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全石制家用

第二日，顧念在山壁上畫下第二十六個正字的最後一劃后，帶上昨天做好的麻衣，爬到南希背上。

清晨的陽光還不是很熱，顧念趴在南希的背上，手僅僅拽著南希脖頸上的毛髮，眼睛看向一望無際的舊日森林。

舊日森林實在是太大了，西邊更是蔓延到天盡頭。昨天兩人徒步走了好幾個小時才到找到生白菜。今天坐在南希的背上，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等待他們的是華濃和一條白色的蛇。顧念看到蛇就皮膚髮麻，跟在南希身後一步也不肯離開。

這個時候，華濃的臉再好看，也不及心裡對蛇的抵觸。

南希和華濃打過招呼，回頭從顧念的手裡拿過麻衣遞給華濃，一邊的白蛇好奇的爬到顧念的腳邊，翹著頭看顧念。

顧念一動也不敢動，眼睛緊盯著白蛇，白蛇比華濃蛇形的時候要小一些，有顧念的胳膊粗。南希對白蛇的靠近沒有阻止，顧念也不敢表現明顯的抗拒。

白蛇慢慢直起身子，知道和顧念一般高，雙方可以平視才停止。

顧念抽抽嘴角對白蛇友好一笑，白蛇回她的是，用蛇信子舔了舔顧念的臉。

顧念嘴角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

旁邊的華濃換好衣服，很是滿意，對南希表示這些沒用的植物他以後可以隨時來取。

白蛇回到華濃的身邊，對華濃的新衣服特別好奇，不停的用舌頭增來蹭去。那些擬人的表情讓顧念想起了被南希送走的母獅子，它們都有一定的智商，和這些獸人相比，它們缺的是化形成人。

華濃拍拍白蛇的頭，動作似乎是在示意它安靜，然後走到顧念前面：「@#￥￥%&華濃。」

顧念猜他說的是我是華濃或者我叫華濃。又怕自己猜錯，看看南希，南希點頭確認，顧念才友好的說道：「我是顧念。」

華濃指指身上的衣服：「*&%￥@@#￥」你做的衣服我很喜歡。

顧念擺擺手：「不用謝不用謝。」

南希：「……」

白蛇：「？？？」

華濃和南希說了幾句什麼就帶著白蛇離開，剩下顧念和南希兩人還有一大片生白菜。

用一件衣服換來了生白菜的永久使用權，顧念覺得這交易很划算。心情愉快的指揮南希摘下一棵生白菜帶回去。

兩人帶著半人高的生白菜，中途轉了彎到時光河邊折下掛滿水梨果的水梨樹枝一起帶回去。不是顧念故意破壞果樹，除了這樣整枝扛回去，她實在不知道怎麼做。她不會編筐，又找不到合適的容器，只能用最野蠻的手段了。

回去的時候，看著南邊碧藍的海面，顧念在心裡默默粘著，總有一天，她會把這裡全部走遍。

南山腰一如既往的安靜，這裡除了顧念和南希，再也沒有別的動物，整片空地一目了然，任何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顧念把水梨果放進山洞，南希抱著生白菜走在後面。像是想起什麼，顧念回頭對南希笑道：「南希，你去打頭野豬回來。今天給你做好吃的。」

南希點頭，對於顧念口中的好吃的，他沒有抱什麼期望，他只喜歡吃肉。

南溪放下白菜就出去打野豬，顧念放好水梨，從生白菜上撕下兩片菜葉，抱到水邊清洗。洗乾淨後放在麻葉上面，卻發現菜葉比麻葉還要大。這個時候，顧念終於意識到，她需要一些東西。床，桌子，凳子，菜刀，菜板，鍋，鏟子。

想到的東西越多，顧念越覺得自己腦袋壞掉了。來這裡這麼久，她一直睡在地上，蹲著吃肉，唯一想到的就是用石頭做了個燒水的盆。卻從沒想過要改變這樣的一無所有的現狀。而她，竟然就這樣生活了四個多月。腦袋上有黑線不斷下滑，顧念找了個涼快的角落蹲下畫圈圈。

南希帶著野豬回來，眼睛轉了一圈，沒發現顧念。扔下野豬就緊張的查看起來。

看到顧念黑乎乎的頭髮，南希才放鬆了呼吸。走到顧念身邊。

地上畫著好多圈圈，還有大大小小的方形，南希發現自己看不懂后就起身去處理野豬。天氣太熱，死掉的動物不趕快處理，很快就會變壞。

發現南希回來了。顧念從地上起來，拉住南希的胳膊。

「南希，野豬等下在處理。你幫我做點東西好不好？」

南希點頭。顧念拉著他在周圍尋找適合的石頭，首先，要做個鍋和火爐。巴拉了半天，終於找到大小合適的石頭，讓南希把中間掏空，又在兩側做了個耳朵，方便搬動。南希做盆已經很熟練了。這鍋和盆差不多，就是底部尖一些。顧念說清楚，南希聽明白，不一會兒一個像模像樣的石鍋就擺在地上了。

顧念高興的拍拍手，示意南希開始做石爐。這個石爐更簡單了。尋了塊有小腿高，比石鍋內徑小一些的石頭，中間掏個洞，沿著洞底部向外側面把石壁掏空，留作掏炭灰的口，最上面掏個豁口，用作添碳。上面添碳，下面套灰，還能通風。做這個不需要技術，只需把內壁掏的光滑些就好。

至於菜板，顧念還是想用木頭的，她也知道這有些難，只好在山壁上選了表面比較光滑平整的讓南希用抓子給割下來。

看著南希的指甲在山壁上橫切豎切，和切豆腐似得，沒幾下，一塊足夠放下半扇野豬肉的石頭就被南希弄下來了。

顧念看了下空地，最後把石爐安在泉眼南面一點的樹下，讓南希把剛割下來做菜板的石塊放在石爐的北面。這裡在樹下，靠水近，方便洗刷，還不怕熱。

放好石鍋石爐，和巨大的案板。顧念又選了快石頭做餐桌，兩個石墩做凳子，和南希說明白，就讓他動手。

鋒利的指甲劃在堅硬的石頭上，「刺啦刺啦」的刺耳聲，顧念聽在心裡有些心疼。不過這種心疼很快就被拋到腦後。

南希的速度真不是蓋的，短短數分鐘，一個簡易的石桌和兩個石凳就做好了。顧念坐上面試了試，發現石凳有點高，讓南希改了下。又讓南希在石桌肚子上掏了幾個洞，方便放置碗筷。

這些做好，才讓南希去處理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