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味道不錯
「啊?那他……還好吧。」
聞言的夏木槿很意外,沒想到沈慕青受了重傷,早知道她肯定會讓沈慕寒去的,畢竟他們是親兄弟,而且他若有個什麼,自己也會很內疚的。
沈慕寒豈會看不出夏木槿的心思,便是握緊了她的手,安慰道:「沒事了,只是需要長時間修養,一年半載就會好。」
言舟晚一路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的趕路,這路線她很清楚,因為沈慕寒給了一張地圖給她,只是這路程比較的遠,她沒有走水路,所以,到達目的地的已經是二十天後,整個人受了一大圈,眼睛都陷下去了。
好在有沈慕寒的令牌,出入軍營都無阻,所以,當她到達軍營的第一天便打聽到了沈慕青的住處,只是她很意外,為何這裡的每一個士兵貌似不怎麼願意談及沈慕青,而且她問話時他們眼神閃爍,支支吾吾。
那一刻,她心中便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是不是他出事了。
「哎……又給倒了,在這樣下去,少將軍身子骨不但不會好,反而會加重,你們說這要怎麼辦啊。」
因為有了沈慕寒的令牌,她換了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雖然矮矮瘦瘦的,站在人群中也容易被遺忘,但是卻來去自如,而且那些看到令牌的人對她也極為的尊重,這令牌像是帶著一種至高無上的優勢感。
迎面,聽著兩個士兵愁眉苦臉的談話,而他們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放著幾個盤子,一碗白米飯,一碗濃粥,菜是最普通的家常菜,但是這顏色就很難看,油水不算少,吃慣了夏家的伙食,看著這菜色,讓言舟晚忍不住皺眉,若裡面是沈慕青,他會吃才怪。
「兩位大哥,沈將軍又不吃飯了么?他身體還好么?我是新調過來的,專門管他的日常,初來乍到,還請指教一二。」
聽著剛才兩人的話,言舟晚意識到沈慕寒估計是身子不怎麼好,而且這托盤之中有一碗黑乎乎的東西,若是她沒猜錯那便是一碗葯,只是自己最後才發現,便是拿出令牌,朝兩個士兵很是禮貌的說道。
「又換啊,小兄弟,你已經是第五十六個了,哪個不是被罵著出去的,你隨我們來,一切事宜我們一一交代。」
聽說來了接班的,兩個小士兵臉上頓時鬆懈了不少,整個人都感覺精神多了,對言舟晚更是親切起來,隨後便是帶著言舟晚去了一個小廚房,並且還告訴這沈慕青的一些生活習慣,以及他換洗的衣物,什麼時候熬藥,吃藥……
「小兄弟,一切都交給你了,祝你好運。」
交代完一切之後,便是拍著言舟晚的肩膀語重心長卻又真心實意的祝福,而後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言舟晚看著兩人比兔子還快的速度有些無言,可是一想到沈慕青連早飯都沒吃,便又折回廚房,在廚房轉悠一圈,便開始著手為他準備食物。
期間,她稍微問了沈慕青現在的狀況,但是她不敢多問,問多了,怕引起他們的懷疑,畢竟,自己並非真正的士兵,雖然有了這令牌,那也是夏木槿經常掛在嘴邊的走後門,這在軍營是很嚴的,到時指不定還要受到什麼懲罰。
而那些士兵也是輕描淡寫的說他傷勢好了很多,只是還不能自理。
這讓言舟晚驚悚不已,好了很多都不能自理,那麼之前呢,是不是只剩下一口氣,一想到這點,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緊緊給攥著,難受的緊。
而她做的東西很簡單,熬了薑絲瘦肉粥,煮了一碗大骨湯麵,然後又將剛才的葯給熱了,直接端去了沈慕青的營帳。
「滾,說了不吃不吃,難道一個個都聾了。」
然而,隨著她腳步踏入營帳的第一時間,便傳來了沈慕青不耐煩的聲音,營帳並不是很大,但卻很亂,地上到處都是沾滿墨水的白紙,而沈慕青此刻並未躺在塌上,而是匍在冰冷的地上,一手正顫抖的握著毛筆,歪歪斜斜的想要寫著些什麼,可是最終下筆都是黑黑的一坨墨水,他長臂無力一掃,那白紙便落入地上,而他又去拿另外一張紙。
「將軍,即便是要寫家書也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寫,想要見一個人,難道自暴自棄就有用么?你若手腳不完好,即便見到了又能如何,是能給她帶來幸福還是能保她一世無憂?」
看到這樣的沈慕青,言舟晚即使心疼又是責備,他怎麼能怎樣踐踏自己,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拉著她的手懺悔並且請求她再次給他一次機會的沈慕青么?
