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異界邪尊(十四)
在姬瑾榮收回目光的剎那,泰明安敏銳地察覺了他的視線。泰明安往姬瑾榮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見木窗之中坐著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姿態從容而悠然,彷彿什麼事都無法干擾到他。
明明群玉山中處處劍拔弩張,對他而言卻像坐在家中品茶玩樂一樣。
霎時間,泰明安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
大欒朝發生的一切,他們早已聽說了。鳳溯消失不見,俞霽沒有繼位,國君之位又回到了姬瑾榮手中。他原以為姬瑾榮會傷心孤苦如同喪家之犬,沒想到淪為喪家之犬的人竟是自己。
繼位之後,姬瑾榮迅速掃清所有障礙,贏得了各大家族的支持。
泰明安覺得心底有把火在燒。
若是他沒有因為他遇刺而知曉家中與天煞宗的關係,他恐怕只能仰視這個他認為孤苦無依的少年!
那麼厲害的傢伙,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失去一切。
說不定當初對泰家下手的事,就有他參與吧?
畢竟泰家也是「障礙」之一。
泰明安的目光定在姬瑾榮身上太久,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
他們循著泰明安的視線看去,瞧見了面容俊麗的姬瑾榮。
那少年明明長得那麼漂亮,卻讓人無法生出褻瀆的感覺。他就那麼坐在那裡含笑與對面的人說話,竟像將周圍都變成了暖和的春日。
不少人不自覺地看呆了。
有人回過神來,面帶齷齪的笑容,奉承道:「您要是喜歡的話,我們去把他弄——」話未說完,一柄利劍已刺入他胸口。
周圍人都嚇了一跳,從剛才那種失神狀態中回神。
泰明安將劍從那鮮血直流的胸膛里拔-出來,取出手帕擦乾淨上面的血,彷彿嫌棄它弄髒了自己的劍。
他掃視其他人幾眼,說:「不該想的東西,不要想。」
泰明安抬眼看向茶坊,發現姬瑾榮對面那少年睜圓了眼看著他們。
姬瑾榮也跟著望了過來,只是在看見躺在地上的屍體時眼裡毫無波瀾,好像死那麼一兩個人根本不值得驚訝。
泰明安與姬瑾榮對視。
他並不上前,站在原地向姬瑾榮問好:「好久不見。」
姬瑾榮像是聽到了他的話,也說:「好久不見。」
早聽說天煞宗以實力為尊,實力低下的人毫無尊嚴可言——甚至連性命都無法保障。看到泰明安隨手殺死同行的人,姬瑾榮才知道傳言不假。
只是沒想到泰明安真的會被天煞宗同化。
姬瑾榮朝泰明安笑了笑,別開了目光。
泰明安也笑了笑,被人簇擁著離開。
茶坊里響起了各種議論。
俞霽從獃滯中回過神來,他吃驚地說:「你認識那個可怕的傢伙?」
姬瑾榮說:「認識。」他與泰明安算不打不相識,但也只有那麼幾面之緣,談不上深交。頂多只是因為看到那天真單純的小胖子變成了這樣,心裡有些惋惜而已。
俞霽說:「那人是他的同伴吧?他怎麼就那麼殺了他?你還是別和這種人走太近,太可怕了!」
姬瑾榮見俞霽一臉緊張,笑了起來:「好,我聽俞霽哥哥的。」
俞霽:「……」
感覺姬瑾榮好像一直在哄他。
