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及笄禮

「我為什麼不會在這裡？」狂傲男子看向面前的女子，笑的一臉猖狂，狹長的眸子微微上挑，瀲灧生波，若是這樣的一雙眼眸長在女子身上，定然是勾魂奪魄的緊呢，天下那個男子不會拜倒在這樣的一雙眼眸之下，可惜偏生生著這雙眼眸的是一個男人，還是個絕世大妖孽。

夏洛兮唇角一抽，本來她以為在馬車上等她的會是秦歸瀾呢，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夜墨華，眼底劃過失望，恰好被夜墨華收入眼底，忍不住輕笑一聲，聲音邪肆悠長，「怎麼，看到是本座，就失望了？」

「你怎麼會又跑到這裡來，不怕秦歸瀾……」夏洛兮話音還未說話，便被一道長長的紅綢束縛住了腰肢，面色微變，夏洛兮神情一冷，還未反應過來，便落入一個充斥著花香的懷抱，這般熟悉的，當真不像是作假。

夜墨華笑的十分囂張，「你說本座怕他嗎？」

怕他的話，又怎麼會抱她。夏洛兮被夜墨華的動作給弄得有些無語，推開他的胸口說到，「所以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難不成真的是來找事兒的？」

「小丫頭，你可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夜墨華輕輕地嘆息一聲，被她一推，順勢重新靠近軟榻上，從寬大的緋色衣袖中掏出一枚精緻的發簪，「你的及笄禮，本座恐怕是不能參加了，這簪子算是送你的及笄禮物吧。」

說著，將這枚看似精緻的紫玉簪扔到了夏洛兮的手中，夏洛兮順勢接過，柳眉微挑，「你要去什麼地方？」一邊把玩著這紫玉簪，一邊問道。「不是剛剛才回來的嗎，難不成皇帝還要你去做什麼事兒.」

「本座能者多勞，自然是事情多多，你這個小丫頭不懂。」夜墨華也不多言，就那麼靜靜地靠在軟榻上，隨著馬車的車軲轆聲，安安靜靜的看著夏洛兮，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夏洛兮已經表示淡定了，最後在馬車快要停下的時候，才聽到一道沉重而邪魅的聲音，「本座這一走，可能不會回來了，秦歸瀾，他是真的愛你，你們好好地吧。」

「你說什麼！」夏洛兮的眼神驀然變換，低喊出聲，只是夜墨華卻已經消失了蹤跡，那一抹緋色身影，就這麼突然地過來，又突然地消失，不過夏洛兮轉而一想，恐怕是夜墨華這個混蛋故意這麼說的，他那樣的人，誰又能奈何得了他，她還真是瞎操心。

這個人，慣常會裝神弄鬼。

如此想著。夏洛兮便將剛才的一切都拋之腦後，果斷的沒有再當一回事兒。

等到夏洛兮走進瀾兮院的時候，便看到亭煙她們擺弄著幾件精緻的女裝，嗓音低柔的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小姐，您回來了，快來試試這些衣服，都是奴婢們替小姐準備得及笄要換的華服。」木蘭說著，便抖開一件深藍色的精緻裙裝，上面刺繡著華麗而繁複的紋樣，這種華麗的衣服一共有兩件，夏洛兮輕輕一笑，「怎麼只有兩件？」

「還有一件自然是要王爺替小姐準備了，免得到時候王爺怪我們多事兒。」說這話的自然是膽子最大的聽琴，都敢調侃夏洛兮了。

只是在夏洛兮開口之前，又眼睛亮亮的說到，「姑娘快穿起來試試，看看合不合適，現在還能修改。」

面對如此眼神的幾個丫鬟的期待，夏洛兮自然是去換了給她們看。

只是在換好衣服出去的時候，卻發現秦歸瀾眼神定定的站在門口，就那麼看著她。

幾個丫鬟偷偷一笑，看著美到窒息的夏洛兮，皆是趕緊走人。

可想而知，當秦歸瀾看到夏洛兮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與神情，雖然眼底的驚艷不深，但是還是愣了片刻，僅僅是片刻而已，在這片刻的時間裡，夏洛兮就摸清楚了他的心理活動。

心裡偷笑不已，臉上卻依舊一副高冷的樣子，在秦歸瀾面前面無表情的轉了一個圈，忽然笑眼彎彎的湊到他的面前，「我好看嗎？」

「好看。」秦歸瀾看著近在咫尺的笑靨，終於忍不住，將人恨恨的抱在懷中，一進來就引誘他，他真的該死的高興，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以後扶在她的腦袋上，夏洛兮控制不住身形，整個人像是砸進秦歸瀾的懷中一樣，讓人看著眼紅不已。

