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步一步的推論
劉跑跑、熊章強、陸別機三人喝酒閑談,熊章強和陸別機是見過大事面的人,說話得體溫雅,舉止有禮,劉跑跑可不像他們二人一樣,自顧翹著個二郎腿,歪歪坐著椅子,看上去是很沒禮貌。
在二樓吃飯的眾賓客多是認得熊章強、陸別機二人的,眼見兩個朝廷大官陪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同桌共飲,紛紛羨慕起劉跑跑來,但又見劉跑跑吃沒吃像,坐沒坐像,模樣簡直和一個地痞無賴一般無二,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能當著坐守的豫桑城兩個大官的面兒,如此的無禮,要找出像劉跑跑這樣的人來,在豫桑城恐怕除了一個劉跑跑外,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那是當然,老子在這個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絕對沒人任何一個人可以裝扮成老子的模樣,因為老子的身子在21世紀特意進行了「商標註冊」,版權除了老子外,沒有一個人能買得走,現在你們總算要佩服老子的未雨綢繆了吧。
熊章強才吃了一會兒,劉跑跑眼光無意間一轉,正看見有兩人走上樓來,劉跑跑瞧二人形貌不同常人,便多加註意了些。
只見那走在前面的一人,約摸有四十多歲,臉容乾瘦焦黃,稀疏著幾根鬍鬚,胸前縛一個包袱,眼中甚是戒備,向左右張望不定,正好和劉跑跑的目光撞了個著。
靠,瞧你老小子賊眉鼠眼的,一看那形態甚是猥瑣,滿面都是狐疑之色,和老子的樣子這麼的相同,老子是個天生做賊的料,一看之下,就知道你分明就是個不安分的賊人啊!快從實招來,你到底是不是賊人,你如果不如實交代,老子把你老小子抓去「坐鴨」,讓千人騎萬人鴨,整死你老小子。
走在後面的一人,歲數瞧來約摸在三十上下,臉皮白白凈凈,一身書生氣息,舉手投足間很是得體,有點溫溫而雅的味道,一看就是個書生。
日,你還什麼書生,狗屁書生吧,就是個十足的小白臉,老子最恨小白臉,你小子年紀輕輕,就敢當小白臉去騙女人,這個騙了騙那個,搞得現在這麼多光棍,都是你小子的錯,是光棍的兄弟們,和老子一起去揍死他丫的。
白面書生和黃臉漢子挑了一桌子坐下,早有店小二上來,白面書生點了幾樣精美的菜肴。
店小二得了白面書生的吩咐,正要退去,黃臉漢子道:「等等,再來兩壺好酒。」白面書生冷笑道:「喝酒也得分時候,今晚酒就別喝了。」說著向店小二擺了擺手,黃臉漢子聞言,滿臉都是沮喪之色,只得點頭應了。
既然不要酒,店小二便下去了,不多時,店小二把飯菜上來了,白面書生和黃臉漢子自顧吃飯了,飯間也沒說話,只是黃臉漢子把眼向四周望了望,好像生怕有什麼人來搶他懷裡的那包袱。
熊章強見劉跑跑望著白臉書生、黃臉漢子二人,便細細打量了那二人的衣著、神色,低聲問道:「怎麼,難道小兄弟發現那二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陸別機聽了熊章強的話,順著劉跑跑的眼光看去,也打量了白臉書生和黃臉漢子二人的衣著、神色,便定神下來,看劉跑跑如何回答熊章強的話。
劉跑跑道:「那黃臉漢子眼神四望,一看就是擔心著什麼,而黃臉漢子吃飯時,還不忘摸摸懷裡的包袱,很顯然,黃臉漢子是怕有人來搶他懷裡的包袱,由此看來,那包袱里的東西也許是值錢的寶物,也許是對黃臉漢子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陸別機豎起大拇指,低聲贊道:「小兄弟,你觀察果然夠細,說得句句在理。」劉跑跑低聲道:「小子在陸大人面前班門弄斧,讓陸大人見笑了。」熊章強道:「依小兄弟看來,從白臉書生身上,你又能發現出什麼?」
劉跑跑道:「那白臉書生安安靜靜的吃飯,看起來像是個常人來酒樓吃飯,沒什麼特別的,可是白臉書生是和黃臉漢子一同來的,這麼久了,白臉書生和黃臉漢子卻是沒說上過一句話,這裡面定是有問題。」
