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良駒風影
東都洛陽一處不起眼的小宅院中,李渾早早就起來在院中練習著燕十三及韓大同提點他的劍術。年方十一的他,比原來沉穩了一些,多了一份幹練。一把寶劍在他手上舞的是有模有樣,揮灑自如。
自從跟隨歐陽夢倩以後,他的生活比在凌風家中更好,這裡僻靜,幽深,嫻靜,無人打擾他,可以精心地研習自己的劍術,馬步功夫,騎射兵刃,經過半年的磨鍊,喜歡上了長槍。
歐陽夢倩或是出於凌風的緣故,是愛屋及烏,對李渾兄妹好得不能再好了。將他們的生活安排的緊湊而又有規律。自己親自教習他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經常找來武藝之人教授李渾的功夫。知道的是外人,不知道還以為這對兄妹是她的孩子呢。
早飯後,李渾在院中舞槍弄棒之際,歐陽夢倩在室內興緻勃勃地教李晴丹青之術。這對兄妹的到來,也給她的生活添了不少的樂趣,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母性的慈祥。經常會看著眼前的李渾兄妹,想著有朝一日與為凌風生下一對自己的兒女來。
李晴發現歐陽夢倩又在出神,以為她在想念著凌風,停下手中筆墨,帶著興緻而又乖巧的問,「大姐姐,你說風哥哥何時能夠回來啊」。
歐陽夢倩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伸手攬著她,輕輕含笑地言道,「怎麼又想大哥哥啦?」
「嗯」,李晴微微一點頭,站在歐陽夢倩的懷中,看著她問,「姐姐剛才是不是也在想大哥哥啊?」
歐陽夢倩本就粉艷桃花腮,杏花臉,被她這麼一問,一抹紅暈悄然而生,頓時窘在那裡,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說不想吧,那是違心的話,兩個月了,豈能不想啊。凌風在東都時,縱是隔三差五的來看看自己,來挑逗自己,每一次來,都會想出些羞人的花招,竟比自己還小,卻要自己喊他哥哥長,哥哥短的,不過也是,可不是自己的情哥哥嗎?也不知從那裡學來禍害她的本領,每每都是自己把持不住,被他取笑。
歐陽夢倩愈想愈害臊,嬌艷的香腮雙頰,漸漸的發燙起來,又擔心李晴發現,儘力的剋制著自己。若是當著這個小丫頭的面,說自己也想了,又擔心李晴取笑自己,她最後只是微微點了點。又在那裡想起凌風,默念著,他該走到哪裡了。當時,營州大捷傳來,她高興壞了,帶著李渾兄妹在家中為遠在千里之外的凌風慶祝。原以為他很快就能回來了,可沒有想到,夫人周轉過來的書信中,卻言道,他又要遠走西北,突襲金山。
見到書信時,她激動的一夜都沒有合眼。為自己而高興,為自己能有如此的夫婿高興,他的心中裝著自己,沒有忘記自己,遠在千里的家書中,還有自己的一份。她不會忘記那首詞中的「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在那時,歐陽夢倩心中更是堅定原來的信念,別說三年五年,就是十年,二十年,那怕一輩子也等。她越想心中越舒坦自得,愈想心中愈發愜意與舒心。與至於兩彎眉畫遠山青,媚眼盈盈,好似兩汪秋水,臉如蓮萼,香腮鮮似玉,唇似櫻桃,何減白家樊素,顯得愈發嬌艷迷人,楚楚動人,撩人心懷,勾人心魂。
「姐姐真美,難怪大哥哥每次來都要姐姐……」,靠在她懷中李晴望著歐陽夢倩禁不住的誇讚道。不過話這說了一半就被從外面來的丫鬟小青給打斷了,歐陽夢倩卻在心中無限的感激著小青,不然這個口無遮攔地小丫頭還會說些臊人的話。
「小姐,二娘來了」,小青前腳剛踏進房門就叫道。
歐陽夢倩放開李晴,讓她回自己的房間繼續描畫,自己稍作整理便要走出房間,迎接阮二娘。卻見阮二娘已經到了,笑盈盈地看著夢倩,端詳了一會兒,樂呵呵的說,「幾日不見倩兒,倩兒愈發嬌柔麗質啦」。
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聽別人說自己漂亮美麗的,歐陽夢倩也不例外,心中樂開花,嘴上卻略帶撒嬌地否認到,「哪有啊,姨娘」。
