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晚飯過後,我們便開始散步。
順便,還可以和小鎮上的人打打關係。
只要是生物的話,不可能一直都是一個人活著的。
不是嗎?
畢竟,就算是身為神的精靈神陛下,都需要別人的陪伴。
何況我們這些還在人世中的渺小。
小屁孩不知道走哪去了,我一個人走在小鎮的街上,帶著面巾,端著虛偽的和藹。
神說,「汝等半神,乃接近吾等之存在。然想成為吾等,則需拋去不必要之情感,化為九天之星,一躍而就,化為那永恆的理性神人。」
也就是說,半神必須沒有感情……
雖然,我所認識的人里,每一個做的好的…
我也一樣……
晚上的小鎮,相比精靈深林來說,實在是太冷清了。
而且也太小了。
我走出了小鎮,來到外面的曠野。
曠野很安靜,只有小蟲在吟叫,空氣里流動著螢火,微微星芒照亮了它。產生很多美感。
神說「世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們要愛他們,寵他們,保護他們。如此,他們才會愛你,擁你,在你最危急的時刻保衛你。」
這句話,我聽后大感嘆服。
太經典了。
身後一陣希希索索,小屁孩從一叢半人高的雜草中鑽出來。手裡握著什麼。
「哪來的咕咕獸?」我瞥了一眼,有些驚喜。
五百多年前,咕咕獸以它的可愛風靡全大陸。導致幾近滅族。
五百年後,這東西變得百里難尋。
圓頭,粉紅色的身體,「咕咕」的可愛叫聲,兩隻眼睛大大水水的。
我一把楸過,喜愛的把玩著。
「我在那邊發現了一窩咕咕獸。」小屁孩指了指南面的一個峭壁,那峭壁高而挺直,滿是一個個洞崖,很適合會浮空的咕咕獸居住。
「一窩?」我是真的有些激動了。
在五百年前的話,一窩咕咕獸沒什麼稀罕的。哦不對,也會稀罕。畢竟當時的咕咕獸都是幾百上千隻居住在一起的,一窩,確實滿稀罕。
當然,現在更稀罕了。
好容易啊!幾百年了,我都沒有遇到過超過三隻居住的咕咕獸,現在坦羽這小屁孩說他遇到了一窩,能不激動嗎?
「走」我當機立斷,「帶我去。」
楸著小屁孩的背心,我揮手招出風元素,飛向山壁。
只是飛到一半,我心中一緊。
我在這居住了五年都沒發現這窩咕咕獸,說明了這窩咕咕獸的警覺,小屁孩是怎麼發現的?
這念頭一起,心中自然是咯噔一下。
身體隨念頭一個急退,瞬間飈出百米。
「集……轟!」
一道白光劃過蒼穹,將那窩咕咕獸所在的山壁,擊為碎末。
山壁所在的地方,產生了一個魔法潮汐。
「何人!」招出權杖,我將小屁孩護在身後。
「啪,啪,啪。」
一個人拍著手,慢悠悠的從空中遠處,走了近來。
只是看上去慢悠悠,那人影,卻是在一瞬間到達了我們面前。
紫紅法袍,金絲鑲邊,魔紋遍布的袍身,胸口別著一根精緻的別針。
手上握著根法杖,那人微抬頭,用下巴對著我們「交出救世主冕下。」
「……」我愣住了。
說實話,我想笑,卻又有些彆扭,笑不出。
「救世主?」我看了看小屁孩,從半位面中抓出老師的法袍,披到了他身上,「開玩笑嗎?」
「喂。」我冷笑,「我知道我這一千年得罪的人不少,想找我報仇的,又不是沒有。也不用使用這麼拙劣的借口吧?私藏救世主,我可承受不了這麼個罪名。」
五年前天災降世,平時那些躲躲藏藏,怎麼都不肯露面的天神一個個降世。落下神諭:
「五月四,天災降。大祥出南方。得之,救世。謂之救世主。」
一片大範圍,一堆模糊的話。
沒有具體,毫無意義。
可以說,那些神,有一次在保留他們神秘影像的同時,忽悠了一大堆信徒。
各國組成聯合國,各種族組成聯合邦。
然後他們又組成了救世主護衛軍,救世軍,天神軍,某某某大軍……
等等,等等…
一堆臃腫無用的機構,在那裡誕生。
「去死。」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把對方揍服。
沒有華麗的光華,也沒有轟然的雷鳴。
作為主修月魔法,次修植法的我,最直接的攻擊就是一道月白光華從九天傾瀉而下,沿光壁之外,有著斑斑點點,零零落落的飄零光點,帶起白虹,聖潔。
「以我的名義,火元素,攻擊。」
同樣的一道宏光,與我那光柱的月白不同,他的更加眼裡,耀紅如醉,血沉沙墊。
風起雲湧!
烏雲密布,只有頭頂有螺旋式的光在升騰。
周圍元素如狂風暴雨中的大海,怒濤拍岸,捲起千堆沙丘,澤雲蔽日。幾乎不能控制。
「遮蔽,躲閃,連貫。」一連說出三個咒法,我堂而皇之的向半空中的法師衝去。
小屁孩在一開始就被我丟進了屬於我自己的半位面,所以,我現在沒有了任何顧忌。
一發發火球,光柱,等等攻擊,都在我身邊翻騰,對著我衝擊過來。卻沒有一個攻擊可以擊中我。
「連擊,精準,必中。」對方同樣使用了規則的力量。
規則對規則,領悟規則較深入的一方必會破解另一方。
以弱勝強這種東西,不可能出現在規則的鬥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