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實兵對抗28
「紅燒肉,他娘的,聽著就流口水,弟兄們幾天沒見葷腥了!」沙班長眼睛一亮道。
「老沙,你這邊沒啥動靜吧?」
「沒有,這裡全是山石,地勢陡峭,而且視野開闊。雖然不遠處有一片低矮的樹林,可是這有個風吹草動的,我們立馬就能發現,紅軍演習部隊沒那麼傻,從這裡進攻,那還沒到我們這裡,就已經被發現了!」沙班長道。
「說的也是。老沙,有煙不?」
「怎麼,你沒煙了?」
「我剛從狼嘴下死裡逃生,哪來的煙,這一天給我憋的,在醫務所不準抽煙。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你說我能不來一口?」許忠義一臉猴急的模樣!
「得,看在你以前還算照顧我的份上,給你一根!」沙班長從口袋裡掏吧,掏吧,終於掏出一個香煙盒子出來,裡面也就三四根的樣子。
掏出一根來給了許忠義。然後想了想,自己也掏出一根來。
尋摸一盒火柴,擦亮后,給許忠義點上,然後又給自己點上,兩個人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老沙,你多大了?」
「怎麼,你想給我做媒呀?」沙班長嘿嘿一笑。
「不是。看到合適的,我想著你唄,這年頭,好女人可不好找。」許忠義道。
「我要求不高,能給我們沙家生個一男半女的就行。」沙班長吸了一口煙道。
「看上面這意思,好像是要在這地方長待了,找個婆娘。成個家,生個小子,咱也不別把這大好的青春給耽誤了!」許忠義道。
「說的也是,老許。你小子不會是有相好的了?」
「去你的,就我這條件,誰能看上我?」許忠義笑道,「這當兵實在沒什麼前途,不如攢點兒錢,回家置上幾畝地,再娶上一房媳婦兒,生幾個娃,你說這日子多好?」
「是呀,這當兵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這不是活不下去,誰願意來當兵?」老沙嘆氣道。
「老沙,真要有機會賺上一筆錢,你可願意跟我干?」許忠義道。
「干,為啥不幹,這年頭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老沙激動的說道。
「老沙,這賺錢可也有風險,萬一敗露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許忠義道。
「老許,你是不是找到賺錢的門路了?」
「我倒是有一個賺錢的門路,就怕你不敢!」許忠義微微一笑道。
「這……」老沙猶豫了,這是人之常情,許忠義手心裡也是捏了一把汗,他這麼做也是在冒險,老沙這個人膽子大,而且愛錢如命,對三團也談不上忠誠,只要是能賺錢的買賣,他都敢幹。
「五百大洋!」許忠義一伸手道,「這個買賣可以讓你賺五百大洋,至少。」
「五百大洋!」沙班長頓時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大小,眼睛里透著一股子的貪婪。
「老沙,雖然你偷偷的幫助趙斌那些人押運煙土,但這都是見不得光的活兒,而且這種活兒,你一個月也未必能輪到一次,一次能得多少,十塊還是二十塊,你知道趙斌一次可以賺多少大洋嗎?」許忠義道。
「多少?」
「這個數!」許忠義豎起五根手指道。
「五百?」
「五千!」許忠義道,「這是他刨除所有費用后,凈得的利潤,這還只是我的估算,也許這裡面還不止這個數字!」
「那這幾天趙團座可是攢了不少錢?」
「當然了,趙斌在天津買了一個小洋房,還弄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學生做姨太太呢!」許忠義道。
「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在三團,只要你有心,這些都不是秘密,老沙,你現在知道這些當官的都是些什麼貨色了?」許忠義道,「他趙斌拚命的排擠我,還不是因為我不肯跟他們同流合污?」
「不是,老許,這麼賺錢的買賣,你在不願意呢?」
「這買賣煙土是斷子絕孫的生意,你說我能幹嗎,現在天下是有點兒亂,可終歸有平靜的一天,到那個時候,秋後算賬,有一個算一個,一個都跑不了!」許忠義道。
「那你這買賣是?」
「放心,不是斷子絕孫的買賣,你聽我說……」許忠義湊到沙班長耳邊道。
「什麼,你讓我放紅軍演習部隊進來?」沙班長嚇的臉色有些發白。
「怎麼。老沙,你不敢嗎?」
「許忠義,你這是背叛軍座,你知道嗎?」
「我知道,所以這算是我的投名狀,等演習結束后,我就是鐵血軍的人了。你呢,將一切罪責都推倒我的頭上,然後,我就會得到五百大洋,這錢是給你,還是給你家人都沒問題。而且保證沒有任何的後患!」許忠義道。
從沙班長的反應看,許忠義就知道這件事有三分把握了,不過他右手隨時握著槍呢,食指也搭在扳機上,以防萬一。
「老沙,這本就是一場演習,按照進程。這只是第一階段,紅軍演習部隊人數是我們的三倍,還有重武器,這茅荊壩遲早會被他們佔領,我們這麼做,只不過是幫他們一把,順便也能減少我們的損失和傷亡,如果你不同意的話。那你和你手下的弟兄的性命可就難說了!」
話中威脅之意已經很明顯了,沙班長是老兵痞了,又豈能聽不出來。
「可我手下還有八個弟兄,我總不能將都瞞過去吧?」沙班長心動道。
「這個不用沙班擔心,我帶來了這個!」許忠義微微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玻璃瓶來!
