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曹存小子逃了
而更令葉幽沁驚喜的是,自己竟從張氏口中得知了馬遛殺了李火財,如此說來,葉小姑娘也算破獲了件殺人命案,雖然葉幽沁是個假冒的「女神捕」大人,不過能破獲一件命案,也算不枉今晚花了大把心思,組成的一個臨時公堂,算是對得起臨時演員了。
這時只見葉幽沁扶桌站起,走近曹存身前,說道:「你這姦夫,勾引人婦,罪大惡極,本大人雖然說過要饒了你,但也得懲罰你一二,以儆效尤。」
曹存道:「女神捕大人說的是,小的願意受懲罰。」葉二小姐道:「看你這姦夫有這樣的認罪態度,本大人也不難為你這姦夫,張氏吃了十個耳刮子,你就再受二十鞭子吧,你看如何?」曹存道:「小的無怨言。」
葉幽沁叫店小二取來鞭子,正要揮鞭笞打曹存,忽然之間,只見曹存左手一動,灑出一層粉紅的藥粉,葉幽沁不及防備,藥粉漫天彌散,將葉二小姐的小臉罩了個滿。
葉二小姐被藥粉迎面撲來,心知不妙,生怕那藥粉會毒害眼睛,趕忙把眼睛閉上,只覺臉上痒痒的,身子骨突然就沒了力氣,險些軟到在地,想不到藥性發作得這般快,幸好一身法力精湛,丹田真氣一催動,穩住了藥性,這才立住了身子。
曹存一灑出粉紅藥粉,急忙翻身跳起,輕功一施,身如夭矯蛟龍,轉眼逃出三丈之地,這時忽見曹存身子一迴轉,右手一彈,從掌心處飛出兩枚銅錢。
兩枚銅錢呼呼破空,分兩路射出,遽爾只聽見兩聲慘呼,張氏和店小二同時被銅錢射中腦袋,店小二頓時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張氏原本是跪著的,這時也身背一倒,當場死去了。
葉幽沁眼睛閉著,聽見張氏和店小二發出一聲慘叫,便知二人已經被曹存殺死了,氣惱萬分,奈何身子無力,雙足提不起勁力來。劉跑跑和熊歆雯見曹存先以藥粉牽制住葉二小姐,而後快要逃竄出後院時,突然回身彈出兩枚銅錢,驚駭之下,暗罵曹存的狡詐。
確實如此,曹存灑出的粉紅藥粉是曹存出入江湖時,帶在身上隨時防備用的,畢竟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所以身上帶些藥粉,也是江湖人常有的事,這粉紅藥粉雖然不帶毒性,但是有種奇異的功效,只要人身上一旦沾上藥粉,便會瞬間失去氣力,你縱然是武功、法術高強,也是無能為力。
曹存深知葉二小姐法術精深,縱然見葉二小姐中了藥粉,也不敢去殺害葉幽沁,只想快些逃命,本想灑出藥粉后,再將張氏和店小二殺了,但曹存怕葉幽沁瞬間反擊,自己的性命恐怕凶多吉少,故而才在快出院子後門時,才發出銅錢射殺張氏和店小二。
劉跑跑和熊歆雯因處身在的周邊被葉幽沁施了法,根本出不去,眼見著曹存逃走,兀自無可奈何,等曹存隱身進街巷的一處角落後,就再也見不著曹存的影子了,不禁齊齊地無奈嘆了口氣。
等了好一陣,葉二小姐才逼出體內的藥性,瞧著地上躺著張氏和店小二的屍體,氣得牙咬得痒痒的,暗自嘆了口氣,縱身到了房頂,小口中念了句口訣,小手幾揚,碧光從掌心迸射出,飛散在熊歆雯和劉跑跑二人身邊。
