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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之中空無一人,既沒有了BOSS,也不見紗紅夜。
團長密聊了紗紅夜,紗紅夜倒是回復了,只說自己接到了任務,讓團長不用管她。團長心忖可能是什麼隱藏任務,但是到底交淺言深,不好問,最後只對紗紅夜說了一句「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密我。」
雖然他也知道紗紅夜八成是不會密他的。
紗紅夜果然沒有密他。
居銘豐沒有再繼續圍觀曾玉輝接下來的遊戲活動,而是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出門了。此時還只是傍晚,他不喜歡在教室自習,一般都會跟林舒偷溜回公寓,還可以做些研究什麼的。
結果這晚兩人從公寓回到宿舍,就聽到了一個大消息。
這個大消息是有關小公主的。
小公主偷竊學生會還未入賬的資金五萬塊,被人拍攝到全程錄像,目前已經被老師帶走。
這個消息讓林舒相當驚愕。
他手機音頻的時候問居銘豐:「我記得他家裡應該挺有錢的吧?」
居銘豐嗯了一聲,說道:「他身上穿的一直都是名牌,平時花錢也挺大手大腳的,應該不會缺這麼幾萬塊錢。據他自己說,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也有小一萬了。」
但是以小公主平日的品行,居銘豐也不能為他作保,說他一定不會去盜竊。
這件事鬧得轟轟揚揚的,因為之前跟小公主的矛盾,居銘豐一直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好在也沒人覺得這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反而因為這次新發生的事件,重新給他投了不少同情票。
末了陳明雪催林舒去學生會拿蓋好章的文件,林舒就過去了一趟,沒想到對方竟然很熟悉他,說道:「早聽你哥說過你的事情了。來,文件都幫你準備好了,簽個字留一份我存檔,然後你就拿走吧。」
林舒頓時一愣:「我哥?」
給他蓋章的師姐就笑道:「我們外聯部部長是梁季聞,他是你表哥對吧?」
林舒恍然大悟,說道:「對的。」
於是他走之前就順便去外聯部轉了一圈。
不過辦公室里好像沒有梁季聞的影子,全都是不認識的師兄師姐。有人看到林舒站在門口,立刻眼睛一亮,頗為有興趣地湊過來問:「同學有什麼事嗎?」
林舒就詢問了一下樑季聞的下落。
結果人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倒是把人給認出來了。
「林舒?」
林舒最近在學校是常被人認出來,那待遇比起明星來也差不到哪裡去,這時候也差不多習慣了。
他說道:「我是林舒。請問你們部長在嗎?」
對方便回答道:「我們部長不就是你表哥嗎,你這語氣好像陌生人似的。」
林舒頓時一笑,也不爭辯,索性改口問道:「季聞哥不在嗎?」
對方說道:「他平時是不怎麼來這邊的。部長事忙,哪能老耗在這裡?他一天賺的錢都夠我們拉不知道幾個月的贊助了。」
然後又對林舒說道:「說起來林學弟你也是大老闆。怎麼樣?要不要來學生會掛個名?我們外聯部也就拉拉贊助,活並不多。林同學你要是來的話,平時活動贊助一下冠個名就行了,其他事情絕對麻煩不到你身上。」
林舒頓時明白梁季聞在學生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了。他笑了笑,說道:「再說吧。」
既然梁季聞不在,林舒也就轉身回去了——這是要走的時候,他腦子裡過了一遍今天得到的信息,心裡突然一個激靈,忍不住就轉了回去,開口問了一下問題,是跟小公主相關的。
「今天聽說有個學生偷了學生會還沒有入賬的資金……你們知道怎麼一回事嗎?」
聽到他這句問話,卻是另外一個學姐開口進行了回答。她說道:「你問這個?這件事我清楚。」
林舒便問道:「學姐能稍微給我說一說嗎?」
對方便說道:「這件事說起來和部長也有很大的關係,人家偷的……正好就是你表哥這周贊助的五萬塊錢呢……」
然後她就把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
這事情其實很簡單。
開學眾社團開放,例行性地要拉資金。梁季聞作為部長,直接給了五萬,不過錢是外聯部的學姐直接拿著他的卡去取的。取回來之後因為是午休時間,學姐就沒有去入賬,而是守著錢跟另一位學姐視頻聊天,一邊順便整理賬目。
