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麻煩來了

看著眼前的鋪子封了號，夥計們也放了假，準備過年，凌風對身旁的掌柜問道：「老徐啊，都安排好了吧」。

「東家，都安排好了，當地都回了，要不是你強制性的要求回去，估計大家都不願回啊，誰不知道，咱們鋪子的薪錢最好，年下不回去的，更是雙份，那裡找啊。哎，要不怎麼說東家是個大善人呢。外地不回的，也都安排好了進造紙坊和花神坊去幫忙，薪錢照舊是雙份，把咱們當地的這幫渾小子們給羨慕的不行，叫嚷要搬家。」徐大掌柜邊走邊說著。

「老徐，你今天是要相親呢，還是幹嗎，滿頭油光、一身鮮亮的，對，就你這身行頭，看上去哪像是個掌柜子，分明就是一個大財主，不會是看上那家小姑娘、俏寡婦了吧，要去上門哪。」此時，凌風才發現徐大掌柜今天的打扮不一般，油頭光面，一臉喜慶，禁不住的調侃了一句。

「哎」老徐嘆了口氣道：「東家說笑了，我都是快入土的人，那裡會幹那些事呢。只是，今個要陪家裡那個渾家去她娘家」這幫老傢伙跟著凌風時間長了，也知道他經常胡侃別人，時常拿別人開涮，說笑也不當真。剛開始的時，實在有些彆扭，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也沒什麼，食者，性也，別耽誤事就行，你看人家老葉上天不是才賣倆高麗的小妞嘛，你老徐可比你有精氣，說什麼老呢。」

「我比不上老葉啊，那傢伙老色鬼一個，就好這口，我就算了，家裡那個老娘么也是整天的煩，沒有心勁啊，算了，有興趣我就去百花樓算了，反正完事後，提著褲子，就走人，大家兩不相欠，剩的買回去，還要鬧心」

「咦，沒想到，你老徐也是個洒脫的人啊。對了，年後，天下商行要擴張了，揚、益、荊、翼、幽等州的分號先開起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臨了凌風才想起了擴張沒有人不行啊，他們都是老人手，通過這段時間來看，不僅業務精鍊，而且都比較可靠，楊亮也是比較信任他們。

隨著家業的逐步擴大，人手是越來越不夠用，越想越頭痛。人才啊、人才，不光是在21世紀重要，就是在唐朝也重要啊。

自己根基淺，發展有點快，人才跟不上早晚要出事。這裡還不能跟後世比，缺人了就到人才市場招去，現在到那裡招啊。關健是人品，特別是外地分號的大掌柜，更是要人品過硬，且是熟悉的人才行，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凌風可不想拿銀子去打水漂。

「東家，真要開那麼多的分號嗎」

「嗯，不錯，咱們大唐一共有360州，我打算在國內開36分號，外邦開四五家分號，一共四十家的樣子，咱們的鋪子名字就叫天下商行，可不能砸了咱的招牌和名聲，光在徐州和三都可不行啊」

「可是這投入太大啊」跟凌風時間一長，耳習目然，他們也都能時不時的蹦出了後世的名詞出來。

「上來可以規模小點，先插進去再說，慢慢擴大，除了十五家主要的分號大約每家投入一萬貫，其他的也就是每號五千兩的樣子，慢慢做大，趁著我現在手上還有兩個就給他砸進去，不然還不知那天就給我敗沒了，咂進去就有希望，再說我也不是全份，還要幾家幫襯著，錢的事情，問題不大。」

「哦」他沉思了一會道：「關鍵是沒有這麼多的人啊，夥計好找，但掌柜就不好找了」

「是啊，我也是為這個愁，心裡有個想法，想跟你合計一下，你們在幫我合計合計。各地的大掌柜、三掌柜必須是由總號分派下去，而且必須是咱徐州府的人；二掌柜可以在當地找，就找那些有路子，能力強的，他們的工作重點是公關，不用全面參與鋪子的經營活動，錢不少拿，尊總號慣例，但是咱要尊重人家，號里的大事都要他參與討論，徵求他的意見，拿事還是大掌柜」

「公關是什麼？」

「就是打通關係，活動路子，畢竟在外地經營，很多情況有時難以及時把握，咱們也不能全部熟悉當地情況，有個這樣的人做二掌柜出面打點，也方便一些，你說呢」

「東家，高，我看行，你就是和別人不一樣，難怪楊大家主對你讚不絕口啊。現在說，不怕你生氣啊，剛開始我們這些老傢伙的確看不上你，這些老兄弟那個不是跟了楊家、王家、趙家幾十年的，當時看你接了鋪子，心裡跟吃了蒼蠅似的，紛紛找的家主說要走，硬是三家家主留下來，再者你的關係硬啊，也不想得罪，就留下來看看，不行的話，年下就辭了走人。

