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台的水聲

我叫莫曉坤，今年在二中讀高三補習班，是一個高中狗。

因為讀的是補習班，所以學校並不要求我們住校，反而因為宿舍緊張，鼓勵我們在學校外面租房子住。

在報了名以後，我就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子。

因為家裡比較窮的關係，我也租不起好一點的房子，只租了一間自建房頂層的用石棉瓦搭的小破屋。

可是沒想到才住進去的第一天晚上就註定了我沒法好好的讀書了。

那天晚上我十一點鐘就上床睡覺，半夜的時候被一個女人的聲音吵醒。

當時我還挺害怕的，大半夜的怎麼會有女人聲音，明明我白天搬進來的時候，旁邊的房間都是緊閉著的應該沒人啊，難道是那種東西？

我忽然想起前幾天無聊的時候，看到的一本懸疑小說，劇情和我現在的處境差不多，當場被嚇得不輕。

可隨後又想想不對啊，尼瑪，那些懸疑小說都是瞎編的，怎麼能信？作為二十一世紀的知識小青年怎麼能相信那種事情呢？

想到這兒我就不害怕了，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

真的有聲音，不但有女人的聲音，還有嘩啦嘩啦的水聲。

怎麼會有水聲？

難道大半夜的有人在洗澡。

管他的呢，先去看看究竟。

我飛快地下了床，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后，豎起耳朵再聽了聽。

這下聽清楚了，聲音好像在對面的那一排房子後面。

這棟房子是房東家的自建房，房頂的房子全部是臨時搭建的，牆是空心磚砌成的，房頂用的是石棉瓦，裡面用石灰粉粉刷了一遍，連磁粉都沒有，地板也是水泥的，這樣的房子和豬圈差不多，也只有我這種沒錢的窮學生才會看得上眼。

房頂上共有兩排房間，一排兩間，在對面一排房間後面則是空著的，靠角落裝了一個自來水龍頭。

一聽聲音好像在對面房子後面，我就猜到了那個女人可能在的地方。

難道是大晚上的露天洗澡？

想想就覺得瘋狂，這女的很開放啊！

毫不猶豫，我打開房門，摸出了房間，然後貼著對面房子的牆壁，往後面的空曠地帶靠近。

到了牆角，那女人的聲音更加清晰，中間還夾雜著水聲。

真的在洗澡？

我悄悄探出頭，往對面看去。

這一看登時呆了！

真的有個女的在洗澡，她背對著我蹲在對面的水龍頭下面，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垂到臀部，只能看到香肩和一些無關緊要的部位，可這樣更加誘人啊，我超想看看她長啥樣，身材如何。

「啪！」

忽然，那女的將手中的手機摔在地上，跟著轉過身來。

糟糕！

我看到那女的轉身，登時被嚇了一大跳，急忙縮頭，片刻也不敢逗留，快速回自己房間。

回到我的房間里，關上房門，我的一顆心還在噗噗地狂跳不停，她看到我沒有？

應該沒有，要不然的話她早叫了！

過了一會兒，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又悄悄將門打開一條細細的縫隙，將眼睛湊到了門縫處，往外看去。

這次我看到她的臉了，瓜子臉，皮膚白皙，嘴角有一顆性感的小痣，平添幾分嫵媚的味道，竟然是個絕色美女？

隨後她真的走進了隔壁房間，我已經沒法淡定了，要是她每天晚上都在天台上洗澡，那不爽死了？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我去學校上課，第一節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有個女生急匆匆的趕來，竟然就是她！

我差點都驚呆了，她不但是我的鄰居，還是我的同學？

接下來的發展更讓我驚喜，因為美女晚到，而班上又沒有其他空位置的情況下，她竟然還成了我的同桌！

在她坐下來的那一刻，我已經忍不住心底偷著樂了，要是將她泡到手，以後在那個破爛的小房子里摟著她睡覺，那該多爽啊。

然而，讓我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發展卻出乎了我的意料，美女只第一天的時候和我說了幾句話，也是在那天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張雨檬，從那以後對我都是愛理不理的，一直到了那天。

那天晚上我以前的兄弟西瓜來找我，說要請我喝酒，我們在友情歲月酒吧一邊喝酒一邊唱歌，玩得挺嗨的，到凌晨兩點鐘才回住處。

我喝得有點醉，頭暈乎乎的，走路都有些飄，爬到頂樓，正打算掏鑰匙去開我的房間的門回房睡覺，可就在這時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我當場尋思起來，難道張雨檬又在天台洗澡？

