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勞爾·岡薩雷斯·布蘭科，西班牙著名足球運動員，綽號指環王，曾經皇馬的七號，偉大的隊長之一……

古蒂幾乎可以倒背如流出勞爾的簡歷，不過那些榮耀都屬於長大后的勞爾，而他面前的只是一個臉皮黑黑的，有著一頭黑色小捲毛，連狐狸都算不上，頂多只能算是小奶狗的小傢伙。

上一世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青年隊的比賽當中，作為馬競和皇馬青年隊，德比的氣氛在處於青春期年輕氣盛的他們的身上也體現無餘。當時古蒂甚至把勞爾當成未來的對手，畢竟看起來身處馬競和皇馬的他們的交集只能出現在球場上，在交鋒中。

可是誰又能想到，馬競的老闆老希爾會犯下讓馬競球迷耿耿於懷的錯誤，他為了節省開支解散了馬競的青年隊。於是被馬競的技術總監帕科·保拉一手挖掘的勞爾一時面臨了無球可踢的窘境，最後不得不選擇了馬德里的另外一隻球隊皇家馬德里。

古蒂還清楚的記得，當教練領著勞爾來到青年隊當中的時候，他當時說的那一句：「馬競小子滾回去！」

可是誰又曾想到，當初說這話的人和被說的人的命運就此就產生了變化。沒有滾出去的馬競小子，最後成為皇馬的領袖。而曾經被寄予厚望的皇馬青訓新星，最終成為了皇馬的邊緣人尷尬人。

有些古蒂的球迷說，勞爾搶走了屬於古蒂的一切，如果沒有勞爾，那麼那些榮耀都應該屬於古蒂的。古蒂聽到這樣的說話，卻只是苦笑了一下。這一切又都怨得了誰，只能說他自己不爭氣，如果他為了皇馬，為了自己拼盡全力的話，那麼他也許會把勞爾搶走的一切都搶回來。

不過再怎麼對於勞爾感情複雜，現在在他面前的勞爾只不過是一個比他年紀還小的小屁孩而已。

古蒂穩定了下情緒，才在勞爾的對面坐下。與此同時何塞見自己姐姐坐下了，他也才坐下。剛才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他總覺得自家姐姐在看到這個小捲毛的時候情緒有些波動。不要問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作為雙胞胎互為半身，他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姐姐呢。古蒂不知道因為自己一時沒注意自己的情緒，讓何塞提前把勞爾列入了需要防備的人名單里。當然了日後這份名單還會添上許多的名字，比如緊隨勞爾，最終超越勞爾排名首位的雷東多，比如總喜歡挖牆腳的卡西利亞斯，比如說話都跟念情詩差不多的那一串義大利人，甚至比如明明是女人卻總攻氣場逼人的巴喬小姐，還有明明是淑女樣子卻可以毫不容情扁人的C羅的青梅小姐。

見孩子們都坐下了，乘務員大叔才笑呵呵的開口，此時古蒂才想起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他熟悉了。因為他是勞爾的老爸，他以前見過年紀略長的老岡薩雷斯先生，跟現在有一些年紀上的差別，可是還是能認出來的。古蒂瞥了眼，見到他們有些害羞的勞爾。勞爾在皇馬青訓的時候沒有選擇住宿，而是選擇了通勤，原因之一應該是戀家，另外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是鐵路職工的孩子坐火車免費吧。

「勞爾，這是我在火車上遇到的小朋友，他們跟你差不多大，已經獨自乘火車出門了。」乘務員大叔也就是岡薩雷斯先生一邊跟兒子介紹古鐵雷斯的雙胞胎，一邊看向他們，他還不知道這對雙胞胎的名字。

「我是何塞·古鐵雷斯。」

「何塞菲娜·古鐵雷斯。」古蒂覺得，在勞爾這樣的故人面前用現在的身份介紹自己，有一種詭異的羞恥感。好在這個小捲毛應該跟他不一樣，不會是重生的。古蒂覺得如果縮成一團跟鵪鶉似的的勞爾是重生的，他一定會把他從車窗扔出去的，而且是正在行進中的火車上。

「你們好，我是勞爾·岡薩雷斯。」因為確實是原裝產品的勞爾小朋友不知道自己幸運的逃過一劫，他怯生生的跟古鐵雷斯雙胞胎打招呼。這個時候的他可不是未來在伯納烏盡情奔跑的指環王，而是一個還不到九歲，遇到長相漂亮的小夥伴會臉紅的小傢伙。

沒錯，長相漂亮，這就是幼年勞爾對於古鐵雷斯的雙胞胎的第一印象。即使是後來漫長的歲月讓他清楚的意識到這對雙胞胎就是頭上長角，身後有尾巴的小惡魔。可是第一印象就是這麼深刻，誰讓人都是視覺動物呢。

因為姐姐得了重感冒，有一定傳染性，岡薩雷斯媽媽負責照顧生病的姐姐，而勞爾小朋友只能跟著老爸去上班了。他聽爸爸的話，乖乖的坐在餐車裡等著爸爸忙完工作，沒想到有些擔心兒子，還擔心沒有家長陪伴的古鐵雷斯雙胞胎的岡薩雷斯先生會把他們湊在一起。

