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大清王朝

當夜，203把追查御劍門殘部的任務都交給了副手，留在酒店，一直沒走，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想獻身給我的意思，但我沒有採取任何主動性的行動，怕萬一真的回不來，耽誤了她怎麼辦，她還年輕，前途一片光明。

後半夜兩點鐘，我去了張璇房間，讓她在床上為我壯行來著，不過只做了一次，倒是談話談了很久，凌晨五點多鐘，我才把她給哄睡著。

我一直沒睡，早上七點，沖了個澡。穿好衣服敲開隔壁房間的門，林瑤開門，打著哈欠，揉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明顯也是一夜沒睡。

「休息一會兒吧。」我扶著她肩膀說。

「不著急，等任務完成，回來了再休息，我要睡個三天三夜！」林瑤苦笑，讓我進了房間。

「咋樣，記住多少資料了？」我看著還開著的電腦問。

「反正1912年能找到史料，我基本都記下來了，」林瑤頗有些得意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你打不過那個姓黃的，他可是直接傳成了攝政王，咱倆過去就是普通小老百姓，清朝的大內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那你不用擔心，咱倆合璧，還有辦不成的事兒么？」我笑道。

「合璧？」林瑤眨了眨眼。

「怎麼，你想現在『合璧』啊？」我壞笑，刻意緩解她緊張的情緒。

林瑤撇撇嘴：「你腦袋裡一天天的是不是老想著那事兒！我先去洗個澡吧，身上都有味兒了！」

「哎哎，我跟你開玩笑呢，還真合璧啊！」我只想逗逗她，沒想到她還當真了，不過。對於已經是我媳婦的人，這種事情我向來不會拒絕的。

「唉，這才當女人幾天，還沒當夠呢，可能是最後一次做你的女人，我不得珍惜點啊！」林瑤莞爾一笑，一邊脫上衣一邊進了洗手間。

8點鐘，203敲開了林瑤房門，看見我倆身上沒啥衣服。203臉上稍有慍色，將一套防護衣塞進我懷裡，冷冷地說：「快點吧，車在樓下等著呢。」

我把衣服給了林瑤，是一套內衣，背心加短褲，異常厚重，但是摸起來並不太硬，可能是凱夫拉材料。

除此。還有兩把手槍、幾個彈夾，我把東西都給了林瑤，我有張璇媽媽送給我的金翎刀就夠了。

穿戴整齊下樓，上了龍組的車，開往西郊，來到一個跟昨晚那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研究所，只不過牌子上多寫著「二部」兩個字，進入研究所，下了地下，設備也跟昨晚那個差不多，看來那個實驗室是一比一比例建造的，實驗室中間還是那個球，四周的工作人員也都是昨晚那些編號人員，只不過玻璃窗後面的，除了唐振宇、龍一涵，還有兩位領導，看著眼熟，肯定是大官，卻又一時間對不上號。

我和林瑤上樓進了指揮室，兩位領導分別叮囑了我們一番，第二個領導很擅長講話，滔滔不絕地講了十來分鐘，最後連唐振宇都看不下去了，看了看手錶，輕聲提醒：「首長，時間到了。」

領導這才收了話尾，又啰嗦了幾句，放我和林瑤下樓，有工作人員幫忙，讓我們並肩躺在球裡面有點狹小的床上，我們是人不是猴，自然不用捆綁，但為了安全，還是在我倆的腰上，各自固定了一根皮帶。

半球漸漸合攏，封閉。裡面的燈打開了，白花花，暖融融的，可能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讓猴子安靜下來。

「怕不？」我問林瑤。

「怕啥，我相信唐教授。」林瑤淡淡地說，我轉頭看她，卻見她緊緊閉著眼睛，嘴唇在微微顫抖。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沒事，失敗了就失敗了，我給你殉葬！」

「你又死不了！」林瑤睜眼，白了我一眼。

「別人殺不死我，我可以殺掉我自己的。」我說。

「拉倒吧，你能捨得那麼多妞啊？」林瑤又白我一眼，「我姐你還沒有泡到呢！」

「哪個？噢，林碧啊，人家是大明星，我泡什麼泡！」我笑道。

「大明星不也內定是你媳婦嘛，等咱們平安回來的。我帶你去見她，雖然我倆見過面沒多久，但畢竟姐妹連心，關係挺好，還時常打電話聯繫呢，我可以幫你們牽線搭橋啊！」

「呵呵，不用，我早跟她搭上了。」我得意一笑。

林瑤皺眉：「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便把在省城我藏在林碧房間的浴缸里偷看她的糗事講出來了，逗得林瑤咯咯直笑。

剛講到一半，我突然覺得身子一輕，跟電梯下行似得，小床往下沉，仔細看，不是小床沉，而是整個球體都沉了下去。

「好像開始了。」我說。

「嗯。」林瑤又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球體緩緩下沉了大概能有五、六米的位置，咕咚一聲停止，繼而慢慢旋轉起來，不單是在自轉，我還感受到一股離心力越來越強，感覺球體在沿著一條彎曲的管道或者是軌道，正加速行駛，軌跡就像是地球圍繞太陽似得，一邊自轉一邊公轉，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噪音也越來越大，我扭頭看了眼林瑤，她臉色非常不好，估計是「暈車」了。

