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敲上一筆
行到街角無人之處，西門慶停住了腳步，回頭一看那兩個小子果然跟來上來，不由心中暗喜，暗道，這第一桶金有著落了。
「這位仁兄，現在你能告知這畫像的價格了吧！」白衣公子開口問道。
「五兩紋銀！」西門慶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麼貴！」跟來那兩名公子齊聲驚道。
「不貴、不貴，既然兄台你誠心購買，那在下便簡單的講解一下這畫像的詳情，這五兩銀子購買的畫像並非蘇小姐一人的畫像，而是四張合集，還包含陳婉君小姐、曹柳小姐以及潘金蓮小姐，這是其一。其二這四張畫像的下方都寫有四位小姐的擇偶條件…」
「等等，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仁兄解答？」白衣公子打斷了西門慶的話。
「請講？」
「照仁兄這般說來，你同時擁有這青州縣四大美女出門前的畫像，這似乎有些不可能吧，這些小姐又憑什麼讓你作畫出賣呢？」白衣公子懷疑的問道。
「呵呵，兄台問的好，在下要說的正是此點了，我之所以有這四大美女的畫像完全是這四人共同請在下繪畫的而且是七日之前便繪畫好的。」
「哦？這似乎不可能吧！」白衣公子顯然不信，語氣也重了一些。
「這有何不可能，試問天下哪個女子不希望身邊有男人追尋，青州縣四大美女也是如此，不過這乞巧節的習俗卻是未婚男女需頭戴面具出行，這樣一來人們便認不出了這四大美女，也就少了男人們的追尋，因此這四大美女為了讓自己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才想出了讓在下作畫出賣的主意，而這五兩紋銀的其中四兩則要返回個這四大美女，在下只得取其中的一兩而已，如此一來，這四大美女既有人追尋又可以賺些銀錢，何樂而不為呢~」西門慶將事先編好的瞎話搬了出來，一板一眼的敘述道。
「高！實在是高明之極啊，這青州縣四大美女果然是才貌雙全呀~」聽完西門慶的敘述，白衣公子贊道。
「嘿嘿，兄台既然知曉了詳情還望不要外傳，在下是看兄台誠心夠畫才告知的，這可是不外傳的秘密呀！」西門慶嘿嘿一笑道。
「恩，在下自當保守秘密，不過照兄台這麼說，你手中應該不只一套畫像而已吧。」白衣公子道。
「這是自然！」西門慶點點頭。
「敢問兄台手**有多少套？」白衣公子問。
「二十套！」西門慶想了想答道，畢竟是物以稀為貴，因此他並沒有說出實情。
白衣公子思量了片刻，看向身邊的青衣公子說道：「方兄，你我每人十套如何，如是這些畫卷都在你我手中，那這茫茫人海之中也就你我知曉哪一個才是這青州縣的四大美女，到時候…」話未說完白衣公子不由發出了一陣淫笑。
「好，兄弟也正有此意！」青衣公子笑道。
見青衣公子同意，白衣公子又看向西門慶，正色道：「兄台，你那二十套我們都要了！」
「啊？這個…」西門慶面露為難之色，兩人的商議他都聽見了，見這兩人出手闊綽，他怎麼可能輕易饒了這兩頭肥羊，心中已然打起了狠狠敲上一筆的主意。
「怎麼？難道兄台不肯賣？」白衣公子疑惑的問，他本以為西門慶應該高興才對。
看了看對面二人，西門慶為難道：「兄台的這個提議實在是讓在下很為難，這四位小姐們的意思是將畫像賣與更多的人，這樣她們的追逐者便會多嗎，若是都賣給了你們二人，那也就沒有人去追逐她們了，這…」
「哦，兄台說的也有道理，那可如何是好？」見西門慶說的有理，白衣公子不由皺起眉頭。
「其實也有解決的辦法，只是…」西門慶為難道。
「只是什麼，說來聽聽。」一見似乎有轉機，白衣公子一下子來了精神。
「若是在下把這些畫卷以雙倍的價錢賣出，想來回去便好交代一些了，只是這價錢實在太貴了，依我看二位兄台還是各自買一套算了…」西門慶「好意」建議道。
「我當是什麼為難的事情，雙倍價錢！我們買了！」一聽西門慶這話，白衣公子當下釋然堅定的答道。而看著兩人無所謂的模樣西門慶不由暗自後悔，娘的，應該說成三倍對了。
