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惡有惡報!
「怎麼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
拋開家裡根本不缺錢,爸爸一不賭博,二不炒股,三不從商,那裡會貪污?就算需要錢,那外婆所留下的遺產,也夠他們幾輩子吃喝不愁!
所以,這是誣陷,有人想害她!!
站在門口,寧伊人腦中第一閃出來的人影,竟然又是那個早已經在三年前,死在大火中的女人!!
猛地,她深吸了幾口氣,怎麼又是她?
真是陰魂不散,這三年以來,每當盛夏,總會莫名奇妙的想到她,人死了都不知道安生!!
跺了跺腳,寧伊人轉身坐進車裡。
此時此刻,唯一能全心全意幫她的人,也就是只有陸曉寒了。
車子一路急馳,很快停在皇家一號門口。
因為熟客,所以即使不在營業時間,即使整個大廳飄蕩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但她還是可以暢通無阻的上樓。
頂上三層,基本全部都是陸曉寒的區域。
平時人就很少,這會好像更靜。
遠遠都能聽到什麼聲音,隨著走近,最後寧伊人確定,那聲音的來源是會議里,是陸曉寒正在用咆哮的聲音說,「財務主管呢,都他-媽的吃s了,平時牛皮吹得跟什麼似的,關鍵時候這理由那理由的推辭,方案呢!倒是給我說話啊!!」
「我…我們……」
「我?還我們?你以為明天早上,在港城還有皇家一號的存在?現在立刻馬上,把各處所有的賬本全部燒了,硬碟全毀,還有--」
圍桌而坐的長椅中,陸曉寒黑色西裝內搭白色襯衣,紐扣半開,領帶被扯下來,仍在一旁的辦公桌上,再開口聲音壓低了許多:
「就用假賬,能換多少,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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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寧伊人皺眉,難道爸爸真的是貪污受賄?還和陸曉寒有關?
在確定會議室沒人後,她敲門走進去,「曉寒哥哥,怎麼了,打電話也不接,發生了什麼事?」
狹長辦公桌前,陸曉寒兩胳膊掛著桌面,腦袋頹廢的耷拉著,在聽到寧伊人的話后,原本緊擰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伊人!」
其實,他很想說,有話可以直接,做什麼偽裝成一副很關心他的樣子?天知道,為了這份別有用心的關心,他都付出了什麼?
忽然,很累。
身體也因此,一下子跌坐在旋轉椅里。
「你怎麼來了?」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寧伊人坐,陸曉寒捏了捏眉心,「有事?」
「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呵,可以!」
有苦澀,有崩潰,最後有還一絲可笑,在陸曉寒眼裡閃過。
猶記得,三年前,有個女人曾這樣理直氣壯的站在他面前,嘲諷的說:陸曉寒,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了她而入監獄,我等著那一天,到那個時候,我倒很想知道,沒有你保護的她,會怎樣,或許我心情好的時候,會讓她圓,要是心情不好,那肯定就是扁!!
而如今,看來真要被她說中了!
只是就算被說中,那又怎樣,他慶幸自己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把她送上西天:呵呵,簡單,看到了沒有,就算我有可能入獄,而你也奈何不了她!
「伊人!」這大概是陸曉寒今生最為沉重的一聲呼喊,此時那端坐在跟前,半沐浴在陽光里的女人,嬌好的身子一半明媚,一半神秘。
眼神更是帶滿了故事,不得不說,婚後三年,她越來越成熟優雅,變得讓他更為迷戀。
「去找他吧!」沉默了一會,他第一次感覺到無力,「你也知道,這三年溫澤和陸氏幾乎水火不容,你要為天賜和你自己的未來著想!」
曾經他以為,這一生會護她到老,現在才發現,可能沒機會了。
如果這三年溫雋澤沒有和他對著干,或許陸氏也不知道走到現在的地步,而他和她這種不正常的關係,是不是了也能走到老?
