養著,老三老四的孩子小,加上都是男娃,是她的心尖肉,加上兩媳婦都在外面做活,回來了還會給她幾個銅板花花,她要是去了那兩家還得幫著做飯洗衣,唯獨這老大家還有兩個待嫁的賠錢貨,啥事都有她們幫著做,和由氏鬧翻了自己少不了好處,便是不敢太過……
「娘,爹都出去多久了,家裡都快沒有米下鍋了,油也沒有了,再這樣下去我們就得去啃樹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