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砍價
「掌柜，你先休息一會吧，姓佟的一會就回來了。」大漢搬過一把椅子遞給了西門慶，而從他對佟掌柜的稱呼來看，他顯然對佟掌柜十分不滿。
西門慶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量了著布莊裡面的結構，在腦中盤算著要怎麼改造這店鋪。
「掌柜，您喝茶。」這時那大漢又端來了一碗茶遞給西門慶，說道：「掌柜，這是溫茶你不用擔心燙手。」
接過大漢遞來的茶碗，西門慶不由對這大漢更加好奇起來，看外貌這大漢的確是粗魯之人，但做起事情卻十分的細心。
「這位大哥，請問怎麼稱呼？」西門慶喝了一口茶問道。
「劉被。」
「噗！」剛剛喝到嘴的茶水全部噴了出去，被嗆到的西門慶猛烈的咳了起來。
「大哥！」
「掌柜的！」
潘安和那大漢齊聲驚呼，旋即，那大漢至櫃檯上拿了一個手帕遞給了西門慶，道：「掌柜的，擦一擦！」
西門慶一邊擦著嘴邊的茶水，一邊看向那大漢，問道：「你叫什麼？」
「劉被！文、利、劉。被子的被！」大漢一臉正色的答道。
「是被子的被呀！」西門慶喃喃說道。
劉被正色道：「這名字是俺老爹取的，老爹是個有名的裁縫，他希望我也成為厲害的裁縫，因此取名劉被，掌柜的不是我自吹自擂，這青州縣中還真沒有比我劉被更好的裁縫了，只是那些布莊掌柜都是以貌取人，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個破布莊。」
「哦？此言當真？」西門慶好奇的問道。
「那是自然，不信一會我便給掌柜做件衣服看看，被子也成，我名劉被，這被子做的也是一流。」大漢一本正經的答道。
劉被，做被子一流，不錯！西門慶輕輕點點頭，剛想讓劉被露一手，布莊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之前那個夥計回來了，而他身後則跟著一個身材胖大的中年男人。
「掌柜的，這位就是想要買店的公子。公子，這便是我們布莊的佟掌柜！」那夥計為西門慶和中年男人引薦道。
「佟掌柜好，在下西門慶！」西門慶拱了拱手。
「西門慶？你就是那個廢物？」佟掌柜脫口而出，顯然他還不知道昨日西門慶在乞巧斗詩大賽的精彩表現，不過話一出口他立即後悔了，畢竟現在西門慶是他的「救星」。佟掌柜趕緊陪笑道：「都是街間傳言，想來事實並非如此。」
西門慶笑了笑道：「廢物也好，天才也罷，這些虛名在下還不在意，此次前來，在下只是與佟掌柜做生意。」
佟掌柜笑道：「是、是，虛名並不重要。西門公子裡面請，此處並非談話之所。」
話落，佟掌柜指引著西門慶向裡間屋行去，進到裡面的房間，西門慶與佟掌柜相對而坐，劉被識相的給兩人端了兩碗茶水。
「佟掌柜，在下此番前來就是想盤下你這布莊，請佟掌柜開價吧。」西門慶開門見山的說道。
「西門公子，我這布莊還有布料二百五十匹，成品衣衫一百三十八件，而且這店鋪的位置也十分優越……」
「佟掌柜，還請你直接開價！」西門慶不客氣的打斷了佟掌柜的話。
「一千二百兩！」遲疑了片刻佟掌柜正色道。
西門慶笑了笑道：「佟掌柜這價格似乎高了些吧，在下誠心要兌下這店鋪，若是佟掌柜這般的漫天要價，可是要嚇走在下了。」
「西門公子，我這店鋪處在這王府井大街最繁華的地段，這個價格已經算是很低了，不信公子卻打聽打聽別家的價錢。」佟掌柜正色道。
西門慶淡淡一笑道：「佟掌柜這店鋪若是盈利狀態要一千二百兩自然不多，不過現在這衣純布莊的狀況，佟掌柜自然比我清楚的很，我兌下這店鋪不知要經營到何時才能盈利，而且佟掌柜經營期間幾乎已經斷掉了這裡的客源，這一切的一切我都要從新再來，如此一來不知道還要賠上多少銀錢呢，如果佟掌柜執意要買一千二百兩，那我看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話落，西門慶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看向佟掌柜，見他似乎不為所動，西門慶笑了笑，伏案而起，淡淡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了！小安我們走吧。」西門慶說著沖潘安使了個眼色。
「西門公子，且慢！」見西門慶真要走，佟掌柜坐不住了，騰身站起，叫住了西門慶。
「怎麼，佟掌柜肯緩價了？」西門慶問道。
「一千一百兩！」佟掌柜正色道。
西門慶輕輕搖了搖頭，道：「看來佟掌柜並非誠心要出兌，小安，咱們還是走吧！」
「一千兩！不能再低了！」佟掌柜咬了咬牙說道。
「太多了~」西門慶搖了搖頭。
「那你說多少？」佟掌柜厲聲問。
「八百兩！」西門慶高聲報價，悠閑的揮了揮手中的摺扇。
「西門公子，我看你才不是誠心買店，八百兩這也太少了吧！」佟掌柜黑著臉道。
「少嗎？我感覺不少了，之前佟掌柜報價一千二百兩，在下若是兌過此店，還要經過一段虧損的時間，我省出的四百兩用來虧損還不一定夠呢，若是再高，在下覺得就無利可圖了。」西門慶搖了搖紙扇緩緩說道。
「大哥，柳家的酒館要價六百兩，不如咱們兌下那酒館吧，改一改也用不了多少錢~」這時一邊的潘安說道。
西門慶看了看潘安輕輕點點頭，又將目光落在佟掌柜的身上，淡淡道：「佟掌柜再考慮考慮吧，在下下告辭了！」
話落，西門慶轉身出了房間，而潘安也快步跟了上去。
「大哥，這傢伙好像鐵了心不買呀！」潘安低聲道。
「數三個數。」西門慶笑了笑道。
「這好似為何？」潘安問。
「讓你數便數吧~」西門慶正色道。
潘安疑惑的點點頭，輕聲道：「一、二…」
「西門公子，留步！」潘安「二」字，剛剛出口，佟掌柜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西門慶沖潘安笑了笑，道：「知道為什麼了吧」
潘安憨憨一笑，用力的點點頭。
「怎麼？佟掌柜還有事嗎？」西門慶轉過身，一臉正色的問道。
佟掌柜臉上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現在實在是沒有經歷經營這布莊了，思索了一會，感覺西門公子說的也對，八百兩，我把這布莊買與你了！」
「嘿嘿，佟掌柜果然是聰明人，成交！」西門慶淡然一笑，高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