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雪羊青瓜瓷
又等了半小時，南希起身用石碗裝了冷水過來，把紅瓜仔細查看了一下，找了一個面把冷水在上面澆了圈。
「嘭」的一聲，紅瓜炸開了。顧念坐在一邊被嚇得直接跳起來。南希歪頭看了一眼迅速轉回來。顧念在南希的後面好像看到他的身子在抖動，揉了揉眼，南希的背一動不動，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炸開的紅瓜外表翠綠，像是刷了一層透明的油漆，非常光亮。這讓顧念想到了瓷器，尤其是青花瓷。所以在看到裂成兩半的紅瓜分明就是兩個瓷質尖鍋，或者說是盆，容器，她決定把這些沒熟的青色的紅瓜叫做青瓜，把青瓜製成的容器叫做青瓜瓷。
南希燒制第二個，顧念在一邊查看燒好的青瓜。青瓜炸成兩半，一半大一半小，切面很平滑，就像打磨過一樣。內壁上有一層棉花狀的白色東西，顧念試試溫度，覺得不燙手後用筷子把白色的東西刮下來，露出雪白光滑的內壁。顧念用手摸摸，非常堅硬滑溜，這樣的手感比現代工藝做出的也不差了，而且質地非常輕盈，一點也不重。
大自然太過神奇，獸人的聰明遠超她的想象。可是，南希除了生火和用鹽，其他的他根本不想著去用，他不習慣利用工具！
曾經聽過一句話，人與動物的區別就在於人會利用工具，而動物不會。南希是什麼情況，他會用，卻不願意用？如果不是自己要求做石鍋石碗，南希是不是永遠不會做這些？顧念腦子有點亂。不過這不妨礙她對新事物的熱情和研究。
第二個依然是臉盆大的青瓜，如果分割好，可以做成一個罐子，用來腌制生白菜。顧念很積極的跑去裝水，然後眼巴巴的蹲在一邊等著最關鍵的時候親自操刀。好在南希沒打算和她搶。到了要澆水的點，南希讓顧念澆水，他翻動青瓜。
這次青瓜炸開，顧念沒有嚇得跳起來。切口依然很光滑，除了第一個分成了鍋，第二個分成了罐子，一點區別也沒有。顧念仔細看了好久，才發現，青瓜的綠色下面其實有淡淡的淺色紋路。而且每個的紋路都不一樣，和生的青瓜對比了一下，發現生的沒有，那些淺色紋路應該是在高溫的炙烤下形成的。這些不起眼的紋路在陽光照射下成銀色的線，就像人的指紋一樣，每一個都是那麼獨一無二和特殊。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顧念太喜歡這些青瓜了，迫不及待的想把那些小一些的炙烤成吃飯的碗，盛菜的盤子，裝鹽和油的小罐子等等等等。
小的青瓜顧念自己就可以翻動，南希看顧念玩的高興就起身去打獵。顧念都頭沒抬，一邊翻動青瓜讓它受熱均勻，一邊看著做好的青瓜瓷鍋和青瓜瓷罐。
顧念一口氣做了好幾個青瓜瓷碗，漸漸發現這個其實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感覺青瓜不在變輕，就可以找個點澆水，然後等著它自己裂開。大的青瓜是「嘭」的一聲炸開，小的則是「咔」的一聲裂開的。
南希這次去的時間有點久，回來的時候顧念已經做好三個青花瓷碗。顧念以為南希像往常一樣打了野豬回來，一抬頭，卻發現不是野豬而是一種類似山羊的動物，脖子比較短，短到顧念沒發現有脖子。頭上有雙角，毛髮濃密雪白，唯一不像羊的是它的尾巴很長，還是松鼠那種蓬蓬的尾巴，全身白的好像一團雪，看起來非常萌，顧念把這種動物稱為雪羊。
對於新的事物，顧念總是充滿了好奇和求知慾望，尤其是在確定沒有危險的時候。所以，看到雪羊，顧念好奇的眼睛都大了一個號。
放下手裡的青瓜瓷碗，跑過去觀看這隻躺在地上等死的雪羊。毛這麼多，感覺不到熱嗎？不知道肉好不好吃，吃了快五個月的野豬肉，今天終於可以換種口味了。長得這麼萌萌噠，肉也應該很好吃吧。毛這麼厚這麼白，留著冬天做棉衣應該很不錯。不是說越小的動物越萌，這隻雪羊這麼大一坨，還長得這麼萌，也太不符合規律了。
至於心軟，不忍心，那些情緒不會出現在顧念的腦子裡，她是個俊傑，識「食物」者為俊傑！
這隻可愛的萌雪羊在地上躺了幾分鐘，就被南希無情的殺掉了。顧念心疼那漂亮的皮毛，一直在旁邊讓南希小心，不要把皮割壞了，不要把毛弄髒了。
這是顧念第一次在南希處理食物的時候指手畫腳，反常的舉動令南希微微訝異，這個雌獸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南希愉快的勾了勾被鬍鬚擋住的嘴角。
南希把皮拔下，顧念就迫不及待把它拿到水邊開始清洗沾到的血跡和肉塊。顧念洗的很認真，剛沾到的血遇到水就融化了，白色的毛洗的乾乾淨淨。南希剝離的很乾凈，只有較少地方殘留油脂和肉塊，只是血腥味還很重。顧念沒有發現類似皂角的植物，唯一想到的就是用鹽來清洗，最起碼有一定的殺菌作用。
雪羊的肉非常嫩，有一點點膻味，顧念想到冬天在石爐上架著青瓜瓷鍋，裡面涮著雪羊肉和生白菜，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如果有更多的調味料就好了，顧念對此抱有極大的熱情和希望。她堅定的相信，這個世界能有紅瓜這種生的可以做容器，熟的可以吃下肚的植物存在，一定有很多她沒發現的調味品。
從這天開始，顧念變得忙碌起來，每隔幾天就去摘水梨果，生白菜和紅瓜。每天早上起來就把那張雪羊皮從鹽水裡提出來瀝干，展平後放在太陽下暴晒，每隔半小時翻一次面。等雪羊毛變得硬邦邦后，用雙手不停揉搓，然後再放進鹽水裡浸泡。
幾日下來，雪羊皮除了有點硬和一點異味，並沒有腐爛的跡象，讓顧念鬆了口氣，一點異味和寒冷相比，肯定是能忍受的。而且，解決了皮毛的處理問題，她應該試著去做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