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州官與百姓
理由雖然很蹩腳,但卻第一時間給了牧煜安下心來的借口。
「你說的沒錯,小白為了我一定會撐過去的,我沒有要丟棄他,他也不能丟棄我。」牧煜低聲說著,仿若要給自己樹立起信心來,相信小白能夠撐過去似的。
莫伊連忙點頭,他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不該說的話,現在能讓牧煜心安是最重要的,況且牧煜這還受著傷呢。
「小白一定會沒事的,你還受著傷,先休息一下吧。」莫伊說著就要扶牧煜躺下,只是他手還沒碰到牧煜,牧煜就躲開了他的手,下床了。
「我只是傷了肩膀而已,沒什麼事,我要去看看小白,不然我不放心。」牧煜說完不顧莫伊怎麼想,徑直走出了病房。
莫伊沒辦法,只好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以防牧煜發生什麼事。
牧煜並不知道小白在哪個病房裡面,不過這家診所就這麼小,加護病房這種特殊的病房也就只有三個而已,牧煜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小白所住的加護病房。
透過透明的玻璃,牧煜看到了在加護病房中的小白,此時的小白是獸態,牧煜根本無法看到小白的臉色是什麼樣的。
但,牧煜還記得小白為了自己擋了兩槍,以及戰宇對小白傷情的判定,所以就算此時他看不見小白的臉色,他也知道躺在病床上的小白並不好受。
牧煜隔著玻璃抬手撫上小白露出被子的頭,有些心疼,如果不是為了他,小白現在不會躺在加護病房裡。
「這不是你的錯,你要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只要事關於你,小白都會心甘情願地為你做任何事,擋任何的傷害。」緊跟在牧煜身後而來的莫伊一見牧煜的神色就知道牧煜在想著什麼,想到小白對牧煜的心思,莫伊不假思索地便把結論說了出來。
牧煜聽完就是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迷茫,顯然是不明白莫伊是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來的。在牧煜看來,就算是這次小白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小白也沒有必要像莫伊說的那樣凡事都以他為先。
可是莫伊說出的話是那麼地篤定,而自己竟然在第一時間沒有找出話來反駁莫伊,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的內心深處也是這樣想的?
牧煜不明白,但他的潛意識裡已經認定了那就是答案了。牧煜沒有開口,莫伊說完那句話后也不再開口,兩人沉默地一致看著加護病房裡面的小白。
莫伊不知道牧煜從他那句話中了解了多少,反正他要說的已經說出來了,就看牧煜是怎麼理解的了。
戰宇從休息室裡面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人杵在加護病房前的情景,最重要的是兩人中有一人還是病人,這讓戰宇不由得眉頭狂跳。
早知道這個病人這麼不聽話,他就不該動手救他,直接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你們兩個,不去休息,站在這裡幹什麼?還有,牧煜是病人,莫伊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知道也沒用,我攔不住。」莫伊無奈地回頭看向戰宇,不是他不想攔牧煜,實在是他攔不住,也不敢攔。
誰也不知道他要是攔了,牧煜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所以為了牧煜著想,他只能放任牧煜。
「哼!」戰宇冷哼了一聲,似是在鄙視莫伊沒用一般,莫伊臉色一黑,撇了撇嘴,卻也沒說什麼。
「小白的情況怎麼樣?」牧煜可不管戰宇和莫伊,看到戰宇的第一時間問的就是小白的情況,壓根就不顧及戰宇看著他的目光中已經可以噴出火來了。
戰宇做了個深呼吸,告訴自己不可以生氣,絕對不可以生氣,然後冷著臉說道:「你是不相信我的醫術還是不相信小白的意志力?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病房去,不然我現在就把小白和你一起丟出我的診所,愛死哪去死哪去!」
他都說了只要小白撐過去了就會沒事,牧煜現在站在這裡守著有什麼用?想死也給他跑外面去,別死在他的診所裡面,真是的!
「呃,我回去就是了,你別發火,發火對身體不好。」牧煜訕訕地說完,立刻馬不停蹄地回病房去了。
因為牧煜清楚戰宇不是在開玩笑,如果自己真的不回病房,戰宇真的會毫不客氣把他和小白給扔出去的。
他倒是不要緊,要緊的是還在加護病房中的小白,小白還在加護病房,可想而知要是被丟出去的話會有什麼後果,所以為了小白好了,牧煜只能乖乖地回病房去。
「看到了嗎?」戰宇嫌棄地睨了一眼莫伊,好似在說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居然都辦不好,真是個白痴。
「看到了……」莫伊看似慚愧地低頭,實則在心中咆哮,這是你的地盤,當然你說了算,我說的算個屁啊,你現在鄙視我是幾個意思?