心中暗自後悔，西門慶有些不情願的說道：「好，成交！二位稍等片刻，畫像並非都帶在身上，我這就去取。」話落，西門慶轉身鑽進了僻靜的小巷子中，將懷中那八十套畫像全部掏出從中數了二十套，又將剩餘的畫像揣好，急步回到了剛剛論價之處。
「兩位公子，畫像都在這裡了。」西門慶拿著一落畫像在兩人眼前晃了晃。
「這是畫錢！」白衣公子將兩顆大大的銀錠遞給了西門慶，而後者則將畫卷交與了那白衣公子。
「好畫，真是好畫呀，這畫當真都是出至兄台手？」看著手中栩栩如生的畫像，白衣公子不由高聲讚歎。
「獻醜了，獻醜了，正是拙作。」西門慶揣好銀錠，拱了拱手歡聲道，轉眼之間二百兩紋銀到手他心中自是歡喜至極。
「真是市井藏高人啊，在下姓趙名震，請教兄台高姓大名？」白衣公子恭聲問道。
「在下姓賈名明，西貝賈，日月明。」西門慶應道。
「哦，原來是賈兄，幸會幸會，還望以後多多切磋。」趙震和聲道。
「一定，一定，不過現在賈某要回去復命，先失陪了。」西門慶沖著兩人拱了拱手道。
「賈兄慢走。」趙震與那青衣公子客氣的拱了拱手。
慢走？騙了錢老子還不快逃，西門慶心中好笑，急步鑽進了小巷中，在巷子中饒了一圈又回到了花燈會現場，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這也正好是欣賞花燈的好時機，不過西門慶現在卻無心欣賞花燈，因為他正在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公子，刻塊印吧，一看你便是才高八斗、才華橫溢、才貌雙全、才子佳人、才，才…」西門慶正尋找著目標，一個略微青澀的聲音響了起來，聞聲望去，只見在他腳旁一個擺地攤的少年正詞窮的看著他。
「公子我是才疏學淺。」西門慶淡淡說道。
「公子怎麼會是才疏學淺呢，看你氣宇軒昂、滿面紅光、眉宇之間盡顯王者之氣想必在床榻之上也是生龍活虎，一看便是了不起的大文豪，定能用上我刻的大印。」少年面不更色的贊道。
這詞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好像是老子剛剛忽悠賣面具的老頭說的吧。
「你剛剛可是在橋東處擺攤刻印？」西門慶問。
「是啊，公子你見過我？」少年驚訝的問。
「見到是沒有見過，不過你小子不會不記得這個面具吧！」西門慶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豬頭面具道。
「哎呀，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哥！你讓我找的好苦呀。」仔細看了看西門慶的豬頭面具，少年立即歡聲道。
「大哥？誰是你大哥。」西門慶瞪了少年一眼。
「你呀！大哥剛剛一襲話，便花三文錢買了面具，小弟當真是佩服至極，至心裡便認定了你這個大哥。大哥，您就認下我這個小弟吧。」少年哀求道。
看了看擺攤的少年，西門慶淡淡一笑，這少年聽了他一番吹噓之言便學了下來，也算是聰明伶俐。唉，收個小弟也好，教導好了以後說不定還能幫上些忙。西門慶心中想著，正色說道：「好吧，我就破格收下你這個小弟。」
「多謝大哥，大哥在上，請受小弟一拜！」見西門慶應承了下來，少年說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給西門慶磕了三個頭。
「請起，請起！」西門慶淡淡一笑，見這小子甚至機靈，心中不由陡增幾分好感。
「大哥，小弟也沒什麼送你的，就幫你刻塊印吧！」少年起身說道。
「恩，也好！」
「請問大哥高姓大名，小弟這印要怎麼刻呢。」少年看著西門慶問道。
「就刻西門大官人吧！」思量了片刻，西門慶淡淡應道，在這個關頭，他暫時還不能泄露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