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兩年前。
溫上雞湯,肌膚如水的蘇安寧隨意地攏攏長發,溫和、嫻靜的面容上帶著輕輕淺淺的笑意,不成調的歌曲怡然自得的從她口中出來,因為跑調的不成樣子,逗笑了廚房裡的自己。
「夫人,胡蘿蔔切丁還是切片?」
蘇安寧走過去,人與她的名字一樣安靜恬淡,圍裙上兩隻憨態可掬的小熊眼睛睜的大大的十分討喜:「我來吧,你去花房裡摘些玫瑰花瓣。」
案板放下,胡蘿蔔絲均勻的快速成片:「愛吃蘿蔔愛吃……」
嗡嗡——嗡——
蘇安寧放下刀,拿出口袋裡的電話:「喂……」
……
半個小時候后。
海天醫院是區勇市規模最大、設備最齊全的省級甲等醫院,擁有專家百餘人,收錄過疑難雜症無數,更是區勇市上流社會理想的養生之地。
蘇安寧下了銀灰色的跑車,黑色如緞的長發挽起,纖細白皙的脖子上用銀白色的細鏈綴著一顆淺灰色的海珠,嫻靜的容顏上除了有著女子的溫柔嫵媚,還帶著一絲職業女性的精明幹練。
白色襯衫的胸口處別了一枚藍色的蜻蜓,下身是同色的職業裙,修身嚴謹。
關上車門,蘇安寧邊打電話邊向裡面走:「是,讓吳叔叔操心了……一個下屬的家屬……吳叔叔真會說笑,改天我和小庄做東請您吃飯……只要吳叔有空,莊嚴就是飛也得給您飛過去。」
蘇安寧掛了電話,人已經進了腫瘤科大樓。
紀辭苦見了她,神色頗為尷尬的站在她面前,剛才母親已經被送了手術室,醫院最有權威的專家正在帶領學生們給他母親做手術,一天沒有吃東西的姐姐、妹妹由父親帶著去了醫院的食堂。
一時間,不善言辭的紀辭苦不知道要跟幫助了他這麼多的女士說什麼。
蘇安寧看他一眼,穿著樸素的大男生拘謹的垂著頭,寸長的頭髮整齊乾淨,五官生的及其分明、帥氣,是讓人一眼能想到陽光的少年。
紀辭苦無所適從的卷著洗的發白的T恤:「謝……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找誰……」
他出生農村,能來這座大城市上大學,已經耗盡了家裡的積蓄,母親突發疾病,家鄉的醫院無法救治,父親不遠萬里把母親送過來,鞋子都磨破了,妹妹更是哭的厲害,他怎麼會不心疼,可他卻無能為力……
從沒有一刻,讓他覺得,即便考上大學也這樣沒用。
蘇安寧對他的身外物沒有興趣,她看到的是這個年輕人的驕傲和努力:「不客氣,誰沒有為難的時候。」
紀辭苦更尷尬了,他是在替室友打工的時候認識安老闆的。
燈紅酒綠中安小姐是會讓人第一眼注意到她的人,因為她無論談吐和舉止都不像是會來那種地方消費的人。
當時包房裡十幾位男公關站成一排被女客人挑揀,很多人對她送去了秋波,他那時候別提多不自在了,哪還敢看來尋歡作樂的女人,他被叫進去的時候都不敢相信,室友是做這種工作的。
最後坐在角落裡不怎麼說話的安姐卻選中了他。
他當時恨不得轉頭就走,但礙於這是室友的工作,硬著頭皮坐了過去。
但沒料到對方比他還守規矩,甚至一杯酒都沒讓他倒過,還主動點了幾瓶貴的,單是提成他當晚就拿了一千,夠他兩個月的生活費了。
她熟練的給了他一張名片,他頓時覺得這個女人奢靡、不務正業,而他也親眼見證了人跟人的差距原來如此之大。
那之後,他並沒有把這小小的意外放在心上,誰知道今天……
蘇安寧看著他糾結的樣子,淡淡的一笑,她不否認她對他印象很好,那晚一眾男孩站開,都掙著表現,只有他彷彿被刺一樣,拘謹的想逃走。
熟不知,那晚如果不是她提前點了他,他可沒那麼容易被小迪那女人放過:「好幾天沒休息了吧,注意身體。
這裡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剛才我和主治醫生通了電話,雖然是惡性腫瘤但感染面積不大,發現的及時,手術后複發的可能性不是很高,但也要注意調養,出院後過三個月來複查,平日不要操勞,多給伯母吃些營養品。」說著遞過去一張不起眼的建行卡。
紀辭苦恨不得把自己的指頭掰斷。
「拿著吧,你父親和家人都在這裡,你母親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出院,用錢的時候多著。好了,哭什麼,大不了你以後還我。」
這麼一大筆錢,他什麼時候能還得上。
蘇安寧看看手錶:「我公司還有事,你自己注意休息。」
窗邊的陽光下青澀的男生聞言頓時抬起頭,轉瞬又有些難以啟齒:「安,安姐——」
蘇安寧因為他的稱呼回頭,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臉上,安靜純美。
紀辭苦撇開頭,如果不是故作老成的打扮,他總覺得她會更顯年輕:「是……是風海庭院的房子嗎?」他們那晚說過……安老闆會找公關在那裡放鬆休息……
紀辭苦說完看也不敢看安姐一眼,覺得自己很丟人很沒用,他怎麼說也是男人,卻……
蘇安寧笑笑,並不意外,就像那些給她打電話,說莊嚴怎麼喜歡她們的女生一樣,有時候不過是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她們願意付出的報答卻很多。
「第七棟、三單元,三十九號,鑰匙放在物業了,這幾天你可以帶你家人過去休息。」
蘇安寧說完轉身,五十萬住院費她已經打給了醫院,如果紀辭苦入駐風海庭院,每個月還有兩萬零花錢。
他要做的就是,隨傳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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