茶點用過了,閑話也聽完了,姬瑾榮見天色不早,便領著俞霽去找落腳的地方。每年群玉會是這邊最繁榮的時候,商販和酒家都格外忙碌。姬瑾榮問了幾家旅舍,竟都沒有空房了。
俞霽一籌莫展:「我們應該和紅玉大人他們一塊走的。」
姬瑾榮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說:「沒事,還有個地方沒問呢。」他帶著俞霽來到一處富麗堂皇的花樓前,取出不知從哪順來的摺扇啪地打開,「走吧,我們進去瞧瞧。」
俞霽瞪大眼。
空氣中飄來的脂粉香味,提醒著俞霽這是個什麼地方。俞霽著急地說:「阿瑾,這不行的,廉平大人他們知道一定會生氣的。」
姬瑾榮合上摺扇,用扇子挑起俞霽的下巴,語氣輕佻:「你以為我去做什麼啊,這不是沒地方吃飯也沒地方落腳,我才挑這麼個地方嗎?難道你以為我會來喝花酒?」
這時已經有姑娘注意到他們的到來,見他們衣著不凡,氣質又溫和,和群玉會上一干武人大不相同,不由都圍了上來。她們美目中溢出光彩,笑吟吟地說:「小哥哥,你們第一次來吧?」
姬瑾榮溫柔的目光從姑娘們身上掃過,眸底帶著善意的笑意:「對,帶我弟弟出來開開葷……哦不,開開眼界。」
俞霽炸了:「我是你哥哥!」
姬瑾榮「哦哦」地應了兩聲,笑眯眯地說:「小姐姐們太漂亮,我都緊張得不記得我是弟弟還是哥哥了。」
姑娘們被姬瑾榮逗笑了,引姬瑾榮上了樓。姬瑾榮挑了個姑娘給自己彈琵琶,自己則和俞霽坐下吃酒吃菜。
俞霽渾身不自在。
姬瑾榮泰然自若地夾了幾口菜,見俞霽吃了辣子,端起酒就往嘴裡灌,也拿起酒杯湊到鼻子邊嗅了嗅。
俞霽總算緩過勁來,見姬瑾榮把酒端起來又擱下,好奇地問:「怎麼?這酒不好喝嗎?我覺得味道挺不錯啊,勁頭也不猛。」聽到俞霽這麼說,在他身邊盈盈站著的貌美姑娘又將他杯子倒滿了。俞霽到底是個毛頭小子,臉皮薄,嗅見姑娘身上那若有似無的香氣時臉都紅了,小聲說,「謝謝。」
說著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俞霽又把酒往嘴裡灌。
姬瑾榮慢悠悠地說:「這酒倒不是不好,就是加了春-葯。」
噗!
俞霽把嘴巴里的酒都噴了出來。他急得滿臉通紅:「你怎麼不早說!那現在怎麼辦?我已經喝了一杯!」
姬瑾榮說:「你傻啊,是男人還不知道怎麼辦?見著合眼的就溫存一晚,實在找不著喜歡的就自己解決唄。」助興的藥物而已,他真要不想「開葷」難道別人還會逼他?
噗嗤。
包廂內的三個姑娘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連琵琶曲都頓了頓。
這小哥哥果然是個雛兒啊!
俞霽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姬瑾榮知道俞霽不經逗,掏出顆糖果一樣的東西塞到俞霽嘴巴里:「好了,沒事了,放心吃飯吧。」
俞霽只覺得嘴巴里清清涼涼,腦袋裡那種昏昏脹脹的感覺霎時消失了,一種冰涼的滋味在身體里漫開,讓他覺得非常舒服。他高興地問:「這是解藥嗎?」
姬瑾榮說:「不,這是阿廉送我的薄荷糖,蠻好吃的,還能提神醒腦。」
俞霽:「……」
俞霽終於從發懵狀態走了出來,對上身旁那嬌滴滴的姑娘也不那麼拘謹了,聽姑娘和自己搭話也能順順暢暢地答上幾句。後來聽姑娘說起自己的身世,俞霽心中便多了幾分憐憫。若不是遇上了慘事兒,誰願意靠出賣自己的皮肉賺錢!
