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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春光濃,烏髮披落,裙衫亂。

駱寶櫻半扒在床頭,幾是連聲音都發不出,只被迫前後搖動著,震得床腳咯吱的響,往前是只桌椅發出這種聲音,而今連這黑檀木的描金床也耐不住,許是年月久,該換一換了。

她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纖腰卻被衛琅一掐,拉回心神,剛才逃避的歡愉,排山倒海般的湧來,把她衝到天上,她側著就往床邊倒了去。

像是魂魄都沒有了。

他輕笑聲道:「是你不中用,還是為夫越發的厲害了?」

聽到這話,多少年的夫妻,駱寶櫻都忍不住臉紅,她沒理他,只動一動渾身發酸的身子,像只倦怠的貓一樣蜷縮著。

眼睛半闔,長長的睫毛覆蓋在潔白的臉頰上,仍是那麼動人,衛琅把她抱起來,兩隻手這裡揉揉,那裡捏捏,她到底有些發急了,惱道:「你還要,你還給不給我好好歇息了?」

衛琅道:「不給,你晚上有的是時間。」

「晚上歸晚上,可這會兒我也困了。」駱寶櫻兩隻手護住胸,不給他碰。

他低頭親她□□的脖頸,親得她痒痒的:「我也就這會兒得空,寶櫻,難得休沐日,你就不能滿足我一回?等會兒指不定瓊兒醒轉,又要過來,還能這樣嗎?明日我又要去……寶櫻,寶櫻。」

兩人成親已是有十幾年了,可他不太叫她娘子,總是寶櫻寶櫻的,溫柔的讓她一次次淪陷,駱寶櫻這回又敗下陣來。

他將她放平了,怕她還有些不悅,低頭親她的唇。

駱寶櫻又開始迷迷糊糊的,不料門外這時去傳來小姑娘清脆的聲音:「爹爹跟娘還沒有醒嗎?我都睡了好久了!」

她一下就睜開了眼睛,驚慌道:「瓊兒來了,你快些穿衣服!」

這小女兒剛生來時小小的軟軟的,十分令人疼惜,又很乖巧,他整日里都看不夠,可現在五歲了,真沒有那時候……至少現在,衛琅真不想看到她,這孩子也不知怎麼就那麼喜歡纏著他們。

他鮮少得空,也很難與駱寶櫻親熱,有時候,小姑娘晚上還要跟駱寶櫻睡,他已經有十天沒有跟她有魚水之歡了。

伸手捏一捏眉心,他坐起來穿衣服,一邊與駱寶櫻道:「還是溶兒聰明,五歲時早就會看眼色了,只消我叫你寶櫻,他就一溜煙的走了。」

駱寶櫻對他也是沒轍了,自家的孩子拿這個做判斷,他是有多缺那個啊?她揶揄道:「真不知道首輔大人平日里怎麼辦公的,我瞧著冤假錯案應該非常的多啊,皇上怎麼還沒有革你的職呢?」

衛琅聞言撲過去又把她壓在身下:「要不是瓊兒來得早,我今日非得把你……」他湊到她耳邊說得兩個字,駱寶櫻臉又一陣緋紅,用力把他推開,「你個下流胚子,不準帶壞溶兒。」

她氣得不行。

衛琅笑起來:「這話我還能跟溶兒說?這天下也只有你聽得見。」

駱寶櫻啐他一口,穿上鞋子急忙忙的梳頭髮。

衛瓊進來的時候,衛琅剛剛束上腰帶,頭髮還是披著的,露出清絕的容顏,她高興的撲過來:「爹爹,娘,你們總算起來了,青蘭與我說,不知道你們要睡多久呢,可我等不及,我們去騎馬罷!娘說好等我醒了要帶我騎馬的。」

原本還在討厭女兒,可對著這臉蛋,衛琅又疼愛極了,眉毛鼻子像駱寶櫻,眼睛又像他,比起衛溶好像還要漂亮一些,他彎腰把瓊兒抱起來:「今兒不準到得那裡只顧著喂草了,騎馬就該好好騎,跟你娘多學學。」

