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條蛇

第26章 二十六條蛇

「沒關係,我幫你恢復整齊。」美社莎換了單手環抱著那凌·亂著金髮的男孩,讓他牢牢坐在自己的臂彎之上,俯身用另一隻手將角落中的青年一把撈起,抗在肩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祁安止抬起頭看著另一邊被差別待遇的麥克斯,好笑的勾起嘴角,如果他被這麼扛著,鐵定隔夜飯都被硌出來了。

美社莎的速度比馬車要快多了,他們很快回到莊園,夜幕中的莊園,也是十分的熱鬧呢。

還沒有推開門,便聽到其中的吵鬧聲,哭喊與暴怒。

待美社莎推門入內,祁安止便瞧著自家院子里堆滿了人,花圃都被踏平了。

三家人齊聚一堂,艾菲妮婭被人扯著衣服推搡來回,納倫德更是被人踹倒在地,正挨著幾個人的拳頭,埃文已經蘇醒,被小城主護在牆角,從他高腫的臉頰來看情況也沒好到哪去。

自美社莎一腳踏入這莊園內,氣壓驟然巨降,惹得所有人紛紛停止了爭鬧朝他們看來。

「噢,我的天,我就知道那幾個不懂規矩的外鄉人才不是納倫德說的僕人!」克里克特狠狠一腳踢到了納倫德的臉上,鼻血都被她踹出來了,「那幾個人從我家裡逃走了,然後希爾就這樣了?」

納倫德雙手掩著自己的面孔,疼得在地打滾。

小城主身後的栗發少年掙扎著想要撲出去,哭得一臉難看:「爸爸!」

愛麗的母親,塞爾維·克勞德蹲下身,手中抓起一把艾菲妮婭雜亂的頭髮,狠狠向上提起:「我過說什麼來著?如果愛麗醒不過來,我就讓埃文陪她永遠沉眠!艾菲妮婭,你好大的膽子!」

「給我住手!以沃恩霍滋的名義命令你們停手!」安迪費勁的攔著埃文,一邊朝那些人大喊,接著有撇過頭對自己帶來的幾名隨從道:「去啊,快去讓他們停手!」

城主家的幾名奴僕面面相覷,接著一人無奈的發言道:「尊敬的少爺,恕我直言,我們不能那麼做,我們只能盡量保護好您的人身安全。」

他只帶來了兩三名人手,根本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能護住自己的主人已經是很吃力了。

「噢!希爾大人!」多賽迪卡慌張的跑到美社莎面前,慌亂的理了理祁安止的衣領,又轉手推了推另一邊的麥克斯,「歐列格!歐列格!快來!」

美社莎沉默著將麥克斯放下,交給多賽卡迪與歐列格。

歐列格維持著冷靜,架著麥克斯,看向仍被美社莎環抱在身上的祁安止,抬手推了推鏡架道:「希爾大人,您需要去處理傷口然後儘快去歇息。」

祁安止抬手打斷他:「帶麥克斯回房間,我不用你擔心,去吧。」

歐列格與多賽卡迪對視一眼后,不再多說什麼,將昏迷的麥克斯帶走。

眼見局勢愈加混亂的安迪,只得將希望投放在祁安止這裡:「希爾!幫幫我,讓他們停下來!」

祁安止朝他瞥去,嗤笑一聲:「幫幫你?我可愛的安迪·沃恩霍滋,您幫助納倫德帶來的人逃出克里克特家放任他們來追殺我時,有想過來幫我一手嗎?您在做夢。」

「我……那,那是埃文父親的請求!」安迪慌張的辯解道,「我只是想讓他的家僕回來!」

「回來?您是不想讓我回來吧?」祁安止悠閑的靠在美社莎的肩頭,置若一笑,隨即偏過頭宣布,「前日,我拜託城主大人將蛇養草交給安迪·沃恩霍滋,讓他將蛇養草分成兩份帶給西塞爾與克勞德兩家,現在……讓我看看,站在這裡的只有健健康康的埃文·西塞爾,卻沒有愛麗·克勞德。」

「你說謊!希爾,你在說話!」安迪情緒高漲的道,他睜大眼睛,不相信祁安止竟然會這樣說話。

祁安止抬起手,悠悠的道:「城主會為我作證的,我敬愛的安迪·沃恩霍滋,您還真是疼愛我的表弟埃文呢。」

「西塞爾!你們無恥的一家竟敢私吞城主賜予我們的蛇養草!」塞爾維的眼角欲裂,她被怒氣熏紅了雙眼,揮手招來自己的家僕:「給我打死這兩個無恥的賤!人!我要讓你們一家人給愛麗陪葬!」