沒有想到，你不顯山不露水的玩了幾把絕活，特別是年下這次紅利說到做到，不易啊，上萬兩的銀子，拿出來眼睛眨都不眨的，有氣派。我做了三十多年的生意了，還是少見你這號的，別人恨不得把夥計薪俸扣的死死的，你倒好，過節都有份，就憑這份氣質，夥計那個不念東家的好，不拼了命的做事才怪。

生意做得比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都在行，薪錢更不是以前能比的，私下裡，大夥都說，最多二十年，東家在咱大唐生意人中絕對是這個」老徐對凌風豎了豎大拇指，讚不絕口的稱道。

「現在說實話了，我就知道你們幾個老人手對我保留太多，不然咱總號的生意還能更上一層樓。」凌風嘿嘿一笑道。心中卻暗想，絕的還在後頭呢，這口氣我一定找回來，想欺負我沒有那麼容易的。

「薪錢嗎，我覺得那是夥計們應該得的，大夥都忙了兩月了，都不容易，你看咱們鋪子上有多忙，夥計們那裡有時間顧家嗎，多發些，心安理得。」

「是啊，可是有這樣想法的人太少了，不過也就顯得出東家不一般」

「老徐，啊，你又給我下套啊。年後想讓你去揚州做大掌柜，你看呢，別人去我不是太放心，揚州太重要了，也不瞞你，我正在尋思著，要不要跑海貨呢，揚州的位置太好，胡商多，消息廣，事情煩，也不易處理一些複雜的關係。」

看著他吃驚的樣子，心中好笑。「你也不用急著答應我，年下再想想，年後再給我答覆，走海貨的事，還沒有最後定。好了就耽誤你這位新姑爺去上門嘍」

「哎」老徐無可奈何的走了。凌風離開鋪子，漫無目的在大街上搖蕩，卻不知此時，有人正在算計著他的產業。

此時，紀王府來了幾個不速之客，叩門之後便入了王府中堂而去。

紀王見到這幾位也是心中一驚，不知發生了何時，不由擔心起來，因為眼前的幾位爺，可是京里來的，猶豫片刻便問：「幾位大人，有事嗎？」

「哎，王爺，怎麼說呢，陛下有旨」

紀王一聽有些急了，這時候有什麼大事發生嗎，沒有聽說啊，不會是陛下出事了吧，那可不妙啊。心中想著，連忙做出準備接旨的樣子。

「王爺不用如此，只是密旨，王爺自己看就行了」說完就從懷中掏出那份聖旨來，遞給了紀王。

紀王李慎一目十行的把聖旨瀏覽了一遍，略做沉思的問道：「請問幾位大人，此事很急嗎？」

「下官兵部侍郎甘泉見過王爺，此事利於朝廷，利於軍隊的兵器製造，煤炭的火候比木炭要好，溫度更是木炭無法比擬的，以前兵部也想用煤炭取代木炭，可以苦於沒有那麼多的煤炭，只能局部用之。中旬聽說東陵郡主殿下的儀賓發現了一座大礦，產出多，火候旺，故朝廷想出面從中購買，還望王爺能夠玉成此事。」

「諸位大人，都是我朝幹吏能臣，盡心盡職，一心為國，此乃朝廷之幸，百姓之幸。既然事關朝廷大事，利於家國，利於朝廷，利於前方將士，本王豈會不管。但是，你們也知道，畢竟不是本王名下的產業，小女東陵也是出了嫁的，也不便……。否則，有損朝廷臉面，陛下的盛名。本王這就叫人知會他，將其招來，名之以理，曉之以情，想來問題不大。」

「王爺有所不知，下官來時，尚書大人已從陛下那裡討來旨意，願從其手中購買此礦。」

「哦，本王知道了，來人，帶幾位大人去客房歇息，好生伺候著。」

「有勞王爺了」幾名官員跟著下人出了中堂。

「父王，你看此事如何是好」那伙人剛才，世子李璟就出現在紀王的書房，看了一眼聖旨便問道。

「哎，看來，你要想辦法，讓偉東主動交出來是最好的結果，朝廷雖說是出錢購買，難啊。再者，他是潔兒的儀賓，難免不會有人在陛下面前說讒言。論事可大可小，可輕可重啊，只要偉東交出此礦，府上產業只要他看的上，隨他去取。此事你去辦吧，官員還在等著呢。在路上交代他，就說是本王意思。」

