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冒牌 加長
我不依不饒「那你說我第一次拜師是在哪?」
「在你家。」慎虛說道。
我這才放下了點心,老老實實的坐著問「這回行了,說吧。」
「說啥,我問你話呢!」
「問我啥?」剛才中間打岔打那麼長一段,我完全忘了我們兩個之前說的是什麼話題。
慎虛鬱悶的撓了撓頭「我說你怎麼跟這躺著呢?剛才到底上哪去了?」
「剛才……偶對,我剛才從那個草藥房出來之後就迷路了。然後走著走著感覺鬼打牆,後來聽見季陸的說話聲,再然後又突然出現了第二個季陸。第二個季陸把我帶回來之後第一個季陸又回來了,然後第二個季陸變成了重樓,看見第一個回來了之後就跑了,再然後第一個就追出去了。」我亂七八糟的說了一長串的繞口令,把慎虛聽的雲里霧裡。
最後理解了半天好像想通了一些「你說第二個鎮魂變成了重樓?」
我點點頭「嗯。」
「是我跟鎮魂說你不見了的,然後我們兩個分頭去找,可是這中間怎麼又多了個重樓呢……」
慎虛心裡納悶。其實我也搞不清楚,想了想這第二個重樓出現之後的各種小細節,一點都沒放過。
「對了,季陸之前來過萬妖洞嗎?」
慎虛想了想搖搖頭「應該是沒有吧,反正認識我之後是沒有,之前不清楚。」
「那重樓呢?有沒有可能對這萬妖洞很熟悉?」
「應該不會有這個可能性,厄煞疆域和青丘向來沒什麼瓜葛。其實青丘只跟地府有恩怨,還大多是明裡暗裡的幫著鎮魂,和其餘的幾界都沒什麼牽扯。」
那這就奇怪了,重樓和青丘沒什麼瓜葛,為什麼剛才帶著我從鬼打牆那裡離開的時候那麼輕車熟路呢?難道是一早就已經安排好了?
慎虛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是很能理解。
我和慎虛安靜了一會,最後始終覺得哪裡有點隱隱的不對。最後他歪著頭問我「你說鎮魂剛才追出去了?」
「嗯……」
「追著重樓?」
我們倆相視一眼,我翻身下床,二話沒說都一齊朝門外跑去。這倆人都出去好一陣,要是打起來估計早就已經打起來了。我越想心裡越急,越生氣剛才的自己。
怎麼身子一軟躺下之後自己就忘了這茬事了呢,慎虛也急的頭頂冒汗,現在這個時候季陸要是和重樓交手肯定不是對手。
我們倆快速的跑到了萬妖洞外,還沒等往出走的時候就看見季陸從另一頭走過來。我們連忙迎上去問「怎麼回事?人呢?」
「我剛追出來人就不見了。」
我納悶的撓撓脖子看著萬妖洞坡下的位置「怎麼可能呢……」
季陸看了我一眼「好點了?」
我突然想起來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心裡暗暗決定打死都不能承認「什麼?什麼好點了?」
「不移情別戀了?」季陸話裡有話。明顯是對我剛才的樣子耿耿於懷。「我怎麼聽不懂你說什麼?我剛才迷路了,走著走著就昏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慎虛咧著嘴看著我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但也沒拆穿,任由我自己往下編。
「他回來了!」季陸眼睛看著坡下說。
我連忙跳到季陸的身後「重樓又回來了?」
季陸斜著眼看了我一下,我意識到他在詐我之後尷尬的撓撓頭「說的。應該是重樓吧……」
季陸大發慈悲的沒繼續拆穿我,看著坡下對我們道「剛才來的有可能不是重樓。」
「啊?為什麼?」慎虛問。
「重樓想要小谷直接讓閻王大搖大擺的把人接走就好了,何必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況且我現在法力盡失。他看見我沒理由要逃。」季陸一邊說一邊若有所思的猜測。
「那不是重樓還會是誰?特意假扮成他的樣子,有什麼目的?」我問。
季陸轉身帶著我往萬妖洞里走,回身對慎虛道「先走吧。我先把丁安國身上的護心陰氣引到你這再說。」
我雖然心裡有疑問,但終歸是護心陰氣最大,什麼都重不過這個,便老老實實的隨他回去。
聽季陸說他把丁安國安排在了旁邊的房間休息,護心陰氣所化的石頭已經得到。我想到上次引入護心陰氣時的劇痛,就覺得後背的汗毛直豎。便想和季陸說點別的什麼來轉移注意力。
「你剛才是怎麼突然想到要回來找我的?」我趴在床上,側著頭問季陸。
「路上看見了一個小妖,說你和一個黑衣的男人回來了。」季陸沉著聲音說。好像情緒仍然不高。
「黑衣服?」我扭頭看季陸,他身上穿的明明是白衣服,而且剛才的那個人在化作季陸的時候,兩人的衣服顏色也完全一樣,怎麼到了那小妖眼裡就成了黑色?
難不成這慎虛剛才根本就沒化成季陸的模樣,而是只給我施了障眼法而已?