不過很幸運的是，這裡並沒有礙眼的觀眾，秦歸瀾可以吃個夠本。

夏洛兮早就猜到秦歸瀾會是這副如饑似渴的色狼模樣，此時更是相當配合的摟住他的脖頸，微踮起腳尖，配合秦歸瀾的親吻。

被夏洛兮的配合取悅的秦歸瀾深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夏洛兮一睜眼便能夠看到他那副饜足的模樣，像是要吃飽的貓兒一樣，讓人想要給他撓撓耳朵，而夏洛兮不知道自己當初哪根筋不好，竟然真的去惱他的耳朵。

秦歸瀾輕哼一聲，離開了夏洛兮的唇瓣，卻將臉埋在她的脖頸，不讓她動彈，夏洛兮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身下的火熱，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夏洛兮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微微喘息過後，摟住他厚實的背，在他耳邊低語，「其實我……」

還未說完，秦歸瀾便猛地抬起頭，大手捂住她的唇瓣，嗓音低啞的在她耳邊低語，「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兮兮，我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

等到夏洛兮安靜下來，秦歸瀾才鬆開捂住她唇瓣的手，夏洛兮笑的眼睛彎成月牙狀，親了親他的手心，笑眯眯的開口，「那就委屈你了。」

其實她不介意的，若是這個人是他的話，但是他這麼珍惜自己，她更要幫他珍惜她自己。

重新抱著秦歸瀾的腰肢，這次只是單純的不帶任何的情慾的擁抱而已，但是只要是相愛的兩個人，無論做什麼，都覺得時間不夠用的，秦歸瀾將嬌小的人兒抱在懷中，就那麼簡單的抱著，明明輕輕地沒有用什麼力氣，偏生讓人覺得他是用盡了全力，似乎是想要將人揉進懷中，揉碎了，掰開了一樣。

靠在熨帖的胸膛上，夏洛兮低聲與秦歸瀾說著話，她說了很多，有小時候的事情，有現在的時候，也幻想未來，聲音細細碎碎的，明明應該是很噪雜瑣碎，但是不知為什麼。秦歸瀾硬生生的聽出了一種幸福。

這種幸福只有懷中這個嬌小的女子才能給他。

等都他聽到夏洛兮說今天聽琴她們給她準備了及笄禮要穿的衣服之後，秦歸瀾才微微蹙眉，大手撫著她的髮絲，「不能穿她們準備的，要穿為夫替你準備的！」

輕笑一聲，夏洛兮將聽琴剛才說的話說給他聽，秦歸瀾果然滿意的點頭，「算她們識時務，若是她們喜歡為夫屬下的這群人，可以隨便挑走。」

「你就這樣把對你忠心耿耿的那群人給賣了？」夏洛兮把玩著秦歸瀾的手指，笑著說道，「而且還是不怎麼值錢的賣。」

「值了。」秦歸瀾聲音清淡，卻真實，讓夏洛兮差點大笑出聲。「有你這樣的王爺，他們真實委屈了。」

秦歸瀾捏了捏夏洛兮的手指，悠然的開口，「有你這樣的夫人，正好。」

「……」

果然，秦歸瀾是常年如一日的不會讓你，總會堵得你說不出話才算完，當然秦歸瀾在聽到夏洛兮的這句抱怨之後，很是果斷的用唇堵住她的唇，眼睛亮亮的盯著她，貼著她的唇瓣道，「還有這樣的方法可以堵住你。」

「無恥……」

除了這個詞，夏洛兮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詞來形容秦歸瀾現在表情跟眼神了，實在是太欠揍了。

「有齒。」秦歸瀾身體力行的告訴夏洛兮他是有齒的，當夏洛兮氣喘吁吁地躺倒在床上，秦歸瀾亦是不太好受躺在她的旁邊的時候，夏洛兮心裡說沒有一點心疼是不可能的，「你真是自己找事……明明知道會難受還……」

秦歸瀾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長吁一口氣，溫熱的呼吸噴洒在她的臉頰上，聲音沉沉的卻好聽至極，「看到你，我就忍不住。」

果然是很隱忍的聲音，夏洛兮對於這樣的秦歸瀾，只能很是無辜的擺手，「你自找的。」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讓你給我解決！」秦歸瀾狠狠地扔下這句說了無數次的話之後，翻身下床去洗冷水澡。