衛瓊眨眨眼睛:「我都沒長到馬肚子那麼高,怎麼學呀,我就是喂草,順帶騎一下。」

駱寶櫻噗嗤笑起來:「是了,你腿現在還短,別聽你爹的,你總得還長四五年才能好好騎呢。」

她走過來給衛琅梳頭髮,將他的頭髮用玉冠束起來。

瞧著父親很享受的樣子,衛瓊道:「娘,給我也梳一梳。」

「你頭髮好好的,梳什麼呢?」駱寶櫻道,「當我有這麼多閑工夫?」

「娘真偏心!」衛瓊嘟嘴巴,「專給爹爹梳。」

「你知道就好。」衛琅點點她鼻子,「你娘是你爹的,知道嗎?」

衛瓊這話聽不太明白了。

駱寶櫻一拳捶在衛琅肩膀上:「別跟女兒胡說八道。」

衛瓊看兩人打鬧,嘻嘻笑道:「娘,能不能叫上哥哥?」

衛琅道:「溶兒要念書呢,不像你……」

「就一日又有什麼?」駱寶櫻卻疼衛溶,使人去喊。

完全沒有顧他的面子,衛琅嘴角一扯,他而今任內閣首輔,大梁國事首先便得從他手裡通過,才送去楊旭那裡,那是真正的大權在握,可在家裡,駱寶櫻還把他當以前那個人,這個小女兒呢更是了。

都不知道她父親是多大的官兒。

不過又怎麼樣呢,他早就習慣了,要是她能還叫他一聲三表哥,他心裡能高興好一會兒。

見過太多的事情,他在他們面前才能柔軟起來。

衛琅笑一笑,抱著衛瓊在庭院里等兒子,一邊與她說這幾日一直在講的故事。

過得會兒,衛溶匆匆過來。

十歲的少年穿著寶藍色的直袍,小小年紀已是又幾分玉樹臨風的俊秀,駱寶櫻看到他,臉上就滿溢了笑容,覺得怎麼看這個兒子都看不夠,她蹲下來拉住衛溶的手:「剛才有沒有練字?小心別把手弄酸了,看書也不要看太久,與瓊兒多出來玩玩。」

衛溶道:「知道了,娘,娘也要擔心身體,不要太多勞累。」

「真乖。」這孩子實在太乖了,很早就像個小大人一樣從不讓她操心,駱寶櫻湊上去在他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口,「溶兒,咱們去騎馬罷,我以前教你的,都記得吧?」

「記得。」衛溶手在她掌中搖一搖,「一會兒我帶娘騎罷?」

兩人母慈子孝,衛溶都差點忘了喊父親,後來喊了,衛琅就不怎麼高興,看駱寶櫻也不太順眼。

說實話,自從她生下兩個孩子之後,陪著他的時間真的少了,當然他也是非常的忙,然而回到家,駱寶櫻總是在照顧兩個孩子,要麼是關心衛溶,要麼是陪著衛瓊,他總是靠邊站的。

雖然他知道她心裡有他。

四人走到馬廄旁,飛雪年紀大了,前年離開人世,駱寶櫻將它葬在了林苑的草地旁,後來又添置了好幾匹馬,其中兩匹小馬是專給兒子女兒騎得,衛瓊高興的拿起馬草喂它們,與衛溶道:「哥哥,看我的小馬兒是不是長大一些了?」

「它們就是小種的馬,不會長大的。」衛溶一本正經。

「誰說的?我經常把它喂的很飽,它肯定長大了。」

衛溶只好道:「是長大一些了。」

他是無條件的包容妹妹,駱寶櫻伸手揉揉他腦袋。

見馬草喂得差不多了,衛琅牽出一匹馬,把衛溶抱上去,又牽出一匹把衛瓊也抱上去,吩咐下人們看好了,衛溶見自己騎得小馬,說道:「爹爹,我說好要帶娘呢,我現在能騎大一些的馬了。」

