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要再穿成這樣
周叔看我愣住了,嘆了一口氣后看了我媽一眼:「眼下是陰德宮,行善積德的人一般會生橫紋,可伊伊好端端地生豎紋,不妙啊不妙。」
「叔,這個不妙是指我真的只能活到二十四?」
對於這種糊弄人的話我本來是不信的,畢竟我們村就有一戶人家裡供著菩薩,每年菩薩生日那天都有很多人帶著供果過來跪拜祈福。小時候我媽也帶我去拜過,但我覺得這是迷信,從來沒當回事。自從爸出事後,我媽也沒再去拜了。
周叔瞥了我媽一眼,面有難色地嘆了口氣:「你出生那天我也在,你命格古怪,按理活不過兩輪。」
「周叔,您能說說我的命格到底哪裡古怪嗎?」
他搖搖頭,不肯再說下去。
腦子裡突然竄過一句話--天命已開,我會護你。這是口罩男在夢裡跟我說的,難道那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春夢?如果昨晚我坐的那趟車不正常,那口罩男可能也不是人。想起夢裡那場綺麗的情事,我忍不住想檢查一下那層膜是不是真的還在。
「嘟嘟~」院外面響起兩聲車鳴,楊喬居然來了!
我媽高興地臉上都開花了,趕緊出去迎女婿,看到楊喬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我這才感到安慰。說不定他只是早泄啥的,怕我笑話所以才一直忍著沒跟我親熱。
老媽張羅著讓我們留在這裡吃完飯,可楊喬說開夜車容易出事,所以我媽也沒繼續挽留。
臨走的時候周叔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們夫妻倆:「你小子黑眼圈挺重,看著有些虛啊。雖然剛結婚,但也不用那麼過火。」
他說著掏出個東西塞給楊喬,我打開一看,乾乾長長一塊肉質的東西。我奇怪地睨了周叔一眼,他擠眉弄眼地嘿嘿兩聲:「鹿鞭。」
我的臉立馬開始發燙,可周叔的調侃卻跟當頭棒喝似的又把我給敲醒了。
臨走前周叔答應我會多住幾天,我這才放下心來。楊喬一上車臉色就變了,好像剛才的熱情禮貌都是裝出來的。
我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一直笑著問他有沒有發覺我哪裡不一樣。我連問了兩遍他才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還是那麼漂亮,今天你生日,回去我送件禮物給你。」
我眼下生出那麼明顯的兩條豎紋,他居然沒看到!
他說的禮物是一條項鏈,黑繩中間墜了個彈珠大小的玻璃球,裡面有流動的液體,搖晃一下立馬生出宇宙般美妙的圖案。
女人很容易哄,他一溫柔我心裡就喜滋滋的。晚上睡覺前我特意換上了情趣睡衣,薄如蟬翼,稍微一動,胸前的紅豆就被蹭得酥癢。
天時地利人和,今晚應該可以了。
他沒開燈,我剛要摸開關就被他按得趴在了牆頭。
我慌得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但內心是驚喜的。
黑暗中楊喬把我打橫抱到了床上,等他壓下來的時候,我忍不住捧住他的臉主動親了上去。心裡覺得很空,我急切地想從他身上尋求充實感。
他今晚也給給力,我做好準備迎接他的時候,忍不住叫了兩聲老公。
可該來的痛遲遲沒有到來,我一驚,趕緊又叫了一聲:「老公?」
他嘆了一聲伏在我身上,嘴巴貼在我耳朵上廝磨,聲音嘶啞:「伊伊,不要再穿成這樣。」
我能感覺到他的動情,可伸手去抱他的時候,他居然一把推開我走了……走了……
我整個人都傻了,怎麼關鍵時候他又掉鏈子?我默默地換了條褲衩,把頭埋進被子偷偷流淚。
突然覺得自己犯賤,他擺明了不想碰我,我卻一而再地瞎努力。
「伊伊?睡了?」迷迷糊糊中,楊喬又開始確認我有沒有睡著。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但還是閉著眼假睡。
他一出門我就趕緊爬起來穿衣服,拎著回家前就準備好的小包悄悄跟了出去。
楊喬的車一直往郊區開,司機跟到半路突然不肯繼續往前開了,指著前面一片樹林告訴我:「那後面有一塊墓地,陰氣重的很哩,大半夜我可不敢再開下去了,你……」
司機話還沒說完突然就定住了,一臉驚恐地瞪著我看了兩秒,然後突然發著抖繼續開車跟了過去。我問他怎麼了,他卻顫著聲求我別找他麻煩。
我沒心思深究,看到楊喬的車拐進樹林我心裡咯噔了下。那後面不是墓地嗎?他大晚上跑這裡來做什麼?
「師傅您等等我,我儘快回來。」
司機點頭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我奇怪地看了他兩眼,納悶地往兩邊看了好一會兒,車後座確實只有我一個人,司機在怕什麼?看我的眼神怎麼跟看鬼一樣,真是奇了怪了。
我也沒心思耗在這上面,趕緊躡手躡腳地追進了樹林。換做平時我肯定不敢一個人進去,畢竟夜幕黑得嚇人,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清楚楊喬每天晚上在幹啥。
楊喬的車就停在一個圍牆外,圍牆上有扇門,微微敞著。
奇怪的是,門后除了一幢顏色艷麗的小洋樓,根本沒墓地!估計剛才那司機只是不想再跟下去了,胡亂編了個理由。
一走近洋樓我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羞人的急喘,我跟中了晴天霹靂一樣當場就傻眼了。千求萬求,結果他還是在外面有人!
我圍著樓房轉了一圈,窗戶上都糊了一層紙,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我只好繞回前門,好在楊喬心急壓根沒關門,我握著相機悄悄走了進去。
裡面一派富麗堂皇,不過顏色特別俗氣,不是紅紅綠綠就是金光閃閃。而且樓里特別冷,燈光也很暗,陰森森地有點嚇人,我總感覺有人在我后脖子上吹涼氣。
有個房間里突然傳來一陣喘息聲,還摻雜著各種不堪入耳的下流話。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從門縫裡看到裡面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時,我差點衝動地跑進去罵人了。
來這之前他才跟我親熱過,可在最後關頭偏又停下來了,沒想到是為了留給這隻騷狐狸!
我氣得直抖,顫著手偷拍了幾十張照片,期間他倆趴著站著各種姿勢來回換,我看完之後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離婚。
我沒有勇氣跑進去面對他們,我怕自己會噁心吐。
渾渾噩噩地往外走時,不小心撞了桌椅,發出很奇怪的撕裂聲。我趕緊加快步子往外跑,剛跑出大門就有東西從後面撞我。
身後什麼也沒有,可我脖子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掐住了!
有聲音在我耳邊咯咯笑,這聲音很滲人,特別像掐著嗓子的女人想笑又笑不出來那種感覺。我很快就喘不過氣來,脖子特別疼,就像被一根在冰水裡泡過很久的繩子勒得死緊。
突然有一陣罡風吹過,脖子上的束縛瞬間沒了。
我沒心思多想,爬起來就往回跑,沒兩步就又聽到楊喬的喘息聲了,這一次比之前更興奮。
跑出小樹林才發現的士不見了,我腦子裡一路上都在回放剛才的畫面,半小時的車程我硬是走了四個多小時,到家已經凌晨三點多了。
躺在床上的時候,腿酸得不像是我的。我不斷夢到楊喬跟別的女人做那種事,他的喘息折磨得我忍不住掉眼淚。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一隻冰涼的手在不斷地給我擦淚水,耳邊隱約還有聲音在嘆息:「伊伊,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