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架的鳳凰不如雞

她以前也不是沒有對九姑娘說過這些話，她做過比這些更無禮的事情，這九姑娘除了躲著流眼淚還能做什麼？她香兒才不怕呢！

「既然這樣，我會想法子讓你以後不用伺候我了。」沈喵喵沙啞的聲音在香兒急促的呼吸聲中響起。

香兒不可置信的瞪著沈姝婉。

「我說到做到。」沈姝婉強調著。繼而把目光投向一旁露出驚訝表情的月兒身上，說道：「月兒，你也不想伺候我了嗎？」

「不，不，月兒不敢！」月兒低著頭本能的回答道。

原來只是個不敢吶！

沈姝婉扯了扯嘴角，看來自己以前確實是讓身邊的人受盡了苦難啊！

只是，自己的腦海里現在還只能回憶起一些支零破碎的關於自己被欺負的記憶，關於香兒和月兒的畫面很少，倒是那個自己醒來就看見的翠丫出現的比較多。

「既然這樣，你就下去把吃的端來吧！」接著又對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香兒說道：「香兒留下。」

月兒略微擔憂的看了一眼香兒，想要說什麼，最後卻也只能踩著步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被九姑娘看著，月兒只覺的一陣冷意從腳底直往上冒。

明明九姑娘還是和往常一樣柔弱膽小，毫無金枝玉葉的氣勢，月兒卻覺得，被九姑娘看著，就好像是被一隻含著劇毒的蠍子望著一般。

屋子裡只留下香兒和沈姝婉。

沈姝婉抿嘴沉思著並不說話，香兒還處在驚訝中也沒有開口說話，屋子裡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靜中。

半晌。

香兒打破沉靜，說道：「九姑娘怕是病糊塗了吧！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庶女可是沒有權利隨便挑丫鬟的權利，你要換了香兒，替香兒謀了別的出路也要看你自己有沒有那本事！別到時候讓香兒白高興一場！」

「我不說做不到的事情！」沈姝婉面無表情的說道。

香兒面露不屑，並不把沈姝婉的話放在心裡，在她看來，府里隨便有點臉面的丫鬟婆子都比眼前這個九姑娘有地位。

「姑娘還有吩咐嗎？沒有香兒就下去睡覺了。」

香兒說的隨意，好像也並不是要沈姝婉同意，見沈姝婉不說話，自個兒提腳就往外走去。

主子還等著喝葯吃飯，她一個才留頭不久的二等丫鬟卻敢直言不諱的說出想要下去睡覺的話，更是在沒有主子同意的情況下自己做主走了。這要是隨便放在哪一家稍微講規矩的家族裡，不是杖斃就是提著發賣了。

看來古人說落架的鳳凰不如雞誠不欺人吶。

沈姝婉盯著香兒的背影，直到那扇紫木雕花的朱紅漆門打開又合上之後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月兒端著食盒回來，見沈喵喵闔著雙眼一副睡著了的樣子，香兒卻不知所蹤，心裡不由的一個咯噔。

香兒真是越來越膽大了，雖說九姑娘是伯公府里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可是庶女也不是自己這些個卑賤奴婢就能得罪的啊！更何況老夫人一直對府里的姑娘們一視同仁，雖說九姑娘平時膽小又懦弱，在府里經常被五姑娘等嫡女欺負，但是那都是些小孩子的小打小鬧並沒有鬧到長輩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