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張副管家中計
副管家李德全上了劉跑跑的當,沒有要劉跑跑的性命,憤怒地走了,劉跑跑的事業可還沒忙完,接著是要面對副管家張開華的的到來,來吧,快來吧,老子用我的「鐵嘴」迎接你的到來,嘿嘿,一張嘴打遍天下無敵嘴,誰有老子猛?
劉跑跑風風火火地跑會屋子裡,提起那壇高粱酒,正要離去。蘇秦好學生見了,很覺奇怪,問道:「跑跑,你晚上不睡覺,跑到外面去幹什麼?晚上喝酒,對身體可不好,還是不要喝了,乖乖睡覺吧。」
感動啊!蘇秦你這麼關心我,你真是我的好室友,今後老子發達了,也讓老子來好好關心你吧。
劉跑跑不想蘇秦為自己多心,便沒將葉大小姐要害自己的事告訴蘇秦,蘇秦適才不見了劉跑跑,剛想出去尋劉跑跑,正巧劉跑跑自己回來了,如果蘇秦知道劉跑跑拿了他的小錢去賣酒,只怕是要哭死了。
當然要哭死了,那可是我存下來娶老婆用的,現在房子買不起,治病治不起,討老婆更是討不起,他媽的,老子不活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劉跑跑笑道:「沒事的,我在院子喝點酒、賞下月,學學大詩人李白是如何對酒邀明月的,你繼續你的頭懸樑吧。」說罷,提起酒罈出門去了。
劉跑跑才到了院子,就見前方一點燭光閃耀,一人打著個燈籠,正向自己這邊走來呢,自然是副管家張開華來了,我說張副管家,你老哥真牛逼,竟敢單槍匹馬的來,是不是想學學常山趙子龍來個七進七出曹營啊?
劉跑跑趕忙將酒罈的泥封拍開,抱酒罈喝了兩大口,卻故意讓酒水從口中溢出,順脖子一個勁留下,只見劉跑跑抱著酒罈,抬頭望著天上月亮,說道:「舉杯邀明月……」
啊,跑跑小子竟然忘了這詩的後半句,讀書讀到娘家去了,不僅對不起李白大大,更是對不起語文老師,真他媽的該打,該打。
劉跑跑忘了下半句,只得再說到:「舉杯邀明月……」一面說著,一面把酒水往嘴裡灌,步子錯亂不分,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劉跑跑細眼一看,見來人紫袍白眉,面態和善,約摸有五十左右的歲數,正和他打聽來的張開華的面貌一樣,當即疾步走上去。
砰的一聲,劉跑跑正好和張開華撞個結實,劉跑跑裝成個醉酒的樣子,受此一撞,身子一後仰,自然是倒在了地上,不過酒罈卻是抓得死緊,沒讓酒罈裂碎。
劉跑跑支手用了用氣,盤腿坐在地上,醉眼似閉未閉,看著面前的張開華,說道:「俗話說:五湖四海皆兄弟。相逢便是緣分,來,陪老子喝酒。」
劉跑跑裝作不認識張開華,一把扯住張開華的衣袖,將張開華的身子往下使勁一拉,張開華一時不備,癱坐在了地上,但他卻不曾生氣,反而哈哈笑道:「小兄弟,晚上不睡覺,在這干喝悶酒做什麼?」
劉跑跑淡淡道:「老子被人冤枉,有人想殺老子,老子心裡悶得慌,除了能喝悶酒,還能做什麼?」說著把酒罈遞給張開華,道:「咱們是兄弟,我請你喝酒。」
張開華哈哈一笑,當即接過酒罈,喝了兩大口,問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兒?」劉跑跑大聲道:「老子叫劉跑跑,平生最敬重英雄好漢,想要做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張開華適才聽劉跑跑說「有人想殺老子」的話,便已疑心面前這人便是劉跑跑,待聽了劉跑跑的話,便不大吃驚了,道:「小兄弟,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劉跑跑歪著頭,斜眼看了看張開華,笑道:「老哥,你想必和我一樣,也是葉府的僕人吧,但是看你長得虎背熊腰,雖然年紀很大了,但是氣力定是不小,很有廉頗到老了的時候的氣概?」
張開華聽劉跑跑說不識得自己,反把自己說得生龍活虎,更把自己比成廉頗,不自禁老懷樂開了花,笑問道:「小兄弟也知道廉頗嗎?」
劉跑跑搶過酒罈,連連喝了兩口酒,說道:「我雖然是個小小的僕人,但也聽說書人說過廉頗的大名,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哈哈……」說著將酒罈遞出。