姬瑾榮看見俞霽的轉變,滿意地笑了笑,也讓身邊的姑娘坐下,享用著對方殷勤夾過來的菜。
別看這是座花樓,廚子的廚藝卻還蠻不錯的,他領俞霽過來,一來是想逗逗俞霽,二來則是慕名來嘗嘗這裡的食物。
果然名不虛傳啊。
姬瑾榮吃掉姑娘柔柔夾來的食物,微笑著誇道:「美人夾的菜就是不一樣,比我平時吃到的都要好吃。」
聽聽曲兒吃吃菜,不知不覺便已入夜。姬瑾榮和俞霽趕了一路,有些疲乏。
姬瑾榮笑問:「俞霽哥哥,今晚要不要和你身邊的小姐姐一起睡?」
俞霽滿面通紅:「不要!」
他身邊的姑娘面露委屈和失望,幽幽地看著俞霽。
俞霽說:「我不是嫌棄你,只是……只是我覺得這種事還是得夫妻兩人做才好。」他母親被先皇始亂終棄,鬱鬱而終。他從小因為身世吃過不少苦頭,最不願意的就是當先皇那種人,所以他發誓這輩子若是娶妻,那便只和妻子過一輩子。
姬瑾榮見俞霽神色黯然,哪會不知他的想法。他將三錠金子放到桌上,給了三個姑娘。
見姑娘軟聲道了謝,姬瑾榮便吩咐伺候俞霽吃酒的那位姑娘:「帶我哥哥去隔壁房間,著人看著些,別讓不相干的人擾著他。」
那姑娘得了這樣的重賞,哪還有剛才的委屈失落,立刻笑吟吟地領俞霽出去:「小哥哥,我們去隔壁吧!」
俞霽見姑娘高興,頓時放寬了心,跟著走了過去。
姬瑾榮目送俞霽走往隔壁,又著彈琵琶的姑娘去叫人將房裡收拾停妥,順便弄點水進來給他沐浴。
花樓向來是客人吩咐什麼就做什麼。
屋內很快剩下伺候姬瑾榮喝酒吃菜的姑娘。
還有一桶熱氣騰騰的熱水。
姬瑾榮落落大方地朝姑娘一笑:「小姐姐,要一起洗嗎?」
姑娘被姬瑾榮柔柔地看著,臉上竟忍不住紅了紅。明明她不是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聽到這話居然害臊起來。她含笑說:「如果公子想要的話,奴家當然願意。」
姬瑾榮溫柔地說:「還是算了,這浴桶有些小。」
姑娘沒有失落,反倒鬆了一口氣。眼前這小公子氣度極佳、出手又闊綽,顯然出身不凡——而且,這小公子好看的臉總讓她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樣的人,不是她能肖想的。
姑娘一笑:「那我伺候公子沐浴。」
姬瑾榮笑了笑,沒讓她離開,坦蕩得脫下衣袍跨進浴桶中。
不知為什麼,姑娘竟不敢直視姬瑾榮的裸-體,垂下頭沒敢多看半眼。等到浴桶那邊有水聲傳來,她才敢抬起頭看去。
只見浴桶里水霧騰騰,只露出那濕漉漉的頭髮和白皙的肩膀。
姑娘正要上前,卻覺後頸一痛,眼前霎時黑了。
姬瑾榮彷彿對身後的事一無所察,閉著眼睛享受溫水浸泡著身體的愉悅。他含笑招呼:「不是說伺候我嗎?小姐姐來給我擦背吧。」
一個人影走到姬瑾榮身後,拿起浴巾給他擦洗後輩。搓弄的力道有些大,姬瑾榮卻猶自閉著眼哼哼兩聲,說道:「小姐姐力氣真大,要不是小姐姐長得這麼漂亮,我都以為小姐姐是男人呢。」
身後那人伸出雙手,一把將姬瑾榮抱了起來,對上姬瑾榮那雙漂亮的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阿瑾,你長大了。」
姬瑾榮睜開了眼,望見了那張含怒的臉。
美人就是美人,生起氣來都這麼好看。
姬瑾榮一點都不怕他的怒火,先發制人地指控:「幾年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阿溯你!阿溯你竟然來這種地方,我真是看錯你了。」
來人正是消失多年的鳳溯。
明明年長了八歲,鳳溯卻沒怎麼變,只是因為沒有了往日的溫柔笑意,看起來冷厲了許多。
聽到姬瑾榮痛心疾首的控訴,鳳溯氣得不輕。他本來也只是來群玉會看看,可見到姬瑾榮之後便不自覺地在暗處盯著。從茶坊到花樓,他一直暗暗跟隨著,原以為姬瑾榮也就來這兒住上一宿——沒想到姬瑾榮竟真敢讓人伺候!