後背猛地一陣刺痛。我兩手拚命的抓住了床單,嘴裡控制不住的悶哼出聲。季陸心疼的抓住了我我的手,小聲呢喃道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我恨不得現在就一頭撞牆死去,也不要承受這種四肢百骸針扎一樣的痛苦。那種痛到神經里的感覺像浪潮一樣,一撥一撥的朝我襲來。我被溺到水中,一時半會掙扎不到岸邊。
大概幾分鐘過去,疼痛感慢慢減弱。我無力的趴在床上穿了一口粗氣,感覺自己整個人差不多都要廢了一樣。
「已經有了三脈,護心陰氣聚全的日子不會太久了。」季陸搭著我的肩膀道。
我本來上一秒還要撂挑子說自己不幹了,這破東西願意引到誰身上就引到誰身上,老娘不伺候了。
但是現在好了傷疤忘了疼。季陸隨便安慰了一句剛才的疼痛好像就變得沒什麼了。
「那豈不是還要挨四次?」
季陸給我搭上衣服,扶著我坐起來「你可以的。」
這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讓我的抱怨瞬間沒了大半,心甘情願老老實實的聽著季陸的話。
我這才想到之前他在戳穿戴立忍的時候說的那些話,便開始從頭到尾細細的問了一遍。
季陸靠在床尾,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猜測丁安國和戴立忍有來往的?」
「挺長時間之前了,其實打從我第一次看見活死人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猜測了。畢竟丁安國這人和董成明還不一樣,他城府不深。所以像活死人這種東西需要轉很大的彎才能有瓜葛,沒有戴立忍在中間拉橋牽線,他要怎麼認識?」
「那你說他和戴立忍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呢?」
季陸端著手分析了一下「我的推測其實是這樣的,當年煤礦透水之後丁安國帶出了曾越。而曾越之所以在地下躲過了一劫,就是因為地下的那脈護心陰氣不小心落在了曾越身上。所以丁安國一定要把這個人帶出來不可。他想研究這個護心陰氣和自己身上這些奇怪的變化,到底有沒有什麼的聯繫。
我想了想季陸說的話又問道「那為什麼其他的十六個人都出事了,就曾越一個什麼事都沒有?」
「很明顯。是因為護心陰氣。」
「那要是因為護心陰氣沒入體,所以造成了相對的異常。而且,你覺得那些人真的是自相殘殺?」
季陸說完直直的看著我。讓我感覺身上一陣寒冷。
「什麼意思?」我難以理解的問。
「那十六個人,據曾越的所說是自相殘殺最後死在了墓下。但是你想沒想過,護心陰氣入體所造成的後果。到底有多大。
普通人得到護心陰氣之後,肯定會多多少的異變。我想了想自己,突然覺得這護心陰氣可真不能含糊了。
這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我使用的時候都會想辦法控制我,更別說像丁安國和曾越的這種人。
曾越可能一開始裝瘋賣傻,或者是真瘋真傻,但是這對於丁安國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自己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管他好了壞了的。
曾越身上的護心陰氣,很可能就是被丁安國想辦法引出到自己身上的的。以此來壓制自己身上的異常,延緩發病時間。
「所以你覺得,那些人不是自相殘殺?」我好像聽明白了一樣的問季陸。
季陸慎重的點點頭「我是這麼想的,曾越身體里被打進了護心陰氣,因為承受不住護心陰氣的靈力。所以導致精神狀態大變,把自己同行的十六個人殺的一個不剩……」
我聽著聽著突然覺得毛骨悚然,難以置信的問季陸「這都是真的?」
「可信度百分之八十。」季陸給了我一個十分直觀的數字。
「曾越殺了裡面的人,自己精神失常之後被丁安國帶了回去。在他的印象中,外面的那些人都成了自己的敵人,所以錯手之間把人都打死了,一個不留……」
季陸點頭「應該就是這種情況。」
我咧著嘴還是覺得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那曾越現在人在哪呢?之前我在學校圖書館怎麼沒看見他人。」
「有可能是被丁安國藏起來了,這個要等他醒了之後再問。」
我點點頭,季陸眯了眯眼睛道「這次要問的可能會多一些。」
其實關於戴立忍和丁安國我也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但是一時之間竟然理不出頭緒來。季陸見我表情好像有話要說,沒等我問自己就自顧自的說道。
「戴立忍一定是感受到了護心陰氣的存在,然後主動找上了丁安國。看丁安國之前在外面的時候對戴立忍的態度,我猜測籌碼肯定捏在戴立忍的手裡。比如讓丁安國跟著自己就能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比如讓自己俯首稱臣才能滿足戴立忍的控制欲。」
想想也是,本來同立場的兩個人,戴立忍卻一定要隱瞞所有自己說了算。其實從種種事情上我都能看出這個戴立忍不是什麼做大事的人,按照我的眼光來看,閻王季尋在某種程度上,很適合做一個領導者。
最起碼很多事情上都不漏聲色,讓人猜不透看不出,而戴立忍隨隨便便動的小心思都盡在別人的掌握之下。這樣一眼就能看穿的人,很難有什麼陰謀詭計。
但是統治者往往最需要的,就是陰謀詭計加手段。
我側頭問季陸「你覺得北陰為什麼要幫戴立忍?」最起碼很多事情上都不漏聲色,讓人猜不透看不出,而戴立忍隨隨便便動的小心思都盡在別人的掌握之下。這樣一眼就能看穿的人,很難有什麼陰謀詭計。
但是統治者往往最需要的,就是陰謀詭計加手段。
我側頭問季陸「你覺得北陰為什麼要幫戴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