張開華接過酒罈,咕嚕嚕喝了幾口,道:「看來小兄弟年紀小小,志氣卻是不凡,很不簡單啊。」
劉跑跑甩了甩頭,做個要醒酒的樣子,然後才說道:「老子身份低微,且又將大禍臨頭,還談什麼狗屁志氣,也只有來世再來實現我的凌雲壯志吧。」
張開華想了想,問道:「你為什麼說自己大禍臨頭,又為什麼說有人要殺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開華問這話,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己奉命前來殺劉跑跑,除了自己和李德全知道這事情,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劉跑跑卻知道了,他不能不問個明白。
劉跑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要殺我。剛才李副管家來說,奉命要殺了我,看我年紀才十七歲,說我是個小毛孩子,殺了我有辱他的一雙手,所以又不殺我了,帶著兩個小廝就離開了。」
張開華淡淡「哦」了聲,想了一會兒,問道:「那李副管家還說了什麼沒有?」
劉跑跑喝了一口酒,說道:「李副管家好像說有個什麼張老匹夫的,也會來殺我,叫我把腦袋先準備好,張老匹夫是個會武功的人,刀法特別厲害,一刀就能砍了我的腦袋。」
劉跑跑頓了頓,又道:「哦,李副管家好像還說,他說他不屑於殺我,讓那個張老匹夫那個武夫來殺我,讓張老匹夫落下個殺少年的惡名。」
張開華聽到「張老匹夫」三字,一掌拍在地上,激得塵土迸揚,臉上浮起一股怒憤,顯然很是生氣,不生氣才怪,誰被這樣罵了,都要生氣的。
劉怕怕見狀,故意問道:「老哥,你怎麼了?莫不是喝醉酒了吧,哈哈,你這麼不能喝,醉得這麼快,不如我啊,你看我還能手舞足蹈,說明我還沒醉呢。」說著擺擺手,動動腳,彎了彎腰。
一般喝醉酒的人,都喜歡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沒有喝醉,劉跑跑就是知道這個道理,才故意說出這話,好讓張開華認為自己確實是喝醉了,喝醉的人說的話多半是實話,這樣張開華就不會懷疑劉跑跑說的話了。
劉跑跑道:「老哥,咱們接著喝酒。」言罷,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勸張開華喝了兩口,張開華喝著酒,悶悶地不說話,想來是在生李德全的氣。
劉跑跑見了,暗暗歡喜,繼續又道:「對了,老哥,你認識那個叫張老匹夫的人嗎?」他這話是故意說出,想來個火上澆油,張開華聽了后,必是更加氣憤。
果不其然,張開華又是高高舉起一掌,重重地拍在地上,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只聽他淡淡道:「小兄弟,那李副管家還說了什麼沒有?」
劉跑跑道:「原來老哥不認識那張老匹夫,嗨,看來老子是難逃一死了。」頓了頓,想了好長的時間,才說道:「李副管家好像還說了句,這次一定要讓張老匹夫殺了我,這樣他便能藉此散播那個張老匹夫殘殺弱小的惡名。」
劉跑跑一張嘴不離「張老匹夫」四字,只為讓張開華每聽見一次,便加深一次對李德全的憤怒,雖然「「張老匹夫」四字是他說出口的,但張開華不可能會怪他,因為源頭是在李德全身上。
張開華越聽越怒,抱著酒罈,張嘴喝個不休,劉跑跑暗暗大笑,心想:「張開華果然是個性情中人,我如果有機會,倒是喜歡和這種人交往。」口中說道:「老哥,咱們哥兩也做回李白,來次舉杯邀明月,你說如何?哈哈……」
張開華笑道:「小兄弟,你是個爽快的人,你這個哥們我是交定了。」
劉跑跑聽了這話,心裡的大石終於落地,張老爺子既然交定老子這個哥們,今晚自然不會取老子的小命,哈哈,老子要揚長大笑兮,老子腦袋怎麼就這麼聰明呢,嘿嘿,老子都開始嫉妒老子自己的腦袋,你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嘛?