當時也是喝了點酒，沒咋細想，就悄悄往自來水水龍頭方向摸去。

到了拐角處，我貼著牆壁，暗暗一個深呼吸，隨即慢慢地將頭探出去。

可這才一探出頭，我整個人都呆了。

我看到了一個人，就站在我的眼前，憤怒地盯視著我。

正是張雨檬，她身上穿著一條睡裙，頭髮濕漉漉的，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殘留著水珠，顯得格外的晶瑩剔透，迷人無比。

很顯然，她剛才確實是在洗澡，不過已經穿好了衣服。

「你在這兒幹什麼？」

張雨檬冷冷地問我，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顯然她非常憤怒。

我心中挺慌的，畢竟想偷窺人家洗澡，被人家發現了，要說心不虛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不過我腦子轉得快，很快就想到了說辭，乾笑著對張雨檬說：「我聽到這邊有水聲，還以為你忘記關水龍頭了呢，所以想過來關水龍頭。」

張雨檬盯著我，一字一字地說：「關水龍頭？」

我笑著說：「是啊，關水龍頭。」

「哼，關水龍頭需要那麼鬼鬼祟祟？莫曉坤，你是個賤人！」

張雨檬顯然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話一說完，啪地一聲，揚起白嫩的手巴掌狠狠甩了我一耳光，跟著往她的房間去了。

我被張雨檬打懵了，我竟然被一個女人打了耳光？最主要是沒看到什麼啊，要是看到什麼，被打還情有可原。

很虧，巨虧，血虧！

儘管覺得很冤，可我也只能忍了，畢竟一個大男生和一個女生吵起來也不成樣子。

自那以後，我和張雨檬的關係更加惡劣了，她每次看到我，總會投以一抹不屑的眼神，顯然很鄙夷我，我成了她心中的賤人。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個月，一直沒法改善，當初想泡張雨檬的念頭也漸漸淡了，我甚至都想和同學換位置，省得自己難受。

可就在這時又發生了一件比較特別的事情，那天下午眼保健操的時候，李顯達在門口沖張雨檬喊：「張雨檬有人找！」

我聽到有人找張雨檬，心中蠻好奇的，什麼人找張雨檬啊。

張雨檬應了一聲，隨後出教室去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偷眼瞄向教室門口，只見得張雨檬和一個高高帥帥的男生在門口說話，表情挺生氣的，似乎談得並不是很愉快？

難道他就是那個天哥，張雨檬的男朋友？

想到這兒，我不由細細打量起那個男生來。

這段時間張雨檬和她男朋友一直持續爭吵，我偷看張雨檬和她男朋友的聊天內容，知道對方叫什麼天哥。

這一打量，登時自慚形穢。

那個男生估計在十八九歲到二十歲左右，乾乾淨淨的，一身的名牌衣服，長得很帥，我們班好多女生都在偷看男生，還有兩個小聲議論。

「那個男生是誰，長得好像韓庚，好帥啊。」

「該不會是張雨檬的男朋友吧，真般配！」

聽到這些話，我心底有種酸酸的感覺，沒錯，我嫉妒了，更覺得自己沒啥機會，不說張雨檬對我現在成見挺大的，光是和那個男生一對比，我可差了十條街啊。

於是我更堅定了換位置的想法，但是也就在這時，張雨檬忽然回頭指了指我，嚇得我連忙將目光別開去，免得她發現我在偷看她們。

隨後我又疑惑，張雨檬指我幹什麼？

心底覺得挺奇怪的，不過我也沒多想。

當天晚上下了晚自習，我和往常一樣，將課本收拾好，背著書包回住處，沒想到的是才一走出二中的校大門，就聽得旁邊傳來一聲大喊聲：「就是這個雜種！」

跟著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十多個男生就圍了上來，二話不說就開打。

我當時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埋伏我，被領頭的一個高高大大，長相暴丑的男生一拳打在太陽穴上，當場栽倒在地，跟著十多人圍著我狂踹。

我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抱著頭，任由他們打。

他們也挺狠的，足足踹了我十多分鐘，還是學校的保安聽到外面動靜趕出來查看才一溜煙的跑了。

保安隨後走過來扶起我，問我有沒有事。

我說沒事，隨後一瘸一拐地往住處走去，可是心底卻越想越覺得氣不過，嗎的，誰暗算老子啊。

我最氣憤的不是挨打，而是當時好多二中的學生都看著，覺得特別丟臉。

回到住處，我洗了一把臉，還是覺得這口氣不能忍，嗎的，只有他們有人嗎？我也可以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