「你可是姨娘看著長大的丫頭,姨娘還能說錯嗎」?阮二娘也不客氣,進了房間,就在桌子邊做了下來。歐陽夢倩招呼小青急忙給她端來一份清茶,一份水果拼碟,上面放著幾種新鮮時令瓜果。
歐陽夢倩與丹鳳軒的總瓢把子阮二娘寒暄幾句之後,遲疑片刻問,「姨娘一向少有空閑,可是有事」。
「還是倩兒聰敏」,阮二娘咯咯笑道,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到桌子上,推到了她的眼前,輕言笑道,「歐陽大人不知倩兒的住處,讓姨娘轉交與你,今早剛剛收到,姨娘就來了。大人在給姨娘的信中,對咱姑爺可是讚不絕口啊」。
「父親還好嗎?」歐陽夢倩思緒片刻,第一次在阮二娘面前稱呼歐陽通為父親。她沒有打開信件,而是向阮二娘問道。
阮二娘見她終於叫出「父親」兩字,知道歐陽夢倩原諒了歐陽通,漸漸地接受了這個事實,自己心底也是滿懷的喜悅之情。想當年初見歐陽通時,她也從被歐陽通的風流瀟洒,才識淵博,知心話語所傾心愛慕,而歐陽通也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做過露水鴛鴦,加上儲銘蕙的關係,阮二娘才會死死的維護歐陽夢倩的周全,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而如今,一晃十年過去了,漸漸地自己已是人老珠黃,不勝當年嘍,可歐陽通卻始終對她有所好感,只要人在東都,十天半個月的,總會與她溫存一次,依舊迷戀與她的丰韻肌膚,讓她倍感自信,自己還未老啊。所以對歐陽通交代的事情辦起來是格外的賣力。
「大人好著呢?若是能夠聽到倩兒的這聲父親,那該多好啊,你母親九泉之下也該含笑了,心底安慰了」。阮二娘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不合時宜,急忙改了語氣,「大人信中說,固守營州,以待朝廷援軍,有大功,已被調至幽州為官,現為幽州刺史,離東都近多啦。……,說來,多虧了咱那姑爺呢」。
「那可是喜事啊,父親無事,倩兒也就放心了」,歐陽夢倩一聽歐陽通調任幽州,綻放出几絲的笑容。
「哎呀,你看著一高興就會忘事」,阮二娘忽然想起來,還帶了一個包裹,啦在車上,急急忙忙地出門去取。
父親沒事了,卻不是他現在如何了,歐陽夢倩坐在那裡拆開信件,一目數行,瀏覽起來。歐陽通在信中敘述了自己她的想念,對她惦記自己,關心自己的感傷。又說了不少凌風的事來。片刻之後,歐陽夢倩放下信箋,遙想著遠方的凌風,不知他瘦了沒有?有沒有遇到麻煩?何時才能歸來?
而此時的凌風正躺在自己的軍帳中呼呼大睡呢。為了那匹野馬王,自己一直耗到天明。下半夜,與親兵們彙集之後才回的大營,直到太陽高高掛起才到大營。累了整整一夜,實在不想再走了,所幸就讓大軍原地休整一日。
一覺吭到太陽快要下山時,才醒來。聽說自己昨夜未歸,老將關峰等人焦急萬分,憂心一夜未睡。此時,也發覺自己有些魯莽了,太衝動些。穿著便裝,向關峰等幾員大將老將,逐一賠禮道歉,是自己的錯,就該承認。
一干人等皆是下屬,不好多說什麼,又見凌風親自登帳賠禮,態度誠懇。武將都是愛馬如愛命,直來直往的性格,爽朗之人。除了關峰賣起老資格,是此次行動副指揮,又仗著是自己結拜大哥老丈人的身份,隱晦地說了幾句,其他人連屁都沒放。
不過自己心裡清楚,下次還要注意再注意,不然給軍中的袍澤留下不好的印象可就不好嘍,也無法繼續帶兵啊。
轉了一圈回來后,才想起那個罪魁禍首——野馬王。被凌風拴在軍營外,不給吃喝快一天,不知現在如何了。凌風出了大帳,徒步走了過去。見它倔強不行,死性不改,只是站在遠處看了幾眼,就走了。
此後大軍急行兩日,離金山不足五百里的地方安營紮寨,布置斥候四處探查。因是深入敵後,對前方裴行儉與突厥人的戰況一點兒也不了解,諜衛的消息也是傳遞困難,只有一頭走到黑,殺到金山突厥牙帳再說。
野馬王被自己硬抽著趕路,途中只給了它一次飲水。在前日行軍途中歇息時,凌風在靠近它,就發覺它老實多了,溫和不少。
