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條蛇

第10章 十條蛇

祁安止推開浴室的門走進去,轉過身一手扶著門對準備跟上來的美社莎道:「我知道你對看著別人脫衣服、洗澡這種事情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但我不喜歡在我沒穿衣服的情況下有另外一個人能看著我,所以不要跟進來,其他你自便。」

關上了浴室的門之後,祁安止聽到門外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之後便再沒了動靜。

泡著熱水澡不知不覺便睡過去了,直到敲門聲響起將他擾醒。

祁安止睜開眼,扶著浴缸又往上坐了坐,捧著水洗把臉讓自己精神了一些。

「莎?有什麼事嗎?」他抬高了些聲音喊道。

門外美社莎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洗的有點久,我的草等不及了,它們不能離開水太長時間。」

什麼?

祁安止依舊沒能理解美社莎在說什麼,不過他在水裡泡的的確有些久,浴缸里的水稍微有些涼了。

穿著松垮睡袍的少年打開了浴室的門,他還沒走出一步,卧室里的景象便讓他目瞪口呆。

水草,到處都是水草,堆到了屋頂佔據了大半個房間。

美社莎的那句『我的草等不及了』其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的水草等不及了。

少年的臉頰被熱水熏得紅紅的,此刻又轉眸惡狠狠的瞪向房間里的另一個人,眼睛里的水霧似乎下一刻就要掉出來一般。

美社莎的身形一滯,看著祁安止的反應,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道:「你說可以幫我保管這些的,所以我就趁你洗澡的時候讓它們幫忙弄過來了一點。」

他們?

誰也不是能讓你把水草塞到卧室里的理由!

「我嚇到你了嗎?」美社莎透露出懊惱的情緒,「我現在不餓,你不樂意保存這些的話我就送回去。」

何止嚇到了,都快被你嚇尿了。

祁安止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的跟自己說話,「美……莎,我在過去成長的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睡在乾淨柔軟並且沒有水草的床上,如果在今晚我睡覺之前你沒辦法給我弄來乾淨的被子床單軟墊,那我只好想辦法找點棉花塞進你的衣服你躺在你身上過一夜了。」

他的語氣不大好,一邊說著同時將屋子裡的蛇養草都收進格子里。

「對了,我睡覺的時候喜歡抓枕頭,如果你樂意被我壓,那晚上就要小心頭髮不要被我揪掉。」這是最後一句,祁安止幽幽的瞟了一眼美社莎寶貝的不行的那頭深黑的長發。

美社莎的臉色沉了沉,周圍的氣壓明顯降低,倒是祁安止對美社莎已經沒有多少懼怕了,看著對方明顯被哽的不開心的樣子,反正沖著他露出一笑。

不懷好意的那種。

美社莎頷首,因不滿而眯起的雙眼斜睨著祁安止,「那你得抽空跟我去森林把我剩下的水草都保存起來。」

聽上去似乎對方今後就打算這麼賴上他了。

「你要一直跟著我?」祁安止試探性的問道。

美社莎理所當然的道:「我很早就想出來了,在那裡很無聊,進入森林裡的人也越來越少了,而且我很喜歡你的味道,你敢跟我對視,看著我也不會死。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你已經是個死得了。」

美社莎最後一句話讓祁安止陡然心驚,他轉過身將濕漉漉的被子丟到地上,將話題帶向別處。

「這是被子,這是被單,最下面的是軟墊。」祁安止吸了吸鼻子,他剛剛洗完澡,身上的水還沒擦乾淨,就憑希爾這身體,再穿著浴袍在這裡干站著鐵定要感冒,「給我弄乾凈的過來。」

他將手中的被子扯到鼻子下嗅了嗅,純天然的水腥味,瞧這床單都濕透了,相比起來地板上的那些水漬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美社莎點頭表示理解並同意祁安止的話,祁安止剛要打發他走,便聽從外邊的院子里傳來了希爾姑媽的尖叫聲。

那一聲『啊————』的刺耳尖叫,都讓他有點懵逼了。

埃文詐屍了?還是美社莎又幹了什麼好事?

