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血腥的殺戮
好吧,這一次的確是我錯了,所以我離開醫院之後就直接去大超市買了一些裴婧瑤平時愛吃的菜,然後帶回了廠房,可是裴婧瑤並不在,聽盧毅發說。就連顧北剛回來就請了一個假,說自己胃不舒服,郭勇佳就讓他們回去了。
我撓了撓腦袋,剛想轉身開車去裴婧瑤家裡賠禮道歉,可誰想到這天殺的李銘雨會跟的那麼緊,我前腳一進來。他後腳就跟著了。
「我說葉澤,你有普沒普?怎麼我一回太平間就沒看到你們部門裡面的一個鳥人?驗屍報告呢?給我看看。」李銘雨一見到我,就拉著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椅子之上,而他自己,也像是來自己家一樣,一屁股就坐在了會議桌上。
我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以為這驗屍報告是你的請假條?馬上寫馬上就有的?最晚明天,別催……」
「我是不催,可老鍾那邊不好交代啊。你也知道,大家都是下屬,都頂著壓力呢。」李銘雨為難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那些買來的蔬菜和豬肉,看來,今天應該還是一個不眠夜,但是沒關係了,裴婧瑤是個心理轉呀,她應該能夠調控好自己的情緒。
「我說發哥,每天呆在這裡也無聊了吧?走著?陪我去案發現場走一趟唄。」我轉身對著擼一發說道。圍鳥尤弟。
哪裡知道他卻死命的搖手,還說那種地方他怕,我白了他一眼,暗罵了一句沒出息,就直接和李銘雨上了車。
「怎麼樣。老鍾那邊我已經打了電話,你也該把你掌握到的線索告訴我了吧?」李銘雨一邊開車,一邊抽著香煙說道。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疲倦的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想也沒想就張嘴說道:「兩種可能。張會發得死,跟她身邊的人有關,我記得這種兇殺手法跟二十年之前發生在加州的一宗殺人案極其相似,兇手先是捆綁死者,然後活生生的將死者四肢下半部分的皮肉用利刃颳去,四枚鋼釘直接穿過死者的手骨和腳骨,當然。這還是在死者清醒的狀態下動手的,然而,她的噩夢並沒有就此遠離,當四枚鋼釘插入骨頭之後,兇手又將死者的臉皮削去,一個面目全非的死者,警方還能找得到她的真實身份么?緊接著,那個兇手使用鐵鎚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死者的內臟,直到死者死去為止。」
「我怎麼沒聽說過,瞎謅的吧?而且你說的前半部分一樣,後半部分呢?死者小腹處沒有任何的傷痕和捶打過的痕迹,而且你說的那個案子是兇手敲打死者才導致死者死亡的,可是我們這一件……」他有些質疑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當年的那件案子是因為兇手有著充分的犯案時間,而張慧芳的,他卻沒有任何空餘時間,你忘了么?當天晚上我和裴婧瑤兩個人幾乎只用了五分鐘就走進了那一扇鐵門,而且在我進去之前還拚命敲打過這鐵門,我想除非是聾子,要不然,他肯定會放下手中的一切逃走,所以,那個女人在我趕到的時候還活著,如果我是死者,我要是認識這個人,從體型,聲音,男女上面來分辨,我一定知道這個兇手是誰,而換言之,你是兇手的話,你會怎麼做?」
李銘雨微微一愣,然後緩緩地停車,轉身對著我仔細的說道:「如果我是兇手,我一定不會留下活口,但如果當時你們衝進來,那麼一切就完了,除非我具有殺死你們兩人的能力,所以我也會選擇逃跑。」
「對,但這些只是推測,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更別說想要知道誰是兇手了。」我看著李銘雨說道。
「那第二個可能呢?」
他問出這句話之後,我從口袋裡面摸出一顆口香糖塞進了嘴裡,緩緩地說道:「第二個可能,兇手是隨機殺人,他沒有固定的地點,固定的人選,只是恰好那個時間,他看到了張慧芳,當然你最好祈求它只是一個可能,在中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隨機殺人事件裡面,兇手都不可能只殺一個人。」
不光是李銘雨,就連我說完這第二個可能心裡都有些后怕,如果是第二種,那還真的挺難辦的,不說別的,僅僅就那教堂門外的監控攝像頭,我讓盧毅發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任何身形類似張慧芳的女人進入過教堂,也就是說,不管是後者還是前者,兇手都有腦子,他不會把任何蛛絲馬跡留給警方,如果要說他犯得最大的失誤,那應該就是沒有一刀殺死張慧芳,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哪怕再向張慧芳的傷口狠狠地踢一腳,後者都可能馬上疼死。
不知不覺之中,我和李銘雨也已經趕到了教堂,因為出了命案,教堂暫時被強迫關閉,我和李銘雨下了車就直接走入了這教堂裡面,當然,這一次我並沒有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的從教堂大門走進去的。
我一步一步的在那木質地板之上走著,而那地板,也因為我體重的壓力而發出咯吱咯吱聲,聽李銘雨說這裡如果不出兇殺案的話,應該在下個月就會重新休憩,畢竟這個教堂自從我出生開始就矗立在這裡,二十三年都沒有休憩過,地板有質量問題,也是正常範疇。
「嘎吱……嘎吱……」我走到了教堂一樓內側中央的十字架前止步,然後揚起了頭看著那一根十字架,不知道為什麼,上次來看的時候覺得還好,今天從正門進來的時候,怎麼看它怎麼彆扭。
李銘雨催促著我上樓,我又左右環顧了一下,就緊跟著李銘雨從那一扇鐵門之中穿插而過。
現在是白天,但那個房間只有一個窗戶,就在二樓樓梯口,窗戶是被打開的,我沖著窗口向外望了幾眼,最後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窗檯外側的空調機箱之上。
機箱上面有一個鞋印,看大小,應該是男鞋,我連忙從口袋裡面掏出手機給這鞋印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轉身看向還在二樓內側晃悠的李銘雨,說道:「車子裡面有沒有尺子?」
他微微一愣,問我要尺子幹嘛,我瞪了他一眼,讓他先拿來再說。
兩分鐘之後,李銘雨從一樓上來,將手上的一把軟尺交給了我,緊接著我脫下了自己的鞋子,側身一屁股就坐在了那窗戶之上,李銘雨見罷,馬上上前扶了我一下。
可他那哪是扶,明明就是推啊,被他這麼一推,我差點兒就掉了下去。
「喂,你謀殺呢?糙,全世界都知道我跟著你一起出來,我要出了什麼事,做鬼也不放過你。」我轉身惡狠狠地對著他說道。
「我這是好心要扶你,誰知道你身板像個娘們兒似的……」
「尼瑪,你來坐在這裡,我推你的脊椎骨,我看看你掉不掉下去,你來啊……」我瞪大了眼睛,沒好氣的罵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臉不服氣的看著我。
「記一下長25厘米,寬13厘米……」我往後面靠了一下,然後將尺子放在了窗檯邊上,對著李銘雨說道。
「記這個幹嗎?」
他雖然滿肚子都是問號,但還是拿著紙筆給我記了下來。
我從窗台上面翻身而下,指著窗口的那一隻腳印,輕聲說道:「機箱上面有一個腳印,或許是因為當天發現屍體的時候太黑了,你們沒有發現吧,腳印很淡,沒發現也是正常的,只是你那個時候沒有再回現場勘查一下么?有些東西在黑夜裡面是看不到的。」
我一邊說著,李銘雨一邊往外面瞅了瞅,那頭伸回來之後,他就一直紅著臉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