只有你關心它,關鍵時刻,它才會關心你。凌風依照這個原則,在大軍安扎后,牽著野馬王來到駐地不遠的小河邊,親自給它洗涮,理毛。一邊用行軍的水瓢端著水朝它身上倒澆,又一邊用梳子梳理身上的體毛。清洗之後的野馬就像一塊純凈的漢白玉,一塵不染,毫無雜毛,看著就讓人心動。
給它起個什麼名字才配它呢?凌風思緒著,白龍馬,好是好,是不是太俗套了。赤兔馬,也不好,它通體都是白色啊。哎,翻來覆去想了許久沒有找到合適的名字來形容此馬。
一旁的欣兒見凌風神神叨叨,不停的默默念念的說個不停,靠近了才聽出了所以然來。
她站在河岸邊,雙眼一綻,睫毛微微一動,挑起一根芊芊玉指撩起几絲被風吹散的雲髻,看著凌風巧笑道,「夫君以為,叫它追風如何?此馬賓士起來如閃電般,比疾風還快,人家覺得叫追風特好」。
「追風」,凌風在嘴裡念叨了幾遍,也發覺不錯。回頭對欣兒笑笑說道,「就依咱的欣兒小媳婦」。
凌風拍著野馬王的頭,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言道,「夥計,你我相逢就算有緣,有緣就該好好相處,相互提攜。若你還是這般不配合,受了不必要的委屈,你難受我也不忍心啊。以後你就叫追風了。好好想想吧,你盡可放心,我這個哥們絕不會虧待你。一日三餐,絕對比你在草原上吃得好,理毛體順,以後就不用你操心了。哥們要在你身邊,一定自己動手,若是不在你身邊,一定會給你找個妥當人來幫你。我是出心的對你好,也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凌風在那裡沒完沒了與野馬追風聊個起勁。
岸邊的欣兒看著凌風的樣子,樂的咯咯直笑。笑的不行,手捧心窩,屏息一下之後,巧笑的問,「夫君怕是要白費力氣啦,它是聽不懂的」。
「欣兒,你錯了,人有人言,馬有馬道,雖不同語,卻在一定時刻,能夠相通,無論是人,還是牲畜,都是有情的。為夫對它好,相信它以後一定也會對為夫好的。」凌風說完,輕怕追風馬的馬背,若有所指的問,「是不是啊,夥計」。
欣兒忽然間睜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一人一馬,大為吃驚。追風馬像是果有靈犀一樣,抬起頭來來回回圍著凌風打轉,時不時對凌風嘶叫一聲。嘴巴不停對著凌風吹口氣,鼻子不斷哼哼。
凌風一見,樂壞了,大叫起來,「夥計,你太棒了,我愛死你啦」。突然一縱身,跳上馬背,稍微一夾馬背,追風馬四蹄騰空,飛馳起來。沿著小河前行,濺起朵朵浪花,向大草原深處飛奔,帶起一片浮雲。
縱情騎著追風馬在草原的馳騁的凌風,在馬背上翻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追風馬到是有意配合,時而疾馳,時而漫步,時而騰空飛躍,時而急轉縱身,……。得意的凌風,哈哈大笑,在草原上賣弄著自己的馬術,此時想起三國演義中的赤兔雄風的歌詞,縱馬高歌起來:
「烈火卷雄風,紅雲映碧空。莽原好馳騁,風雲天邊涌。
騏驥有良種,寶馬待英雄。長驅疾如電,真堪托死生。
流霞寄壯志,滄海抒豪情。明朝奮四蹄,敵陣立大功。」
「好馬,好馬」,凌風回到軍營,翻身下馬,不住的稱讚道,將馬韁交與親兵,讓其好生伺候,好料招待。
作為突厥人的牙帳所在地,突厥人不會不留下精兵護收,所以自此以後,凌風及老將關峰都謹慎起來。將大軍列裝整齊,平速前行,小心翼翼起來,隨時應對可能遇到突厥人的襲擊與騷擾,斥候加倍派出,四周查探。
由於不應急速行軍,凌風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聯絡自己與追風馬的感情。兩日來,自己皆是騎著追風馬。飲水、調料、洗涮、梳理,自己對它是關心備至,一有時間就過去,將追風馬拉出來溜溜,以至於咱的小媳婦欣兒這兩日都吃追風馬的醋。為了寶馬,陪她的時間少多了。
大軍再次安營紮寨之後,欣兒見凌風又要出去,從後面扯了他一把,小嘴嘟著,臉色拘泥嬌羞。凌風回頭看了一眼,也沒有太在意,握著她的小手,親了一下,便要抬步走開。但欣兒卻死死拉住不放。