轉了大概三十秒，球體內部的燈光開始變得忽明忽暗，併發出滋滋的電流聲，感覺要爆炸的樣子啊！

正擔心著，嘭的一聲，還真爆炸了，眼前一片白光閃耀。但並沒有衝擊波。

爆炸聲之後，周遭的一切恢復安靜，球體也停止了滾動，我趕緊看向林瑤，她還緊閉雙眼，睫毛在抖動，胸口劇烈起伏，說明沒事兒，但是，這就完事了嗎？該不會是穿越失敗了吧？

嗡嗡嗡，球體漸漸打開，分成兩個半球，一道強光射入，刺得我睜不開眼睛，用手擋著，緩了半天才適應過來，放開手，沒等看向球體四周。光是用鼻子聞，我就興奮了一小下，應該是成功了，因為我聞到了一股只有在島國才聞過的清新空氣的味道，帝都絕對不會有這麼醇厚的空氣，更別說是在實驗室里了，這是大清王朝的空氣！

兩個半球完全打開，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四周，白皚皚的，都是雪裡面能看見麥茬，遠處有小村莊，正冒著炊煙裊裊，烈日當空，此時為正午，之前唐教授跟我說過，這種穿越是就地穿越，一旦成功的話。我們會出現在一百多年前實驗室所在位置的地面上，也就是京城西郊，五環之外，我本以為會是個衚衕，沒想到是農田，看來當年京城的城市規模不算大。

「哎哎，到站了。」我轉向林瑤。

「真的成功了？」林瑤還是不敢相信地閉著雙眼問，「你看見啥了？」

「一大片麥田，應該是成功了。」我說。

林瑤這才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哇靠，唐教授真牛比！」

「呵呵，走吧，趕緊把這個球給處理掉！」我解開腰間皮帶，從床上下來，跳出球體，四處打量，左手邊大概十米遠之外有個溝，應該是一條河溝，不過溝底是乾涸的，待林瑤出來，我運足力氣，將球體推倒溝邊，一腳踹了下去，然後又動用真氣，將溝邊的土往下踹，雖然凍結，但土地擋不住我的腳力。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把溝里的球給埋起來了，現在是農民的冬歇期，應該又遠離村莊，人跡罕至，估計得等來年開春，這個球體才會被來種地的農民發現，我們完成任務，肯定用不了那麼長時間。也不允許用那麼長時間，按照張璇的話說，等到那個時候，喪屍病毒都該爆發了！

處理完球體后，我和林瑤檢查了一下裝備，不敢橫穿麥田直接去遠處的那個村裡，因為我們穿的都是現代人的衣服，只能走沿著這條小河的河溝走，這條河溝看起來是流入城裡的。估計最終會匯進京城的護城河，或者其他大河。

走了大概半小時，我爬上溝邊查看，這邊地勢比較高，隱約能看見遠處有一座城池，沒有高樓大廈，但可以看見延綿的城牆，還有城門樓子，那應該就是皇城了，我和林瑤加快腳步，繼續前進，果然，這條小河是匯入護城河的，距離護城河還有大概五百米的時候，我停了下來，讓林瑤在溝里蹲著，我出了溝邊，借著一片樹林的掩護。潛入城外一個村莊，看見清朝人了，都長得又瘦又矮，面色蠟黃，估計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

我潛入一戶看起來還算殷實的家裡，避開戶主眼線，盜得那女衣服各一套，等出來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我的髮型，跟他們差距好大啊，說來巧，我出來的地方是這戶人家後院的馬廄，喂馬的僕人剛剛離開，我靈機一動，偷偷溜到一匹棗紅馬屁股後面，掏出金翎刀，小心翼翼地從馬尾上割下來不少長毛，馬雖然是棗紅色，但尾巴是偏黑色的。

帶著馬尾和衣服，我回到溝里，和林瑤雙雙換上，把我們的衣服給埋進溝底，她的頭髮好弄，這幾個月已經留了不短了，直接扎兩羊角辮就行，我的搞起來比較麻煩。林瑤先是用小飛刀幫我剃了個光頭，又用馬尾盤了一條長辮，沒有膠水，幸虧我偷了一頂帽子，先掛在帽子裡面湊事兒吧，等進城了再想辦法搞一條像樣的辮子來。

變身成了清朝人後，我和林瑤出了溝，來到路上，匯入進城百姓當中。被幾個人發現了，他們可能以為我倆進溝里搞對象起來，小聲嗤笑了半天，可能在那個年代，婚前鑽樹林、下大溝什麼的都是比較不道德的事情。

我倆當然不在乎這些，非但有夫妻之名，還有夫妻之實，守城的是穿著清軍制服的士兵，也都乾瘦，沒有一個超過一米七的，其中有兩個特別面黃肌肉者，我估計是正在抽、或者抽過大煙的人，不知道黃啟東的治國方略里，有沒有戒煙一項。

混入京城后，林瑤很興奮，摟著我左看看、右看看，我從幾個穿著不錯的人身上偷了些銅錢，還有兩張大額銀票。沒敢花，用銅錢買了些小吃，驢肉火燒啊、豆汁之類的，邊走邊吃，不知不覺溜達到了長安街上，看見不遠處的故宮，也就是紫禁城了，把守森嚴，肯定不讓老百姓進。

「黃啟東是住在故宮裡面，還是他自己的王府？」我小聲問林瑤。

「應該是王府，不過史料記載，他白天多半會在軍機處上班，軍機處倒是在故宮裡面。」

「噢，」我點了點頭，「本以為故宮裡面只有皇帝、太監和妃子、宮女啥的呢！」

正討論這個話題，我忽聽身後有馬蹄聲由遠而近，回頭看，只有一人一馬，馬是黑馬，人穿著鮮亮的黃馬褂，左手舉著一個捲軸樣的東西，不停地喊：「閃開，閃開！」

我趕緊拉著林瑤讓開路，黃馬褂跑過我們，奔向故宮大門口，衛隊直接放行。

咦？是不是穿著黃馬褂，就能隨意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