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一切都只是空想
穆旭堯瞪眼。
莘以墨勾唇，就何小虎這性子，也不知道是什麼當上刑警的，還是穆旭堯的左右手。
何小虎被穆旭堯一瞪，頓時收斂不少：「現在有兩個設想，一個是王興這老傢伙自己身上就帶著毒，知道自己逃不了，所以自殺了，這點是從王昌匕首上的毒來分析的。
第二種，就是王昌背後的人乾的，不過要真是這樣的話，對方這速度還真是快得嚇人……」
「我不想聽這種沒用的猜想，醫院的監控有什麼線索？」穆旭堯蹙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一切都只是空想。
「醫院的監控記錄沒有被剪輯過的痕迹，也沒有出現空白，一切正常。」何小虎說出了早有準備的話。
「有沒有可能是醫院內部的人下的手？當時的醫生都差過了？」
莘以墨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在聽到穆旭堯的話后，突然來了精神。
何小虎卻搖頭：「這毒性發作的速度頭兒你也體會過了，何況王興中毒比你深得多，根據報告，這樣的毒在進入人體后立刻就會起效擴散，用不了一分鐘人就會開始呼吸困難。
但是王興一直叫疼，可醫生說疼是正常的，一會兒就好了。等我們發現開始呼吸困難，去叫醫生的人還沒回來，他就已經不行了。後來老醫生來了，說這是種了蛇毒，但還是沒救回來。」
「搶救他的是那位老醫生？」莘以墨突然開口，不過聲音太小，她又重複了一遍，何小虎才聽清楚。
「是啊，他和腸胃外科的醫生一起來的，有問題嗎？」何小虎不解道。
莘以墨搖搖頭：「原來是你讓老醫生砸了招牌。」
「這可不能給我亂扣帽子，知道那位誰么？中醫世家、著名醫學家、毒素專家、那招牌哪是我能砸的。人家低調不出風頭，但是桃李滿天下，隨便一個拿出來那都是響噹噹的，我可開罪不起！」
雖然何小虎做出一副『我怕怕』的模樣，有惡意搞怪的嫌疑。不過莘以墨卻從中看到了他對老醫生的重視，想來是越來越知道那蛇毒的可怕，才對他救了穆旭堯越加感激。
莘以墨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反正她再次睜眼的時候，穆旭堯正坐在對面看著她。
見她醒來，穆旭堯勾了勾唇，臉上的表情柔和不少：「醒了。」
「恩。」莘以墨輕輕應了一聲。
「要我叫護士來么？」穆旭堯一本正經。
莘以墨頓時覺得天旋地轉，這死男人！
「不、用。」兩個字，莘以墨都是用擠的。
「那我把床頭調高，你坐起來應該會比較舒服？」
「好。」莘以墨點頭，沒想到穆旭堯也有這麼貼心的時候，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啊她。
穆旭堯伸手過來攬住她，一手去調床位，他身上濃濃的男性味道讓她的心莫名悸動，很清爽的味道，淡淡的，卻很有安全感。
不得不說，穆旭堯這種平時冷冰冰的人，在對一個人好的時候，更容易讓人感動。
可莘以墨還沒感動完，穆旭堯就打破了她心底的那點小感動。
穆旭堯遞過來的是一個文件夾，莘以墨沒看裡面就已經知道是什麼了，法醫屍檢報告。不為別的，就因為文件上面那一股味兒，絕對的錯不了……
所以……穆旭堯讓她坐起來的真正原因是躺太久了不適合思考問題，會對他接下來需要的答案造成影響？
該死的，莘以墨在心底將穆旭堯罵了個遍，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的一笑：「這不合規矩吧。」
「還沒看你就知道是什麼了？」穆旭堯有些驚訝。
「穆警官，我現在是傷員，你覺得讓我聞這種滿是腐屍味道的文件真的好么？」莘以墨眼帶嘲諷。
穆旭堯卻是絲毫未覺，埋頭在文件上聞了聞：「沒什麼味道啊。」
莘以墨把頭一歪，不看他。
「那行，我把窗戶和門都打開通通氣，應該會好些。」穆旭堯雖然不知道莘以墨是怎麼了，但明顯察覺他心情不好。他雖然情商不高，但也知道現在是自己要找人幫忙，自然也懂得服軟。
莘以墨看著穆旭堯這副模樣突然很無語，她怎麼能跟這樣一個情商只能用災難來形容的人生悶氣呢？根本就是找不自在嘛！
「穆警官，我很想幫你，但是我現在頭暈眼花動一下全身都疼，你把報告這麼遞給我，讓我怎麼看？」算了，她不跟火星人計較，看完屍檢報告讓他快點走吧。
「那我念，你聽。」穆旭堯在處理跟案子有關的事情時，腦子一向反應很快，這次也一樣。
莘以墨點頭，閉眼。
「圖片資料」穆旭堯將正本報告念完之後，莘以墨睜開了眼。
穆旭堯趕忙將一疊照片攤開。
「根據屍檢切片來看，毒素應該是直接注射到靜脈的，這點沒錯。死者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所以無法確定靜脈注射是從那個部位，想要找到注射點也沒有找希望，因為誰也說不清楚兇手是怎樣把毒素注射進去的。
而且毒素擴散得太快，根本無跡可查，不過要是能夠找到了解這種毒素的人，或許就能夠有新的發現。法醫可以通過屍體微小的反應來進行判斷，但在法醫未知的領域，很多東西都是容易忽略的，我也不例外。
在臨床上，患者被銀環蛇咬時不會感到疼痛，輕微中毒時身體局部產生麻痹現象，若是作用於神經肌肉交接位置，則會阻絕神經傳導路線，致使橫紋肌無法正常收縮，導致呼吸麻痹，但作用時間也要40分鐘至2小時，最長時間達到24小時。
一次有4。6mg，或者1mg干毒就能致人於死地，而中毒后死亡的時間一般在8～72小時內。而且銀環蛇分泌出的是多種毒素，除了神經毒素還有心臟毒素，在抗蛇毒血清應用以前，銀環蛇咬傷死亡率極高，很多人就算撿回一條命，也會落下永久性神經損傷。
但我們這兩次接觸到毒素髮作時間明顯比傳統的銀環蛇毒素快很多，或許是毒素髮生變異，也可能是這種毒素被人為加工過，都是有可能的。我知道的就這麼多，這不是法醫涉足的領域，想要詳細的資料你只能去請教專家，我幫不上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