叮鈴鈴,一道突然響起的電話,打破了所有。
如果說,接電話之前的陸曉寒還是面帶憔悴和煩躁,那麼接完之後就是一片死寂,那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看得寧伊人好陌生。
莫名的,她就有名不好的預感。
卻是念頭剛出,還沒等出了什麼事,這時門外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后,跟著有十幾名頭戴大蓋帽的警察衝進來,那架勢,那裝備竟然看著像武警。
「曉寒哥哥,你…他們…」
她張了張嘴,那唇依舊的鮮艷,就算到了現在,生死一念間,陸曉寒還是為之瘋狂,右腿剛抬起來,就聽其中一位武警說:「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
帶著死亡氣息的紅點,就在陸曉寒胸口來回的閃動,但他唯一想的便是親吻這個此生唯一、付出所有去愛的女人的唇。
可是還沒等附身吻上去,寧伊人忽然『啊』的一聲尖叫,本來是想抓起包包離開,但就在轉身的一瞬,陸曉寒情急之下,也跟著不顧一切的伸手,想要在最後的時刻再抱一抱她。
畢竟,一旦帶走,或許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幾百億的科技金,最輕都是無期。
但武警們不知道他的想法,只以為他抱寧伊人是想挾持人質,砰的一聲,硝煙過,子彈擦著寧伊人臉頰,嗖的一聲射入陸曉寒胸膛。
倒下去的時候,他瞪大了雙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中彈了。
很快,隨著救護車和警車的來回穿梭,寧伊人完全就像傻了一樣,一切的一切來得太突然,從爸爸被帶走,到陸曉寒出事,前後加起來半小時不到!
怎麼辦?
看著漸漸駛遠的救護車,她像是才驚醒一樣,瞬間發動車子,幾乎是一路顫抖著兩手,來到溫澤集團樓下,「阿澤,阿澤!!」
她倉惶,也亂了方寸,更在打開車門想撥打電話給溫雋澤的時候,被突然響起來的鈴聲,嚇得整個人沒差點趴在車前。
「喂,你是誰?」
她情緒高度緊張,只因為警察在離開前曾說過,會隨時聯繫,喘著氣,在好一會沒聽到對方聲音后,寧伊人有些奔潰了,「你誰,說話!!」
「小,小姐,不好了,別墅被封了,我們都被趕出來了!!」
「什麼!!」站在陽光下,寧伊人感覺自己後背,一下子冒出了冷汗,正一點點的向著四肢蔓延,看著如日中天的溫澤大樓,她說得一字一句,「知道了,蔡管家,這些年我從來沒求過你什麼。今天我求你務必幫我再做一件事!!」
「您說!」
「你現在去……」溫澤和陸氏水火不容,所以溫雋澤,難道看在孩子的份上,你這個商會會長兼董事長,會沒有一點辦法嗎?
吸了口氣,她砰的一聲關上車門。
一步兩步,每邁一步,眼前都會閃過回國所有發生的畫面,有他,有他們,還有那個賤人和陸曉寒,想到這個名字,寧伊人心口又疼了疼,不知道他有沒有事。
推門走進去,「我找董事長!」
前台說,「對不起。有預約嗎?」
那一刻,寧伊人真是哭笑不得,「我是溫太太,溫雋澤名正言順的妻子,我要見他,難道還需要預約?高城呢,叫他下來!!」
口氣還是那麼強悍,前台不敢得罪,很快聯繫了高城。
但誰都沒想到,高城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董事長吩咐,誰都可以見,唯獨溫太太,不見!抱歉,我也只是傳話的,寧小姐請海涵!」
「你說什麼?」寧伊人怒了,又是三年過去,孩子都兩歲半,在這些人的眼裡,她還僅僅是寧家小姐,僅此而已,胸口那堆積的怒火,一下子爆發。
但是高城根本就沒給她機會,說完之後,就疾步走進電梯。
那匆匆的身影,恨得寧伊人想殺人,跺腳,低吼,「高城,你給我站住,你聽到了沒有!!」
越喊,人家越不站。
不但如此。還有保安過來,強行將她推出去。
那一步一推的恥辱,是她這輩子都不曾遇到過的,呼了口氣,她就像見不到人誓不罷休一樣,就守在門口等,就不信他還不下班?
這個午後到傍晚,估計是寧伊人最為狼狽的一天,終於到了晚上,就在她接到醫院來的電話,心裡因為陸曉寒被搶救過來,但還處於危險期的消息而分神時,那邊溫雋澤居然出來了。
等到她看見,人家早已經坐上車!!