那時正好小公主來交檢討書,結果幾個辦公室都沒人,只有外聯部有人在,就過來詢問了一下。學姐便讓他留下檢討走了。
可能是當時被他看到了抽屜里的幾疊大錢。
小公主剛走,學姐就覺得肚子很不舒服,結果就忍耐不住地直奔廁所去解決生理問題了。而外聯部不是財務部,主抽屜並沒有可以鎖的地方。學姐在小公主進來時關了語音,卻只是後台了視頻對話,所以小公主進來的時候,攝像頭還是開著的。
另一個學姐見小公主鬼鬼祟祟的,反應卻極為敏捷,立刻就開了攝錄。
接下來的情況就可以預料了。
聽完情況說明,林舒覺得這件事的巧合性挺大的。他原來還覺得整件事太過巧合了,但是聽學姐這麼一說,又覺得可能真的只是湊巧。
只是不理解小公主為什麼會貪這點錢。
不過很快地,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從居銘豐的室友那裡傳來八卦,小公主之前的事情暴露之後,大部分學生對他都是鄙夷或者冷嘲熱諷,但是卻有個外院的女孩子跟他走得挺近,還一直安慰他。
林舒愣了一下,說道:「這倒挺讓人意外的。」
結果曾玉輝繼續說道:「那是你不知道……那女生一天到晚跟朋友出去玩,聽說每次都是朱行運請客,聽說他這個月已經經濟危機了。」
林舒不由地琢磨起了這之間的關係。
小公主的事情鬧得挺大,連續兩次記大過,學校最後的決議是讓他退學。
這時大學開學還不到一個月。
朱行運家裡自然是十分憤怒,但是學校對於這件事態度也很堅決。林舒倒是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但是他去了一趟新白。
見面之後,他開口問梁季聞:「季聞哥,之前朱行運的事情……你有聽說吧?」
梁季聞笑笑,說道:「我當然聽說了。江大也算名校,收了這種學生真是挺丟人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再好的學校也避免不了學生良莠不齊的問題。」
他的反應十分自然,彷彿整件事跟他真的沒有任何關係。
因為是表兄弟,林舒想了想,也不想做出過多的曲折試探,就直接開口問道:「這事情跟季聞哥你沒什麼關係吧?」
梁季聞挑了挑眉,問道:「什麼關係?」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你覺得我是在幫居銘豐出氣?想太多。我不找他麻煩就已經不錯了。」
林舒看他樣子,看不出端倪,便轉移了話題。
之後等林舒離開之後,梁季聞接到了一個電話。
那邊傳來的是個女聲,說道:「同學,事情辦妥了,你也該旅行承諾了吧?」
梁季聞說道:「你放心好了。今年的交換生名額,我肯定會幫你爭取到一個。我們新白本來就贊助了這次活動,指定一兩個名額不算難事。」
女孩子頓時咕咕咕地笑了起來,麥吻了一聲,說道:「那就多謝了。」
林舒卻不知道這件事之後的變化。
朱行運退學的事情鬧得很大,他父親來的時候,當著老師們的面就生生揍了他一頓。考進江大本來就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朱行運的這種行為簡直是讓其父親怒不可遏。
他當眾就對著朱行運怒吼:「老子平常虧了你吃穿和零花嗎!?朱行運,多少錢廢得著你去偷學校的錢!?」
朱行運任由他罵著,也不還手,也不還口,只在那裡傻站著。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鬼迷了心竅了呢!?
半晌,他突然說道:「爸!我是被騙的!我是被設計陷害的!」
這話一說出來,頓時引得全場都安靜了許多。
短暫的靜謐之後,就是全場的竊竊私語。卻見有老師說道:「陷害?你之前怎麼不說?」
學校領導眯起了眼睛,卻讓朱行運繼續說下去。
就聽朱行運說道:「……我來的時候,她就把錢放在抽屜里而且沒上鎖。這麼多錢,一般不都是應該鎖到抽屜里的嗎!?」
「她就是故意離開,然後引誘我去偷錢的!」
聽完朱行運的辯解,外聯部的學姐卻連解釋都沒有,只站在那裡雙手抱了抱胸。
然而這麼荒謬的辯解,朱行運的父親卻似乎認同了,對一眾領導說道:「……這事,你們看要怎麼辦?」
卻聽學姐說道:「按你這說法,世界上任何人被偷,都是因為安保做得不夠嚴實了?我的辦公桌就是沒有鎖孔,這是學校採購的,又不是我自己去買的。難道我的抽屜沒有上鎖,就是叫你來偷了?」
她冷笑:「簡直是顛倒黑白。」
朱行運的辯解顯然沒法說服任何人。雖然他的父親出於主觀意願想要相信他,無奈他說的實在經不起推敲。
何況,就算真的是別人安保做得不嚴實,但是朱行運自己偷東西是板上釘釘的,並不會因為客觀條件的改變而有所不同。
朱行運最後還是被勸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