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午夜協議。
結束一場耗時近三小時的極限運動,簡單虛脫的猶如從沼澤里爬出來。
渾身濕透,雙腿不止酸還無力,就這樣渙散,她還是撐著最後一點力氣,透過髮絲看過去。
「……」
「還想談判?嗯?」
不等她看清床單,他便扣她下巴。
用力下,有點疼。
幾綹沾了汗水的黑髮被撥開,簡單瞧到他正在單手扣著最後一粒紐扣,語氣和眼神里透著明顯的諷刺。
像碰了什麼不潔的東西,飛快的甩開她,眨眼便恢復了衣冠楚楚。
那張本就沒有多少情緒波動的俊臉,因月光更布滿寒霜,要不是她紅潮未退,腿根還有屬於他留下的東西。簡單都不敢相信,剛才在她身上興風作浪的男人,會是他。
咬了咬唇,她說,「溫總,您什麼意思?」
溫雋澤習慣性的眯起眼,「你會不懂?」
他長腿修長,腿毛誘人,完全沒有什麼羞恥的斜靠著,簡單吸了口氣,朝身後的床單,一寸寸的望過去,那潔白的被單,雖因為他們的大戰而褶皺不平,卻找不到她所期望的半點紅。
嗡,她身體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下子癱瘓在床。
溫雋澤寒著冷峻的臉,扣完最後襯衣最後一粒紐扣,啪!將一份文件甩在簡單跟前,惜字如金的說,「簽了!」
「……」
沒有紅,她怎麼就沒有落紅?簡單無法冷靜了,想拉住溫雋澤告訴他,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轉念又想,他是她的誰?有解釋的必要嗎?
自嘲的搖搖頭,下秒蒼白的小臉,又因為文件內容而微微揚起一抹凄笑:
1.聽話,不許反抗!
2.兩人的關係,不允許第三個人知道。
3.每個晚上,都要洗乾淨,等他?
「……」這,算什麼?
「把眼淚逼回去!」溫雋澤拾起外套,丟下一張銀行卡,「不要以為發生了剛才的事,就有得意忘形的資本,你該知道我不喜歡沒分寸的女人,和入獄相比,你賺大發了!」
說完,他意外深長的又看了眼床單。
等簡單反應過來,人已經離開。
真是薄情,明明用這份『午夜協議』來告訴她,以後不用再入獄,卻偏偏用這種口氣,最後還說一句:記得吃藥!
這種事,根本不用他提醒。
她怎麼會愚蠢到,以為偷偷懷上孩子,就能麻雀變鳳凰?
翌日清晨,簡單離開酒店,直奔藥房,掐死有可能的精蟲后,又買了媽媽最喜歡的夕顏花,趕到醫院的時候,剛好電梯超載,忍著腿間的不適,她一層層的往上爬。
真是禽獸,究竟有多缺女人,才如此發狠?
借著玻璃窗,簡單遮了下領口,確定吻痕不會被病房裡,還在『睡』的媽媽『看到』,這才推門,進去。
「……」看著又蒼白了幾分的媽媽,簡單深吸了口氣,一步步走過去,將花換上,聲音有些哽咽,「媽,有生之年,能再見到您,能天天陪伴著您,真好!」
除了極個別的人,沒人知道,她究竟經歷了怎樣的變故。
監獄的那兩個多月,是她心底不願意再多回憶的傷疤,即使她才脫離監獄半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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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交費區。
在聽到媽媽治療費不用再續交時,簡單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一年以來,媽媽每月都需要近八萬的費用,怎麼就一下子不用了?
對疑問,護士在查過後,告訴她,「您找主治醫生問下吧,單據是他經手的!」
「…謝謝。」
由大廳到醫生辦公室,簡單想了很多。
敲辦公室門,走進去。
狹長辦公桌內,坐在清早陽光里的醫生,他身穿白色大褂,煙灰色襯衫,好看的左手握電話,右手飛快取下胸前口袋的筆,記載著:「恩恩,好的,慈善會,周六晚上,女伴啊……」
正說著,許是發覺簡單的到來,他抬頭溫和的笑笑,眸光深處有濃濃的亮光在閃爍。
良久,終於等到通話結束。
簡單搶先,「主任,您……」
「是周大哥!」像以往的每次見面一樣,周哲固執的提醒。
簡單跑得紅撲撲的小臉,因此有些尷尬的笑笑,「呃…周,周大哥…」剛開口,想要提媽媽的治療費,這時原本低頭看病例的周哲,忽然抬頭。
剎那,簡單原本紅潤的臉色一下子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