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負心人的懺悔

「你咋知道我的名字？是醫生告訴你的嗎？」牛軍走進了病房，卻很驚訝劉明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愣愣的看著病床上的劉明等待著他的回答。

「林素梅告訴我的。」劉明看著站在屋子當中的牛軍，說出了一個讓牛軍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名字。

聽到劉明說到林素梅的名字，牛軍先是瞪大了眼睛，驚恐的在病房裡看了一圈，不知道是懊悔還是恐懼的開始痛哭，兩手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劉明躺在病床上沒有說話去安慰他，更沒有下床阻止他的意思。

在劉明的眼裡牛軍才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一個靠出賣自己女人的肉體苟延殘喘的人渣，如果他早知道牛軍的所作所為，那晚就不會阻止林素梅向他索命。眼下牛軍的這個狀態，劉明雖然不理解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他也不想為了這樣一個人渣耗費體力，靜靜的躺在床上想看看牛軍還會耍什麼花樣。

「大哥，你見到她了？她也在這裡嗎？」牛軍哭了一會兒，便擦著眼淚向劉明求證著林素梅的存在。

「你覺得她要是在這裡，她會放過你嗎？」劉明這樣問著牛軍，其實也是在問著自己，如果自己沒有收服林素梅，林素梅會不會殺了牛軍？

「我就該死，我就不該活著，我對不起小梅啊！」牛軍聽到劉明的問話，雙眼緊閉的說出這麼一句來。

「你是想懺悔嗎？對不起，我不是牧師。」劉明看著牛軍在自己眼前一會兒哭泣一會兒自責的，總覺得這個男人是在演戲，想要博取著別人的同情。

「其實那天你在急救室里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人，但是我沒想到會是小梅要害我。」牛軍看著劉明說出了前幾天在急救室的事，那天他被搶救過來以後，在劉明和嚴大夫打鬥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但是他以為劉明是別人派來要他命的，他就躺在那裡沒敢出聲，後來聽到劉明和張姐的對話，才知道是有厲鬼要找他索命。

「難道你覺得還有別人會要你的命？」劉明聽出牛軍話里的意思，顯然牛軍的恐懼並不是主要來自於林素梅。

「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小梅現在咋樣了？我想見見她。」牛軍並沒有回答劉明的問題，而是想著讓劉明幫他見見小梅。

「她不想見你，她怕她見了你，她會殺了你的。」劉明語氣冰冷的盯著牛軍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了自己的享樂，逼迫哄騙著自己的女人去做皮肉生意，在劉明看來就算是牛軍死一千回死一百回都不足以洗刷他的罪惡。

「我也是被逼的啊，大哥！誰不想保護自己的女人啊！但是我沒能力啊，我也想過靠自己的雙手掙錢養活她，但是我沒上過什麼學，又沒有什麼技術更找不到工作，我也後悔呀！要不是王麻子這個殺千刀的坑我，我也不會這麼糊塗呀！大哥！」牛軍語無倫次的懺悔著，但是話語里卻是在推卸著自己的責任。

「這就是你逼著自己的女人糟蹋自己的理由嗎？虧你還是個男人。」劉明聽著牛軍在那裡推卸責任的找著各種借口，越發覺得這個男人不僅活的很無恥，更多的是懦弱和不負責任，這樣的男人說起享樂頭頭是道，說起擔當責任卻是各種理由。

劉明雖然也曾迷茫過，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曾傷心過，但是他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信念，不管生活多麼的艱苦，都要腳踏實地的走下去，男人生來就要有所擔當，就要不顧一切的保護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尊嚴。

「大哥，我知道自己有問題，但是王麻子那個王八蛋一直誘惑我，而且好多客人都是他介紹的，他還要從這些錢里抽取好處費，後來我也不想讓小梅再做這生意了，但是王麻子這個王八蛋找人打我，他說我要是敢不讓我女朋友接著做皮肉生意，他就打折我的腿，我打不過他呀！大哥！」牛軍說著說著又哭起來，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被逼的了?」劉明鄙視的看著牛軍，語氣不善的擠兌著牛軍。

「大哥！你不知道王麻子是個老混混，他做的壞事可多了，好多年輕漂亮的女人都被他禍害過，我就親眼見過他逼著一個高中女生接客，他真的不是個東西，但是我不敢惹他呀！」牛軍看出劉明很是瞧不起自己，但是他依然覺得自己和林素梅走到今天，主要還是因為王麻子這個惡霸在從中作梗。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這傢伙也是白活了！」劉明看出牛軍根本就沒有悔改之意，這個一再推卸責任的男人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本質就是好吃懶做的一個混球，劉明也是懶得和他說那麼多，只想著就這麼打發他走了，省得自己看著他鬧心。

「那小梅是不是輪迴去了？」牛軍用期盼的眼神看著劉明，等著他給自己一個答覆。

「林素梅現在還沒有輪迴呢，有些事情她先去處理了，她說壞人終會有報應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劉明看出來牛軍其實並不是關心林素梅的去向，而是擔心有一天林素梅會回來要他的命，所以劉明故意撒了個謊，他不想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就這麼瀟洒的去生活，他覺得那樣太對不起死去的林素梅了。

「啊？那她還會來找我嗎？」牛軍聽到劉明說林素梅並沒有去輪迴，心裡很是擔憂會來找他索命，並且聽到劉明的意思也沒打算幫他，心中更是特別的緊張和害怕。

「你走吧，我幫不了你，行善積德才是你的出路。」劉明說完就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站在屋裡的牛軍了，對這樣的人來說你說什麼都是浪費口舌，更沒必要為了他們而徒增煩惱。

聽到病房的門被打開又關上，劉明知道牛軍已經走了，但是他躺在病床上想著林素梅那晚反覆說著的話，「少年，你可有辜負愛你的痴情人？」這個問題現在也困擾著劉明，今天中午的一幕一幕又在他的眼前飄過，活潑可愛的小胡、溫柔善良的徐佳、成熟幹練的李麗，這樣的三個優秀的女人出現在他的生命里，到底是他上輩子積德行善的福報，還是命運和他開的玩笑，讓他如此痛苦的抉擇，無論怎麼選擇都會辜負愛自己的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