「什麼?」
「我從夏軍醫那裡偷來的,學名叫什麼乙醚。在醫學上用作麻醉劑,只要打開瓶子,它就會揮發到空中,吸入的人很快就會昏迷!」許忠義道。
「這不會是毒藥吧?」
「當然不是。老沙,這是演習,我要是投毒把你們都害死了,那我就算投靠了鐵血軍,人家能要我嗎,再說了,這可是故意殺人,是違反演習規則的,抓到了也是一個槍斃,你說我這麼做值得不?」許忠義道。
「你這麼說也有道理,老許,我跟你也算不上多大的交情,可也沒什麼恩怨,你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犯不著這樣,不過,這事兒風險太大了,萬一讓上面給發現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比你還慘!」沙班長道。
「放心吧,你這樣……」許忠義眼珠子一轉,又在沙班長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這行不行?」老沙夾著香煙的手指輕微的抖動了一下,煙灰掉在手上燙了一下,都不自覺。
「只要你老沙一句話,下面的弟兄們還不都聽你的?」許忠義眯著眼睛嘿嘿一笑道。
「好吧,你可得保證,這不能出事兒,否則就算我死了都沒辦法想我這些兄弟家裡交代!」沙班長鄭重道。
「放心吧,這個我絕對保證。」許忠義拍著胸脯保證道。
「好,我就信你一回!」
「等一下,老沙,雖然咱們說好了,可你要是出去,一轉身把我給賣了,那可就……」
「你想怎麼樣?」
「叫個你信任的人傳話就可以了,這種事難道還要你親自跑一趟不成?」許忠義道。
「好,就依你!」沙班長想了想,許忠義如此謹慎,看來這事兒這傢伙來真的。
「三癩子,過來!」沙班長一招手,沖外面站著的一名士兵喊了一聲。
「啥事兒,班長!」
「你去把大伙兒都叫進來,許排長有命令要傳達!」沙班長命令道。
「許排長啥時候官復原職了?」三癩子嘿嘿傻笑道。
「三癩子,你知道我在三團幹了多長時間了,趙斌雖然是三團的團長,可他也不能一手遮天不是?」許忠義嘿嘿一聲冷笑。
「讓你去,你就去,費那麼多話幹什麼?」沙班長斥了一聲。
「是,班長,我這去!」三癩子看了沙班長一眼,低頭哈腰轉身去了。
娶了一塊毛巾,用水沾濕了。
「老許,你這是幹啥?」
「你們都倒了,可我不能倒下!」許忠義嘿嘿一笑,「你們想要醒過來也很簡單,用涼水灑在臉上就可以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我聽夏軍醫說的。」許忠義道,「哦,對了,他被我給打暈了,還穿著我的病號服呢,回頭,你可替我向他說一聲對不起!」
「行!」
「等他們進來,我就悄悄的打開瓶蓋!」許忠義道,「你不用出聲,一切都由我來!」
沙班長點了點頭,他是個兵油子,雖然說這一類的事情經歷不多,可也差不多成老油條了。
很快,三癩子就將沙班長這個班的所有人都叫了進來這個狹小的掩體,姑且稱之為為「指揮所」吧!
「都到齊了?」
「到齊了,老許,上面有什麼命令,你就說吧,別給我們賣關子了!」
「我說話,讓你插嘴了嗎?」
「許大排長,這可不是你的那個炮灰排,抖什麼威風呢……」
「柱子,瞎說什麼,什麼炮灰排?」
「呵呵,沒事,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的那個排,不過這也沒什麼,大家都是在一起出生入死,戰場上,誰是炮灰還說不定呢,你說呢?」說著,許忠義用沾濕的毛巾捂住了嘴巴,同時打開了乙醚瓶子的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