想到那姑娘不敢多看姬瑾榮一眼,鳳溯才稍稍平息心中怒意。
若是那姑娘敢盯著姬瑾榮看,他也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鳳溯沉著臉:「你也知道是這種地方,還敢跑來!」
姬瑾榮一點都不心虛:「我這不是帶俞霽哥哥來見識見識嘛。」
鳳溯目光冷冽:「順便自己也見識見識?」
聽到鳳溯的話,姬瑾榮心裡直樂。他笑眯眯地說:「是啊,不可以嗎?」他們現在可什麼關係都不是,鳳溯還一跑就是八年。若不是鳳溯忍受不了現了身,他還以為鳳溯一點都不在意呢。
姬瑾榮坦然的態度讓鳳溯靜滯下來。
他摟著懷裡光溜溜的姬瑾榮,猛地意識到姬瑾榮真的長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小娃娃。他懷裡抱著的,是一具已然成年的身體,白-皙,細嫩,勻稱。
是啊,不可以嗎?
他一聲不吭地跑了那麼多年,一見面就沖著姬瑾榮發怒——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姬瑾榮想上花樓不可以嗎?姬瑾榮想和別人「開葷」不可以嗎?
鳳溯手臂微微收緊。
若說剛才他心中怒意翻騰,什麼都沒法思考,那他現在終於徹底冷靜下來。
冷靜得足以思考胸腔中難以抑制的怒火到底從何而來。
不可以,當然不可以。
他的阿瑾只能是他的。
阿瑾還小的時候他沒往這邊想,只以為自己有了種莫名的獨佔欲。如今抱著渾身光裸的阿瑾,他什麼都明白過來——
這是他的阿瑾。
誰都不能碰阿瑾,阿瑾也不能碰別人。
鳳溯將姬瑾榮抱到床上,俯身親吻姬瑾榮的眉心。
姬瑾榮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鳳溯。不管分開多久,不管有沒有從前的記憶,他們之間永遠沒有隔閡。有些事他不問,鳳溯也不說,但那完全不曾影響他們之間的親密無間。
姬瑾榮摟住鳳溯的脖子,主動親上了鳳溯的唇。
鳳溯渾身繃緊。
姬瑾榮靈巧地加深這久違的吻。
鳳溯感覺出姬瑾榮的「熟練」,心底猛地躥起一簇火。他反客為主地壓制著姬瑾榮,不讓姬瑾榮再發揮那令他莫名惱火的熟練「技巧」。
姬瑾榮由著鳳溯在自己口腔里肆意掠奪。
鳳溯顯然還是個生手,不久便離開了姬瑾榮的唇舌。他注視著姬瑾榮帶上了點兒艷紅的唇,控制不住地口乾舌燥。若不是時間不對,地方也不對,他真想狠狠地佔有懷裡的人。
對上姬瑾榮含笑的雙眼,鳳溯心裡一片滾燙。他親了親姬瑾榮的臉頰:「阿瑾,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姬瑾榮也回親他一口:「這代表阿溯你喜歡我?」
鳳溯綳著臉:「是你親上來的。」
姬瑾榮笑吟吟:「難道阿溯你不喜歡我?」
喜歡,太喜歡了。
阿瑾不怪他不告而別,不怪他生氣發怒,還那樣親了他。
阿瑾的眼睛里映著他的身影——只有他的身影,沒有別人的。
鳳溯說:「我當然喜歡。」
姬瑾榮抱著鳳溯的脖子,親了親鳳溯好看的額頭:「所以這代表著我和阿溯勾搭成奸、私定終身——」
鳳溯:「……我更喜歡兩情相悅這個詞。」
姬瑾榮鬆開了鳳溯,從善如流地改口:「好吧,兩情相悅。」
姬瑾榮不再摟著自己,鳳溯頓時有些失落。只是聽姬瑾榮說出「兩情相悅」四個字,鳳溯又覺得有種難言的歡喜在心底漫開。
他開口解釋:「阿瑾,我離開是不得已的。」
姬瑾榮說:「我知道。」他眼底依然笑意盈盈,「若不是不得已,阿溯怎麼捨得離開我。」
鳳溯見姬瑾榮渾不在意,心裡反倒不舒坦。他喊道:「阿瑾……」
姬瑾榮語帶調侃:「尊主大人敢只身前來群玉山,膽子不小啊。」
鳳溯聽到姬瑾榮喊出「尊主大人」,心裡咯噔一跳。他凝視著姬瑾榮平靜的臉龐,久久無法開口。他知道姬瑾榮是聰明的,只是沒想到姬瑾榮能輕鬆說出他如今的身份。
姬瑾榮說:「二十來歲的十星強者,確實很容易將仇人弄死。」他頓了頓,「不過弄死對方之後,你又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為太容易了。所以你依然隱藏行跡,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弄錯人了。」
鳳溯說:「對。」
這也是他沒有立刻和姬瑾榮相見的原因。
只是被姬瑾榮剛才那麼一鬧,他哪能不現身!