熊章強捻了捻須,問道:「小兄弟,能看出什麼問題來?」劉跑跑飲了杯酒,低聲道:「能看出四種可能,一者白臉書生可能是有心事,在思索著什麼,沒時間說話;二者白臉書生可能是個高人,行事洞若觀火,做事不顯露出來;三者白臉書生和黃臉漢子可能是一般朋友,路上遇見了,便結伴而來吃飯而已;四者白臉書生和黃臉漢子相互有嫌隙,都不願開口先說話,看誰沉得住氣。」
陸別機聽劉跑跑說出了四種可能,每種可能都切中要害,暗暗佩服,問道:「四種可能也太多了,小兄弟,你覺得那一種可能最為準確?」
劉跑跑不回答陸別機的話,反而問熊章強道:「熊大人,你覺得哪一種可能最為準確?」熊章強笑道:「你小子倒是考起老夫來了,也罷,老夫說了吧,老夫覺得第一種可能最為精確。
劉跑跑點頭道:「熊大人果然高明,不怕熊大人見笑,小子也是如此想法,和熊大人是英雄所見略同。」熊章強笑了笑,陸別機想了想,說道:「小兄弟,你可否給解說一下?」
劉跑跑點點頭,說道:「那白臉書生年紀尚輕,又是個書生,當還是在讀書,沒什麼涉入人事,所以十有**不是高人,可以排出第二種可能;黃臉漢子吃飯時,只是不住往四周看,可見黃臉漢子性格較為浮躁,如果黃臉漢子和白臉書生真有嫌隙,此時定然是怒行於色,會時不時瞪上白臉書生幾眼,可惜黃臉漢子不是這樣的神情,所以可以排出第四種可能。」
劉跑跑頓了頓,喝了口小酒,繼續說道:「假定白臉漢子和黃臉漢子是路上遇見了同來吃飯,他們二人如果是老朋友了,吃飯間一定會敘舊,而且會飲酒,他們二人如果是一般朋友,就像我們現在三人一樣,吃飯間應該會吹些牛皮,胡扯一些,但是他們吃飯間既沒有說話,又沒有喝酒,所以可以排出第三種能。」
熊章強低聲笑道:「小兄弟說得有板有眼,老夫不佩服都不行啊,來,咱們對飲一杯。」劉跑跑笑道:「恭敬不如從命。」二人微微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陸別機道:「小兄弟,來,你我對飲一杯如何?」劉跑跑笑道:「自然可以,小民是求之不得呢。」二人微微笑罷,舉起杯子,一口飲下。
陸別機道:「小兄弟,你是靠排出了三種可能,才認為第一種可能最為精確的嗎?」劉跑跑道:「這是一個原因,但我還有別的更重要的原因。」陸別機「哦」了聲,道:「請小弟弟細細說來。」
劉跑跑道:「我已經說了,黃臉漢子懷裡的包袱很是重要,黃臉漢子連在吃飯時,都要向四處張望不定,那包袱的東西必然是個不同尋常的東西。而白臉書生和黃臉漢子是一同來的,我們能知道那包袱的東西很重要,那白臉書生自然也是知道的,但白臉書生卻不問黃臉漢子包袱是何物,可見白臉書生已經知道了包袱的是何物了。」
劉跑跑斷了斷,接著說道:「他們二人都知道了包袱里是何物,那包袱對二人來說自然就重要無比,看白臉書生的樣子,就知道白臉書生是個比較有頭腦的人,如此重要的包袱當由白臉書生來保管,但卻是黃臉漢子保管著包袱,黃臉漢子為人浮躁,怎能保管包袱呢?」
劉跑跑頓了頓,接著說道:「當然,我們可以這樣想,包袱的東西既是寶物,當然是怕人偷搶,所以得找個有功夫的人來保管,但是看黃臉漢子一身猥瑣,面色肌膚,一看就是身子骨太,根本不像是個會武藝的人,但包袱還是被黃臉漢子保管了,陸大人,你說這到底又是為什麼呢?」
陸別機低聲道:「小兄弟,我是叫你解說,你卻反而問起我來,這不太合適吧。」熊章強也道:「小兄弟,你就別賣關子,我們都想聽你的精闢見解呢?」
劉跑跑笑了笑,小聲說道:「依我看來,黃臉漢子能保管包袱,主要是那包袱里的東西是黃臉漢子一直擁有的,因為他一直佔有著,所以白臉書生即便想自己保管,黃臉漢子也是不肯的。」
劉跑跑停了停,才繼續說道:「而黃臉漢子能有這麼一個貴重的包袱,這裡又有兩種可能,一者那包袱里的東西不知黃臉漢子是從何處得到的;二者包袱里的東西是黃臉漢子的祖傳之物。但是看黃臉漢子那副地痞的樣子,平常定是窮得叮噹響,他如果真有一個祖傳之物,只怕早就被他拿去當了換錢用,所以啊,那包袱里的東西一定是黃臉漢子不知從何處得來的。」
陸別機道:「小兄弟,你雖然說得極是有理,但是繞了這麼大圈,卻還是沒繞到正題上,我們的正題是能從白面書生身上看出什麼?」熊章強也點頭道:「不錯,小兄弟,一直吊我們的胃口,始終不給出答案,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