二人好不痛快,時而相互抱著喝酒,時而望著明月喝酒,時而握手大笑。
過了好久,一陣微風吹起,拂過張開華的面龐,張開華酒了喝了不少,有點醉了,被這風一吹,醒過了神來,說道:「小兄弟,我就是那個李副管家口中說的張老匹夫。」
劉跑跑佯裝大吃一驚,手中的酒罈猛然掉在了地上,摔得碎裂開,只聽他喃喃道:「原來老哥就是那個要殺我的人了。」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也罷,老哥你是奉命辦事的,把我的腦袋割了去吧,我可不是怕死的膽小鬼。」
張開華把眼打量了劉跑跑一陣,才說道:「你真不怕死?」劉跑跑怒道:「哼,老哥這是什麼話,老子乃堂堂男兒之身,死了的話,不過是脖子上多了條疤而已,大不了十八年後,老子又是條好漢。」
告訴你們,我最害怕的是就是怕死,不過「死」不怕我,我今後命運難測,不知道「死」還要找我多少次,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我怕死,「死」不怕我啊,真是讓人頭痛。
張開華大笑道:「小兄弟,果然有膽色,老哥總算錯交你這個朋友。小兄弟放心就是,我不會取你性命,也不會讓他人傷你性命,有我在,就有你在。」說罷,和劉跑跑作別了聲,站起身,快步出了院子。
有我在,就有你在,這話深深打動我的小小心靈,世上還是好人多啊,老哥你真不愧為好漢中的好漢,小弟我頂你,頂得你直衝雲霄,哈哈……
劉跑跑憑著自己的「鐵嘴」,化解了一次危機,心裡高興至極,不過更讓他高興的是,認識了像張開華這樣的性情中人,只要我以誠信待張開華,張開華便能把他的腦袋懸在我的褲腰帶上(多麼信任我啊)。
老子為張開華老哥丟了小命,那也是毫無怨言的,這就叫做「男兒之間的意氣之交」,女同胞是比不了的,哎呀,女同胞別砸我的場子啊,我說錯了還不行嘛,真是的。
其實劉跑跑這次之所以能化解危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為他早就探清了張開華的性格,張開華性格隨和豪邁,最是敬重和他脾性一樣的人。
所以劉跑跑才先借酒裝醉,爭取了能和張開華有進一步說話的機會,跟著劉跑跑首先說話,用爽朗的語言取得了張開華的好感,而後再無意中透露出自己的姓名,使得張開華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清楚的知道。
接著劉跑跑再說,李德全是如何的說張開華的壞話(這自然是假的,是劉跑跑編排的),激怒了張開華,最後裝出一股視死如歸的勇氣,說自己願意死於張開華之手,張開華最終被打動了,一切水到渠成,劉跑跑的性命自然得保了。
至於李德全和張開華二人會不會當面對質,如果二人真的來個當面對質,劉跑跑的詭計自是會露餡,但是劉跑跑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方面。
因為大凡在事業上有比較高的成就的人,他們的城府(心計)都是常人不及的,不像常人聽到什麼,就隨意說與他人聽,像張開華和李德全這樣能坐上副管家位置的人,就算明知對方在背地裡說了自己的壞話,也只會將這事深深藏在心裡,不會坦言說不出來的。
而且李德全和張開華本就有嫌隙,如今因劉跑跑的一番話,二人的嫌隙就越深了,暗地裡會整得你死我活,卻不會公開反目的,畢竟還有個上司「管家」在他們上頭,公開反目,徒然給自己帶來說不盡的麻煩。
嘿嘿,現在知道我的手段了,我明白告訴你們,我玩的就是陰謀詭計,套句時髦的話說,跟我玩陰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