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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封閉的室內,沙耶羅從自己的夢魘里睜開眼,赤I裸精壯的胸膛上汗水淋漓。他仰起頭,喘了口氣,摘下感測頭盔,解去了四肢上連接著的光纖電纜,腳落到冰冷的地面上,盯著對面的雙面鏡內自己的影像:「結束了嗎?」

「結束了。」

一個男人推開雙面鏡,從鏡子背後走出來。

人事部部長查爾斯看著他微笑起來,將一隻腕錶遞到他手裡:「歡迎回來,阿歷克斯。你通過了所有檢測。虛擬戰場與測謊結果都是A。難以置信,休眠六年後,你依然優秀得令人驚嘆。」

「謝謝。」

沙耶羅戴上手錶,穿上襯衫與'西裝外套,將桌上的小型蜂鳥手槍在五秒鐘之內組裝完成並填好了彈藥,插I進了腰間。

查韋斯欣賞地望著闊別已久的老友,男人的外貌一點沒變,卻與十年前他離開美國時陰鬱得猶如入墓屍體的狀態全然不同。

他看起來更為成熟,更有人情味,就像一個結了婚,有了孩子的父親。

直覺告訴他,這跟那個從和他一起被救回來的人有關。

那個看上去跟艾靈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不過,你還有什麼沒有交待的事嗎?關於那個從醫院裡逃走並且毀壞了監控錄像的傢伙?在我上報給威廉局長之前,我希望你能把他帶回來接受調查。阿歷克斯…在你昏迷時我就去看過他。他長得很像……」

「找他的事,我希望你們交給其他特工處理。」

沙耶羅側過臉,扣緊袖口的扣子,眯起眼:「相信你也聽到了通報,現在的局勢很緊張,那些蟄伏在荊棘天堂里的新納粹餘孽一直在謀划新的恐怖襲擊,六年間比『惡之花』的殺傷力更駭人的病毒武器一定已經被他們研製了出來,而且這一次,目標很可能就是戰後重建的新界地區。」

「而我是唯一滲透進荊棘天堂的人。」沙耶羅頓了一頓,「剛才我聽見了你的報告。最後一個潛伏在荊棘天堂的特工也暴露了。是不是?」

查韋斯啞口無言,聳了聳肩。他想說些什麼,欲言又止地閉了口。

在那項非同一般的舉措實施前,他無權泄密,哪怕沙耶羅理應知道這件事。畢竟這種如同把死去之人從墳墓里挖出來加以利用的行為,儘管是迫於情勢,對於他的親人而言,依然是無比殘忍的。

「這是明天晚上的目標。他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黑幫『刀輪黨』的一個頭目,明晚會在那兒跟荊棘天堂的人交易軍火。」查爾斯點了點腕錶上顯示出的三維地圖,「他們設置了干擾器,我們的人無法遠程監視。那個地方底下就是一個發電站,沒法進行突襲。你知道該怎麼做。」

「休眠六年不代表我變成了白痴,查爾斯。」

男人推開門,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而低沉,挺拔的背影被黑西裝收出清晰鋒利的線條,像一柄堅不可摧的刀刃。

與中情局所有人一樣,查爾斯也曾認為這個從那個專門培養殺人機器的魔鬼營里走出來的傢伙是個沒有感情的非人類,而事實並非如此。

注視著對方走遠,查爾斯眼前不禁浮現出幾天前,他在地下實驗室里看見的那顆浸泡在液體里的頭顱,無聲地嘆了口氣。

赫洛跟著蘭西猶如迷宮般錯綜複雜的二層。

沿路的門都緊閉著,門板便是一個屏幕,投映出姿態各異的全息人影,在門前搔首弄姿,彷彿伸手可觸。

這裡簡直是個性I愛天堂。

赫洛忍不住好奇的左顧右盼,又同時為此面紅耳赤,不知不覺中已經被蘭西引到了一扇與眾不同的門前,門上繪有伊甸園的景象,亞當與夏娃親密的交纏在一起,一條蛇掛在樹上,一對妖異的蛇眼正盯著他,瞳仁里透出一道光束。

鞏膜掃描器。

「讓我來吧。」蘭西將他輕輕推開,眼睛對準了蛇眼裡的光束,就聽見門發出了咔嗒一聲,自動打了開來。

門內藍紫色的煙霧繚繞,猶入幽境,燈紅酒綠,看上去是個小型的私人會所,赫洛避開向他靠過來的人,跟著蘭西走入深處。

一個蓄著一頭紅髮的男人站在吧台前,手裡端著一杯顏色妖艷的雞尾酒,正在跟幾個下半身只掛著一條流蘇製成的兜襠褲的奴隸**,一派風流模樣。

赫洛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安藤,突然有點懷念起那個討人厭的傢伙來。

蘭西跪了下去,在赫洛驚訝的注視下爬到了紅髮男人跟前,俯下身親吻了一下他的尖頭靴,搖著屁股:「主人,有位客人找您。」

「哦?」紅髮男人悠悠抬起塗成紅色的眼尾,上下打量了眼前的青年一番,露出些許驚艷的神色,「有何貴幹?尋找你的主人嗎?」

「……」

他看上去有那麼像Sub嗎?

