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衛道虎威破東門,高順不老取南門!
衛道低著腦袋默不作聲,他當然知道高順指的是什麼意思。一山不要容不得二虎!雖然現在的衛道還遠談不上這個虎字,但卻已比一般的狼崽子兇狠了不知多少。高順看著衛道難看的表情,忽然意識到什麼,淺笑一聲:「戲言罷了,衛都尉不必放在心上,快快隨本將軍溺戰西郡,建立不世之功勛!」說完,不停衛道答覆,手中的韁繩便斥像胯下戰馬,「駕!」高順豪爽的大呼一聲疾駛向西郡內城。聽著前方馬蹄叩擊地面的清脆聲,那道隨著馬匹的躍起而起伏不定的偉岸身影,衛道冷峻的臉龐終於會心的笑了笑。隨即神色一收忙喚華雄道:「進城!」華雄沉悶的回應一聲,便跟著這位使他欽佩的主公拍馬駛向前方。要說是什麼讓這位堪稱虎將的將領對衛道如此掏心?恐怕就連華雄他本人也是說不出來的。衛道這人要武技沒武技,要謀術沒謀術,不過一個擁有五百人馬的小都尉罷了,只要華雄願意,隨意投至那位大人門下都可成為比高順級別更大的將軍。或許......是衛道身上那種率性男兒揮斥方遒的森然氣勢吧?管它娘呢!只要老子開心!跟誰不是一樣。想到這裡,這個錚錚粗漢也不由笑了笑。
黃沙滾滾中,三個關係錯綜複雜的身影前後有致的根據級別駛向被戰火嚴重摧毀的西郡內城,雖然是各懷心事,但卻擁有一個奇妙的相同點——微笑!上下級之間,生死戰友之間的欣然微笑,兩兩呼應著,而其橋樑便是衛道。
待到三人趕到內城,內城之中的陷陣將士依舊陷入苦戰,由最先合併的千人,瞬間又成了五百人。高順感受著身旁木屑飛濺的燃火,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大聲喝道:「陷陣將士聽令!成錐字型隊形對馬騰西涼部隊展開衝殺!」本四下散開的陷陣將士聽到軍令立刻緊緊的圍在了一起,成錐字型對馬騰的步兵們展開了衝擊,而衛道與華雄也助陣其中,由於兩名驍勇將領的加入,陷陣鐵騎猶如猛虎添翼,進行著一系列單方面的屠殺。衛道馭著戰馬避開了一道道橫於路前的木柱,有的是房屋的房榻,也有被劈成了兩半的門板。衛道一面儘力避開障礙,一面藉由馬上居高臨下的優勢,一槍槍刺入馬騰步兵部隊的心窩。隨著鐵鉤槍的抽出,便是一個生命的隕落。來到東漢末年的十八年中,衛道那顆原本天真無比的心臟已經隨著戰事的觸發,時間的推移而漸漸麻木了,敵人死前那撕心裂肺的驚呼和猙獰的臉容已經不能讓衛道強大的心臟產生一絲的芥蒂。穿越到這裡,衛道可以說只懂得了一件事,在泛濫偉大的博愛之前,先得保證自己的小命!
三千名精銳的步兵隊伍,短短一個時辰內便傷亡殆盡,而陷陣一方的五百名戰士卻只是犧牲了近百名士兵的代價,「兵再精而不在多」這句話應該能夠很好的詮釋這場戰鬥的意義所在了。不過即使這樣一場堪稱經典以少勝多的戰鬥卻依然讓衛道心疼不已,雖說是拿己方一百條命換了對方三千條命,可己方卻只有僅僅五百名戰士啊!看似大勝實則大虧!衛道心煩之時卻看到頭上一排弓箭手沾弓滿月的朝向自己,衛道大驚失色,忙道:「舉槍,投擲!」話語間,馬騰的部下也不是吃素的!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冷靜的放開扣弦的雙手,箭支離弦而出。其出手速度絕對要比臨時準備的剛舉起手的西涼鐵騎快上幾步不止!
「咻!咻!咻!」只聽一連串的破空聲越來越清晰,衛道瞳孔緊收。忽然,一道身影飛快的串到舉槍的陷陣鐵騎前,手中一根鐵鉤槍呈滿月不停旋轉,肉眼之中幾乎看不清晰其中旋轉的空隙。「鏘、鏘、鏘」一陣鐵器與鐵器的抨擊聲頻頻穿來。無數的箭支應聲而落,黑影身下成片的箭支毫無生氣的躺在他身下。這黑影不是衛道又是何人?