「溫雋澤!!」她大吼了一聲,氣得把手機直接對著車屁-股投過去,那砸中的聲音,像是敲在她心上,生生的疼,好在下一分鐘,車子當真停下來了。
那一刻,她欣喜萬分,「阿澤!!」
顧不了開車,她理著頭髮迎著刺眼的路燈就跑過去,可萬萬沒想到,眼看還有十多米就追上時,車子居然突然發動了,那樣子好像要加速。
「溫雋澤!!」逆著兩側的路燈,她使勁招了招手,明白天黑就算再招手也沒用,於是呼了口氣,想都不想的就追。
卻不知道,那一聲聲的吶喊。並沒讓溫雋澤有所動容。
仰靠在後排,他依閉目養神著,「減慢車速,但不能讓她追上!!」
一句話,高城就懂了。
於是,半隱在夜幕中的寬廣馬路上,每當寧伊人就要追上的時候,車速又會猛然提起來,一提一追中,她慢慢的吃盡尾氣不說,又極其狼狽的噗通一聲,就跌倒了。
還是四腳撲地的架勢,啃了一嘴的灰,膝蓋和手掌還全部擦破了皮,在路燈的照射下,隱隱有血絲流出來。再加上時不時經過的路人,對她指指點點。
寧伊人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完全沒發現,前方不遠有記者在拍照。
咔咔,又是幾聲閃光燈,最後鏡頭直接打在寧伊人臉上,記者追問,「寧小姐,請問你對寧行長受賄,有什麼要說的?聽說寧家被封了,是真的嗎?」
「寧小姐,你在追的車子是溫董的嗎?想替父親求情?聽說溫澤集團之所以和陸氏公開對戰,是因為你婚內出軌,你現在想懺悔?」
「有傳,三年前寧夫人的死,另有隱情,當年的兇手簡秘書也是你雇凶報仇,是真的嗎?」
「啊!」一個又一個問題,像尖銳的錐子,刺得寧伊人奔潰,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個白色的影子,彷彿從一輛輛急馳的車輛中走過來。
她頭髮,很長,直垂到地面。
看身體是一步步的走近,但視線往下一看,『啊』寧伊人又是一聲尖叫,捂著耳朵,也顧不得疼,噌的一聲站起來,就往記者身上躲。
邊躲。嘴上還說,「別過來,你不要過來!!」
記者們彷彿沒看到『白影』,只是對著寧伊人一陣亂拍,直到肩頭一緊,她瞬間驚恐了起來,「不是我,不是我,簡單,真不是我害你的!!」
「是你,就是你,寧伊人,我死的好怨啊!」白影黑髮遮臉,雖然看不清樣子,但胳膊一提,那手簡直就是骷髏。對準寧伊人的脖子就掐入去:
「拿命來,拿命來!!」
「救命啊,有鬼,鬼啊!!」
「三年了,我死的好冤啊,我等了三年,你依舊不肯說出實情,寧伊人,今天就是魂飛湮滅,我也要拉你進地府,找閻王算一算!!」夏曉一身白衣,撥了撥頭上的假髮,在看見寧伊人臉色被嚇白,快要潰散的時候,一下子露出戴有人皮面具的臉,「還不說!!」
「啊!」寧伊人又是一聲尖叫,在看到『簡單』的臉,但眼睛、鼻子和嘴都流著血時,嚇得她白眼一翻,噗通一聲,再次暈了。
彼時,夏曉真心的想吃人,三年以來,雖然找不到將寧伊人抓起來的證據,但每每這個季節,她都會出來嚇一嚇她,倒是沒想到,都到這個份上了,她還嘴硬。
該死的!
抬頭看了看夜空,那星一顆顆的在閃爍。
簡單,你等著,就算找不到證據,我也一定不會讓她過!!撕下面具,夏曉咬了咬牙,對一旁幾名偽裝的記者,快速低語了幾句。
寧伊人,你的末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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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很晴朗。
晨起的鳥,清涼的風,還有鍛煉身體的花甲老人。
一切的一切,對溫天豪來說,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兒子事業正紅火,而兒媳也賢惠,孫子又聽話,即使他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但已經滿足了。
動了動輪椅,他剛朝綠蔭蔭的垂柳吐納了幾口氣,這時身後跟隨的管家,便及時將早報和一杯暖胃的紅茶遞上來,「老爺……」
「吞吞吐吐的,有事說事!」
「……」管家沉默了會,「少奶奶過來,精神不太好!」
溫天豪嗯了一聲,這才睜開眼睛,收起太極動作,邊翻報紙邊說,「怎麼」話還沒說完,一眼就瞧見了經濟頭條寧姓行長貪污受賄,歡迎知情人士舉報。
一下子,他就明白了。
「快,回老宅!!」
「……」管家有心想提醒,社會版還有寧伊人的消息,最後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說,倒是溫天豪想了想,又吩咐,「叫少爺回來!!」
「老爺,少爺忙!」
「叫他回來!!」一聲吼,溫天豪快要氣死,卻也在上車的時候,有風捲起報紙,嘩啦嘩啦的,正好翻到社會頭條,特大黑體字,竟是:我姓寧,是豪門少奶奶,也是心如蛇蠍的女人,想知道我清純的外表下,究竟死了多少人命嗎?
看到這裡,溫天豪雙眼一瞪,臉色瞬間大變,嚇得管家再也不敢怠慢,催促著司機用最快的速度回宅,期間更是馬不停蹄的聯繫溫雋澤。
起初,溫雋澤真不想回去。
多少年以來,他唯一的家只是公寓,從來都不是老宅,儘管老宅有他名義上的所有親人,但他的心,早在三年就死了,又怎麼可能還知道冷暖?