感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好像能刮下他的衣服,審視他的裸I體,赫洛不適地揮手推開一位奴隸湊上來遞給他的莫吉托,下意識地緊了緊領口,輕咳了一聲:「我來找阿歷克斯,請帶我去他的房間。」

在他說出這個名字的那一刻,房間里那些像是sub的奴隸忽然一齊把目光聚攏過來,彷彿是聽見了一件非常值得艷羨的事,交頭接耳起來。

赫洛疑惑地皺了皺眉,西澤爾盯著他嘖嘖讚歎:「阿歷克斯的眼光果然不一般。」

他惱恨地動了動嘴唇,想解釋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出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沙耶羅的確是他的主人。

西澤爾領著他出了房間,走在前面,手裡拎著一根皮鞭左右亂晃,在牆上抽出啪啪的聲響,令赫洛有些忐忑。在他萌生出想逃跑的衝動前,他們已經在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門上鑲嵌著一個密碼鎖。

赫洛伸出手,在輸入沙耶羅告訴他的密碼時才遲鈍地意識到一件剛才被他忽略的事——沙耶**嘛把他的生日用在這麼一個地方呢?

真是…奇怪。

他猶豫地打開門,西澤爾將他一把推了進去:「裡面有你需要的行頭,放在衣櫃里,都是全新的。」

「等等。」赫洛回過頭,「我想知道一些關於阿歷克斯的事情。他以前…經常來這嗎?他有沒有跟別人…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奴隸沒有資格過問主人的事情。」西澤爾露出一種職業性的戒備,神秘兮兮地笑起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阿歷克斯是這裡最受歡迎的Top,幾乎沒有看到他的奴隸不想跪下來舔他的腳的,你跟著他就好好享受吧!」

「什…什麼?喂!」

門砰地一聲被西澤爾關上,門背後有什麼東西擦過了他的臉。

燈光自動打了開來,光線卻異常昏暗,而且是一種意味曖昧的紅色。

面前的是一件長款的黑色軍裝,腰間有一根銀色的金屬束帶,充滿了森冷禁慾的氣息,赫洛看著它眨了眨眼,腦子裡不由描摹出沙耶羅穿上它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退後了一步,整片背脊都有點兒軟麻。

光是看著這件衣服,他就起了反應。

可西澤爾那句「最受歡迎的top」還猶在耳畔,他無法控制的浮想聯翩,想象出沙耶羅穿著這件皮衣,騎在一個奴隸身上干他的情形。

一股怒意湧上他的喉頭,整個口腔都是辛辣的酸意。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衣櫃前,打開了門——一整個衣櫃都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用具,嶄新光潔,不知道沙耶羅是否跟別人用過。他像個妒婦搜查著丈夫的私藏品一樣挨個打量過每一件,最後手落到一件皮帶結成的束縛衣上。

柔韌冰涼的質地觸到指尖的一瞬間,一道電流突然從他的血管遊了上去,讓他打了個激靈。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東西非常的…沙耶羅。

或許是沙耶羅以前禁足他時,曾經經常拿褲腰帶把他綁起來的緣故。

即使不想承認,沙耶羅綁著他時他會感到興奮。

他把它從柜子里拿了起來,手指有點發抖,一種隱秘的從未見過天日的渴望像一條小蛇從他心臟的縫隙里破土而出。

然後,好像魔鬼附身一般,他將衣服脫下來,對著鏡子把這件束縛衣穿了上去。鏡子反光里,緊繃黑色的皮帶勒住了青年瘦削的身體,襯得皮膚更加潔白,胸前兩點與挺翹的臀部被擠壓得格外顯眼,彷彿亟待被人蹂I躪。

他又走回門前,抱住那件屬於沙耶羅的皮衣,手緩慢地…探到了腹下。

門「啪嗒」一聲,突然被打了開來。

他慌不擇路地退了幾步想鑽進衣櫃里,但已經來不及了。

開啟的門前,沙耶羅站定在那裡,整個人一剎那僵住了,手裡拎著的一瓶紅酒差點滑脫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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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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