衛琅道:「你騎你自己的。」

他拉住一匹高頭大馬,翻身上去,不等駱寶櫻反應過來,彎腰就把她抱了上來,一拉韁繩,那馬兒就跑了,駱寶櫻靠在他胸口,對他的行為實在討厭的很:「我要溶兒帶我的,誰要你。」

衛琅道:「我要你,怎麼樣?」

見他那麼厚臉皮,駱寶櫻笑得肩頭聳動。

誰想到還沒有繞一圈呢,有小黃門來衛家,請衛琅入宮,他下馬受了這旨意,回頭瞧一眼駱寶櫻:「恐是有急事,你……」

「我曉得,晚上多數是不等你了。」駱寶櫻拉起馬韁,「我與溶兒,瓊兒跟祖父祖母,母親一起吃飯算了,他們啊,見到這兩個,飯都要多吃一些。」她一踢馬肚,「衛大人快些走吧。」

這就是他首輔的生活,早出晚歸不說,便是休沐日也不得清凈。

誰說皇上聖明,做大臣的就能難得糊塗呢?

楊旭志在建立一個繁榮的大梁,成為千古一帝,他需要的可不是草包,所幸這與他的抱負也是相融合的,雖則讀書起初是為辨事理,后又為榮華,但最終權利在手,想看到的也不過是國富民安。

衛琅走到二門處,上了轎子匆匆而去。

剛剛到乾清宮,就看到一卷奏疏被扔在地上,門口的執筆太監瞧見他,點頭哈腰的過來,輕聲道:「哎呀,閣老,也只有您能讓皇上消氣了!」

「什麼事兒?」他輕聲問。

執筆太監道:「還能有什麼事兒,就為那江南的鹽咯,原不是鹽運使專賣,而今歸於商人之手,也不知怎麼立崗的,弄得亂七八糟,聽說運鹽船在漕運河被搶了兩次,是不是,閣老?」

衛琅臉色一沉,沒有回答,徑直走入乾清宮。

執筆太監看著他的背影,摸一摸額頭上的汗。

楊旭此人不容易相信別人,但有一年,他親征梧州,衛琅輔佐太子監國,中間出了不少事情,可他處理的極為妥帖,自那以後,楊旭才任他為首輔,真正的變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皇上。」衛琅進去之後朝他行一禮,很是平靜的立在書案前。

楊旭看到他,面色稍緩:「大梁的鹽務聚於商人之手,恐是錯了,江南略出亂子,弄得價錢時高時低,好些鎮子竟然連鹽都買不起,可有些地方又極是便宜……或者是不該推行。」

「皇上去年做下此決定便是深思熟慮的,以微臣看,不是鹽務的問題,畢竟出在江南,而江南,皇上您在大前年曾下旨增加商稅。」

「增加商稅?」楊旭伸手捏捏眉心,他看了一天的奏疏,委實是頭暈腦脹,實在是該休息一陣,可他為人好強,總是喜歡竭盡全力,得衛琅提醒,他恍然大悟,手指在書案上敲擊兩下道,「原來如此!」他冷笑起來,「朕倒是忘了這一茬,怎麼,這些商人膽兒夠肥,敢與朕作對了!」

衛琅道:「許是背後有人推動,不然運鹽大船也不會被劫。」

「是,你說得是。」楊旭站起來,在書房走動了一會兒,「許是與蔣萬有關,也是可笑,他一介商人,竟能影響整個江南的商人了!」他看向衛琅,「你明日便去江南一趟,這回非替朕把他連根拔起,也讓朕瞧瞧,哪個不長眼的敢與他勾結!」

竟然讓他去。

衛琅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楊旭的意思,蔣萬以商人的身份能橫行霸道,與官員是脫不了關係的,或者他抓了別人把柄,或者是大量賄賂,此事是得要他坐鎮,他拱手道:「微臣遵旨。」