「怎麼小娘子不會連追風馬的醋都吃吧」,凌風笑呵呵的逗著她笑道,便做了下來,在軍帳中偷了幾下香,吃了幾回豆腐。輕言問道,「今個初幾了」。
欣兒坐在凌風的腿上,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八月初二啦,夫君大人,天天惦記你的追風馬,估計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吧」。
「哦」,凌風陷入了沉思,自己想回去是來不及了,心中還是擔心,劉若彤的分娩是在九月中上旬。自己不在身邊,總是覺得虧欠她太多。生個孩子,不容易,而且還是第一胎,若要有個萬一,自己終身都將難安。不行,要早點與裴行儉大軍會師,讓欣兒辛苦一趟,去終南山,把那位老傢伙請出山,實在不行,就把那朵白芍花請過去,自己也安心一些。
「夫君想什麼呢?如此入迷,有心事。」欣兒見凌風下巴抵著她的香肩,兩眼盯著前方一動不動,愣在了那裡,不禁關切地問道。
「哎」,凌風嘆了一口氣才繼續說,「時間可真快啊,一轉眼,離開家中都有兩個多月啦,走在草原上也近月余,茫茫草原,少有人煙,整日讓你也跟著辛苦的奔波在馬背上,……」。
「夫君可是想夫人啦,人家也想夫人了,……」。欣兒頗有心計乖巧的在一旁勸慰凌風。
「嗯,好,咱們儘快與裴大將軍會合,早日結束這場戰爭,早點回家,爭取中秋之前與西征匯合,中秋一起過」。凌風嘴巴一伸,朝欣兒的粉嫩嬌艷的臉頰親了過去。
欣兒欲拒還羞地擋了一下,卻爬在凌風耳邊竊竊私語幾句,原本嬌艷的臉蛋愈發艷麗起來,一抹抹夕陽叢生。
「好,都是為夫的過錯,今晚將三天來的虧空都給欣兒補上」。凌風不老實的逗著懷中的欣兒,二指禪卻在她的酥胸上攀爬,捏著她柔滑光潤白皙細膩的**兒,挑動了幾下,那兒極其敏感,逐漸變得紅暈硬朗起來。小妞子竟然如此之快的動了情,伏在他的懷中低吟了幾聲。
凌風也覺得出奇,今日這丫頭是怎麼了,稍稍動了幾下就如此不堪啦。殊不知,自己剛才傾訴思念遠在東都的夫人們,讓這個小丫頭內心深處產生了危機感。一旦回到洛陽,凌風可就不能再像這裡一樣時時刻刻的寵幸她自己一個人,到時候還不知要多久才能輪到自己呢。
半夜時分,親兵在帳外急聲叫醒凌風,告知他,追風馬連續三日聽到了遠處馬的嘶叫聲,今晚趁其不已,掙開繩索,跑了。
「什麼?」凌風大叫一聲,心中鬱悶到,不會吧,追風馬也知道暫時隱忍不發,等待時機的戰術啦。遠處還有馬嘶聲,看來還有接應的嘍,不會吧,凌風暗笑道。
「大帥,要不要追啊」,親兵擔憂的問道,必究是在他手上跑掉的,擔心凌風找他算賬。
「算了,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行軍呢?」凌風揮手打發親兵退了下去。「追風啊追風,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就這樣不哼不想的走啦,枉費老子對你一片情意」。凌風待親兵走後,望著遠處的繁星,茫茫的草原自言自語道。欣兒的了消息后,出來再三安慰自己。
誰知,天明后,大軍即將開拔時,追風馬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好傢夥,原來是去施展美男計啦,勾引了一匹雌馬回來。此馬,通體紅毛,宛如一塊燃燒的碳火,恰似清晨升起的紅霞,可把凌風樂壞了,不停的叫好,抱住追風馬的愣是不放,老子愛死你拉。
馬王看上了女人會差嗎?豈能不讓凌風激動,當場給它起了一個名字追影,稍加馴服之後,就留給欣兒當坐騎嘍。追風追影,一對寶馬良駒。你們這一對就來載著咱們一對吧。
兄弟們不好意思啊,小弟單位換了領導,還是個雌的,人言新官上任三把火,最近燒的比較旺,喜歡在小事上瞎琢磨,弄得大家最近神經兮兮的。為了工作,最近可能會斷更,當然咱盡量不讓他出現這種情況,但萬一,小弟說的是萬一,還請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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