祁安止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窩在美社莎的臂彎之間欣賞著這場精彩的鬧劇,接著又為其添上一把火:「忘記告訴你們了,我親愛的姑媽,城主大人今日已為我拿回屬於愛斯卡娃家的一切,愛斯卡娃家的莊園……不,是愛斯卡娃家的所有地盤,都不再接受西塞爾的逗留。」

「希爾!你這個該死的,你敢!」埃文拾起地上的石塊狠狠的丟了過去。

美社莎抬手,輕輕鬆鬆的將那塊臟石頭接下,手腕一轉,反手將石塊丟了回去。

沒人能看清那塊石頭的回速,只聽見下一秒埃文劇烈的慘叫聲,被城主護在牆角的男孩左肩膀瞬間多出了個血窟窿。

「埃、埃文!」安迪緊張的轉過身。

埃文疼得幾近要昏死過去,他誇張的大喊:「我的手,我的手抬不起來了!」

「呵……」祁安止親昵的蹭了蹭美社莎的側臉,「謝謝你,我最親愛的人。」

暗光之下,美社莎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紅雲一逝而過。

「嗯,還有呢……當初我的父親母親留給我的財產是多少,我就要一文不少的接手回來……你們私自動用的那部分愛斯卡娃家的錢財,如果不想辦法補上,我就只能拿你們的命賣給克勞德與克里克特家來補齊我的損失了。」祁安止哼笑一聲,分別看了看兩家的男女主人:「你們意下如何呢?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接下來請大家自便。」

祁安止語畢,周圍兩家人意味不明的笑出聲,不懷好意的看著西塞爾一家。

美社莎不做停留的帶著祁安止繞過人群走進屋中。

一樓的大廳中,歐列格直挺挺的站在中央處,朝著祁安止彎身一鞠躬:「非常抱歉。」

美社莎抱著祁安止與他擦身而過,祁安止探出頭朝他擺手:「等他們走後讓多賽卡迪把花園恢復原樣,我還沒有吃晚餐,送到我房間里來,我餓了。」

歐列格維持著彎身的姿勢,恭敬的道:「遵命。」

他累了,這句話沒有騙任何人,這具身體已經喪失了基本的活動力,他現在真的很需要休息。

就連清洗身體也是在美社莎的幫助下完成的,實際上挺尷尬的。

但美社莎做的很好,他的傷口一周完全沒有碰到水,服務很周到,就連最後都是被美社莎用毛巾布裹著抱出去的。

縱然心理上彆扭到不行,但身體的情況讓他不得不依靠他人的幫助來洗完這個澡。

他被塞到被子里,美社莎不敢讓被子碰到他的肩膀,大冬天露著肩膀在外還真不是一般的冷,他覺得自己要感冒,他不可能這麼睡一晚上。

歐列格送來了兩份熱湯,祁安止喝了一半就已經沒力氣再進食了,在之後依舊是被美社莎強行將兩盤熱湯都灌進了他的肚子里。

「扶我起來坐一會,這樣我睡不著。」祁安止在美社莎的攙扶下支起上半身,傷口在肩膀,就算是披著衣服也會碰觸到那地方,真要人命,「幫我拿些東西回來。」

少年蒼白纖瘦的身體上多出的一道暗紅深痕異樣清晰,暗黃的暖燈也驅不盡他周身清冷的氣息,病弱的他在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后微微哆嗦著身體。

他安撫著側坐在床邊的一道黑色風景一般的男人,低聲朝他說了許多,那人點點頭,起身離開了房間。

受傷不是最要命的事,比受傷時更疼痛的通常是之後的清理程序,特別是在這種沒有麻醉劑的情況下給自己縫針。

他甚至不能確定這根棉線干不幹凈,也沒有可以用來消毒的酒精。

「這下應該乾淨了。」祁安止將手中的銀針遞給美社莎,並道:「掰彎它。」

直挺挺的銀針在美社莎手中很輕鬆的彎成了半圓形,祁安止接回那根針,將準備好的棉線穿過針孔,然後深呼出一口氣。

他給別人縫合傷口的經驗很多,自己動手縫自己的傷口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這種麻煩的位置,傷口挺深。

美社莎注視著他用針艱難的扎入皮肉之間,一點點的穿梭著,忍不住眯起雙眼,臉色又陰沉了些。

祁安止這邊也是被疼得臉色煞白,但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利落的完成一系列縫合動作,結束時整個人都癱軟了。

「好了,幫我把棉線弄斷。」祁安止看向黑著臉的男人,疼的是自己,此時還要去安慰對方,「別那副表情,我知道怎麼做對自己會比較好,長痛不如短痛。這樣有助於傷口恢復,不至於活動一下就會讓傷口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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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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