若干年後，勞爾在自己的自傳里這樣描寫過他們的初遇：

我原本正無聊的坐在餐車裡，我父親帶著一對長相漂亮的讓當時的我無法用學過的形容詞來描述的雙胞胎姐妹過來了。

沒錯，雙胞胎姐妹。當時的何塞和何塞菲娜穿著中性的服裝，梳著齊肩的頭髮，尖尖的下巴，漂亮的讓我以為這是一對姐妹花。我甚至當時還在想，我要在他們當中挑一個做我的女朋友，他們太符合我想象中的女朋友的樣子了。

哈哈，何塞看到這裡，你不要打我。我可以透露一個小秘密，其實在卡斯蒂亞的人當中，他們不少人的初戀都是你或者何塞菲娜，或者你們兩個都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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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美□□人，勞爾很努力的想要跟這對漂亮的雙胞胎拉近距離。看著自己的兒子笨拙的找話題，岡薩雷斯先生笑了。他已經忙的差不多了，正好去點餐，這樣好多留一些時間給小朋友們，好讓他們建立友誼。

在作為成年人的父親離開之後，勞爾小小的鬆了口氣，他總覺得在爸爸的眼皮底下跟新認識的朋友聯絡感情很羞恥。

小朋友之間吃吃喝喝交換禮物可能是拉近之間距離的法寶，於是勞爾連忙翻出自己的小背包。他從裡面拿出了巧克力、棒棒糖、棉花糖、口香糖……

看著不停的往外掏糖果的勞爾，古蒂挑了挑眉，他怎麼不知道為了延續自己的職業生涯就差跟義大利的那個因扎吉一樣吃飯的勞爾曾經會這麼愛吃糖。聖母瑪利亞，勞爾在來皇馬之前，沒有把牙都吃光真是值得祈禱的事情。畢竟如果那麼一口白牙如果都是假牙的話，他真的會在勞爾跳鬥牛舞的時候笑場的。

好在勞爾同學背包里被母親塞進去的糖果還是有一定數量限制的，他終於掏完了糖果，不過接下來他拿出來的一樣東西卻讓古蒂和何塞同時皺了下眉，那是馬競的球迷圍巾。

馬德里競技足球隊，馬德里的另外一隻甲級足球俱樂部。如果說皇馬代表著西班牙皇室、貴族的榮耀，那麼馬競就代表著平民的尊嚴。因為同處馬德里，球迷階層的不同，馬德里德比也是西班牙著名的德比，絲毫不遜於皇馬和巴薩的國家德比，甚至在巴薩沒有起來之前，馬德里德比的分量更足一些。皇馬的球迷和馬競的球迷之間的針鋒相對也是極有話題度的。

而今天就出現了一場皇馬和馬競球迷的針鋒相對，即使雙方都處於幼生期，都還只是小朋友。

看到勞爾從背包里拽出馬競的球迷圍巾，還正在把馬競的球衣拉出來，古蒂和何塞對視一眼，他們也打開了各自的背包。

今天他們的目標本來就是去皇馬的訓練基地的，自然會把作為皇馬球迷的全套裝備帶上的，球迷圍巾、球衣也在背包里。

於是原本想把自己最心愛的馬競裝備跟自己新認識的小朋友分享的勞爾終於把球衣拽出來，抬頭看向對面的時候，卻發現那對漂亮的雙胞胎居然各自拿出了一件白的讓他討厭的球衣，還有那兩條看著格外刺眼的球迷圍巾。

皇家馬德里！他們是皇馬球迷！！他們是皇馬球迷！！！勞爾的腦中不停的充斥著劇烈的咆哮聲。

他本來是打算把自己最心愛的馬競球迷裝備送給新朋友，順便安利他們成為馬競的球迷的。可是誰承想，他們居然是馬競的死敵，皇馬的球迷。這對於勞爾來說真是晴天霹靂，對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沉重的打擊。

「哦，這不是真的！」勞爾在心中哀嚎。

「不，這是真的！」古蒂輕飄飄的說，原來勞爾不知不覺的把心裡話說了出來。而何塞則是抱著臂膀，一臉看到異端的樣子看著他。

原來小朋友之間的友好的氣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卻如同每次馬德里德比賽前和賽后，兩隊的球迷相遇時的情景。如果這個場景發生在郊外，如果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風吹過，一片落葉飄落在他們的腳邊的話就更應景。

「我說馬競小子，你是打算把這些扔掉嗎？」何塞慢悠悠的開口，他用尖細的下巴示意了一下被勞爾不由自主抓在手上的馬競球迷圍巾，他又看了眼窗外，意思不言而喻。

勞爾一下子站了起來。

炸毛了，炸毛了！古蒂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心裡說著，看著這黑狐狸沉不住氣炸毛的樣子真是太親切了，他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了。

古蒂讚許的看了眼何塞，果然不愧是另一個我，一張嘴就能開炮的存在。

接收到自家姐姐讚許目光的何塞驕傲的挺了挺小胸脯，而同樣看到這樣的目光勞爾更加的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