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難測的變故

一股清甜的香味飄來，顧念眼睛一亮，顧不得南希的臉色，打開樹葉。裡面竟然是一個石頭做成的罐子，罐子里裝著黃色濃稠液體，顧念不敢相信的用手沾了沾罐子口上的黃色物體放在嘴裡。果真是蜂蜜！這可是好東西呀！原來熊真的喜歡吃蜂蜜啊！

卡葉看到顧念臉上露出的驚喜，直接高興的跑到一邊，從青瓜瓷缸里撈出兩顆鹹蛋，然後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傢伙，用蜂蜜換鹹蛋，就因為不好意思下手拿桌子上的！

顧念忍不住又嘗了一口蜂蜜，真是甜到心裡去了。用筷子在裡面轉了一圈然後送到南希的嘴邊，想讓他也嘗嘗。

南希對顧念的表現還算滿意，順勢張嘴吃下。太甜了，他不喜歡，沒想到顧念喜歡這種味道！

筷子雖然難用，但是食物卻很美味。顧念很快就吃飽了，她一離開，其他獸人就放的開了，扔了筷子直接下手。

卡葉已經吃掉第三顆鹹蛋：「難道是我離開部族太久遠，怎麼不記得部族裡有這種食物？這個東西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咸了。」

東巴在吃烤魚，聽到卡葉的話也說道：「這魚我也吃過，沒有這麼好吃。為什麼要用這兩根木頭，吃起來一點也不方便。」

白白喝了口湯接話：「別的部族我不知道，但是兔人一族裡沒有這種食物。我來的時候，他們好像發現了新的食物，聽說是在平原上發現的，族裡為此用了兩個雌獸和獅子族去交換。現在，估計他們已經學會種植了。」

一直安靜吃飯的南希此時說道：「等解決了米索他們，我們也該規整一下，不然，終有一天，我們會因為缺少食物而死掉。」

華濃放下烤肉，嘆了口氣：「我來這裡七年了，我都想不到自己能活這麼久。」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低迷，顧念一直悄悄注意著這群獸人，但是實在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好放棄，忙著把鹹魚干收起來。

家裡多了幾個獸人，顧念晚上睡覺都不安穩，沒有遮擋的洞口彷彿隨時有人衝進來一樣。好在一夜無事，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南希他們都已經起來，早上的食物也已經準備好。顧念照舊煮了一大鍋湯。吃過飯後，顧念坐在山洞口做衣服，這次做的是獸皮衣服，留著冬季穿的。

圍在一起的幾個獸人眼睛不時瞄向顧念，南希心裡不痛快，面上卻不顯示，不動聲色的挪挪位置，擋住幾個獸人的視線。

從這天開始，顧念就一直呆在南山腰。其他獸人除了受傷的伽羅，其他人總會三兩一組在外面轉悠一整天。再後來，夜裡睡覺的時候，南希會把顧念放在鹽湖，為此，在那裡新挖了一個洞。因為這樣，顧念把栗子蘋果水梨果等所有的儲存一點一點的搬到了鹽湖。而這一切，其他獸人並不知道。

一天夜裡，獨自睡在鹽湖的顧念聽到一聲獸叫，因為隔著厚厚的山壁，她聽得不是很清楚。第二天，南希沒有來帶她，她就知道昨夜肯定發生了什麼事。鹽湖裡不愁吃的，她不必擔心食物。此時她擔心的是南希的安危。

她設想過很多結果，只有南希活著，她才覺得安心。此時此刻，顧念才發現除了南希，其他獸人都不能給他安全感。因為一無所知，所以擔憂害怕變得更加強烈，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有那麼一刻，顧念甚至想到，如果南希死了，她也死了算了。倒不是她愛南希愛到同生共死，而是發覺自己不可能在南希之後再接受其他獸人。

直到第二天夜裡，南希才出現在顧念面前，他看起來很憔悴，身上還有血腥味。一雙黃色的眼眸彷彿陷進無邊的黑暗中。一看到顧念就上前緊緊抱住，有些瘋狂的撕扯顧念的衣服。

顧念頭一次見到這樣情緒失控的南希，換做以前，她要麼是逃走，要麼一動不敢動。這是現在的她，只想努力安撫南希。身上的麻布衣被扯碎，南希毫無顧慮的衝進她的身體。顧念疼的直流眼淚，還要分出心神去安撫南希。

雙手來回撫摸南希的後背，嘴裡也不停的喊著南希，奈何南希的注意力根不在這裡。直到嗓子啞了，四肢無力的昏厥過去。

南希還在瘋狂的律動，直至身體疲軟，他才清醒過來。看到身下的顧念，眉頭緊皺，眼角還有淚痕，睡得很不安慰。南希心中難得的柔軟之地被戳中，把顧念緊緊圈在自己的懷裡，佔有的意思很明確。望著懷裡的雌獸，南希第一次懂得，還有比食物比活下去更重要的東西。

他慶幸自己做了對的選擇！

顧念再次醒來的時候，鹽湖上空陽光普照，是個好天氣。南希就在她的身邊。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還坐在南希的大腿上，身無寸縷。想起昨夜南希的瘋狂，她緊張的轉過頭去，看到南希溫柔的眼角，才放下心來。

「發生了何事？」

南希好像沒有隱瞞的意思，雙手摟著顧念的腰，仔細的說道：「昨天我們去偷襲花枝他們了。花枝就是那晚偷襲你們的幻音貓，還有一隻白狐狸和食蟻獸。我們幾個打了一天。最後，他們都被殺死了。」

顧念把自己的手放在南希的手上：「這樣不是很好嗎？以後就不擔心有人會殺我們了。」

南希沉默了片刻，粗大的手掌反過來握住顧念的小手：「他們死了，我們還在打。」

聽到這，顧念緊張的問：「和誰打？」

南希把頭墊在顧念的肩上，「和所有人打。」

「他們死了嗎？」

「沒有。」

顧念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擔心。如果這些獸人都死了，她和南希倒是安全了，但是不免太過孤寂，如果他們都活著，又擔心他們隨時暗算南希。

「為什麼會這樣？你們不是朋友嗎？」

「比起雌獸，死掉一兩個朋友不算什麼。」

顧念想問是否所有的獸人都攻擊了南希，她更想問如果南希敵不過他們，他會把自己交出去，還是先殺掉自己。這個問題無疑是給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