想到這裡,祁安止狐疑的朝美社莎瞥去一眼,見對方也是停在門邊帶著疑惑的神色與他對視,便擺了擺手道:「我去那邊看看情況,你去找我要的東西。」

美社莎點點頭,拉開門走了。

祁安止有些頭疼的將乾淨的換洗衣物一件件換上,果不其然沒多久便響起了敲門聲與艾菲妮婭的聲音,

一手用毛巾擦著半乾的頭髮的少年無奈的挑了挑眉梢,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艾菲妮婭姑媽,發生什麼事了?」祁安止疑惑的看著站在門外的女人。

她臉上的驚恐還未散去,見了祁安止之後又強做出一副厲色,那惡狠狠的語氣也掩蓋不住她聲音中的顫抖。

「去外面給我買些地獄石來,該死的,一定是他們!竟然敢放進來這麼多蛇恐嚇我。」艾菲妮婭吝嗇的將幾枚銅幣塞到祁安止手中,「都是你這小禍害惹的事!別讓我知道你把錢用在別的地方,全部給我買地獄石!」

她氣洶洶的睨了祁安止一眼后,甩頭便走了。

就這個幾個銅幣?他還能花到什麼地方去?藏起來一個買蛇膽呢?可以試試。

頭髮還有些水分,祁安止不想吹了夜風之後病倒,他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呢,便帶上了帽子出了門。

憑著傳承來的記憶找到了礦石店,當他說明自己是來買地獄石的時候,那家老闆卻把他推到了隔壁賣香辛料的小鋪子。

他站在那兒,看著鋪子里的一對兒老人收拾著雜物,似乎正要關門。

他走上前向老頭打了個招呼,「嗨,我想買點地獄石。」

一旁的老婦瞧了他一眼,慢吞吞的說,「最近又鬧蛇災了嗎?要多少?」

「呃……這麼多。」祁安止伸出手,幾枚銅幣平躺在他的手心中。

「這麼多?可不少,你一個人能帶回去嗎?」年邁的男人湊過來看了看,又打量祁安止幾眼,「我記得你,可憐的小鬼,又被你的姑媽難為了。等著,我去拿給你。」

祁安止站在原地,這間鋪子太小,他怕動一動就碰倒什麼東西。

原本以為老人說的『可不少』是反話,可當看到對方從裡屋拖出一個裝滿的大麻袋之後,他感覺自己今晚說不定都回不去了。

就算兩個他抬這麼一麻袋的石頭回去也很費勁。

「我、我帶不回去這麼多的地獄石。」祁安止頓了頓,又想到了什麼,「你們這裡有蛇膽嗎?我想我還可以買點蛇膽。」

「哦,蛇膽。」老頭一手叉腰,抹了把頭上的汗,「小傢伙,咱們這裡的蛇不少,所以蛇膽和地獄石都差不多便宜,換成蛇膽你也不一定帶的回去。」

他已經感覺艾菲妮婭是在有意折騰他了,想也知道這麼多的石頭他是不可能單靠自己拿回去的。

而且他需要的蛇膽並不多。

「我用一個銅板只換一個蛇膽,我只需要一個蛇膽,剩下的銅板用來買石頭。」祁安止看著兩位老人,其實就算減去一個銅板的石頭,他接下來的路也不好走。

少的太多,艾菲妮婭鐵定會發現。

「好吧,我給你少一點的石頭,和一個蛇膽。」好心的老人又瞧了他兩眼,「如果你的姑媽發現了,就對她說我們暫時缺貨,需要的話可以改天再來拿。」

祁安止鬆了一口氣,笑著對老頭道:「謝謝爺爺。」

將裝著一枚蛇膽的小瓶子放進口袋中,祁安止向這對兒好心的夫婦道了別後,拖著沉重的麻袋艱難的離開這家店面。

不可忽略的刺鼻氣味從被他拖曳在身後的布袋中傳出,走到拐角處,祁安止忍不住去扒開布袋一探究竟。

裡面裝著的是一塊又一塊的黃色的結晶體。

不管是色澤還是刺鼻的氣味,這叫做地獄石的東西都是他認知中的硫磺。

他拽著滿滿一袋子的硫磺塊走了一小段路就已經出了一身的虛汗了,艱難的走到了下一個拐角處,他已經快要虛脫跪倒在地了。

如果這個時候美社莎在就好了,雖然對方腦子不怎麼好用,但那比他高了兩個頭的體格總不是擺設。

拖著沉重的負擔繞過拐角,祁安止喘著氣,眼前都有些發黑了,只聽前方傳來一聲慘叫,嚇得他立刻就精神了。

而更讓他精神的還在後面,幾日前在森林裡見到的那條大蛇,剛剛在他面前表演了一把生吞活人。

那條蛇很快便注意到祁安止,興奮的撞了過來。

祁安止回神,連忙縮回拐角,那蛇便一頭扎到了裝滿硫磺石的布袋子上。

激濺出的硫磺粉末讓巨蛇打了個巨響的噴嚏,它轉過頭,似乎盛上了眼淚的蛇眼怒瞪著撿起硫磺石準備砸過來的祁安止,調頭便跑了,一溜煙便消失在黑暗裡。

有種那條蛇是眼淚汪汪的跑掉了的感覺……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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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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