楊旭伸手拍拍他肩膀:「又要辛苦你了,等你回來,朕必定犒賞。」

衛琅笑一笑:「皇上真要犒賞,不妨准微臣去江南,順帶休息月余。」

聽起來是有些過分,楊旭目光在他臉上打了個轉兒,尋常人坐在首輔的位置,真箇兒是不願意下來,別說是一個月,便是一天都不肯,可他竟然想休息,若換作別人,只以為不是真心,可楊旭與他君臣卻快要二十年了。

他沉吟片刻:「好,朕准了,但醜話說在前頭,你以後首輔位置不保,別怪朕。」

「只要微臣能繼續為皇上效勞,做什麼官兒都一樣。」衛琅告退,大踏步離開了乾清宮。

回到府中已然是不早了,但還來得及用晚膳。

見到他回來,何氏笑道:「剛才寶櫻還在說,你可能要晚一點,怎麼,不是什麼大事?」

「也算不得大事。」衛琅笑。

「那就好。」衛老夫人朝他招手,「快些用飯,你再晚一些,飯菜就要涼了。」

衛琅便坐下來,兩孩子叫著爹爹,一左一右站在旁邊。

駱寶櫻給他布菜,一樣樣夾得都是他喜歡的。

衛老爺子而今雖是頤養天年,可眼力還在,淡淡道:「不是大事便不會召你入宮了,快些說到底有什麼事兒吧?總不至於還讓你打仗吧?我可沒聽說過身為首輔還得去沙場的。」

若是,他真要對皇帝不滿了,衛老爺子的語氣聽起來就不太好,駱寶櫻心裡也是惴惴不安。

被看出來了,衛琅笑道:「哪裡,只是去江南,前不久不是整頓鹽務嗎,是讓我去管那檔子事。」

全家人都鬆了口氣,對他們來說,只要不打仗什麼都好說,因衛琅這身份,而今哪個官員不怕他?可去打仗就不一樣了,刀劍無眼吶!

衛老夫人問道:「哪日去?」

「有些急,鹽船被劫了,明日就要去。」衛琅道,「不過我想這事兒解決得也快,頂多就一兩個月罷。」

他現在忙得像陀螺,說難聽些,便在京都,二老也不太瞧見她,所以這回去江南,又不是打仗,老夫妻包括何氏都不是很緊張,倒是駱寶櫻捨不得,雖然衛琅是日理萬機,可每日晚上他總要回來。

有時候早一些,有時候晚一些,但不管多晚,他總是會擁著她入眠,她那時會有清醒的片刻,聞到他身上的味道,睡在他懷裡,比什麼都安心,哪怕知道第二日可能又瞧不見他。

可他要去江南了。

孤枕難眠。

駱寶櫻鬱鬱寡歡,一晚上都不太開懷,最可氣的是,他居然很快就睡著了,倒是她輾轉反側,弄到很晚才睡,第二日看見他,心裡就有氣,叫下人把行李拿過來,也不與他說話。

衛琅瞧在眼裡,並不作聲,直到告別長輩,光剩下他們一家時,他才道:「到底捨不得我了?」

「誰捨不得你?」駱寶櫻道,「反正也見不上面,現在就當你天天睡在內閣值房了。」

那賭氣的話聽起來也悅耳,衛琅笑著捏捏她的臉:「你在家乖乖的,照顧好溶兒與瓊兒。」

「這不用你說。」

他點點頭,又與兩個孩子叮囑一番,轉身從二門出去。

衛瓊看著他的背影拉拉駱寶櫻的手:「娘,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就會回來的。」駱寶櫻笑道,「你在家裡高高興興的等著,有一日爹爹就回來了。」

衛瓊還不知道別離,笑著點點頭。

衛溶卻已經很懂事,拉著駱寶櫻道:「娘別擔心,我會陪著您的。」

「乖。」她摸摸他的腦袋。

兩個孩子並不怎麼憂傷,可她這會兒心裡難受的很,忽然有些後悔不應該跟他生氣,她昨晚上應該告訴他,她捨不得他去江南,可一瞧他睡著了,她竟然顧著臉面沒有弄醒他,早上也不願理他,現在想說什麼都來不及說了。