「是，父王，以孩兒看來，此事不難辦，但父王你是不知道，此礦在這兩個月間就給他帶來了近1500兩銀子的收入，就怕……。」李璟有所擔心的說道。

「哈哈，璟兒，你不要小看偉東啊，別看他平時是個財迷，可是本王卻知道，他不過是假財迷而已，想他大事上也不會犯糊塗。」紀王老奸巨猾的笑了笑。

「王兄不是剛見過小妹沒幾日嗎，這麼快就又想小妹了，看把你急的，若是嫂子見到了，估計又要吃妹妹的醋了」李潔見李璟來到，笑嘻嘻地說道，在書房招呼著李璟。

「你啊，都為人婦了，怎麼還是這般淘氣，今日可沒有時間給你打岔，偉東不在家嗎」李璟可是騎馬直奔凌府而來，心裡有事，到了府上二話不說，就跟著下人來到客廳，叫嚷著要凌風快點出來。

下人們都知道，此人不僅是二夫人的哥哥，而且他也是個郡王，走到哪裡在一定程度上，都代表著皇家。在下人的眼裡，是奉為天神的主，那個敢得罪，連忙告知二夫人去了。

「此時，夫君不在府上，不知王兄，何事如此著急。要不王兄坐下等等，小妹差人去找去。」

「好好，快去，找，這個傢伙，整天的到處亂跑。」

「好、好，王兄莫急，說不定夫君此時正回來了呢」說完李潔便匆忙叫上家人出去找了，忙完自己回客房陪李璟說說話。

「這麼說，你是波斯人」凌風在大街上瞎轉的時候看到一個胡商經過，就拉著人家在路邊茶館侃大山。

「不錯，我是波斯人，當時伍麥葉人把我們打敗了，開始血腥鎮壓我們的同胞，穆阿維葉那個劊子手，殺了那麼多的人，就在大家絕望的時候，偉大的天可汗陛下收留了，使我們免於苦難，給了我們重生的機會。主啊，無上安拉，願你保佑天可汗陛下壽命無疆，福與天齊」這傢伙簡直比唐僧還牛，在和凌風說了不到半柱香時間的話，說了好幾遍願安拉保佑李治的話，靠，要是李治聽到了，沒準賜他個官坐坐，跟自己說那麼多，純粹多餘。

「你在大唐一直做買賣是嗎」

「不錯，那裡是回不去，即使回去，也是做短暫的停留，我現在一直兩國之間的買賣，將大唐的物品賣於阿拉伯人，你不知道，那裡的人們是多麼情迷與大唐的貨物，美麗的絲綢、精美的瓷器、上好紙張、……。」

「看來，你一定是賺了不少的錢」看著他陶醉的樣子，凌風問了一句。

「沒有啊，我的本少，每次帶不了多少的貨物，還要交掉部分的運費，剩下了就不多了。對了，你怎麼會對我們那裡了解的這麼清楚啊」

「聽你們的那些路過徐州的同胞說過」

「不可思議，很少有人問我這些事情」這個胡人又疑惑的打量著凌風。

「慢慢，你那個是什麼東西」老子眼尖，發現了像玻璃的東西。「對，就是那個」

「這是玻璃，也叫琉璃，我帶來準備賣的，可是別人都說太小了，沒有用，沒人願意要，也就這幾個。」

「拿來，我看看」伸手向他要了起來。

乖乖，遇到寶了，哈哈，今天沒有白出來，望遠鏡。心裡別提有多高興。

「尊敬的朋友，你若喜歡就送你了」他看凌風在一旁欣喜至狂的樣子，以為凌風喜歡，很是大度的要送給凌風。

「好、好、不，賣給我好了，不讓你吃虧，你帶了也不容易。哦，你們那裡有許多想這樣了的玻璃嗎」

「不是，那裡的玻璃有許多，但是像這樣卻沒有，這是燒壞的次品，我也是第一次看過。因為燒制出來了失誤，那些工匠們被殺了，估計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小玻璃片，不知道你要他們有什麼用啊」他說著還一個勁替他那個被錯殺的同胞惋惜。

「玩的，我家裡有幾個大的，捨不得讓孩子們亂碰，把你手上這幾個小的買下給孩子們，留給他們玩，你又多少啊，我全要了。」

「不多，也就五對，一共十個，你要我全給你好了」

不錯，僅有五兩銀子給買下來，凌風原來打算給他十兩的，拉莫爾胡商寧死不肯收。國際友人嗎，不能薄了人家的面子吧。心裡樂滋滋回家了，半路上遇到了出來找他的延東，要他快些回去，家裡來要人了。問明白情況，才知道是李璟，他也算是要人，那小子十天里有八天到他家，常客，但是沒辦法啊，誰叫他是自己小舅子呢。