「哼,真沒用,你還是去弄點吃的回來吧,牧煜失血過多,需要多補補。」戰宇說完也不管莫伊是個什麼臉色,轉身就走。
莫伊瞪著戰宇離去的背影,恨不得上去撓他兩下,不過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一言不發的轉身朝著診所外走去。
戰宇的作為雖然讓人很是不爽,但戰宇說的也沒錯,現在的牧煜的確是需要補一補,把之前流掉的血液都給補回來,免得一臉蒼白的,看著礙眼。
牧煜回到病房,等了許久都沒見莫伊跟進來,想著興許是戰宇有什麼事要交代莫伊,他也就沒有多想。
儘管心中還是不放心小白,但牧煜可不敢去挑戰戰宇的權威,只能按捺住自己內心中的擔憂等待著。
牧煜本就受了傷,而且還是有點失血過多了,是以他躺在床上撐了沒多久就閉上了雙眼,沉入了夢鄉中。
……
洛溪可以說對溫婉的作為完全不知道,所以當溫婉和溫婉的人被五花大綁地丟進他的住所中時,他就傻眼了。
抬眸想要逮住把人丟進來的人問一問情況,結果送人來的人壓根就沒理會洛溪,丟下人就馬不停蹄的走了,洛溪只能是臉色難看地瞪著屋裡那一地的人。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洛溪已經瀕臨暴怒邊緣了,這種無知的狀況讓洛溪非常的不爽。
溫婉等人只是手腳被縛,可嘴卻沒被封起來,只不過看著洛溪的臉色,傻子也知道洛溪是在暴怒的邊緣了,現在開口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別看洛溪一副好似無害的樣子,實際上他一發起火來可是很可怕的,無怪乎聽到洛溪問話的一瞬間沒有人敢搭話,就連主導一切的溫婉都不敢開口。
他們害怕開口了會讓洛溪更加憤怒,可事實上他們卻是沒有想過,他們的無言會讓洛溪感到更加的憤怒。
「怎麼?你們是被綁了手腳,難道連耳朵都聽不見,嘴巴也說不了話了嗎?」洛溪一拳毫不留情地砸在離他最近的人,那人生生受了一拳卻是不敢吭聲,就怕惹來更大的怒火。
溫婉聽著那聲沉悶,心中一沉,不想開口卻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她不開口就能夠善了的了。
「洛溪,你先給我們鬆綁,這件事情說來有些話長。」想了想,溫婉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
洛溪瞪了一眼溫婉,卻沒有要動手給他們鬆綁的意思,環抱著雙手,說道:「既然說來有些話長,那你就長話短說。」
溫婉沒辦法,洛溪一看就知道不會在她開口之前幫他們鬆綁的,她只能開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就連有段記憶模糊了都沒有隱瞞。
「我只是想讓牧煜看清那個叫小白的男人,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的局面。」溫婉在洛溪越來越憤怒的目光之下低下了頭,洛溪的目光讓溫婉覺得自己的最後一句解釋變得很是蒼白。
「誰讓你多管閑事了!」洛溪氣得在原地轉了轉,然後想起剛剛溫婉說牧煜的肩膀受了槍傷,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你多管閑事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打傷了牧煜!我真恨不得也給你一槍!」
洛溪說這話並沒有多想,只是順著心中的憤怒發泄出來而已,可洛溪的這句話聽在溫婉的耳朵里卻變了味道。
「是,我是多管閑事,還傷了你的寶貝牧煜,既然你想也給我一槍,那就來吧,我絕對不會吭一聲的!」溫婉也有自己的驕傲,自己明明是為了洛溪而做的這件事,可在洛溪的眼裡卻一文不值,心中頓時湧起些許的委屈。
洛溪聞言,想也沒想就掏出了一把槍,指著溫婉的右肩,一副要開槍的架勢。溫婉見洛溪真的拿槍指著自己,心中驀地覺得有些悲哀,沒想到自己和洛溪多年的交情,竟然還抵不上一個才剛和洛溪認識沒多久的人。
「洛少,你不能開槍!」距離溫婉最近的男人掙扎著擋在溫婉的面前,不讓洛溪的槍口繼續對著溫婉。
「她都能對我愛的人開槍了,我為什麼不能對她開槍。」洛溪被男人的抵擋行為給氣笑了,是誰規定了只許州官放火卻不許百姓點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