過了一會兒,葉二小姐說道:「你們可以出來了。」說罷,縱身下了房頂。劉跑跑和熊歆雯走了幾步,果然沒受到氣浪的碰撞,劉跑跑望了望下面,見房檐離地有兩丈高,劉跑跑可不會武功,哪敢輕易從房頂跳下去。
熊歆雯見了暗暗一笑,也不說話,拉起劉跑跑的手臂,縱身跳了下去。劉跑跑見熊歆雯來拉自己的手臂,還以為熊歆雯是想將自己從房頂推下去,想要殘害自己,劉跑跑正想破口大罵時,身子已然和熊歆雯一起落到了地上。
葉二小姐大罵道:「那姦夫太狡猾了,先是一直向我承認自己的罪過,哪知竟是在欺瞞我,后又向我灑藥粉,想要暗算我,幸好我本事極大,要不然可就遭殃了。」熊歆雯道:「你能認識到這點,還算你沒完全糊塗。」
葉幽沁哼了聲,想來葉幽沁也知道自己一時疏忽,才被曹存逃走,心中有愧,這才沒理會熊歆雯的譏諷。劉跑跑道:「很明顯,那曹存是殺人滅口,這張氏和店小二必是知道了些什麼,才會被曹存殺了的。」
葉二小姐道:「哼,那姦夫定是也想打捲軸上寶藏的主意。」熊歆雯道:「很有可能,要不然不會無端就殺了張氏和店小二的。」劉跑跑點頭道:「這話有理。」
當下劉跑跑去叫來一丫環,又叫那丫環去將院子的其餘人叫來,熊歆雯叫他們看住屍首,說等天亮后,自會有公差前來。三個丫環和一個夥計見了夫人和店小二的屍首,盡都嚇得臉無血色,半晌才應了熊歆雯的話。
當下熊歆雯三人回到縣衙,先去叫醒金何在,將今晚發生的事情說了,金何在聽后,便又去叫來楊自雄,也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和楊自雄說了,楊自雄聽說殺害河邊的死者的兇手已死了,暗暗歡喜了一番,畢竟自己能少費點心思,如何能不高興?等熊歆雯把事情經過說完后,雞鳴報曉,天已經大亮,楊自雄不敢怠慢,叫上幾名公差,往清水齋去了。
熊歆雯和劉跑跑二人一晚沒睡,當即回房去睡了,楊自雄早已為葉幽沁安排好了一間房,葉幽沁在一公差的帶領下,到房間睡去了,三人小睡了約莫一個半時辰,這才起來吃了早飯。
楊自雄昨天已差遣一名捕快去打聽出馬遛的住處,知道今天熊歆雯等人要去馬遛家盤問,所以早留下昨日差遣過的捕快,以供熊歆雯用派。熊歆雯叫上劉跑跑和葉幽沁二人,又叫那捕快帶路,前往馬遛家的住處。
等來到了馬遛家的住所,見從屋裡出來個一身褐衣的婦人,正是馬遛的妻子,那捕快上的前來,和那馬氏說了馬遛死了的事,馬氏聽后,又傷又悲,頓時放聲大哭,馬遛哭了會兒,才請熊歆雯等人入得屋裡,等馬氏上了茶后,熊歆雯便將馬遛死的經過向馬氏說了。
馬氏聽馬遛是為錢財而死,只得嘆了口氣,熊歆雯問道:「這幾日間,你可知馬遛和誰走得最近?」馬氏道:「拙夫少有在家,且平常幹些不正經的勾當,很少有什麼朋友,便算有朋友,也是些地痞無賴,故此不知。」
劉跑跑道:「那馬遛經常去什麼地方?」馬氏想了想,半晌才說道:「拙夫素來不檢點,常常幹些偷盜的事,將盜來的東西換了錢財后,便去離此不遠的西街杜老大開的賭坊賭錢。」
熊歆雯道:「如此說來,馬遛是常去那賭坊了。」馬氏道:「正是。」葉二小姐聽了這話,可來勁了,說道:「我現在就去那賭坊。」言罷,不等熊歆雯說話,早已一溜煙出去了,劉跑跑不想葉幽沁是這麼個急性子,暗暗好笑。
其實這也怪不得葉二小姐,葉幽沁一時不慎,不僅害得張氏和店小二丟了性命,還讓有嫌疑的曹存給逃了,一時想戴罪立功,如何能不急?一聽馬遛常去西街處的賭坊,早就樂翻了天。