鳳溯腦中靈光一閃。
鳳溯死死盯著姬瑾榮:「你剛才是故意的?」知道他在暗處看著,姬瑾榮才故意找那女人給他倒酒、給他夾菜,故意和那女人說說笑笑——甚至還讓那個女人伺候他沐浴。
姬瑾榮笑眯眯:「我就想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鳳溯狠狠地抓住他纖細的腰:「你和誰學到這些的?」想到姬瑾榮剛才「熟練」的吻,他語氣更加咄咄,「你和別人去過花樓?你也像剛才那樣親過別人?你——」
姬瑾榮封住他不斷質問的嘴巴。
鳳溯繳械投降。
姬瑾榮摟著鳳溯親夠了,掙扎著下地,赤腳去拿回自己的衣服穿好。
鳳溯從身後抱住他。
姬瑾榮說:「要走了嗎?」
鳳溯一滯。
姬瑾榮沒有生氣。他說:「想走就走吧。」鳳溯自己不想說的事,他也不去問。他真要想知道,自然會自己去查。
鳳溯收緊臂彎:「阿瑾,我不想走。」
姬瑾榮很滿意鳳溯能說出這句話,他笑著說:「那就不走啊,」說著姬瑾榮回過頭,輕輕親了口鳳溯好看的臉龐,「我們一起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藏頭露尾地躲在背後吧。」
「一起」兩個字讓鳳溯心中一熱。
「你不就怕你的暗靈根被發現嗎?暗靈根有什麼,」姬瑾榮一點都不害臊,「你想想,我們的靈根一光一暗,明顯是互補的來著,多適合雙-修啊。」
鳳溯惱火:「阿瑾你都和什麼人混在一起!」竟學了這滿口的荒唐話。
姬瑾榮瞄了鳳溯下半身一眼,憂心忡忡地說:「阿溯你不喜歡?你不會不行吧?雖然阿溯你看上去好看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可也不能那麼清心寡欲,那對身體不好的。」
鳳溯簡直想把姬瑾榮就地正法。
姬瑾榮見好就收,不再刺激鳳溯。他說:「你追查的方向錯了,所以一直沒有眉目。」
鳳溯眉頭一跳。
他望著姬瑾榮,等著姬瑾榮往下說。
姬瑾榮說:「背後之人在明不在暗,」他頓了頓,說得更明白一些,「在正不在邪。你總在邪道中搜尋,當然不可能找到線索。」
鳳溯說:「我也懷疑過正道中人。」
姬瑾榮挑挑眉:「比如天煞宗?」
鳳溯點頭。
姬瑾榮說:「壞人不會在臉上寫出自己是壞人。」他想到白天見到的泰明安,心中還是有些嘆惋。
不過,引-誘鳳溯走入邪道的不是天煞宗的人。天煞宗壞得蠻坦蕩的,他讓入門的弟子都簽下生死狀,自願入門的話死了也不能怨別人。
鳳溯皺起眉頭。
姬瑾榮說:「阿溯你想想,每個測試殿的測試石都是從哪裡得來的?」
鳳溯心裡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