看著秦歸瀾像是落荒而逃一樣的身影，夏洛兮終於攏著被子深深淺淺的笑出了聲，有時候，她的歸瀾真是可愛的讓人想要捏上一把。

不過夏洛兮可不會將這話說給秦歸瀾聽，因為她不知道秦歸瀾會不會一怒之下，將她真的就地解決，畢竟，男人……真的惹火了，還是會沒有理智的。

但是夏洛兮這一點卻想錯了，秦歸瀾不是普通的男人，很快她就知道秦歸瀾的自制力是如何的強悍，強悍到就連她都感動的差點直接以身相許。

秦歸瀾回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諾大的床榻上一個小小的身影鎖在裡邊，給他留出一個大大的位置，秦歸瀾將濕漉漉的沒有來得及擦乾的髮絲用內力蒸干，這才脫了靴子上床。

感受到一個涼涼的懷抱，夏洛兮翻了個身，將臉埋在他冰涼的懷中，嘴裡還糯糯的說道，「大冷天的洗冷水澡會感冒的。」

「沒有用冷水。」秦歸瀾輕拍夏洛兮的後背，手下動作輕柔而有規律，本來只是有些睡意的夏洛兮，在秦歸瀾的誘哄下，很快就進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她相信秦歸瀾，就像是相信自己一樣，若是不相信，又怎麼會跟他同睡這麼長時間，在第一次同睡的時候，秦歸瀾就知道。夏洛兮是愛他的，不然依照她的脾氣，早就爆發了，將他扔出去，又怎麼可能允許他在她的世界肆無忌憚的橫行霸道。

及笄禮很快便到了。

正在梳妝的夏洛兮看著銅鏡中花容月貌的早就長開的眉眼，唇角忍不住抿起淺淺的弧度，聽著身後丫鬟婆子的誇獎，眸中染上了幾分沉斂，這些人都是秦歸瀾派來的，若是亭煙她們實在是忙不過來。

「小姐，時辰到了。」

「嗯。」應了一聲，斂下了眸中的情緒，等她及笄禮過來再說太子，反正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但是夏洛兮沒想到，當一群螞蚱連在一條繩子上的時候，就成了一股子巨大的力量。

吉時一到，夏洛兮娉娉婷婷的站了起來，一身素色的裙裝，襯得整個人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樣，本有仙人之姿，此時盛裝打扮，更是美的奪目耀眼，直逼人心。

作為正賓的安平長公主早就已經在榮親王府的祠堂等候了，夏洛兮既然是一定要成為榮親王妃的，那麼在榮親王府的祠堂行及笄禮，倒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看著夏洛兮冷靜自持，端莊大方的走來。安平長公主眼底劃過一抹讚賞的眸光。

直到夏洛兮在她面前的軟墊上雙膝跪下，才低聲開口，「及笄禮正式開始。」

一開始都十分順利，只是到了最後一笄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這最後一笄由本世子來如何。」

觀禮之人，無人敢應聲，只是這邊夏洛兮看了之後，唇角揚起一個清淡的弧度，帶著幾分流瀲之色，抬眸看向了不遠處的秦歸瀾，蘇慕白跑過來是做什麼的。

「這最後一笄當然得由本郡王來，本郡王跟小洛兒可是最好的朋友，蘇世子跟小洛兒又是什麼關係.」莫錦臨竟然也跑來了。讓夏洛兮更是驚訝了，不會連夜墨華都來了吧。

但是，沒有。

只有他們兩個，蘇慕白含笑道，「本世子可是皇上親自下旨，來給未來的榮親王妃行及笄禮的。」

眾人這才瞭然，不過眼神有些怪異的看向緩步而來的莫錦臨，莫錦臨倒是洒脫，哈哈一笑，「原來是陛下下旨，那本郡王倒是不敢爭搶了。」

夏洛兮總覺得最近這些人都有些乖乖地，莫錦臨會這麼老實？

當然不會。

在蘇慕白上前的時候，莫錦臨手指微動，一道流光射向夏洛兮的髮髻，無人出手阻攔，就連夏洛兮都是目光沉靜的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香爐，似乎並沒有感受到那暗器的勁風，只有秦歸瀾的眼眸微微一動。

倒是也沒有出手。

只見夏洛兮原本漂亮的髮髻上又多了一枚桃花形狀的發簪，剔透而瑩潤，一邊便是上好的玉，本來夏洛兮頭上就已經插著兩個精緻的發簪，加上這一特立獨行的，倒是更加的好看呢，果然，顏值是能夠承得起一切意外的。