熊歆雯怕葉幽沁鬧出什麼亂子,趕忙辭了馬氏,叫那個捕快帶路,和劉跑跑一道往西街那杜老大開的賭坊去了,那公差認得路徑,進入一條小巷,來到一座偏僻宅院,還沒進院,便聽見院里傳來吆喝喧囂的聲音,熱鬧非常。
熊歆雯等人入得院子,只見葉幽沁也不知是怎麼打聽到此處的,早已經來了,但見葉二小姐坐在一張椅子上,地上跪了二十多名賭徒,個個戰戰兢兢,跪在那裡,顯得頗為恭敬,口中卻是說著話,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好像是在回答葉二小姐的問話。
熊歆雯和劉跑跑互相望了一眼,不消說,自是葉幽沁發揮了「惡女」的本色,先給了這群賭徒點顏色看看,眾賭徒畏懼葉二小姐的手段,這才乖乖地跪在那裡。
只聽葉二小姐問道:「本大人是豫桑城衙門的捕頭,本大人問你們,你們這裡誰是頭兒?」只見眾賭徒中一高個漢子應道:「大人在上,小的是這裡的頭兒。」
葉幽沁道:「本大人問你,你得給本大人說實話,若敢欺瞞本大人,本大人叫你生不如死,你知道嗎?」那高個漢子道:「小的定然說實話。」葉幽沁點點頭,問道:「本大人問你,那馬遛何在?」
那高個漢子說道:「馬遛前五六日輸得很慘,輸了十多兩的銀子,所以手上沒了錢財,這幾日馬遛便沒來了。」葉二小姐叱聲道:「胡說,那馬遛是個地痞無賴,無業游民,哪會有十兩多的銀子?」
那高個漢子連忙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那馬遛的十多兩銀子是向小的的主人杜老大借的。」葉二小姐點點道:「原來是這樣,那杜老大何在?」那高個漢子道:「小的也不知,昨日便沒見著杜老大的人影。」葉幽沁似乎不信,問道:「當真。」
那高個漢子道:「真的。」葉幽沁點了點頭,想了想,問道:「本大人再問你,那杜老大,平常和誰走得最近?」那高個漢子答道:「和那街中李布行的掌柜李富貴時常往來。」葉幽沁想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可知馬遛有什麼仇家沒有?」
那高個漢子道:「倒是沒聽說馬遛有什麼仇家,好像那馬遛和郭觀主有點小小過節。」葉幽沁問道:「哪個郭觀主?馬遛和那個郭觀主之間,又發生了什麼過節。」
那高個漢子道:「那郭觀主是本縣長生觀的主人。一天馬遛在這賭坊賭錢,卻輸給了郭觀主五百多文錢,一時心中不痛快,便和郭觀主發生了爭執,二人說得不和,便出手打了起來。郭觀主有一身的拳腳功夫,那馬遛怎打得過郭觀主?一頓拳腳過後,馬遛被打得頭破血流,二人因此便結下了過節。」
葉幽沁問道:「除了這個郭觀主,那馬遛可曾還有什麼仇人?」高個漢子道:「想必是沒有了,就算是有,小的也是不知道的。」葉幽沁點了點頭,說道:「也罷,本大人且相信你,你說的若是假話,被本大人發現了,本大人定叫後面的幾位公差前來拿你。」高個漢子回頭一看,見來了四個公差,大吃一驚,連聲說道:「小的說的句句是實話,不敢欺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