「啪」一拳頭打在桌子上，沒有收住，用力太大，不是一般的痛，心中可氣啊。「這與搶有什麼分別，你就不怕別人在背後說朝廷與民爭利啊，這樣就不怕損了朝廷的臉面」聽李璟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凌風怒氣正燒。

「就你嗓門是吧，你嚷什麼，不是跟你商量嗎？再說了，也是利國利軍的好事。」

「說得好聽，這跟明搶有區別嗎」

……

「你叫什麼，難道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嗎。慢說是你，就是我王府的家業，朝廷看上了也要給的。再說了就是明搶你能幹么，難不成，你想造反不成」李璟被凌風嗆的不行，沒好氣的頂了一句，兩眼狠狠等著他，意思明白著呢，今天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凌風頓時傻了眼了，本還想爭辯一番，仔細一想，可不是嗎，若不是有了紀王的關係融通一二，中間有個緩衝帶，估計早就被搶了。即使不搶也會安個莫須有的罪名后，把家產充公了。哎，不好辦吧，慢說是封建社會，皇帝老子第一，說叫你死，你能活嗎，抄你家還不跟玩的似的；就是在後世，你要得罪那些大大小小官員不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嗎，再給你來個國進民退政策，你就等著挨宰吧。再說了，任何時候國家都不可能將重要的戰略物資握在私人手裡。

是不是，自己最近有些發飄了，太招眼。可不是好事啊，一不小心全家就要玩玩，順帶小命難保。算了，反抗政府，只有死路一條，這可是老祖宗幾千年來總結的經驗。

「好吧，我答應了，不用朝廷買，我捐給朝廷還不行嗎，好歹我也是六品頂戴，雖說是散階，不影響我為朝廷做貢獻。」反正都要給了，幹嘛自己不識相呢，我自己捐，看你們還有臉要。

果然不出所料，李璟想了一下，認為不妥，要是凌風全捐給朝廷，有損朝廷的臉面。

哎，心中暗嘆，終於見識了什麼叫做老不要臉的，做婊子還要立牌坊。算了，不跟你們計較了，不就是幾塊煤炭，至於不，隨你父子折騰去。自己的利益也要保留的。

「行了，你看這樣行不，每年的礦山開採費我照交，開出來的煤留下一成歸我自己處置，你也知道我那個匠作坊還是需要煤的，冬天燒個炕啥的，也省事，其他的我捐給朝廷，這樣行了吧，當然嘍，工人的薪錢我可不付啊。為了朝廷能夠更好的安全生產、提高產量，提高生產效率，我把自己辛辛苦苦總結出來的管理經驗也捐了，管理能力極強的大掌柜我也推薦給朝廷使用，你看怎麼樣。」將大掌柜推薦給朝廷是自己私心作怪，害怕朝廷到時產量一高，隨便給拉幾車給自己，那就太不和算了，要將他安插進去，到時自己也好知道此礦一年能產多少噸煤啊。

「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壯烈、偉大，你式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嗎，不過我認為可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跟我去一趟王府，當面談談沒錯。」

「好，就怎麼定了，為國為民，死的行，何況幾塊煤」凌風表現出大義凜然的樣子。李璟無奈的搖了搖頭，徹底無語了。

最終的結果還不算壞，在紀王老狐狸的安排下，凌風徹底把煤礦給捐了，每年產煤的一成歸自己處置，是用，是買隨便。

不過，此後發生了一件讓凌風苦笑不得事情，就是朝廷開採煤的產量比較大，日產量達到了500車，他所得部分煤的收入比原計劃的收入高了許多，是他自己沒有想到的。後來朝廷的賞賜也沒有想到，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彼有塞翁失馬，焉知福禍的之妙。

可也為自己將來發愁啊，過幾年武老MM就要徹底的上台了，紀王這棵大樹亦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何況他呢，加之東陵郡主儀賓的身份，更是貼上了紀王乃至李姓的標籤，無形中自己與李家上了一條船。煩啊，怎不能，跟安康公主的駙馬獨孤謀學吧？到時，臨門一腳，陣前反水，投靠武則天，雖能保一時平安，過後呢，李家最後還是上台了啊，怎麼辦啊。

政治鬥爭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關鍵還是咱**的那句話啊，槍杆子才能出政權，也只有槍杆子才能保家啊，可是到那裡去找啊，明目張胆的拉隊伍，你找死啊，死路一條。

看來年後的遊歷還是有必要的，說不定能夠遇到奇迹或是奇遇，對自己有利，多交些朋友說不定何時就用到了。出遊的願望再次蓬髮出來，自己也是期待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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