蘇慕白這才漫不經心的走上前，從雪色的衣袖中拿出一枚白玉玉蘭簪，輕巧的將剛才莫錦臨送入的那枚桃花簪拿下來，遞到旁邊贊者手持的托盤中。而後將自己的這枚玉簪送了進去。

這才滿意的點頭，看向安平長公主。

向來冷靜鎮定的安平長公主似乎也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向如此情況發展，震驚之餘很快便反應過來，揚聲道，「禮成。」

夏洛兮心中感嘆，終於及笄了，可以嫁給秦歸瀾了！

不過剛才及笄禮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秦歸瀾竟然還能如此鎮定，讓夏洛兮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似乎不像是秦歸瀾的作風啊，奈何臉上還畫著精緻的妝容，夏洛兮在侍女的攙扶下準備將臉上的妝容洗掉，沒想到剛走到瀾兮院，身下便一輕，被秦歸瀾抱了起來。

回到房間的兩人，本以為秦歸瀾的如此動作會對她蹂躪一翻的，可是沒想到居然直接把她扔進屏風后已經準備好的浴桶里……

喝一口洗澡水的夏洛兮不滿的想要站起來，「你想要淹死我嗎！」

「快點洗澡，不然我就進去幫你洗了。」外面的秦歸瀾作勢要進來，原本已經站起來的夏洛兮瞬間坐下，「別進來，我馬上就洗！」

透過屏風的映照，秦歸瀾清晰地看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站起又坐下，這才滿意的點頭，走到外面對暗衛吩咐了幾句，似乎只是一炷香的時間，便從門外扔進兩件衣服進來。

從裡到外，一件都不差。

等到夏洛兮披著放在屏風架上的軟袍出來的時候，只見秦歸瀾躺在軟榻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笑得像只艷鬼……

咳，雖然這個比喻有些不華麗，可是大晚上的，笑成這樣，真的會被人誤會的好不好。

尤其是那一身月牙色的軟袍也潑墨般的黑髮，頭髮上還蓋著擦頭髮的棉巾，看著夏洛兮這幅樣子，秦歸瀾忍不住笑出聲，勾勾手指，「過來。」

一副召喚小狗的樣子。

嘴上吐槽著，可是腳下卻沒有停頓的向著某人走進，直到被人攔腰抱住，將夏洛兮安置在軟榻上，接過她手中的棉巾，「為夫給你擦。」

「別亂自稱。」躺在他懷中，接受著高級待遇，好吧，這世界上能讓秦歸瀾的親手擦發的，也只有夏洛兮，若是以後看到秦歸瀾會為其他女子做這樣的事，夏洛兮一定會按捺不住的三尺青鋒候上。

她的男人，豈容別人覬覦。

秦歸瀾不說話，夏洛兮摟住他的腰，「以後只准給我擦頭髮！」

霸道的話，讓秦歸瀾本來就揚起的唇角，弧度更大。聲音溫柔，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的繾綣，「好。」

僅僅是一個字，便能讓夏洛兮眉開眼笑。

低頭看著如此便能眉開眼笑的女子，覺得有時候她真的很好滿足，僅僅是一句話，一個動作，便能開始如斯，得女子如她，怕是他的福分吧。

將她的頭髮擦了七成干，便將棉巾扔了，微微潮濕的雙手放在她的臉頰上，低眸在她的唇邊輕輕淺淺印上幾個細碎的吻，讓原本沉浸在秦歸瀾的伺候中的夏洛兮睜開眼睛。

一雙桃花眼。在幽光下顧盼生輝，還帶著戲謔的笑意，，像是一隻小狐狸，輕點她的鼻子，「別笑成這樣誘……惑我。」

「是你自制力不好。」夏洛兮皺皺鼻子，一副你的錯不管我的事。

將人向上抱了抱，可以讓夏洛兮舒服的躺在他的大腿上，這才開口，「只對你。」

明明是很冷的一個人，又是偏偏能夠說出這樣讓人臉紅心跳卻無法反駁的話。

「肉麻死了。」嘟囔了一句，唇角卻是抑制不住的笑容，這些日子，她能夠感受到秦歸瀾對她越來越深的眷戀。和自己越陷越深的心。

不過這次卻沒有皺眉，反而帶著深深地喜悅。

秦歸瀾能夠看透天下人，卻不能看透夏洛兮的心，可是現在，他能夠感受到，在他的面前，越來越清晰的她。

這種自己探索而發現，讓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他莫名的帶著些興奮。

最後親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將已經睡著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今日的事情，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不能出手，自己不想要給娘子行笄嗎，當然想。但是不行，因為她是自己未來的棋子。

