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二愣子
一番癲狂無語,雲收雨歇之後,冷靜下來的水驁又開始犯愁了。
鄆城縣啊,這地兒因為一本水滸傳可是大大有名啊,黑三郎宋江就是這..咦?宋江!對了,宋江怒殺閻婆惜!這閻婆惜不是宋黑子的外室嗎?這會兒怎麼還在天香樓貓著?
想了想才有些恍然,這閻婆惜昨日才掛牌梳攏,還沒有成為日後天香樓的紅倌人,也就是還沒有被那婆子送給宋黑子做外室,也不知道此時的宋黑子是否如水滸那般做著什麼押司的官兒。
「婆惜啊,你可認得鄆城縣衙的押司大人?」
閻婆惜香汗淋漓的懶得動彈,聞言失聲笑道:「大爺倒是促狹,那押司不過是個吏員,哪裡有資格稱得上什麼大人?不過這鄆城縣衙的押司倒是小有名氣,想來大爺也是聽說過的,那便是人稱江湖及時雨的宋江宋三郎!」
果然便是這廝!水驁下意識的搖搖頭,受到那世名著的影響,潛意識中一直對此人沒有什麼好感,此時一問之下,心裡倒是多了幾分膈應的感覺,渾如生吞了一隻綠頭大蒼蠅。
閻婆惜初嘗人事,雨露潤澤過後整個人越發的水靈起來,白皙精緻的臉龐都彷彿籠罩著一層玉潤般的光澤。
「大爺看來不是本地人氏?也不知道要在此停留多久?」
這話戳到了水驁的痛處,這坑爹的怪老頭糊裡糊塗的把自己給扔到這個亂世之中,直弄得自己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壓根兒看不到出路在哪裡,留多久,去哪裡,自己也不知道啊!
見他沉思不語,閻婆惜乖巧的依偎過來,青蔥一般的手指在水驁xiong前打著圈兒幽幽道:「奴家是身不由己,能承大爺恩澤,也算不負此生了,不論大爺日後何去何從,切莫忘記奴家。」
水驁渾身一顫,這青樓中的紅倌人就是不一樣,雖然明知道虛情假意佔了多數,可還是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我本是江湖一飄萍,行蹤不定,日後但有所成,必不負今日之..」
倆人正濃情蜜意的大秀演技,門外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拍響。
「大爺?婆惜?可曾起身?」
水驁眉頭一皺,被人打斷戲癮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這天香樓號稱鄆城第一樓,服務態度和質量還有待提高嘛!
閻婆惜卻是清楚,別說她是清倌人掛牌梳攏,猶同新嫁娘一般,就算是一般紅倌人接客,也斷斷沒有打擾客人的道理,聽口音卻是樓中管事嬤嬤,怕是有什麼急事了。
看了看水驁的神色,閻婆惜報以歉然的微笑,這才高聲應了,起身披了衣服,卻來服侍水驁穿戴。
水驁一邊大嘆古人艷。福無邊,一邊想著心思,直到穿戴好打開了門,才見到一個婆子低頭哈腰的走了進來。
「這位爺,真是對不住,攪擾了您的雅興,老婆子該死!」
水驁皺眉哼了哼卻沒有說話,看樣子這婆子也不是樓中掌權的人,和一個下人端臉子實在是掉價兒,他還不屑為之。
婆子一看不由鬆了一口氣,忙咋咋呼呼的讓人送上湯水洗漱,伺候得無微不至,末了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大爺,婆惜有訪客至,請去吃倆杯酒水,若是大爺今日不走,老婆子且喚倆位姑娘給大爺唱個小曲兒耍耍如何?」
尼瑪!什麼訪客!逛青樓的訪客?叫得真是文雅!水驁本不想為難那婆子,一聽這話不禁火氣上來了,合著看小爺好欺負不成?老子這一夜新郎還沒緩過來,你們就撤人?
「哪裡冒出來不懂規矩的貨色?大清早的到爺這裡討人?你且去回了,婆惜這旬月都沒空,小爺我要度個蜜月先!」
那婆子哪裡知道蜜月的意思,看臉色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臉上現出為難之色,又不敢招惹水驁,只拿眼睛不住的看閻婆惜。
閻婆惜也有些為難,水驁畢竟是她頭一個男人,從情感上來說,畢竟要傾向於他,可心中也知道日後在這樓中生張熟李的迎來送往,得罪了這些婆子可也沒好果子吃。
「大爺,且容奴家去看看,片刻便回就是,何苦為難這些下人?」
水驁勉強點點頭,倒不是他性子乖張,只是這等事情到了男人頭上,誰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去對待。
閻婆惜俏然一笑,扭著弱不禁風的細腰裊裊而行,才走到門邊,卻聽一個粗壯的嗓音傳來:「這破樓好大的規矩!我兄弟慕名而來,怎還推三阻四,難道爺爺的銀錢是泥捏的不成?」
隨著話音,一行三人走到門邊,當先一人一襲白色儒衫,頭戴方巾,皮膚白皙,只是眼窩深陷,唇色發青,一看就是個耽於酒色之徒。
隨後一人貌不驚人,一臉謹小慎微的樣子,看樣子是個下人伴當的角色。
最後一人倒是讓水驁開了眼了,那人身量極高,要擱在他那一世,估摸著和姚明不相上下了,此人雖高,身材比例卻是極為勻稱,一張方臉上濃眉怒目,絡腮短髯根根似鋼針一般,海碗大小的拳頭上骨節突兀,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的。
白衣人掃了一眼屋內,看到端坐不動的水驁,眉頭忍不住跳了跳,目光再落到閻婆惜的身上時,忍不住擊掌贊道:「好一個標緻的美人兒!果然名不虛傳,想來你便是那婆惜?」
見閻婆惜點點頭不說話,白衣人嘖嘖倆聲,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可惜大好一碗頭道湯,卻被狗啖去了!惜哉!惜哉!」
身後那伴當附和著嘿嘿一笑,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閻婆惜身上遊走,倒是最後那人一聽這話,濃眉一皺,嘴巴張了張卻似乎有什麼顧忌一般並沒有說話。
水驁可不傻,見這人酸不溜丟的掉文,哪會聽不出什麼意思,不由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哪家畜生沒栓好?到處放起酸屁來?婆惜啊,趕明兒和你們樓子里說說,這麼倒人胃口的事情是會影響生意的!」
閻婆惜脆生生的應了一句,俏臉憋的通紅,掩著粉唇竊笑起來。
「直娘賊!敢罵你家爺爺?」白衣人也不是個二愣子,一愣就聽出來了,想也不想指著水驁的鼻子就罵了起來。
水驁冷笑道:「你便是那放酸屁的畜生?倒是一副好牙口!跳出來齜牙咧嘴的莫不是要小爺賞你口吃的?」
白衣人氣得直跳腳,他身後那伴當卻是個二愣子,想也不想從懷裡掏出一把短刀當胸便向水驁刺來!
「不可!快躲!」一人爆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