看著二門,她佇立不動。

丫環曉得她的心思,將兩個孩子先領了回去。

她鼻子酸酸的,有點想哭,他走的時候也沒有親她,她該跟他抱一抱的。

貪戀他的溫暖,她覺得胸腔里空蕩蕩的,慢慢朝二門那裡走去,誰料到還沒探出頭,一個身影忽地出現在她面前,沒等她看清就把她摟在了懷裡。

熟悉的墨香,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你怎麼還沒走?」

「沒有你,我怎麼走?」衛琅低頭親親她的眼睛,發現她眼睛紅紅的,就忍不住笑起來,「傻丫頭,還哭呢,我只是去江南又不是去打仗,你哭什麼?早上還一副要趕我走的樣子。」

駱寶櫻的臉紅了,嗔道:「我何時哭了?我只是……不對,你剛才說什麼?」

「我帶你一起去江南。」他柔聲道,「我也不捨得你。」

他拉著她一起坐上馬車。

她恍惚中覺得像在做夢,直到那馬車從衛家出去,走到街道上,聽到一陣陣的吆喝聲,聞到吃食的油煙氣,她才相信是真的,差些跳起來:「你帶我出來了?你真要帶我去江南?」

衛琅看她傻了一樣:「你難道不高興?」

「不是……可是……」她語無倫次,「溶兒跟瓊兒怎麼辦呢?還有祖父祖母……」

「我昨日就與他們說了,母親會照看好孩子的。」衛琅笑道,「母親甚至還出主意,讓丫環偷偷收拾了你的行李,剛才已經搬在車上了,當然,怕你發現,沒有拿你常用的東西,但也沒有關係吧?你想要什麼,我在江南買給你。」

她才知道他一早就計劃好,難怪昨晚上睡得那麼早!

他故意的!

她氣得捶他,罵他,他輕聲的笑。

她發泄完了,又依在他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腰。

「喜歡嗎?」他低頭親吻她髮絲,「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昨天差些把被單都磨壞了。」

原來他也沒睡著,觀察她的傻樣。

駱寶櫻哼道:「明明是你捨不得我,非得帶著我,你不看看哪裡有官員去辦事情還帶著妻子的,又不是去常住!」她斜睨他,「是不是?」

「是,我恨不得把你拴在身上,去茅廁都帶著你。」

她噗嗤笑起來,又抬頭看他。

三十來歲的男人風華正茂,他雖沒有以前年輕,可還是俊美無雙,歲月在他臉上留下風霜,變成了穩重,他好像一座高山一樣永遠都替她擋著風雨,她忽地又想哭,抬手輕撫他的臉:「你真的永遠都這麼喜歡我?」

「是,永遠。」他低頭含住她的嘴唇,那是總也親不夠的地方,「我這回與皇上說了,皇上准我歇息一個月,到江南了,等事情辦完,我帶你四處去玩。」

「就我們兩個人。」他強調。

駱寶櫻忍不住笑,摟住他脖子:「要是瓊兒知道,定是討厭你這個爹爹。」

「那你討厭嗎?」他手去扯她腰帶。

「討厭!」駱寶櫻道。

「是嗎?」衛琅將她壓在車座上,「討厭哪裡?」他拉住她的手順著臉頰,脖頸,胸口往下撫動,「討厭哪裡?」

她紅了臉,輕聲道:「討厭……沒有一處討厭的。」

討厭太喜歡你。

討厭越來越離不開你。

覺得這一世總得與你牽絆在一起了,勿論生死。

他笑起來,溫柔滿溢了眼眸,慢慢覆上去。

三月里,桃李在官道兩旁開得燦爛,仿若一朵朵白雲,紅雲,正是最美的時光,幸好誰也不曾負了誰,同把春光看。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完結了,此章獻給我最親愛的三表哥,寶櫻,還有可愛的妹子們,謝謝你們一直支持到現在,么么噠,再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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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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