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重傷的伽羅

發生什麼事了？顧念心裡急的不行，南希可是很少有著急得人形都不變的。南希速度很快，飛的時候明顯偏離原來常飛的軌道，而是偏向東邊。

落地的時候，顧念看到有其他獸人在，他們各個臉色嚴肅。顧念認出這裡是白白的家。她和南希到的時候，白白正在給上次見過的那隻蝙蝠治傷，他傷的很重，連人形都維持不了。顧念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從見過幾次的華濃和角熊獸人的臉上，她看到了快要爆發的兇狠。讓顧念本能的感到害怕。

那隻蝙蝠獸人的翅膀一隻已經沒有，另一隻也斷了一半，肚腹處是大塊的咬傷，龐大的身體卧在白白的山洞裡，顧念明顯感覺到他很虛弱，呼吸都不通暢了。白白讓這隻蝙蝠吃下去好幾種草藥，顧念認出一種是具有消毒止血作用的止血草，還有一種鵪鶉蛋大小的果子似曾見過，顧念想起來那是剛來這裡的時候兔人白白給她吃的那種果子，她只吃過一棵，就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這種果子一定具有安眠和麻醉成分。

顧念不是平白猜測，因為她看到蝙蝠獸人吃了果子后沒兩分鐘就閉上眼睛睡著了。白白用鋒利的骨刀把他傷口的壞肉挖下來，他都沒有反應。

顧念想要幫忙，卻不知從何幫起。看別的獸人，壓根沒有幫忙的意思。他們在低低商量著什麼。顧念躊躇的時間，白白已經把壞肉颳去，傷口敷上草藥，斷裂的翅膀也用藤條固定好。

南希和其他獸人似乎下定什麼決心，走過來跟顧念說道：「顧，伽羅被其他獸人襲擊，今晚我們要去給他報仇。你留在這裡，東巴和白白也會留下照顧你們。」

顧念聽完第一想法就是原來這些獸人之間真的有鬥爭的，第二想法就是本能的害怕了，把她和其他獸人放一起而南希卻要出去和別的獸人打架。她又擔心自己又擔心南希。

「可以帶我去嗎？」話一出口顧念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可笑的問題，看蝙蝠的傷，就知道獸人之間的打架絕不是鬧著玩兒的，自己跟著去，一不小心就是找死。可留在這裡，她一樣心不安。

看出顧念的不安，南希聲音放軟：「別害怕，東巴和白白不會傷害你的。留在這裡，你可以教他們製作油燈。這樣，等夜裡我們回來，你就能看見我了。」

顧念心明明萬分肯定自己會被留下，可是控制不住自己對南希小小的撒嬌，大著膽子抱住南希的腰：「你要小心，別受傷了，我等你回來。」

這樣的氣氛顧念很不習慣，南希也同樣如此。他們也許有太多的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對親密的另一半不會有太多甜蜜的表示。

南希華濃和那隻角熊獸人走了。山洞裡剩下好像叫伽羅的受傷蝙蝠，兔人白白還有好像叫東巴的獸人。顧念試圖對他們釋放自己的友好，對他們微微一笑。可是好像沒收到什麼回應。東巴坐在伽羅身邊時刻觀察著他，白白則把處理傷口留下的污穢打掃乾淨。

顧念看到白白用的掃帚是一棵枯萎的草。這種草在舊日森林裡到處都是。它們枝繁葉茂，長得很蓬鬆，沒想到枯萎后倒過來就是天然的掃帚。白白的洞口外面也有一堆碳，洞里還有兩隻處理好的雪羊和一頭野豬。

顧念想到南希的吩咐，對著白白指手畫腳了好一會，才讓對方把上次自己送的兩隻青瓜瓷碗找出來，也不知道被白白藏在哪裡了。顧念就見他蹲在地上一陣翻找，然後拿出來了。而剛才那個地方，她看過什麼也沒有。

顧念在山洞口找了個適合的石塊，熟練的撥弄炭灰點燃碳石，把擦乾淨的石塊放在碳上燒，然後從野豬身上割下脂肪最多的一塊放在燒熱的石塊上。然後就是熟練的翻動，拿來青瓜瓷碗接著烤出的熱油。

可能是南希走的時候有交代，對於顧念的動作，東巴和白白除了好奇並沒有阻止。豬油榨出后，顧念放在一邊冷卻，然後在周圍尋找合適的小木頭。好在白白的洞口周圍全是樹木，她很容易的找到了一根合適的樹枝。

小木頭找到了，顧念從自己衣袖口拆下幾根麻線做燈芯。所有東西都準備好，顧念喊了一聲「白白」。

白白聽到后，好奇的走過來，顧念也顧不得他是否聽懂，只按照油燈的製作方法語速放慢的解說。至於東巴，其實在是因為他的長相有點凶，顧念本能的害怕。因為心裡擔心著南希的安慰，顧念這個老師當得很不稱職。可就算這樣，白白還是學會了油燈的發音。

白白和東巴對能隨時點亮的油燈興趣很大，他們不停的重複「油燈」二字，直到發音準確才停下來。這讓顧念想起南希剛學她的語言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反覆發音直到準確為止。他們的行為讓顧念更加確定這些獸人在語言上的天分，她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要教會他們她的語言，讓她的語言在這裡流通。

獸人的優點絕不僅僅是語言天分，東巴和白白在研究透了油燈后，他們用自製的石碗取代青瓜瓷碗，用獸筋取代麻線，很快就做出了第二盞，第三盞，第四，第……

用獸筋做燈芯的好處是油燈光圈更大更加明亮，缺點卻是有著濃濃的黑煙和異味。東巴和白白被熏的流眼淚，只好放棄獸筋的食用，靦腆著臉從顧念的衣袖上拽下麻線。因為用力過猛，顧念的衣袖被直接拽掉。弄的顧念嚇了一大跳，東巴和白白也尷尬的不得了。

因為心裡隱藏的不信任和害怕，顧念稍稍遠離和東巴和白白，一個人坐在洞口望著遠方。

東巴和白白兩人在裡面嘀嘀咕咕，你推我擋的。

「你去，又不是我弄壞的。」

「我怕她不理我，東巴，還是你去吧。」

「你看不出來她怕我嗎，我過去，萬一嚇跑了，南希回來肯定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