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抉擇人
送走了尚惜緣,我並未馬上撤掉結界。我在等,等一個令我困惑的答案。周曉則手忙腳亂的將黃紙塞進了包里,背起包跑到剛才被尚惜緣上身的那個人身邊,將其扶起。
「他不會有事吧?」周曉擔憂的問道。
「不會,至多也就是發三天高燒。」我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你能不能不老用抓賊的眼神看著我?好像我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還有那個尚惜緣,她究竟是怎麼躲過冥差的?居然還能上人身不簡單啊!」周曉悻悻的說道。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冷冷的回了一句。
這是Ivan的轄區,他跟周曉有著一樣的毛病,就是心太軟,軟到有點好壞難分,雖然Ivan在努力的去做一名真正的冥差,還是沒能改掉他輕易信人的習慣。
「好吧,我可以不過問,不過你打算把我們困在你這結界里多久啊?我覺得這人需要去醫院。」周曉撇著嘴問道。
「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看周曉的樣子,想聽他主動告訴我,基本上不可能,但是問就能問出答案嗎?他會說真話嗎?這又是個問題。
周曉沉默了,他只是盯著我看,卻沒出聲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但是我從他的眼神里卻什麼都看不到,他身上圍繞的迷霧越來越濃……
「我覺得你跟以前不太一樣。」沉默許久,周曉突然發生說了這麼一句。我沒有回應只是看著他,周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順眼,尤其是我經常出現在死人的地方,現在又懂了點兒道術,其實你完全沒必要對我有這麼深的成見,那些都是巧合而已,至於道術嘛,我要跟你說我是自學的,估計你也不會相信,確實有人指點過我……」
「誰。」沒等周曉說完,我就開口問道。
周曉一愣,「他叫什麼我也不知道,就是個看上去五十幾歲的老頭,來無影去無蹤的,我說要拜他為師他也不肯收。」
五十幾歲的老頭?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要教周曉道術?我不得而知。但是他的這一做法,將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引到了周曉的身上,由此看來他的嫌疑最大,短期內我必須要找到這個人。
耳環亮起,是Ivan在找我,丟下一句「但願你沒對我說假話。」后,撤掉結界消失在周曉面前。
「雲陽垌?」Ivan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啊K,你可來了,趙欣瑜的情況不對勁兒。」Ivan匆匆忙忙的從裡面出來,拉著我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兒?」我問道。
「額,那個……」Ivan停住腳步,右手摸著鼻子,眼神飄忽的不知道該往哪兒看,表情極不自然。
這時胡天養站在門口喊了句,「我說你們倆磨蹭什麼呢?在不過來一會兒出鬼命了。」
我被這一狐一鬼弄的雲里霧裡的,但是從雲陽垌里冒出的那股陣陣腐肉的氣息,在聯想到剛才Ivan說的話,我似乎明白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一進去就見趙欣瑜被五花大綁的固定在椅子上,嘴裡不停的流出綠油油的液體,面部布滿血絲,眼睛呈血紅色,不停的掙扎,椅子把手上那一道道帶著血的爪痕,都是她的傑作。
「怎麼回事?」我將目光投向白道冉。我記得胡天養說過,白道冉不可能真心救趙欣瑜,現在趙欣瑜這狀態,有時候很多事,真的是說不清。
「怎麼,你現在是在懷疑我嘍?就算真是我故意害她你能把我怎麼樣?」白道冉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一臉諷刺的模樣,與我對視著說道。
若不是胡天養突然擋在我們中間,Ivan及時按住我緊攥的拳頭,我都不確定下一秒我會做出什麼事,與白道冉對視的時候,我確實有些失控。
「有話好好說。」胡天養將白道冉拉到一邊,然後對我說道,「趙欣瑜在你走後突然發狂,若不是我發現的及時,道冉只怕已經被她吃了。」
聽到這的時候,我不由用眼神瞟了一眼胡天養身後的白道冉,她受傷了?可我剛才居然在質疑她……
「她有食靈的經歷你為什麼送來的時候不說?冥王那老傢伙怎麼弄這麼個東西做冥差,我真懷疑你們是不是腦子都進水了。」胡天養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這丫頭現在體內還住著一個靈,一個她沒煉化的靈,還TM的是個惡靈,她本體受損,導致惡靈有機可趁,這丫頭現在的狀況就是,誰強誰主導本靈。」胡天養沒好氣兒的說道。
「能治好嗎?」Ivan在我之前開口問道。
「趙欣瑜與惡靈相互煉化,現在是二為一體,消滅惡靈就等於殺死趙欣瑜。」白道冉悠悠的開口,看著我說道,「除非你有辦法把惡靈剝離,否則趙欣瑜必死無疑。」
食靈,是一種以吸食靈體來提升自身能力的一種捷徑,只要將吸入體內的靈體煉化轉換為為己所用的能量即可。除了會跟毒品一樣令人慾罷不能外,基本上沒有副作用,向趙欣瑜這種狀況實屬罕見。
我將目光投向胡天養,如果人性都能剔除,那靈體也一定可以剝離。
胡天養明顯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你別看我,你能想到的東西我們能想不到嗎?這招不可行,除非那個惡靈自願讓出身體。」
自願?毀身食靈之痛,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輕易放下的仇恨?
「要不試試吧,軟的不行再來硬的也不遲!」Ivan說道。
我總覺得今天他有些奇怪,從我進來開始,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趙欣瑜,與其說是憐憫跟擔憂,倒不如說是透著情誼,趙欣瑜做人也不過二十年,可Ivan做鬼做了有近兩百年,這份情誼從何而來?
「現在的決定權在你身上,她是生是死,是留是滅,都由你決定。」白道冉起身留下這句話后,去了葯堂。
看著趙欣瑜猙獰的面容,我閉上眼,睜眼的瞬間說了一個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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