於是,和往常一樣,即使在聽到老宅管家說,老爺子情況不太好,他還是開完會,又處理完棘手的文件,這才不情不願的回來。
可剛門,就聽『砰』的一聲,抬頭的一瞬有黑影砸過來。
許是這些年以來,每每回來都受到這樣的招待,所以他才會一次比一次敏捷吧,偉岸的身軀,只是微微一歪,就很是輕鬆的躲過去。
「嘖嘖,都這樣了,還火氣這麼大?」
「混賬東西,昨天伊人找你,為什麼不見?」
「有嗎?」溫雋澤挑了挑眉,看溫天豪右手邊本本分分坐在那裡的寧伊人,「你什麼時候找我了?為什麼不打電話,還是你不知道我號碼?」
「我……」寧伊人有苦說不出。早在三年前,她的號碼在他手機里就是黑名單,除了用陌生號叫偶爾能撥通之外,主號哪裡能打進去?
不過,相比救爸爸來說,這些都是小事。
當著老爺子的面,她噗通一聲跪在了溫雋澤面前,「阿澤,我求求你,看在天賜的份上,能不能救救爸爸,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聞言,溫雋澤不說話,只撥弄著跟前的茶。
片刻沉默里,寧伊人只當他沒聽清,又提高了聲音,說了一遍,在還是沒得到回應后,滿眼淚花的看向溫天豪,「爸」
只一個字,卻掛滿了淚,那樣當真是說多麼可憐就有多麼可憐。
只是溫雋澤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笑世事變化,笑這個紅塵中,再也找不到葬在心底的那個人。
起身,隨便他們怎麼算計,愛誰救誰救:寧伊人,你真正的苦日子,這僅僅只是個開始,我要讓你為她曾經所受過的苦,千萬倍的償還!!
卻是剛邁了兩步,就聽身後傳來溫天豪的暴怒聲,「逆子,你給我站住!!」
「站住了!」溫雋澤指了指自己的兩腳,用一副懶慵的姿勢看客廳正位的父親,「所以,你有什麼事,趕緊的,麻利說清楚,不要浪費我時間!!」
「你!!」聽著寧伊人隱隱的哭聲,溫天豪也知道發火只會讓事情更糟糕,幾乎是忍著忿忿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說,「伊人爸爸是冤枉的,你身為女婿和熟知法律的律師,再加上是商會會長,完全有能力拉他一把,你現在怎麼」指了指邊上仍跪著的寧伊人。「她都求你了!」
「她求,我就得接受?」
「你!!」
「阿澤……」
一句話引起溫天豪的憤怒和寧伊人的失聲大哭。
吵得溫雋澤頭痛,又心硬,只踱步向前,「老爺子,您只是身體不好,難道連腦子也有問題?拋開溫澤經不過折騰不說,單單就是三年前,你難道忘記了,我早已經不是律師?再者孩子怎麼來的,她自己不知道?設計我的時候,想過我願意嗎?
現在居然要我看在孩子的份救一個貪官?
用網民的留言來說,那叫活該,國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就算她偽裝的再深,都不會放過,不信就走著瞧!!」
「噗!」溫天豪胸腔翻滾,張嘴就是一口鮮紅,一時間不管是管家還是寧伊人,吩吩低叫,有叫醫生又有順氣擦嘴的,但溫天豪固執的擺了擺手,誰都不許近身,只用很是微弱的聲音,帶著低低的哀求說,「溫雋澤,你你要還有一點良知,就救救他,再給她一次機會!
算我求你,算我這個臨死的父親,求你還不行?」
「呵」溫雋澤不由得笑了。即使溫天豪胸前還有血跡,嘴角還有殘留沒擦乾淨,他還是笑著說,「又用這招?累不累?逼我娶她的時候,就是這招,現在逼我救一個貪官的時候,又是這招,你說你這麼些年了,就不能換換花樣?」
「……」溫天豪動了動嘴角,還沒等開口,這時溫雋澤接著又說:
「你說給她一個機會?這個她是誰,是指你選定的溫太太?」撇了寧伊人一眼,溫雋澤深吸了口氣,「那麼當年呢,你又給我媽媽機會嗎?僅僅是因為我和你血型不符,以為你和媽媽結合不會生出o血的孩子。所以親子鑒定都可以直省,就認定我媽媽偷-情?
不管她有病在身,暴雨夜無情的把我們趕出門?
呵,這些年要不是梅姨,你覺著就你現在,還能有兒子送終?溫天豪,你省省吧,你兒子我,沒替當年我冤死的媽媽報仇,你已經算是燒高香了,不要再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