:「擲!」隨著衛道的喝聲,四百西涼鐵騎手持的標槍極力甩向城牆上。在槍雨的洗禮中,無數的弓箭手哀嚎的倒下。陷陣營的西涼鐵騎與馬騰軍和董卓軍最大的不同除了軍紀軍容以外,便是這投擲的標槍的,每個陷陣鐵騎出戰時都會在自己戰馬的身側掛上三根標槍!標槍與弓箭相比之下,其射程是遠遠不如弓箭的,但是若論威力,十個箭支都比不了一根標槍!想三國演義里,惡來典韋身中數箭還能奮勇殺敵,如果是中了一根標槍那估計就沒什麼脾氣了。
華雄邁著流星大步來到衛道身旁,拱手道:「主公神勇!槍法又精進不少。」衛道啞然失笑,僵硬的嘴角上揚了幾分:「你這粗漢子!有來取笑我不是?其他將士說我神勇也就罷了,可話從你嘴巴里說出來我怎麼覺得怪不對味了?」華雄大驚!神情肅穆道:「雄!不敢!」衛道看著他手下第一猛將這幅樣子不由有些頭大了,心道:開個玩笑都不行......衛道擺了擺手:「好了好了,陷陣軍聽令!五個時辰之內!全都給我衝到太守府去!違令者,斬!」四下齊聲大喝:「諾!」話一說完,四百鐵騎蜂擁而出,手中長槍隨著馬匹的顛簸而晃動著,斑斑血跡染紅了這支鐵軍的戰甲,星星的碎肉隱掛其中,颯是殺氣凜凜!一路之上見什麼殺什麼!但也除去百姓,因為衛道下了命令,哪怕連自己人的可以殺!就是不能殺百姓!這種命令對於陷陣將士來說無疑有些委屈,在這群兵痞看來,什麼都不重要,就是自己的命最重要!百姓?算個什麼東西!亂世最不值錢的就是百姓!不過軍令如山,不管大家怎麼想,衛道的命令還是會堅決執行的!只是這群兵痞哪裡知道,這世間,最根本便是人,人心之所向,天下歸矣!
而南門處,自從趕至內城便久久不見的高順將軍赫然就在其中。高順本意是想親自統領東門本部,但見衛道那個小子條例有致,所趨之兵無往不利,自己在哪也不一定就比那小子做得好。所以高順還是現行前往南門助陣,相較之間還是這裡更需要他。
硝煙瀰漫的南門,雙方依舊爭執不下。侯都尉在城下死命叫囂,城上銅鎧將領馬玩就是不出!一方是攻無不克的陷陣之志,一方是素有百年老烏龜之名的馬玩。此二軍交戰倒是一把奇葩!:「大人,怎麼辦?」侯都尉躬身問道,高順看著城上按順序擺放的巨石,緊鎖著眉頭思量一番,自方雖有攻城戰車,但不到城下定被砸得粉碎!不會兒抬眼看了看那完好無損的厚城牆。高順忽然覺得腦袋一晃,這簡直就是個烏龜殼!不由把怒氣竟全發在了都尉身上,怒罵都尉道:「侯都尉!你能不能告訴你讓你攻堅這麼久了,都他媽都幹了些什麼有用的事情!」侯都尉嚇得不輕,暗道平日里將軍可是從不罵部下將領的啊,連忙單膝跪在地上:「回大人!馬玩那廝一直不出,小將也不敢冒進,何況大人下的命令是拖住南門!所以末將不敢大意!」高順悶哼一聲,也便不再說他什麼,低低地再看一眼城牆,高順又是一陣頭大,這城牆完好無損的簡直讓人越看越光滑!當真是氣煞老夫。轉頭看一眼侯都尉,侯都尉立刻嚇得埋下腦袋,高順嘆息一聲,自然而然的拿起了衛道與之比較。同樣是都尉可......罷了罷了!
既然不能力攻,那便只有智取了。高順大馬金刀的立在城下,食指中指並於掌前,昂指著一臉玩味的馬玩:「馬將軍!你乃西郡太守,不好好守著太守府卻在這裡乘涼所謂何理?」城上馬玩劍指高順,一臉嬉笑道:「好你個高順!說話當真是越來越不著邊際了,我不正在守著你這餓狼么!」高順萬年嚴峻的臉龐竟為了智取西郡勉強咧開嘴巴來,做出一幅嘲笑之意,其形象倒是可能讓古之惡來都感到汗顏:「馬玩啊馬玩,你家後院起火了都尚且不知,我倒懷疑了,你這西郡太守是怎麼當的!再不回去只怕你家妻兒婆娘盡皆亡命矣!」聞言,馬玩收起玩世不恭的面龐,一臉蒼白的喝其左右:「樓下高順那廝說的可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