因為沈慕寒將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與他說了,他便去了京都在半個月內扳倒了趙巍然一家,連著他的余后勢力連根拔起,可是他卻從來都不跟自己說,若不是沈慕寒,她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一直都在找自己,而且還找了這麼久。
言舟晚的話成功轉移了沈慕青的注意力,這麼多天,每天都是士兵畢恭畢敬的給他送飯送葯,千遍一律的低頭,下跪,恭敬,可是還是第一天,有人敢這般對他說話。
「你叫什麼名字?」
然而,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產生了一絲幻覺,覺得眼前這個人就是言舟晚,可是,言舟晚的皮膚沒有這麼黑,臉沒有這麼瘦,就是眼眸也沒有這麼無神,最後,自嘲一笑,便是沉聲問出。
「屬下叫阿青,新調過來伺候將軍的。」
言舟晚見沈慕青沒有認出自己,便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隨後便是胡謅了一個名字。
她如今穿的是軍營的衣服,又長又大,加上現在的冬季了,裡面穿的也厚實,而且胸脯也被纏了,看上去應該有些臃腫,加上這臉上也做了手腳,想要認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請將軍先把東西吃完。」
見沈慕青突然不說話了,便是將手中的托盤呈上,隨後便彎腰將撒了一地的紙給撿起來,並且一張一張很好的疊放在一起。
沈慕青看著案桌上托盤裡不同的食物,眸底再次有些迷離,卻是破天荒的拿起筷子夾了麵條往嘴裡送去。
此時,言舟晚將紙撿的差不多,並且疊的很整齊,放在了案桌的一盤,隨後才畢恭畢敬的站在了一盤,等著他把東西吃完。
可是,令她頭疼的是,這沈慕青像是故意刁難她,一碗面,一碗粥,一碗葯,她娘的給吃了整整一個時辰,言舟晚站的腰酸背痛腿抽筋,險些站著給睡了過去,此刻,她更想做的便是拉著沈慕青的衣襟往死里罵一頓。
可是,最後,她還是給忍住了。
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等他好了,她一定要加倍討回來。
「味道不錯,晚上做點其他的,多做一份。」
本來言舟晚是有些欣慰的,至少他不是不吃,只是這做的東西不和他胃口,而看著他把自己所做的給吃完了,甚至還會感到一絲甜蜜,可是他這般開口,她莫名的就來了怒火,是誰說他又倒掉了,是誰說他整日不吃東西不喝葯,是誰說他不能自理,那麼,此刻吃飽了被撐著的又躺回了塌上的是誰?
讓她準備兩份食物的又是誰?
兩份??
他吃得了這麼多?
言舟晚越想越不對勁,甚至氣的拳頭緊握,渾身顫抖,可是她卻隱忍的很好,她倒要看看這多做一份給誰吃。
見他躺會塌上,便開始著手收拾碗筷。
「我腿還未好,忙完了過來給我捶捶。」
然而,她剛端起托盤準備離去,沈慕青的聲音很是慵懶的傳了過來,言舟晚險些一個趔趄朝地上摔去,剛才兩位大哥並未說還要給他當小廝使喚,還捶腿?
看我等下不捶斷你的。
可是,想歸想,氣歸氣,卻還是很恭敬的俯身道是。
所以,這幾個碗她磨磨蹭蹭洗了一個時辰,順便在軍營里轉了個遍,沒事還去吃了些野果子,到了這沈慕青的營帳之時天色漸漸開始暗了,沈慕青臉色很不好,此刻正坐在塌上,被子只蓋到了下半身,穿的也很單薄,唇都成了鐵青色,不知是氣的還是凍得。
見了言舟晚,直接將被子一撩,冷聲道:「捶腿。」
言舟晚嘴角抽了抽,便是上前,二話不說,卯足勁直接朝他腿上捏去,本以為他會大叫,甚至一腳替她離開,可是他卻閉著眸子享受的很。
「恩,就這力度,很好。」
還不忘提醒。
言舟晚眨巴著眼眸,整張臉都抽了,感情他這腿不是骨肉鏈接,而是鐵給做的,她這可是又掐又捏,哪是什麼捶腿。
可是,他既然重在享受,那麼她就讓他好好享受一番,頓時,這手上的力道更重了起來,可是,整整兩刻鐘,他居然沒有哼一聲,自始至終都閉著眼睛享受。
這下,言舟晚真的不敢再確定他是個正常人了。
更確切的說,下手的力道漸漸的放緩了,因為自己也累了,累的渾身冒汗,並且酸軟無力,最後,不得不器械投降:「將軍,時間不早了,屬下得去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