不過能夠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將她攬在懷中，也便是足夠了，最後無論是蘇慕白還是莫錦臨都不重要，他們不足為據。

似乎是察覺到了秦歸瀾的情緒，即使是睡著的夏洛兮也不送開攬著他的手臂，這般依賴的小模樣，讓秦歸瀾瞬間笑了。

在她耳邊低語，「娘子，鬆手，為夫去洗個澡。」見夏洛兮還不鬆手，「馬上過來陪你好不好？」

誘哄的聲音，讓夏洛兮乖乖地鬆了手。將床上的錦被蓋在她身上，這才起身去沐浴。

打開門，暗衛落地無聲的抬了一桶冒著熱氣的浴桶，輕鬆地放到屏風后，不敢看珠簾後面的大床，便撤了出去。

毫無動靜，因著夏洛兮對秦歸瀾的信任，所以也並未醒來。

看著沒有醒來的女子，秦歸瀾送了一口氣，這才邁步進了屏風后，順便將一襲軟袍拿了進去。

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清爽至極，披著月牙色的軟衣，用內力將頭髮烘乾之後。這才走了進去。

將人抱在懷中，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如同往日一樣。

因著兩人睡得比較早，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秦歸瀾便將夏洛兮叫醒，讓她陪他出去舞劍。

因著也好久沒有鍛煉了，而且還喜歡這裡的梨花樹，所以難得的，夏洛兮起了一個大早。

於是，昨日住在王府的蘇慕白與莫錦臨兩個被這般驚艷的劍法吸引了。

因著擔心兩人會突然出現，所以秦歸瀾一開始就為夏洛兮準備的小一號的男裝，說是男裝，不過是夏洛兮將發束起罷了，而且臉部也修改了線條，變得如同男子一般硬朗。

沒有女子的柔美，雖然相較於男子而言，還是太過於精緻，不過也不會別人當成女子。

夏洛兮一身白衣，與同是白衣的秦歸瀾舞劍，梨花林中，劍氣如虹，可是卻沒有將周圍的梨花損壞一絲一毫，動作迅速卻不失華麗，懂劍術的人會發現，他們兩人的動作沒有一絲的繁瑣，每一招一式都是乾淨利落的。

因著是舞劍，所以沒有什麼殺氣，反而帶著一股子的纏綿。能夠將如此劍法練就這般，也算是這兩人的本事了。

最後，夏洛兮手中的劍落地，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你就不會讓著我嗎！」

「一開始不是你說不要我讓你嗎。」秦歸瀾將地下的軟劍撿起來，原本安靜毫無落葉的梨樹中央，忽然飄飄洒洒的落了一層厚厚的梨花。

兩人悠閑地拍拍手掌，「兩位真是好劍法！」

這個時候，秦歸瀾真低頭位夏洛兮纏上軟劍，動作在蘇慕白與莫錦臨看來，格外的曖昧，事實上，秦歸瀾真的什麼都沒做……

毫不在意的繼續動著，倒是夏洛兮輕輕一笑。她正對著兩人，「讓兩位見笑了。」

「這般劍法，此應天上有。」莫錦臨本來也是喜歡劍法的，現在見這兩人劍法如此高絕，忍不住上前問道，「這叫什麼劍法？」

將夏洛兮攔在懷中，微抬了眸子，似乎是看著莫錦臨，秦歸瀾漫不經心的說到，「家傳劍法。」

「真是好劍法。」

夏洛兮繼續笑到，「是不是有人人劍合一的感覺。」

「人劍合一，不錯不錯。」莫錦臨拍拍手，朗聲笑道。

只是夏洛兮而後便要懶懶的拖著秦歸瀾回去，揮揮手，「這可不是什麼夸人的話，以後千萬不要說這個了。」

帶著笑意的聲音傳至莫錦臨的耳中，眼中帶著疑惑，漫步跟來上去，「為什麼，人劍合一不是對劍法最好的尊敬了嗎？」

「呵呵呵，自己想。」

可想而知，最後莫錦臨知道所謂的人劍合一的寓意便是『賤人』之後，也忍不住唇角一抽，不過看夏洛兮的眼神越發的奇妙了。

直讓秦歸瀾嫉妒。

一直到中午，都沒有鬆開攬著夏洛兮的手臂。

加上蘇慕白與莫錦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四個人便決定玩葉子牌。

夏洛兮依舊是懶洋洋的，就算是玩牌也是這樣，靠在秦歸瀾的身上，可是就是沒輸過，雖然秦歸瀾也是第一次玩，不過天才無論在哪方面都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